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谷子墓
“春霖死了!”梅雨傷心地說道。春霖的死雖然在女孩們的意料之中,然而聽到梅雨的話,她們還是哆嗦成一團。
鳳來儀安慰着梨花帶雨的清淳,“淳兒,別害怕。”鳳來儀借着蠟燭微弱的光芒,發現春霖的頸間烏黑一團,“梅雨,快來看看春霖的脖子!”
青紫的指印赫然顯現在春霖的脖子上,只不過她們剛才因為驚慌沒有發現而已,“她是被人掐死的!”梅雨忽然覺得好冷,喉嚨好似被別人掐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菊霜湊了過來,幸災樂禍道,“我就說嘛,鳳凰島早已布下天羅地網,豈容爾等随随便便離開?”
菊霜果真不簡單,似乎一切都了然于胸。女孩們陷入了絕望之中,春霖既然是被人掐死的,那也就說明,主動退出就意味着死亡。皇後之争,争不一定贏,不争必輸無疑。
“是誰這麽狠心害了春霖姐姐呢?”清淳忐忑不安地說道。
春霖是在衆人面前離開的,當時所有人都在,不可能有人加害春霖。那就說明,謀害春霖另有其人。難道鳳凰島上還有惡人存在?女孩們暗自狐疑,商議搜查一下鳳凰島。
“這島上有一個墳墓。”鳳來儀在不恰當時機說出了非常不恰當的一句話,清淳腿一軟,蹲在地上,雙手捂着眼睛,嚎啕大哭,“儀姐姐別說了,好瘆人啊。”
菊霜趁機落井下石,“你怎知島上有一個墳墓,莫非你來過鳳凰島,是你串通惡人謀害春霖的?”
“不,這是我的一種感覺。”鳳來儀感覺自己的身體恍若一片羽毛,飄到那個墳墓上。
鳳來儀成為亭子裏的焦點,女孩子們都産生了懷疑之心。這種結果正是菊霜想看到的。清淳止住了哭聲,“大家都是被蒙着眼睛劫持到鳳凰島的,誰閑着無事來這鬼地方。儀姐姐如此說,原不過是她的一種感覺而已,又豈能當真?”
九個女孩分成三組,小心翼翼地搜查着鳳凰島。清淳、鳳來儀和菊霜打着燈籠,蹑手蹑腳地前行着。當她們走到西側樹林的時候,剎那間,鳳來儀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怔住了。
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青磚砌成的墳墓,由于年代久遠,磚縫中長滿了野草,墓欄早已頹廢,一人多高的蒿草瘋長着,墳墓前面立着一塊石碑,鳳來儀撣去一層灰塵後,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她借着燈籠的光芒仔細觀看:
鬼谷子,名王诩,號玄微子。周朝思想家、道家代表人物、縱橫家的鼻祖。鬼谷子常入山采藥修道,故自稱鬼谷先生。鬼谷先生,通天徹地,人不能及。曠世精華,陽符七術,陰符不出,誰與争鋒。有緣之人,三跪九叩,以謝先師。
墓碑左下角有“西鳳國王璇矶”的字樣。銘文顯然出自那個可惡的國師之手。
“啊!”鳳來儀不由得驚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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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值得大驚小叫的?”菊霜發現鳳來儀的神情有點異樣,不就是一個墳墓嗎?真是沒見過世面,就這點小膽量,怎麽争皇後之位?
鳳來儀嬌軀顫抖,故作害怕地說道,“一條蛇從我腳面爬過!”她心裏翻江倒海了,她恍然大悟,她記得《本經陽符七術》的扉頁上有三個大字——鬼谷子!那麽說來,她算是鬼谷派傳人了。“陰符不出”又是什麽意思?她來不及細想了,清淳催促她離開陰森森的墓地。
九個姑娘又聚集在涼亭裏,神色愈加濃重,因為她們根本沒有發現惡人的蹤跡,那樣看來,惡人應該不在島上,一定是在海上,只要她們不逃跑,應該性命無憂。
“大家可發現什麽沒有?”擅長毒術的蘭雪發現鳳來儀神情恍惚,不由得想起鳳來儀預測島上有墳墓的事情來。
菊霜款款地走到鳳來儀的面前,“各位姐妹,要說鳳來儀還真是不同凡響,樹林西側果然有一個墳墓,鳳來儀,你作何解釋?”菊霜再一次将矛頭對準了鳳來儀。
“啊!”姑娘們面面相觑,驚訝不已,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鳳來儀隐瞞了什麽,她究竟出于什麽目的。
鳳來儀百口難辯,“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一種強烈的感覺。”
“哎呦,你能耐大了去了,那你再感覺一下誰是皇後?”竹冰仗着自己武藝高強,素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她只是忌憚擅長毒術的蘭雪和精通暗器的菊霜,冷傲的竹冰目前是不會與這兩個硬茬子翻臉的。但是對于鳳來儀,她滿不在乎,可又說不出為什麽,總覺得鳳來儀是自己競選皇後最大的障礙。
鳳來儀不想招惹竹冰,她想和竹冰冰釋前嫌,“小妹不是神仙,又怎麽能未蔔先知呢。不過,依我看來,皇後之位非竹冰姐姐莫屬,小妹願意侍奉在姐姐的身側。”
蘭雪和菊霜憤怒地看着竹冰,內心深處早已将她殺死一百回了。“妹妹慧眼識珠的本領還是不錯的。”竹冰壓根就沒有顧忌別人的感受,她要的是一種震懾力,盡管她并沒有把握擊敗蘭雪和菊霜。竹冰太大意了,她不知道會叫的狗不咬人,這些女孩各個都不簡單。
蘭雪趁機發難,“這可不一定,大家發現了沒有,我們的名字都和水有關,只有鳳來儀的名字,壓根和水沒多大關系,這是不是在暗示鳳來儀是未來的皇後,我們只是一些綠葉陪襯她這朵紅花而已?”
