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魔鬼與煉獄.3
随着太陽出現在狼人的世界,白晝的光芒灑下來,原非野奇跡地發現着自己的傷口重新愈合起來能力正在洶湧地提升,而沈珉皓背上的傷口不僅治愈甚至揚手之間一雙巨大的火翼從背後生長了出來,崔以烈手中重新出現了一把弓箭,那是真正的黃金弓箭!
這樣短的時間內,他們的能力幾乎都是不可思議地大幅度提升着。
巴德朝葉苒嘶吼出聲:“你到底是誰?!”
一號手上盡是欄杆的木屑,身旁的三號四號等人驚懼地看着天上的異象還有那個少女,一號一揚手中的木屑,拍了拍手:“平民的王者,平民納雅王牌的擁有着!哈,終于還是出現了!”
艾蘭驚訝地看着葉苒還有崔以烈他們,松了一口氣:“因為與王牌締下契約,一旦王牌現世,締盟者将會受到王牌力量的波及而提升自身的能力!”
原非野一個橫掃腿便将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巴基摔在地上,巴基惱羞成怒翻身而起和原非野對峙着。原非野資質本在巴基之上,但是因為狼犬的身份能力提升得比尋常狼人還慢,而如今,巴基早已不再是他的對手。
一個過肩摔将巴基沉重的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原非野舉起掉落在地的浸泡過烏蓬草的匕首,看着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長眉揚起冷笑一聲:“再見,我親愛的,哥哥!”說罷,匕首便狠狠地插入巴基的心髒中,鮮血濺到濃烈的眉眼上,是對過往所有屈辱的補償。
沈珉皓火翅一扇,揚起巨大的火焰紅色的巨浪撲向守衛的狼人們,尚且稚嫩的臉上是嚴肅的神色,兩手一揚,兩道用火鑄成的屏障便開出了一條道路,為村民通向外面的世界開辟的一條狼人無法破壞的道路。
崔以烈拉開弓箭,純金色的箭矢便搭在了弓上,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便将葉苒周圍的狼人射了幹淨,快速、準确、狠辣,一如傳說中骁勇善戰的人馬族黃金獵人。
一號抱着胳膊看着下面逆轉的戰況,“如果我是巴德,現在我會用盡有所的力氣在這場戰役上,因為一旦失敗,整個巴克部落一定會毀在那幾個人手上。”
四號有些猶豫:“那麽,我們需要下去幫忙嗎?”
一號搖了搖手指:“我倒是想看看孤注一擲的阿爾法狼王和平民王者之間,到底還會有什麽樣的驚喜給我!嗚哇啦,真是越來越有趣!诶,你們知道有個關于納雅王牌的傳說嗎?”
三號說道:“傳說有很多啊。”
一號彎起性感的唇角,看着天上并出的太陽和月亮:“當三張納雅王牌齊聚,狼人殺國度長生的秘密将會再度被開啓。真是好奇,第三張王牌,到底會在什麽時候出現?”
确實如同一號所想的那樣,巴德父狼已經顧不上太多孤注一擲地催動密咒彙聚着月神的力量。青筋膨脹成原來的幾倍浮在紅色肌膚的表面,而他整個人都比原來大了三倍不止,獠牙利爪完全像只巨型的怪獸。
葉苒眯了眯冰藍色的眼眸,風揚起她的長發,而她整個人浮在空中,手指尖結枷成印,一面冰藍色的迦印被少女一揮極速地朝着巴德父狼飛去,巴德父狼兩條粗壯的手臂狠狠地抵在額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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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藍色的迦印仿佛是葉苒和巴德之間的力量較量,毫無疑問,相比起阿爾法狼王,葉苒遜了不止一籌。
兩個人之間能力的比拼釋放的壓強讓在場的其他人幾乎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在這場狼王與平民新任王者之間的較量中,稍有差錯,便是一方的興盛與另一方的毀滅。
崔以烈猛地飛躍踩在古堡塔尖,背對着太陽舉起手中的金色流光的弓箭,手指發力下一秒金黃色的弓箭便離弦而去,直直朝巴德父狼背心射去——
原非野寶石紅的眼眸閃過一絲意外,都說人馬族與狼人相生相克,而如今巴克狼人部落中一半白天一半黑夜,按道理黃金獵人的弓箭應該對狼人産生巨大的殺傷力,但是剛才那支箭在離巴德父狼身後半米的地方便自動停下來,然後無力地墜到地上。
他擡起眼,低聲說道:“是阿努比斯的保護層在保護父狼,只有近身打破父狼身體外的保護層,人馬族黃金獵人的弓箭才能射中目标!”
