第67章 :兇巴巴
娴妃殺害了守在偏殿外的護衛,欲要逃出椒華宮,人剛逃到宮門口,就被周撫霖布下的護衛隊給攔下了,将人抓到後他直接把人關入了天牢。
兩具護衛的屍首躺在偏殿門口,将守在周文王床邊的令妃吓得魂都飛了一半,椒華宮裏的宮女太監們都見到了這一幕,倏忽發生的事讓椒華宮裏一時變得人心惶惶。
陛下人還躺在椒華宮內,娴妃便如此不顧一切地冒險殺害護衛想要逃脫,弑君的罪名直接就坐實了。
當晚,消息就如斷了線的風筝,從宮裏傳出去,傳得飛快,好多臣子都連夜進宮,看看陛下人有沒有事。
趙止洵這回是坐不住了,在臣子們紛紛湧入椒華宮之時,他連着那抹烏檀色長袍也進到椒華宮中。
進去之前,他見到了被攔在外面的周北寧,護衛連宮門都不讓他靠近一步。
令妃由周撫霖攙着,站在宮廊上,痛心疾首地控訴娴妃的罪行,偏殿外的屍首還留存得完好,就連犯罪現場,也由護衛守着,沒讓人破壞。
蔡正帶來的仵作正蹲在地上驗屍,待驗完兩具屍身後他方才站起身子,朝周撫霖走來,臣子們給他讓開一條道,他走到周撫霖面前躬身道:“回禀二皇子,兩名護衛都是遭匕首刺入喉間而亡,傷口不算深,但刺中的都是致命部位,可見兇手出手極快,而且深谙用匕首之道。”
說完,他呈上那把沾了血的匕首。
周撫霖以錦帕遮住口鼻,微微皺眉,待陸安将匕首拿到他面前,他才用帕子拿起那沾血的匕首,雙目細細打量眼前的匕首,剛打量完,他眼中就露出愠怒來,“這把匕首确實是娴妃宮裏的。”
後宮的利器管制很嚴,妃嫔手裏的刀具上都刻了字,以此來證實利器是不是歸她所有。
周撫霖手裏的這把兇器,是後宮妃嫔寝宮裏每年都會更換的匕首,不止娴妃有,其他妃嫔也有,但每人也只有一把。
臣子們的目光落到他手裏的匕首上,臉上都不容置喙的露出驚詫來,看似端莊賢淑的娴妃娘娘,竟然是個深谙匕首之道的女子?
一時間,臣子們都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好似很多人都忘了這椒華宮是由周撫霖控制,他想怎麽說都由他說了算。
此刻,誰要站出來說話,都是在質疑他。
周撫霖的內臣們是決意不會站出來的,但哪一邊都不站隊的臣子就不一定了,他們已經有好幾日沒見到周文王的人了,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現在又鬧出這樣的事來,他們對周撫霖自不會是百分百信任。
Advertisement
只要不到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們就沒有那麽好糊弄。
司馬修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二皇子可有人證?”
接着,是林湛德,“單憑二皇子這一張嘴,便将所有罪名都堆到娴妃娘娘頭上,娴妃娘娘的位份好歹在令妃娘娘之上,就這麽枉然給她定了死罪,只怕說不過去吧?”
張臨沖也站了出來,“都這麽多日過去了,臣等還不曾見到陛下一面,二皇子是否先讓臣等進去看一眼,看太醫診斷病情?”
“你們不信本皇?”
周撫霖的手裏還拿着那把匕首,一雙狹長的眸子裏陰陰沉沉,帶了幾分可怖的意味。
“臣等只是覺得此事來得蹊跷。”
這後位争得最厲害的便是娴、令兩位妃子,局面弄成如今這樣,很難讓人不懷疑這件事的真相就如周撫霖說的那樣。
他們三人朝周撫霖颔首,身後也跟了與娴妃有交情的臣子。
周撫霖咬牙,欲要駁斥他們一聲,被趙止洵的一個眼神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趙止洵擡眸凝向他們,微微笑着問,“那幾位大人覺得,此案該如何定?又該如何查?”
林湛德最先擡起頭,瞪向趙止洵,聽他這話的意思,是要相幫周撫霖了?這人不是哪邊都不站的嗎?
林湛德擰着後槽牙,亦是笑着看他,“看來王爺是篤定這宗案件就與二皇子口中說的一樣,半點出入也沒有了?”
張臨沖也微微斂眸,不解地看着他。
趙止洵笑出聲來,“定國公誤會了,只是聽到你們說此事還有不明白之處,便想問問你們想怎麽查?若是僅憑你們一句這宗案子可疑,便饒過了娴妃娘娘,那你們又與二皇子有何區別?”