清淳心裏猛然一驚,蘭雪這話太歹毒了,“這只不過是巧合而已,我和儀姐姐已經商量好了,一有機會,我們就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不會耽誤各位姐姐錦繡前程的。是吧,儀姐姐?”
秋水性格溫順,眼見亭子裏又是劍拔弩張了,她想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于是她拿起紫砂茶壺,“姐妹們說了半天,想必口幹舌燥了,我去沏壺茶來,誰來幫我一下呢。”
蘭雪拉着秋水的手,“好煩悶呢,我正好渴了呢,咱們一起去吧。”
少頃,二人将茶水端了上來。秋水忙着給各位姑娘斟茶,“亭子裏竟然有峨眉雀舌,這可是極昂貴的名茶呢?”
鳳來儀看着杯子中的雀舌,在茶杯中慢慢舒展,如刀劍林立,美不勝收,不由地脫口而出,“好香啊。”茶湯黃綠明亮,茶毫漂浮茶湯之中,即使只看,也覺得甘之如饴。鳳來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鮮爽滋潤,滿口生津,唇齒留香,餘味悠長,真是妙不可言。
鳳來儀忽然發現,女孩們都在靜靜地看着她,而沒有飲茶。她覺得奇怪,随即明白過來。蘭雪和秋水一起烹茶,她們一定是害怕蘭雪暗中下毒吧。鳳來儀也有點後怕,自己為什麽這麽莽撞,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茶味如何呢?”蘭雪的臉上露出了狡詐的笑容,她似乎在等鳳來儀中毒的反應。
鳳來儀覺得似乎有一種氣息在丹田處湧動,繼而感覺胸中發悶,四肢無力,她暗中運用內功來調理,卻依然無濟于事,她猛烈地咳嗽起來,說不出話來。
清淳跌跌撞撞地撲到鳳來儀的身邊,急的香汗淋漓,“儀姐姐,你怎麽樣?”鳳來儀捂着胸口,指着茶杯,臉上驚恐無比。
清淳憤怒地指着蘭雪,“你為什麽要在茶水裏下毒,還不把解藥拿出來。”
竹冰長劍凜然出鞘,菊霜的暗器随時就要出手,她們只有一個想法,一擊必中,不給蘭雪任何反抗的機會,趁機去掉一個勁敵。
蘭雪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妖豔地笑道,“大家不要杯弓蛇影,我還不至于愚蠢至此,我在自己親手烹的茶中下毒,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那可不一定,兵不厭詐,此招雖險,然而勝算頗大,你是不是想一舉除掉我們八個,你好當皇後呢?”菊霜的話語和她的暗器一樣歹毒無比。
清淳端起一杯茶,“除非你喝下去,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蘭雪二話不說,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如此喝法,真是暴殄天物了。”她泰然自若地站着,一點沒有中毒的跡象。
竹冰冷笑道,“也許你事先服了解藥呢,所以你自然毫發無損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蘭雪的怒氣如火山一般爆發了,“我到底怎麽樣才能證明茶中無毒?”
竹冰看着蘭雪,“妹妹不曾聽過——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嗎?你和秋水一起烹茶,所以秋水也不能獨善其身。秋水,你也必須喝一杯茶。”
女孩們看着黃綠明亮的雀舌,心想:“竹冰也太小心謹慎了吧。既然蘭雪喝了沒事,那就說明沒問題,也許鳳來儀只是嗆了一下而已。”
秋水拿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紫砂茶杯,淡定自若地喝了一口,“我沒事,看到了吧。”說着,她也要一飲而盡。忽然,她手一哆嗦,茶杯摔在地上,濺起一團白霧。秋水軟軟地倒在地上,七竅流血,她竟然還在笑。
“啊!”姑娘們恰似一群驚鳥,亂作一團。梅雨戰戰兢兢地來到秋水面前,抓起秋水的手腕,切了切脈。
“怎麽樣?”蘭雪似乎比誰都想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