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狼人的真心與背叛.3
贏朗被關了禁閉,誰也不知道伯格到底打的什麽注意。
而聽到了風聲的金俊恩偷了鑰匙風一般地闖進禁閉室,急得跟陀螺一樣:“阿朗啊,我終于知道了父親大人要怎麽整你了,這回真的死定了死定了!”
贏朗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麽了,這回教父打算怎麽做?”
金俊恩恨鐵不成鋼地戳着贏朗的腦門,“叫你當時跟父親大人服個軟你不聽,現在倒好,教父要根據你那個寶貝葉苒對你的态度來決定你的懲罰,要是那個女孩子說不再信任你,我跟你講你娃就死定了!”
他轉悠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下怎麽辦,之前看葉苒的态度恨不得跟你一刀兩斷從此不相往來,她要是真跟父親大人說你就是個騙子,你可怎麽辦吶?!”
然而,贏朗神色自若:“放心,不會的。”
“不會?!”金俊恩眼睛瞪得老大,咆哮道,“大哥,你從哪裏來的這麽多的自信啊?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是你不是她葉苒,在狼人跟平民之間談信任,你是腦子進水了嗎?”
贏朗輕笑:“我了解蠢苒,她不是一個會輕易懷疑別人的人。”想到這兒,銀發少年狹長漂亮的眼眸中帶着溫暖的色彩,“教父如果想讓蠢苒說以後再不相信別人的話,他肯定輸了。”
金俊恩啧了一下嘴巴,手摸上贏朗的額頭,“我看真正傻了的人是你吧,父親大人之前那樣說,不管是任何人都會懷疑你的動機,你說吧你從一開始就騙她,這一次好不容易沒騙她還被父親大人給生生弄成了誤會,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會再相信一個欺騙過自己那麽多次的人!”
贏朗瞪着他:“呀,什麽叫一開始我就騙她?!我什麽時候騙過她?!信口雌黃,小心我告你诽謗!”
“那,光我知道的你騙人家小姑娘的,光你的身份你就肯定編過了多少次謊言!”金俊恩抱着胳膊說道。
贏朗一本正經地跟他說到:“她從來不會問我的身份,就算問也是別人問,既然是別人随口一問我當然随口一說,誰知道捏個守衛的身份那個笨蛋都能信!”
金俊恩呀了一聲:“那你打着捕獵的幌子行泡妞之實總是真的吧!”
贏朗一翻白眼,他一想到這件事就郁悶:“我跟她說我喜歡她,她死活都不相信,我能有什麽辦法?”
“拜托,有哪個平民會相信一頭狼人會喜歡自己呀?!沒準白天說喜歡,晚上就是一頓晚餐!”金俊恩阿西了一聲,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等等,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一會兒我找個機會去找葉苒說說,看看事情還有沒有轉寰的機會,吶現在你馬上寫一封道歉信我去拿給她!你跟父親大人之間的較量可就系在她身上了,快點,沒時間了!”說着,還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紙和筆擺在贏朗面前。
贏朗看着面前的白紙愣了三秒鐘,他緩緩眨了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在金俊恩急得快噴出火來的目光中,終于,他拿起筆和紙刷刷地在上面飛速地塗塗寫寫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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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十秒,銀發的少年放下筆自信地将手中的紙往前一推,“你就把這個給她吧。”
…… …… ……
詭異地安靜了三秒鐘之後,響起金俊恩的咆哮聲:“我去,這都什麽時候了贏朗你別玩了,成嗎?”
贏朗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懂藝術!”
