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儀兒侍寝
鳳來儀捏着清淳粉嫩的手,淳兒的手還是熱的。鳳來儀把清淳的臉轉過來,清淳的眼簾還在微微顫抖,好像在想着什麽心事?她甚至還伸着舌頭,舔了舔嘴角。
“喜歡一個人是一種什麽感覺呢?”鳳來儀的耳邊似乎還回蕩着清淳天真無邪的問語。
清淳的身子摸上去軟軟的,胸口濕乎乎的,血就是從胸前流出來的。“淳兒,淳兒!”鳳來儀叫她的名字,她沒有氣力答應。只是嘴角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宛若在說,“姐姐,我要死了,把我葬在鳳凰島。”
清淳的眼珠漸漸不轉了,眼睛變花了,白眼仁多,黑眼仁少。随後,她的眼簾慢慢地合上了,只剩下了一條縫。
鳳來儀知道,此時,正從淳兒胸口汩汩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她全部的靈魂。清淳的手冰冷了,臉上的紅暈消失了,化為青藍色的一抹。她的胳膊已經發硬了,水珠不斷地落在她的身體上,落在她的鼻尖上,晶瑩剔透的水珠在滾動,那是鳳來儀的淚。
清淳安然地躺在新鋪的床上。梅雨在清淳的傷口處敷藥,血止住了。鳳來儀端來一盆清水,将淳兒身上的血跡擦幹淨。鳳來儀哭不出來了,似乎眼淚流幹了,宛如一個木偶,似乎看不出悲傷。
鳳來儀擦到劍傷時,輕柔地問道:“淳兒,疼不疼?”在她的心裏,淳兒似乎還沒有死,只要膈肌她一下,淳兒還會咯咯地笑着說,“姐姐,不要了,癢死人家了。”
梅雨替清淳穿好衣服,鳳來儀把清淳背在背上,連夜葬在鬼谷子的墓地。清淳頑皮的腦袋耷拉在鳳來儀的脖子上,似乎正在酣然入夢。鳳來儀轉過頭,親了親清淳的臉頰,“淳兒,一會就到家了。”
梅雨哭得差點背過氣去,鳳來儀卻哭不出來。她們悲悲戚戚地向鬼谷子墓地走去,一路上,梅雨聽見鳳來儀不斷地和清淳說話。
東方的天空上出現了一片魚肚白。
鳳來儀害羞地說道,“淳兒,姐姐知道你愛睡覺,你好好睡吧,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再也沒有人來打擾妹妹了。鳳凰島也挺好的,你睡夠了,就聽一聽潮起潮落,看一看雲卷雲舒。淳兒,你不要怪姐姐,也不要恨姐姐,姐姐沒有給你做棺材,姐姐不會做,姐姐又不想求那個皇上,咱就草席裹一下,你好好在裏面睡吧。”
“淳兒,你身邊現在沒有親人,姐姐就代替你喊魂兒,姐姐喊一句,你就應一句。”
“淳兒——”
“姐姐!”
“淳兒——”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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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兒喊的真好,喊完就好了,淳兒就回來了。淳兒要是想姐姐,就托夢給姐姐,在那邊,投胎一個好人家,找到一個你喜歡的人。”
落葬的時候,梅雨将淳兒小心地放在草席上,輕輕地将席子卷起來。她剛把清淳卷好,鳳來儀就過來把草席打開。梅雨一連卷了十幾次,鳳來儀就一連打開十幾次。鳳來儀不哭不鬧,也不曾說話,只是傻傻地望着清淳的臉。最後,梅雨跺了跺腳,狠了狠心,攔住了鳳來儀,這才将淳兒的身體放入了墳墓中。
梅雨恭恭敬敬地在墳墓前磕了三個頭,鳳來儀還是一動不動,木木地站在那裏,宛若寺廟裏的一尊雕像。
“鳳來儀,一定是傷心壞了。”梅雨傷心地自言自語。
梅雨拉着鳳來儀的手往回走的時候,鳳來儀向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黯然神傷的目光似乎在尋找着什麽,少頃,她突然叫道,“淳兒呢?淳兒去哪裏了?”