這話說的,周撫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聽着像是在幫他說話,可又覺得不太想,好像哪裏怪怪的。
沉思想了一會,他屏棄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反正趙止洵現下是站在他這頭的就行了。
“王爺說的是。可這段時日,一直都是二皇子在把控着椒華宮,臣等就算是相查也無從下手,便只能空口提出不解之處。”
唯有司馬修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順着他的話往下接。
“可不是嗎?”
緊而,林湛德跟在他之後嘟囔一聲。
這...
趙止洵為難地看向周撫霖,他們說的都道理,周撫霖更是心知肚明,此刻看到聽到他們這一句你來我往的話,心裏又慌又氣,偏半點為難的臉色都不能顯露出來,只好咬着牙反唇相譏,“那若是本皇放了你們進來查,豈不是會叨擾到父皇,父皇可還在昏迷中,出了事你們擔待得起?”
“二皇子為盡孝心,才不允各位大人進來查,各位大人是不是誤會什麽了?”趙止洵一臉為難,似乎将周撫霖不敢表現出來的為難之情全都一人攬了下來,做給他們看。
“二皇子若是真怕叨擾到陛下休養身子,允一位大臣進來查便可,動作聲沒那麽大,二皇子可以派人在邊上守着,這樣您也能放心。”
司馬修躬身道。
趙止洵是是而非地點點頭,爾後看向周撫霖,反問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二皇子,您覺得呢?”
他人都這麽說了,周撫霖豈還會覺得有不妥之處,只能硬着頭皮應下來,“就依司馬大人說的辦,司馬大人這麽不放心,便自己來查吧。”
說完,他明顯動了火氣,将手裏的匕首扔給陸安,攙着令妃進了椒華宮。
趙止洵微微眯眼,看着他們母子二人惺惺作态地邁進椒華宮。在場的臣子都紛紛散去,這一回又沒能見到周文王,他們的心裏不免和司馬修他們一樣,都起了疑心,可又不敢表露出來。
看着臣子們從裏面魚貫而出,周北寧還在同守在宮門口的護衛周旋,想要進去查看案發現場。
他的內臣們紛紛上前勸慰,将方才的局面跟他說了一遍,他臉上緊張的神情才稍稍緩和下來。
待外面的臣子都離開,令妃那痛不欲生的表情才慢慢消失,她擰着眉頭,臉色兇橫地道:“不如直接讓娴妃喪命在天牢中!”
“使不得!”
周撫霖立刻駁了她的意思,“如今許多臣子都在懷疑兒臣,若是她人一進去就死了,那兒臣的罪名就坐實了。”
他的臉上,難得的露出驚慌的神色來。
“可是,他們一進來查,母妃怕我們就露陷了,此事由母妃一人承擔下來還好,可若是連累了你,那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令妃抓着他的手,眼裏閃着不甘。
“母妃放心,兒臣會打點好一切。”周撫霖沉聲寬慰她。
令妃驚慌失措的心沒有穩下來半分,只抓着他的手,放到眉心中,一臉擔憂的神情。
上馬車前,司馬修看了趙止洵一眼,方才讓侍從掀起車簾。
還真讓這人出面,這案情他才能介入,不然都只能被周撫霖拒之門外,這人究竟給他施了什麽魔力?
他想不通,不過他沒讓這人看到他費力不解的神情,便讓侍從将車簾布放了下來。
林湛德是一向不給他好臉色,可這麽長時日下來,看到這人的所作所為,好像也不是那麽令他生厭,經過他身前時,他只是稍稍瞥了他一眼,便走過去了,等張臨沖規規矩矩地給他行完禮後,他才同張臨沖一同離開。
趙止洵微微眯眼,車簾布被車廂內的人掀起來,催他一聲,“王爺,再不回去天就亮了。”
“怕什麽?明日又不用上朝。”嘴上說歸說,這人還是乖乖撩起袍子上了馬車,連耽擱都不帶耽擱的。
刀子嘴豆腐心,簡直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坐在車轅上手拿缰繩的雨堂,心裏一片唏噓,再這樣下去,他的主子就要被無念姑娘完完全全拿捏啦!
“不用上朝您也該早些回去,這麽晚了進宮來本就不好,這會事都辦完了還不緊些回去,您的身子才剛好呢!奴婢可不想再摸黑着起夜給您熬藥啦!”他人已進到車廂裏,楚無念就噼裏啪啦跟他說了一大堆。
趙止洵伸手,假意挖了挖耳朵,“這話爺都聽你念叨好幾遍了,你煩不煩?”這兩日只要趙止洵一有點風吹草動,做的事不合這人的心意,這人就開始借着這個契機數落起他來。
“不煩不煩,但凡您能記下來一條,奴婢就謝天謝地了!可您卻是一條都記不下來!”