“你确定?”在得到銀發少年肯定而自信的點頭後,金俊恩氣得一把抓起桌上的紙一疊,“我告訴你,你要是死了我明年一定給你燒紙!”撂下一句氣話之後轉身離開房間瞬間砰地一聲關上門。
然而房間中銀發的少年悠然自得地枕着腦袋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有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當陷入回憶中就連銀發的光澤也是溫暖的,他笑:“白癡。”
整個長廊安靜極了,只剩下偶爾水滴打在地上撞碎地那種冰涼聲音。
……“記住,不要畏懼夜晚的黑暗,更不要沾染上半分仇恨。”
……“總有一天,你會記起過往,但是也許你會發現,那只會給你帶來無盡的噩夢。”
……“只要艾蘭答應爸爸,爸爸就會一直陪伴在艾蘭身邊。”
……“我沒有見過你的父親,但是請相信,你是他的寶貝,比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要珍貴。”
……“我的孩子,去當一個平凡的人,遠離這個國度。”
一滴水滴在臉上,葉苒悠悠轉醒,她揉着自己的脖子閉着眼睛就在剛才她夢見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那些交疊的聲音在她耳旁輪番響起,讓靈魂都在惶惑。少女輕輕睜開眼,茫然地看着眼前黑漆漆一片的環境——
“莫?這是哪裏?”葉苒努力地讓自己适應着在黑暗中的環境,喃喃着自言自語說道。就算知道狼人依附暗夜而活,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葉苒睜着圓溜溜的眼睛,試探地對着空氣中喊道:“那個……有人嗎?”
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嗎嗎嗎……
一滴汗無語地從額頭上滑落,葉苒抽搐着嘴角,她又沒有喊多大聲至不至于有這麽多的回聲啊?她搞不明白,伯格把自己弄回來,難道只是為了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裏吓她嗎?還有,她想不明白在她暈過去之前,伯格那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他見過自己的母親?
……
半響,正當葉苒陷入自己的糾結時,一道戲谑的聲音幽幽響起:“大嬸兒,了不起啊,呆在我們部落裏的VIP牢房裏,這一層只有你一個平民!”
葉苒揉了揉眼睛,适應了黑暗中的環境後,葉苒一驚才發現離自己半米的地方一直坐着一個人,然而那個人——
“呀,原非野,幹嘛裝神弄鬼?!”葉苒弱弱地問道,“還有,你怎麽在這裏?”
對面傳來原非野的笑聲,“這裏是我的地盤,為什麽我不能在這裏?”
葉苒洩氣地抱着自己的腿,巴克狼人部落=原非野的地盤,怪不得之前原非野與贏朗會的關系讓人覺得奇怪。
“既然在這裏,能不能麻煩把燈打開?我不習慣跟人在這種黑漆漆的環境聊天!”葉苒撇嘴說道。
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葉苒感受到臉上有着別人深深淺淺的呼吸,她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得到,伸出手向上擡便抵在了一塊硬硬的地方上——透過衣衫,她的指間下傳來強健而有力的心跳。
葉苒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瞥過臉,“那個不開燈也可以,你先坐回去。”
什麽時候原非野聽了別人的話,他就不叫原非野了。
“為什麽不害怕?”狼奔頭少年眼神中帶着驚異,在黑暗中仔細地觀察着少女的神情,一寸寸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膽怯、害怕甚至是恐懼。
葉苒一愣,眨着眼睛:“害怕什麽?”
原非野語氣中帶着壓抑下的平靜,他說道:“進來的每一個人都會害怕,害怕着這裏無底的黑暗,害怕被人掏出心髒,大嬸兒,為什麽不害怕?”
少年的聲音在空蕩的牢房一遍又一遍地回響,然而在他的提醒之下,原非野看着葉苒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除了茫然、懵懂之外,只剩下憐憫。
然而,就是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女孩,在未來的某一刻就會被人掏出心髒。只要想到這點,不管原非野承認或者否認,他的心髒就會忘記應有的跳動,然後一點一點地疼起來,仿佛窒息。
葉苒笑起來:“我本來就不害怕黑暗啊,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其實,害怕黑暗的,是你吧?不是自诩為黑暗的蝙蝠是暗夜的惡魔嗎,怎麽會擔心我害不害怕黑暗?”
