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珍貴的禮物
若晨回到北京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小海給她的禮物。
當她看到盒子上的星形圖案，若晨不禁想到：原來小海一直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她慢慢的打開盒蓋兒，一股玫瑰花的清香沁人心肺，幾片花瓣已經枯萎了，散落在盒子裏，這香味兒就是花瓣留下的。裏邊是一本漂亮的相冊，粉色的封面，上面用藍色、黃色、綠色、粉色的琉璃拼成美麗的花朵圖案，看上去很像一個工藝品，相冊中間用一條窄的銀色紗料絲帶綁成一個蝴蝶結，若晨解開絲帶放在盒蓋上，輕輕的翻開了相冊。
原來是鄭爽，佳敏，雨薇，方澤，若晨和小海他們曾經在一起渡過的快樂時光：他們第一次去植物園玩，他們在一起吃火鍋，他們一起去游泳，一起唱歌，一起去海邊，一起打藍球，一起參加學校裏舉辦的才藝比賽。看到這些照片，一幕幕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若晨心想：小海什麽時候收集的這些照片？沒想到他自已默默地記錄下了這些。
若晨繼續翻看，後邊只剩下她一個人的照片，她在圖書館角落裏一個人看書，當時看的是日語的書籍，那天小海建議她學法語；她坐在秋千上背對着鏡頭飛向空中，這是她和小海第一次在操場上遇到，小海還搶了她的棒棒糖；她在沖繩夏日的海邊奔跑，海風吹着她的頭發，燦爛的笑容，仿佛能從照片中聽到歡笑聲，那次在海邊她和小海一起暢想未來。若晨被這些所打動，眼睛有些濕潤了。
再往後翻，她看到小海去各地旅游的相片，有麗江平遙的古鎮，有蘇州的園林，有桂林的象鼻山和煙雨漓江，有普陀山的法雨禪寺，夕陽中的南海觀音銅像，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還有敦煌莫高窟，千佛洞……
原來這幾年他去了好多地方。照片中有美景，也有小海看到的各種人聞景觀和當地的民俗風情。
再往後翻，照片有些不一樣了，是小海和若晨的合成照片。他們一起在敦煌戈壁灘上騎駱駝，他們一起在大草原上合影，在法雨禪寺雙手合實拜佛許願，在竹筏上欣賞煙雨中的漓江美景，還有他們在蘇州古典園林拙政園共賞荷花……
一切都太美好了。若晨看得喜笑言開，卻又飽含着淚水。她開始漸漸明白了小海的用意，這真是一件很好的禮物，是最好的禮物。
最後一張照片是單獨拍的若晨，深夜裏，她一個人站在路燈下，背對着鏡頭，懷裏好像抱着什麽。
這張照片讓她突然想起了什麽：“這不是我出國前的最後一天晚上嗎？懷裏抱着的是一只流浪小貓，難道小海那晚上跟蹤我？這是我留給他的最後一張照片？”
看完小海的禮物，若晨明白了，小海一直愛着自已，還有什麽能更好的解釋這些呢？她心中無比激動，仿佛一下子對一切都充滿了希望。
第二天，若晨找到鄭爽，希望他能帶她去看小海。
“小海怎麽樣了？”
鄭爽說道：“不太好，醒來後知道自已眼睛的問題，就一句話也不肯說了。”
“真的會失明嗎？”若晨悵然若失地問。
“醫生已經給他拆了紗布，換過藥了，說讓他靜養，恢複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恢複到從前，攝影肯定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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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晨抓狂道：“阿爽，請你幫幫我，我一定要見到小海！”
鄭爽安慰她道：“嗯，我會想辦法的，要見也只能是晚上，白天他的父母都在，我來按排，你放心吧！”。
“都是因為我，為什麽會這樣？”
鄭爽看到她傷心地哭泣，悠悠地問道：“若晨，你真的願意把眼睛給小海嗎？”
若晨想了想，平靜道：“嗯！”
他又說道：“如果現在躺在那兒的人是我，你也會這樣做嗎？”
若晨擡起頭，流着淚什麽也沒說，因為她不知道怎麽回答。
鄭爽輕輕地說道：“笨蛋！我不會接受！小海也一樣！”
若晨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好了，你別太難過了，不然見到小海都要哭成淚人兒了。”他笑了起來，雖然有些勉強，鄭爽拍了拍若晨的肩膀，說道：“有時候，我真想躺在那兒的人是我，我絕對比小海堅強！好了！我先走了，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他走後，若晨胡思亂想着：為什麽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阿爽，我現在無法把心從小海身上移開，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你說，對不起。
當晚，若晨去方澤那玩兒，兩個超級好朋友終于又可以好好聊聊了。方澤做的咖喱飯招待若晨，兩個人吃的津津有味。