楚無念抱臂,将臉別過一邊。
“誰說爺記不下來?昨天上榻前你說要用熱水泡腳才能歇息,爺泡沒泡?上榻後你說要蓋兩條蠶絲被,爺蓋沒蓋?今日辰時起身,你說要爺裹上披風再往書房去,爺裹沒裹?”
趙止洵掰着手指頭,一條條同她數落着。
“可是這些,還不是奴婢在您身側提醒您做的,怎能算是您自個兒記下來的?”
楚無念氣不過,将臉轉回來,一雙清澈的眸子兇巴巴地瞪着他。
這個張牙舞爪的樣子,像極了龇牙咧嘴要咬主人的狗。
趙止洵伸手往前一抓,将這人往懷裏一拽,俯首就朝她吻去,唇瓣合到一塊,他賭着氣道:“讓你話多。”
“唔——”
楚無念在他懷裏掙紮,腦袋尖想往後靠,卻被這人一把控住後腦勺,讓她往前面緊緊貼着。
力沒使對地方,前頭又讓他鑽了空子,楚無念還沒掙紮兩下,就被他撬開唇齒,好一頓折騰。
“好了,這下總算安靜了。”這人無恥地将手扣住她的肩頭,把她攬入懷裏。
“奴婢都是為了您好啊!”
楚無念伸手撲棱棱敲打他一下,濃重的鼻音腔裏帶着埋怨。
趙止洵靠在車壁上,神色慵懶,伸手就握住她撲棱棱的手,裹入手掌心裏,溫聲道:“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他揚起眉梢,眼裏布滿星星點點的笑意。
“那您還...”
楚無念擡頭,剛想回他的話,眸光落到他臉上,才發現這人已經睡着了。
想來是太累了。
這人的病剛好,周北寧就跑到麒麟院中去尋他,為了娴妃的事他這幾日也沒少忙活,今夜又趕進宮一趟,必定是累到了。
楚無念伸出手去,努力将毛毯一點點往回夠,蓋到這人身上,下一刻,便依偎到他懷裏閉上雙眼。
椒華宮一安靜下來,周北寧也回了自己的章臺殿,他本想悄悄去看娴妃一眼,可周撫霖的人盯得緊,怕再生出旁的事端來,他便沒去。
“四皇子,先歇下吧,王爺一定會想法子将娴妃娘娘從天牢中救出來的。”韓溪在一旁拿着他的披風,提醒他一句。
他一忙活完江北的差事就趕回了長安城中,一夜好覺都沒睡過呢,竟将心思全花在如何将娴妃解救出來上了。
“母妃被關押在天牢中,我沒法入眠。”
他站在殿宇外,凝着一片寧靜的皇宮,宮裏四處都掌了燈,即使到了深夜也是燈火通明,沒有一處是昏黑的,可周北寧的心裏卻亮堂不起來。
自從接下江北的差事之後,娴妃就屢屢受害,他知道這些事都跟令妃和周撫霖脫不了嫌疑,可是他先起了奪嫡之心,這些事才接踵而來的,若非是母妃想讓他當上大周的君主,他們母子二人如今該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後宮中,半點這些争端都不會卷入進來。
“您這麽站着,站上一夜娴妃娘娘也是待在天牢中。”韓溪是個粗人,不會講那些寬慰人的話,覺得他站在這無濟于事,便将實話都說了,想讓他想通一些。
“韓護官,你去睡吧。”
周北寧也知道,他跟着自己一路,定是也累了。
“主子不睡,哪有屬下去睡的道理。”韓溪也拗得很,沒聽進他的話。
周北寧皺皺眉頭,想起趙止洵的話,他沉思一會,轉身入了內殿。
“這就對了,只有養足精神,才好對付二皇子。”韓溪見他想通了,急忙開口鼓舞他。
“你也退下吧。”
周北寧脫下外袍,便遣了他下去。
“是。”
韓溪将他的披風放到屏風上,退了出去。
長夜漫漫,娴妃和綠珠初月被押入天牢中時,還迷迷糊糊的,她們只記得在被押入大牢之前,就被周撫霖的人押着跪到了地上,說她們殺害偏殿外的兩名守衛,欲要逃脫,結果被巡邏的護衛給抓了回來。
醒來時,便是躺在一片昏暗的天牢之內。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綠珠和初月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爬向娴妃,她的意識還不夠清醒,這會被她們二人一頓搖晃,才恍然睜開雙眼。
她掃了四周一眼,只見到一扇透着弱光的天窗,眼前便是用木樁圍住的牢門,“這是天牢?我們怎麽到這來了?”