被這樣的笑容刺激到,原非野退開站起身,他掏出打火機點亮石壁上一盞一盞的油燈,溫暖的光照耀着他起伏有致的輪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發現我害怕黑暗……”
葉苒看着身披黑袍的狼奔頭少年俊美得就像傳說中的惡魔撒旦,然而那個惡魔卻耐心地點亮了所有的燈,一下子原本黑暗的牢房變得明亮而清晰起來。
原非野回頭看着葉苒,似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葉苒笑起來,露出頰邊兩個小小的酒窩:“很早之前了,一直沒想到張牙舞爪的惡魔竟然是害怕黑暗的惡魔。”原非野一直知道葉苒喜歡笑着面對所有人,但是這一刻,身處桎梏的少女卻對着他眉眼彎彎地笑着,在他看來這種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純粹。
他瞥過臉,神情桀骜:“大嬸兒,看來你對我很了解嘛!你說的很對,我就是惡魔,”葉苒一怔,只聽他淡淡說道,“但我并不害怕黑暗只是,本應習慣殺戮冰冷黑暗的我,就是因為你,讓我再也無法忍受這些!大嬸兒,你是不是應該對此補償什麽?”
因為黑暗總是讓他想到那些肮髒而充滿血腥的交易,一次次地提醒着自己與旁人的不同。
葉苒眨了眨眼睛,誠實地說道:“我……沒錢……”
……
地牢裏一片詭異的沉默,就在葉苒以為原非野會發飙的時候卻不想他自己轉了話題。
“看來教父對你還不錯,”原非野下一秒臉上再次出現惡魔一般的笑容,“一個人占據了一層,還不許其他人進來,這可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不許其他人進來?”葉苒看着他,“那你不是進來了嗎?”
原非野理所當然地說道:“我與其他人自然不同。”
葉苒眼睛猛地一亮看着他:“那你能放了我嗎?”
原非野猶豫了一下,回答說道:“恐怕……不能。”見到葉苒洩氣的樣子,狼奔頭少年痞痞一笑,“呀,你把贏朗坑完了又想來坑我?诶,大嬸兒,沒看出來你還真是個麻煩精。”
葉苒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角,眼睫落在眼睑處像是一片鴉羽:“那個……贏朗,怎麽了?”
……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提贏朗?原非野撇撇嘴,“放心吧,死不了,教父看重他不會輕易弄死他的。”就算要弄死他,也肯定先要折磨折磨。
此時,從外面奔進來一個人,人未至聲先到:“那個葉苒,我這裏有樣東西——”葉苒眨了眨眼睛,看着金俊恩一臉蒙逼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原非野,而整個牢房中響徹着少年剛才的回聲。
半響,金俊恩轉過臉看着葉苒,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要交給你。”
原非野警惕地看着他:“莫,什麽東西?”
金俊恩有些無奈:“小少爺,這個地方不适合你呆着,你還是出去吧。再說,葉苒現在屬于教父欽點看管的人,你在這裏,也不太好吧。”
原非野一個白眼送出去:“嗯說的有道理,不如我現在就去教父那裏呆着去。”
“別別別。”金俊恩連忙拉住欲離開的原非野,“您喜歡在哪裏呆着就在哪裏呆着。”
葉苒撫着額頭:“不是有東西要給我嗎?”
金俊恩猶豫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原非野,從背後拿出一張疊好的紙,非常非常非常不好意思地交出去。葉苒剛要伸手去接卻被原非野一把搶過——
“原同學,那個是我的。”葉苒無奈地看着原非野,提醒說道。
原非野笑得一臉無賴:“大嬸兒,請記住你現在是犯人,犯人呢是沒有人權的!”他不滿地瞪了一旁的金俊恩一眼,“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麽,情書嗎?——”
然後,狼奔頭少年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抽象的線條,張揚随意的畫風,莫名其妙的主題,讓人根本看不出來上面畫的是什麽鬼。
葉苒只見原非野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一會兒嫌棄一會兒莫測,最後凝聚在像是吃了翔一樣的表情。然而一旁的金俊恩已經憋笑憋得肚子疼了,總算有人能跟他一起‘欣賞’贏朗畢加索的畫風了,有時候不能只他一個人的眼睛受到污染吶!