沈珉皓與原非野互相對視一眼,無聲确定了計劃後,兩個人各自從巴德父狼的兩端騰空而起,發動攻擊——
巴德眼睛看見原非野時閃過濃厚的殺意,他猛地發力将葉苒的迦印推出去砸在古堡上,當迦印接觸到葉苒身後的古堡上,帶有濃厚風格的古堡便轟然而塌。
少女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汗珠,她回頭時便看見巴德橫掃一腿踢在沈珉皓的胸膛上,将他狠狠地掃了出去,砸在牆面上生生砸出一個人形的坑出來。下一刻,巴德已經抓住原非野的脖子,汗水打濕了少年的發,遮住半張臉,而巴德幾乎是狠戾地一字一頓說道:“叛、徒!下地獄吧!”他的狼爪掌心中燃燒起火紅色的光,光芒瞬間化成一把寒芒匕首,直直朝着原非野心髒捅去。
來不及多想,身體已經做出反應,葉苒腳下踩着冰藍色的光,身體中帶着強大的爆發力一腳踢在巴德的手腕上,巴德吃痛之下松開原非野,而少女在空中再次騰空反轉一周側空一腳踢在巴德的臉上,然而已經來不及躲避父狼手中的匕首——
“大嬸兒!”原非野氣急地叫着葉苒,“你傻嗎?”那不是普通的匕首,一旦被劃傷就要忍受腐骨爛肉的痛苦,甚至有人傳言當人被這種匕首殺死,将永世被封在煉獄!
少女吃痛地叫了一聲,她落在地上,咬牙捂着胳膊上流血的傷口,傷口迅速地腐爛潰爛。很難想像,如果父狼手中的匕首□□心髒,又會是怎樣的痛苦!
父狼啐了一口血,血沫中還帶着兩顆被踢碎的牙齒,看見葉苒的傷口他哈哈大笑起來:“怎樣,擁有王牌的平民,還有什麽招數沒使出來?!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葉苒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不甘,手臂上疼得整個人都在顫抖,只是她冷笑一聲:“對啊,不過如此,比起你用了将近一半的壽命強行借用阿努比斯的神力來說确實沒什麽了不起,只是恐怕過不了多久,你就要灰飛煙滅!”
“确實,”巴德低低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在廢墟中越加恐怖,“但是就算在我飛回湮滅之前,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陪着我一起堕入烈獄,永世不得翻身!”說着,他手中聚起兩團血紅色的華光,奮力地朝葉苒砸去。
廢墟在炸起,在一遍又一遍的炮轟聲中,宣誓着戰役的結束——
一聲接着一聲,光與火的虛影中,崔以烈他們心髒随之而沉下去:
“葉苒!”“小苒!”“大嬸兒……”“葉小苒!”
空氣中彌漫着硝煙的味道,當一切成為灰燼,廢墟重新落回地面,巴德看着空空如野的大坑不禁放聲大笑:“哪怕是王牌,我也不懼!哈哈哈哈哈!”
“是嗎?”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巴德背後響起,帶着若有若無的嘲諷。
一滴冷汗從巴德後脖上滑下,他猛地轉過身果然看見銀發的少年,而被他摟在懷中的正是那個平民少女!