初月的膽子小些,當即就落了眼淚下來,她嗫嚅道:“定是遭了那對惡毒母子的陷害了。”
“奴婢也記得被抓進來之前,他們說什麽我們殺害了守門的護衛。”綠珠仔細回憶她們意識渾噩時記得的畫面。
娴妃斂緊眉頭,立刻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再将她們二人的衣衫湊到鼻尖,仔細聞了聞,方才冷聲道:“我們中了迷陀香。”
“啊?!”
兩個小宮女吓得輕叫出聲來。
倏忽,娴妃擡起頭對着面前的綠珠說道,“綠珠,把你的手伸過來。”
“好。”
綠珠應承,直接就伸了手過去。
娴妃立刻挽起她的衣袖,撕下她衣袖的一角,囑咐道:“這迷陀香雖可令人神智昏闕,可一旦浸入衣物中,雖會慢慢揮散,但一查保準會查得出來。一會若是有人拿了新衣物過來讓我們換上,你便說你的衣衫在被護衛抓到牢裏之前就失了一節,他們想查也查不了。”
“嗯!”
綠珠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娴妃剛将撕下的衣衫一角藏好的,就有獄卒拿了新的衣衫過來,叫她們三人統統換上。
獄卒拿起舊的衣衫,仔細檢查,見到綠珠袖子上缺的那一節,立刻厲聲問她,“這衣袖是怎麽回事?!”
“獄卒大人,奴婢平日裏就是個幹粗活的,這衣衫缺了角也不曾察覺,好像被抓進牢裏之前便缺了,奴婢也記不清了。”
她搖搖頭,佯裝意識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樣子。
手裏抓着衣衫的獄卒仔細盯着她,一臉兇相,可上頭吩咐他不能随意動牢裏的人,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會盯着她看見沒瞧出什麽端倪之後,才拿着衣衫出了天牢。
“娘娘,您料得真準。”
綠珠和初月都長籲出一口氣。
娴妃微微笑着,凝向藏着衣角的地方,這枚衣角,是将她們救出去的最有力的罪證。
第二日,司馬修便和蔡正一道到了椒華宮中,來得比周撫霖還要早,“大人不是說只要你一人來查即可,怎麽還帶了蔡大人?”
見到他帶了一個,周撫霖的臉色不太好。
“蔡大人乃刑部尚書,微臣怕出什麽差池,便将他一道帶了過來,若是查探過程中出了事,好歹有他能作證。”
司馬修躬身穩穩回着,話裏帶着恭謙。
周撫霖白他一眼,昨夜他都松了口,此刻他帶個刑部尚書過來也說得過去,他趕走還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只好任由他帶人進到寝宮內。
令妃命人安置了一張貴妃椅,守在周文王的床前,此刻人還在貴妃椅上躺着,一臉的憔悴樣。
周撫霖微微眯眼,一臉得體地朝他們二人解釋,“兩位大人,母妃近來照顧父皇辛勞,昨夜又鬧那麽一出事,這會想是還困頓得很,還望兩位大人見諒。”
司馬修的眼梢拉了下來,瞧他們這副樣子,明顯是不想讓他們好好的查,後宮的妃嫔還在貴妃椅上躺着歇息,他們兩個外臣進到寝宮中查案,成何體統?
他憋着一張臉,不知該從何處入手。
蔡正見他一臉躊躇的樣子,忙開口小聲提點他,“大人,查案不分場合,只要不被幹擾,便能靜下心來好好查。”
聽了這話,司馬修的臉色才好看些,正了正神色,穩下心神,他才走到周文王床前,查看他的病情,臉上看起來還好,就是人昏着。
他揮揮手,讓身後跟來的小太醫上前把脈。
小太醫上前來,彎腰屈膝就給周文王把脈,司馬修和蔡正退到他身後,開始查探寝宮裏的每一處角落。
查視一圈下來,沒查出什麽破綻物。
司馬修斂下眼眸,這寝宮都被周撫霖霸占了這麽多日,就算是有什麽痕跡也都被他抹了起來,他們來得太晚了。
蔡正倒是鎮定得很,臉上一點慌亂和不安都沒有。
不愧是刑部尚書,司馬修收回愁眉不展的眸光。
可即便是這樣,也改變不了他們查視一圈下來一無所獲的事實。
正當二人躊躇挪步時,把脈的小太醫那邊有動靜了,“陛下似乎不是中毒了!”霎時間,将他們從躊躇不前的境地拉回到周文王床前,“此話怎講?”
司馬修急忙開口問他。
“陛下的脈象很穩,中毒之人脈象不會這麽穩的,他應該是被人服下了令人昏闕但對身子無損害的藥,這個微臣還得回去好好查一下醫書方可知曉。”小太醫沉穩有力地解答道。
周撫霖攥緊雙拳,爾後便正色道:“父皇沒事就最好了,看來太醫院的那些太醫腦子都不中用了,連個脈象都診不出來!”
小太醫和蔡正對視一眼,便出了椒華宮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