“上面……寫的什麽?”葉苒弱弱地問道。
原非野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無比嫌棄地将紙扔給她:“你自己看吧。”
葉苒莫名其妙地看着兩個人的表情,展看手中的紙,然後一愣——
“上面,畫的是什麽?”金俊恩看着葉苒平靜的面容,湊上去一臉好奇,以為贏朗用了什麽特殊的方法能讓畫在被葉苒看到的時候變成什麽消息,然而——根本還是那副分分鐘能讓人瞎眼的抽象畫!
原非野呀了一聲,嫌棄地說道:“不就一副破畫嗎,至不至于看得這麽久!”
驀地,葉苒抿嘴看着畫笑起來,順着折疊的紋路她仔細地折好将它還給金俊恩,說道:“你跟他說,我知道了。”
“不是,”金俊恩不可思議地看着她,“你看懂啦?”
原非野臉刷得一黑,一雙丹鳳眼翻得只剩下眼白了。
葉苒思考了一下:“嗯,我看懂了。”她……應該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了吧……
原非野不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呀,大嬸兒不要明明不懂還裝成懂的樣子,沒看懂你就說沒看懂,反正我又不會笑話你!”
金俊恩也不太相信:“你真的看懂了?”
他們兩個人的态度讓葉苒自己也不太肯定起來,她再次打開紙仔細地看着上面的畫——小小的狼人和哭泣的女孩。
……“那只狼為什麽會看着女孩子?”
……“因為她是他的獵物。”
從初遇開始,她便是他盯上的獵物,一如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
葉苒緩緩眨眼彎唇一笑,然而這個笑容在原非野眼裏簡直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狼奔頭少年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頭離開牢房,弄得剩下兩個人不明白小少爺又是哪根筋不對。
葉苒想了想,認真地看着金俊恩說道:“嗯,我覺得明白他的意思。”
金俊恩默了半響,就在葉苒以為他不相信自己說的話的時候,少年擡起頭,一臉激動澎湃,“大神,這技能可以教教我不?”
葉苒失笑,難得得意地笑着婉拒道:“這是一種感覺。”
是一種天生的默契,可以讓對方一眼就能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無法用言語或者語句來描述的,到底會是什麽。
就像有的時候,在茫茫的人海中只需一眼就知道,那個人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獵物。
艾森堡中——
私人醫生收回聽診器,對艾荊說道:“小姐沒有什麽外傷,只是受驚過度,我給她開一些藥讓她多休息就好了。”
艾荊放下心來:“管家,你送醫生回去吧。”
私人醫生點了點頭,讓女仆跟着他去拿藥。艾荊坐在床邊,關心地問道:“艾蘭,你覺得怎麽樣,好點了嗎?”艾蘭坐在床上,她勉強彎了彎嘴角說道:“叔叔,我有些累想休息。”
艾荊點頭對着其他幾個女仆說道:“那行,你們幾個照顧好小姐。”他神色猶豫地看了一眼面容平靜的少女,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到艾荊走後,艾蘭擡起眼冷冷說道:“所有人,都出去吧!”