剛才其他人也許沒看清,但是站在高處的那幾個狼人卻是看得一清二楚,五號不可思議地說道:“他的速度怎麽又提升了?!”銀狼的速度已經是狼人中最快的,而7號是公認部落中擁有風速的狼人,而現在看起來他的速度已經又提升不止一倍!
三號皺眉:“而且,他的能力也提升了很多!”很多,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在銀發少年沒有真正出招前,誰也估摸到他的力量到底增長到了什麽樣子!他轉頭看着一號,“老大,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嗚哇啦!”手指彈動,一號的心情仿佛已經好到了極點,“終于,一張平民納雅王牌,一個繼承銀狼王牌力量的銀狼七號,哇哦,終于都到齊了!”
他轉過身,只聽三號問道:“诶老大,你去哪兒?”
一號回頭彎唇一笑:“結局已經出來了,沒有懸念的決鬥已經沒有任何看點。”
崔以烈目光複雜地看着抱着少女的銀發少年,手指緊緊抓着弓箭,從小受到的良好教養讓他不停地告訴自己克制,但是少年低下頭,苦笑一聲,不管再怎麽想要忽略也不能否認現在他所擁有的情緒叫嫉妒。
巴德驚疑不定地打量着贏朗,他的能力比較之前明顯地提高,也許是之前那張納雅王牌的力量,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恐怕沒有多餘的力量再去戰勝一個擁有納雅王牌的狼人殺手。
于是,巴德說道:“你別忘了你到底還是狼人,7號,如果現在你重新選擇正确的一方,我會既往不咎,并且……保證,當我焚化後你将是巴克狼人一族新一任的阿爾法狼王!”
平民與狼人之間的決鬥高低優劣已經逐漸明了,明眼人都知道,如果贏朗投靠巴德父狼那麽一定會是勝利的一方,不但如此,他還擁有名正言順的繼承權。這,是一個任何人都能想到的利害關系,也是除了傻子才會拒絕的好處!
葉苒身體一僵,手指間不動聲色地彙聚着能量,一旦身後的人有了想要答應伯格的意圖,她都會搶占先機!
“蠢苒,別再發動能力,你的身體撐不住之後的反噬——”
少女一僵,眼眸低垂隐藏情緒,被發現了嗎?
“放心,一切有我。”
冰藍色眼眸的少女只聽身後有人在自己耳畔這樣對自己說道,而隐藏在靈魂深處的純白意識聽見了他的聲音似乎悸動着,違抗着身體的命令。葉苒轉過頭驚愕地看着眼睛像上弦月一樣漂亮的少年,一時之間冰藍色的眼眸中出現懵懂的神色,就像那個平凡的女孩。
然而,下一刻那份悸動卻身體中的靈強自按壓下去。葉苒的眼眸中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化為冷漠,看着在月光下贏朗風馳電掣地化作一頭威風凜凜的銀狼。
他說的沒錯,如果再發動能力,按照葉苒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承受不了王牌所帶來的反噬。
強弩之末,但所幸,幸運的女神站在了平民的背後。
贏朗的雙手彙聚着銀白色的光芒,像劍刃又似鎖鏈朝巴德攻去。贏朗攻擊得非常快,多年殺手的訓練讓他異常敏感地判斷着父狼的命門——
巴德不敢置信地朝他叫到:“你知道,你剛才放棄了什麽嗎?!”