若晨誇獎道：“方澤，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看着她吃得這麽開心，方澤也樂在其中，“我要做一個料理新鮮人，以後想吃什麽，盡管來我這兒！”
“切！剛誇你幾句就找不到北了！你也不說說，過去你讓我吃了多少難吃的東西，都成你的試驗品了！你有今天的成就，也有我的功勞哈！”
“那是，那是，呵呵，你去國外呆了這麽長時間，口味還沒變！”
“變不了了！吃慣你的飯，去了外邊還真有點兒水土不服呢！一吃就拉肚子！”
“啊？真的啊！”方澤驚訝道。
“哈哈！騙你的了！”
“噢，”
突然她擡起頭問道：“對了，你和雨薇現在怎麽樣？”
方澤默默地低下頭，面無表情，剛才的好心情全沒了。
若晨放下勺子道：“好了，有什麽話還不能對我說嗎？”
“其實，我和雨薇不可能在一起。”
“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雨薇嗎？她出國的時候，你還一直不停地給她寫信。”
“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你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家庭差距太大了，我也曾經想過愛情是不需要考慮這些的，但是交往的時間越長，越讓我感到有壓力。”
“那雨薇呢？她怎麽想？”
“雨薇那天在醫院裏對你那樣，真的不像話！”
方澤解釋道：“其實她也明白，我們到今天這個地步，并不是因為她打了你，我們兩個結合需要顧及太多，雙方的家庭，我們的觀念，還有脾氣和性格……有時候我們也經常為了一點點小事而吵架，雨薇畢竟是在那樣的環境裏長大的，她就像是溫室裏的花朵，是用雨露澆灌出來的，哪兒像我們。”
若晨想了想，說道：“但我覺得雨薇不是這樣的人，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兒。”
“若晨，我們都是農村的孩子，我自小在農村長大，有些東西是雨薇不能理解的。記得小時候，我過生日，爸爸帶我路過一個賣火燒的店鋪，我很想吃，他就過去問多少錢，那人說一塊錢一個，爸爸就買了三個，我和弟弟每人一個，媽媽一個，爸爸卻沒有吃。你說家裏這樣的日子，雨薇能理解嗎？”若晨也聽得心裏難過，她望着方澤，沒有說話。
方澤又說道：“現在條件好了，我也能掙錢養家了，可是我一個小小的文員薪水也有限，根本買不起她要的那些名牌的衣服和化妝品。還記得嗎？她跟她爸簽了個協議，叫百日作戰計劃！最後她欠了銀行二十萬塊錢！自已還不起，又怕被起訴，為了還錢去酒吧唱歌被人給打了！是張賀出手救了她，那之後我們就分手了，後來，平次郞告訴我，她是為了我才簽的那個協議，不然，她爸就叫她跟伊藤信介訂婚！我去找過她，可她早已經離開北京去日本了。要說我心裏沒有她那是騙人的，可我們真的很難走到一起，我們都努力過了。”
若晨說道：“原來是這樣，可是，方澤，這些你和雨薇說過嗎？”
他搖搖頭道：“沒有。”
“我覺得你應該告訴她，看得出來，她還是很在乎你的。”
“別說我了，那你呢？若晨？那天你在醫院當着他父母的面說出那樣的話，真的讓我們大家很吃驚，你還愛小海嗎？”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小海送了一個禮物給我，裏邊都是他拍的照片，他是想告訴我，這幾年他去了很多地方，但他一直想着我，我很感動。看到這些照片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不明白自已的心，我一直以為自已對感情很了解，看的很明白，但事實證明，我在感情上是一個盲人，就好像我的眼睛是被一塊布蒙着的。”
說道這兒她笑了笑，接着說道：“開學典禮上我第一次見到小海，就為他心動，我完全沒有想到會和他成為朋友，和他一起渡過這麽多美好的時光，我決定學習法語是因為他，第一次上臺表演是因為他，我能最終通過出國留學考試也是因為他，好像我們的命運緊緊地連系在一起。我常常想，如果開學典禮那天在食堂我沒有遇到阿爽，也許我這輩子也不會和小海有什麽交集，這就叫命運吧！”
方澤聽着，也感動着，“若晨，真為你們高興，你和小海終于能在一起了！”
“可是，小海現在受了傷，以後不能再攝影了……”
“其實，我很後悔當初拒絕了他，一直都是。那天小海一定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跑到婚禮上向我表白的，但我卻沒有勇氣跟他走，因為阿爽為了我和家裏人都鬧翻了，我沒有退路，只能留下來，這樣受傷害的人會少一些，可是我沒有想到阿爽會選擇跟我離婚，我很受傷，我無法面對你們所有人，所以一氣之下就出國留學了。方澤，如果彼此喜歡對方，一定要大聲的告訴她，哪怕有一線希望也好，說不定她也在等着你。”
方澤看着她，感覺她還是有些改變的，變得比以前更堅強了，也更勇敢了。
若晨又說道：“我知道，阿爽還是沒有放棄我，但我現在沒有想好該如何答複他，我得好好和他解釋。”
“經歷了這麽多，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小海也一樣。”方澤滿懷希望地說道。
“嗯！”
吃完飯若晨就回了自已住處。她躺在床上一直盯着手機，希望接到鄭爽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