“這——”女仆猶豫地說道,“小姐您——”
艾蘭不耐煩地挑眉,盯着說話的人:“我說,叫你們出去!聽不懂話是嗎?”眼看着艾蘭就要發脾氣,女仆們忙不疊行了個禮然後離開。轉眼間,房間中只剩下艾蘭一個人。
少女靠在窗沿上,疲憊地閉上眼放松了一直緊繃着的身體,不得不說直到只剩下自己的時候一直懸在喉嚨中的心髒才真正地放松了下來。昏黃柔和的燈光打在少女莫測的臉龐上,鍍下一層神秘的紗,她靜靜地伸出手張開手掌,纖長的手指中纏繞着電流,電流從她的指尖彙聚到她的掌心,最後彙聚成一簇小小的煙花。
她黑貓一般的眼睛被那煙花映得璀璨,耳旁是風吹開窗戶的聲音。
“就是這樣一張卡牌,居然讓崔氏亂成這個樣子?”當電流散去,手指尖捏着的是一層被水晶封住的卡牌,艾蘭眼中帶着一層淡淡的疑惑。
窗戶上坐着的凱爾手放在支起的單腿上,臉上帶着V面具,“雖然是一張廢牌,但是卻拽着人馬族黃金獵人的命脈,一旦被盜去封印解開,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人馬族的獵人不再受到白晝的庇佑。”
所以,他才會跟她說,只要盜取這張卡牌再嫁禍到巴克部落,人馬族崔氏一定會跟巴克部落為敵甚至是不死不休!
艾蘭看向他:“沒有人發現吧?”
凱爾嗤笑,“逗着宮家那小子轉了幾圈就把他甩掉了,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真正的小偷是你。”
‘小偷’這個詞語深深刺激到了艾蘭的自尊心,她語氣冷下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如果辦不到或者欺騙我,我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對于艾蘭的威脅,凱爾仿佛毫不在意,“你放心,我答應過你會讓你手刃仇人,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一定可以殺掉伯格教父。”
說完,他的手指成爪那張裹着水晶的納雅王牌便被吸到他手中,看着震驚又憤怒的少女,凱爾聳了聳肩膀,玩味地勾起性感的唇角。
他将綠瓷瓶放到桌子上,“這瓶藥是給伯格的,我相信你懂的。”
“你瘋了?!”艾蘭叫到,憤憤地盯着他,“幫你盜取卡牌尚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怎麽可能有機會給伯格下毒?!”
凱爾笑起來,面具後眉眼深邃動人:“你知道在十大能力者中,伯格教父最信任的人是誰嗎?”自動忽視着艾蘭煞白的臉色,凱爾仔細打量着手中的王牌,“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所以,讓金俊恩将這瓶藥給伯格教父服下,應該不是什麽難問題吧!”
艾蘭急促地呼吸着,她緊緊攥着被角:“我辦不到!”
凱爾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他如同一個操縱棋盤的人将每一個棋子都看得清楚而分明,“你不是辦不到而是你喜歡上了那個傻小子,所以并不想把他摻和進來!”
“你胡說!”艾蘭瞪着他,像只毛發倒豎的黑貓,充滿着攻擊性。
凱爾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嗚哇啦,那就請拿出你想要複仇的誠意出來,我說過,你會付出你想不到的代價,而這只是開始而已。多麽有趣的選擇,金俊恩那個傻小子如果選擇了你那麽勢必要和自己最敬重的父親大人為敵,而如果他選擇了伯格那麽失去的就是自己最愛的女孩!”
艾蘭嗓音中帶着顫抖:“那,如果他選擇的是伯格而不是我,又會怎樣?”
“嗚哇啦,盜賊小姑娘,對自己有信心一點!”凱爾彎起性感的唇角,“放心,如果他選擇了伯格,不過是選擇了一條通往死亡更快的捷徑罷了。”
離開之前,凱爾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為了複仇,你背棄了自己的身份,背負着戒靈的詛咒,選擇了一條充滿着謊言與偷竊的路途,如果你不是一個傻子,那麽應該不會因為一個狼人而功虧一篑吧。”
艾蘭沒有回答他,坐得筆直看着投影在牆壁上的影子。
等到那個神秘的狼人離開之後,她才緩緩攤開手,手心中安靜地擺放着一枚勳章,“爸爸,對不起,我要辜負對你的諾言了。”良久後,她緩緩閉上了眼,淚水順着她的眼睑滑下最後滴在那枚勳章上的浮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