銀發少年狹長漂亮的眼睛出現冷綠色的光,銀劍貼着巴德鋼筋鐵骨般的身軀時,他看着巴德冷酷說道:
“我只知道,你傷害了我發誓守護的人。”
他的話音落,少年兔起鹘落地躍起,月光下一頭銀狼的爪子如同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上劃下。
巴德感受不到痛處,只是疑惑自己身體上并沒有出現傷口,然而下一秒,從他的額頂出現了血珠,當血珠滾滾而落,一條裂痕便從他頭頂一直滑到高挺的鼻骨。
“啊——”渾身的力量噴薄而出,巴德感受到自己的骨骼都在萎縮,他痛苦地嚎叫着,再過不久就算沒有人挖出心髒,他也活不了了。
贏朗冷漠地撿起地巴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匕首鋒利的刃上發着詭異的綠色光芒,晶瑩剔透。
毫不猶豫地,他反手将那匕首朝正在痛苦哀嚎的巴德擲過去。
兩種不同硬物刺入皮肉的聲音,巴德父狼低下頭,看着自己胸前的金色長劍,感受着背後傷口正在迅速地腐爛化膿潰爛。人馬族金色箭矢化作了金色的火光,燃燒着兇悍的狼人,在讓人無法想象的痛苦中,巴德渾身被太陽之火焚化着,他想要求助快些死去,但是不管是平民抑或是狼人都在畏懼着他,不敢上前。
燃燒着只能說是怪物的火焰緩緩倒在地上,火苗沾染廢墟,在白晝的光芒下仍然熊熊燃燒着,仿佛要燃盡一切黑暗與罪。銀發的少年冷靜地擡起狹長漂亮的眼眸,逆着白晝光芒看向站在教堂頂端俊朗無匹的黃金獵人。兩個少年平津又不平靜地互相注視着對方,是生來就相生相克的對手,亦是注定要分出勝負的敵人。
沈珉皓看着地上那一團不明物體,後怕地靠在面容複雜的原非野肩上:“還好,還好,這次可算是吓死我了。”
“你總是這樣嗎?”艾蘭走到葉苒身旁,看着她已經恢複成黑色的眼眸,皺眉問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戰鬥中的平民與印象中的單純少女完全相反。
被召喚出來的太陽因為少女收回能力而消失在部落的上空,葉苒黑白分明的眼眸平靜地看着暗夜深處,淡淡回答道:“這不是你應該過問的事情。”
艾蘭一怔,如今葉苒是擁有納雅王牌的平民,不再是之前懦弱膽怯只會說對不起的女孩而是整個狼人殺國度平民一族公認的王者。艾蘭低下頭,臣服于她:“明白。”
“終于結束了。”葉苒疲憊地眨着眼睛,而胳膊上的傷口傳來的痛苦讓她保持着清醒。她轉過頭看向艾蘭,微微一笑,“我答應過你,會讓所有應該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現在,我完成了我的承諾。”
之前所有的是非恩怨,随着巴克部落中兩大巨頭的不得善終,而煙消雲散。
而所有人都知道,不管是太陽與月亮,白晝與暗夜,都将随着王牌的相繼出世而面臨新一輪的洗牌。不論是誰,都将注定被卷入這一場王牌的浩劫中。
垃圾屋中——
卡珊卓拉指張開對着桌上所安然擺放的水晶球,她的眼眸不停閃過紫色的光芒,胸膛起伏不定。她的額頭上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而水晶球中的雪花起起伏伏越來越快,在浮現畫面的時候卡珊卓拉猛地張大了眼睛,而下一秒水晶球砰地碎了開來。
看着破碎的水晶,卡珊卓拉支撐不住地捂住自己的臉頰,淚水穿過指縫流淌下來,帶着絕望。
米蒂亞灰色的眼珠轉了轉,帶着悲憫的光看着少女。她沒有問卓拉水晶球在炸裂之前到底出現了什麽畫面,滄桑的面容是時間沉澱下來的智慧,她緩緩說道:“卓拉,預言只是對未來多種可能其中之一的預見,不要逃避水晶球的指示,身為預言者你需要去窺視未來,但作為女巫你則需要勇氣去打破預言。”
卡珊卓拉放下手,紅紅的眼睛看向米蒂亞:“姑姑,我到底應該怎麽辦?”