鳳來儀呆呆地坐在房間裏,她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轉,似乎也感覺不到生命的存在。某個瞬間,她似乎認為自己可以這樣坐着,水米不進,也可以坐上一生一世。
“嘎支支!”她的房門被推開了,鳳來儀即便神游太虛,也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氣息,“你為什麽要殺死清淳?”
王璇玑面色沉重,“你應該多關心一下自己。”
“你想助我沖出重圍,可也不必殺死清淳。我恨你!”鳳來儀突然笑了,笑容中藏匿着一種詭異的冰冷。
“你萬不可胡思亂想,你現在命懸一線,小心敵人趁虛而入。”王璇玑雖然知道剩下的五個女孩都不是等閑之輩,可是沒想到,她們的手腕這樣高超。“本來清淳是準備侍寝的,可是她撒手人寰,皇上今晚要你侍寝。”
鳳來儀仿佛沒聽見一樣,“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她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般,流着血,如果流出來,染紅鳳凰島。
“一切看天意吧!”王璇玑的內心浮起了一座冰川,如果鳳來儀成為西鳳國皇後,西鳳國能避免亡國嗎?
夢雨飄瓦的時候,鳳凰臺寝殿裏燈火通明。沐浴後的鳳來儀覺得很乏累,倚靠在床頭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她聽見了簌簌的雨聲。此刻,她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她似乎不是從夢中醒來,而是醒在一個可怕的夢裏。
皇上從外面走了進來,潮濕的,偉岸的身體上似乎挂着一層霧。他有點醉了,紅彤彤的臉猶如深秋枝頭上懸挂着的柿子。
鳳來儀覺得生命中最恐怖的時刻猝然降臨了,她不喜歡他,然而她無力反抗,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她寧願把冰清玉潔的身子交給那個風流浪子李尋花,也不願意侍奉眼前這個皇上。
鳳來儀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甚至忘記了恐懼。她從床上跳下來,手指抓着銀白色的亵衣,茫然不知所措。她面色緋紅,胸前的兩團雪峰劇烈地起伏着,渾身筋脈突突地跳個不停。
“我,我——”鳳來儀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說什麽了,她喘息得更厲害了,好似期待皇上的雨露一樣。
皇上似乎不着急,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目光中卻燃燒着男人的渴望的火光,“女孩早晚都要侍奉男人,你能侍奉我,是你的榮寵。我今天給你開開竅,免得來日你笨手笨腳觸犯天威。”
皇上此刻只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愛火中燒的男人。他的眼睛落在鳳來儀的臉蛋上,胸脯上,順着柳腰,落在纖纖玉腿上。
鳳來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如同掉進了冰窖裏,她面色蒼白,瑟瑟發抖。她慌亂地穿着衣服,鞋子穿反了都渾然不知。
“你穿好了,待會還要脫掉,何必多此一舉?”皇上欺身上前,拉住了驚慌失措的鳳來儀。鳳來儀咬破了嘴唇,蜷縮在床頭,淚花閃閃,“我不想侍寝,真的,我不想。”
醉醺醺的皇上幾乎要碰到鳳來儀的臉蛋上,濃重的酒味裏,混合着一種令天下女人魂牽夢繞的男人氣息,“現在不想?以後怕你日思夜想呢?來吧,小美人,你就別裝清純了,朕可不喜歡欲就還休的女人。”
鳳來儀的身體盡量向後仰,為了避開他的濃重的酒氣,她倒在了床上,好像她願意倒在床上似的。她的臉羞澀得宛若一團火焰,她的身體卻背叛了自己,迅速地亢奮。為什麽?怎麽會這樣?
鳳來儀掙紮着,喘息着,更加激起了皇上的興趣。他在脫衣服,古銅色的胸膛足有牆壁那麽厚,肌肉暴突。鳳來儀閉着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她的身體已經不由她做主了。
鳳來儀的身體忽然僵硬成一團,皇上正在撕扯她的亵衣,片片亵衣,飛落在紅色的地毯上。
“你的身子真白呀,白的地方白,黑的地方才能更加黝黑。”皇上粗壯的胳膊将鳳來儀的雙腿惡狠狠地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