米蒂亞微微一笑,握住卡珊卓拉的手放在卓拉的心髒上:“通往聖堂的往生者需要最純白的靈魂,願主寬恕所有人過去現在未來所犯下的罪,而我親愛的孩子,你的心裏已經有了最好的答案,不是嗎?”
卡珊卓拉低垂着眼眸,像最虔誠的信徒:“我明白了。”
而巴克部落中,贏朗和崔以烈同時來到葉苒的面前,兩個經歷過大戰依舊挺拔俊秀的少年互相看了對方一樣,然後同時朝葉苒伸出手——
“蠢苒,給我看看你的胳膊。”
“小苒,你的傷要馬上醫治。”
贏朗轉過頭看着崔以烈似笑非笑:“讓崔少費心了,我會幫蠢苒治療傷口的,不勞你費心。”
俊朗儒雅的少年回眸卻是寸步不讓:“崔家有最好的醫師,贏朗你到底還是狼人,給平民治療恐怕欠妥。”
兩個少年仍舊固執地伸出手,似在篤定葉苒會選擇的人會是自己。
神游九天的少女怔怔地看着伸到面前的兩只手,在外人看來似乎是葉苒真的很難抉擇到底選擇誰,然而只是她在腦海中進行着與另一個自己的交戰。
王牌的靈步步緊逼,提醒着葉苒她之前與她的交易和承諾。
“舍去七情六欲是王牌容器最基本的條件,而你現在要學會斷情絕愛就要先學會割舍那些不必要的感情。”
“王牌的力量至高無上,完全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所以,現在,馬上,拒絕!”
一旁的原非野抱着胳膊看到這一幕啧了一聲:“大嬸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吃香了?呀,崔以烈不是艾蘭的未婚夫嗎?怎麽當着艾蘭的面跟大嬸兒打情罵俏?!”
沈珉皓嘟着嘴收回翅膀:“贏朗之前不是說是小苒姐的哥哥嗎?雖然明明是謊話,但是也不能随便講自己說出的話當作潑出的水,一點都不在意呀!”他閉上眼凝神,然而,“莫?!為什麽現在我完全感應不到小苒姐在想什麽?”守衛與其守護的人之間有着靈魂的聯系,可是現在,這種聯系仿佛一下子就斷了!
沈珉皓皺着眉摸着後腦勺,這是為什麽?!
好吧,看來要取查閱一下之前有沒有這樣的例子了。
贏朗啧了一聲,伸出的手直接拉過葉苒的胳膊,語氣頭疼:“你這随時随地發呆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能改掉?”
然而葉苒像是受驚的鳥一般,觸電樣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她低着頭低聲說道:“我沒事,不用麻煩。”
銀發少年狹長漂亮的眼睛眯了眯,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蠢苒?”之前那個跪在他身旁哭成一個花貓的白癡,不正是她嗎?那麽,誰能向他解釋一下現在這個讓他感到一陣陌生的女生又是誰?!
崔以烈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處于混亂中的贏朗,彎唇露出兩個酒窩:“那,小苒是跟我回崔家吧!”
“不,”葉苒深吸了一口氣,她擡眸卻沒有看兩個同樣失落又疑惑地少年,而是轉頭看向艾蘭,“去艾森堡,你,做好準備了嗎?”
艾蘭眼神中帶着如釋重負的輕松,她看向被林遠他們守護着的少年——
恍若沉睡,又好像下一秒,他就可以睜開眼朝她單純地笑。
驕傲不允許她再次在衆人面前哭泣,但眼眶還是忍不住一紅,艾蘭點頭表示已經做好最充分的準備,然後狠下心随着葉苒離開。
半響,沉默地走在前面的葉苒聽到來自身後少女微弱的聲音:
“謝謝。”
那是發自內心的感謝——感謝那個被自己奪去了十年身份占據了十年記憶的女孩,終于,要結束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