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馬戲團危機.3
是夜。
殘月挂在天空之中,淡淡地發着熒光。
皎潔的月光照應在狼人殺的國度裏,帶來的是血腥與殺戮。
黑色衣袍上繪着銀色的詭異花紋,而寬大的帽檐上露出來銀灰色的頭發,少年抱着胳膊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立在鋼筋水泥的城市上方,冷眼看着下面的尖叫、喧嚣、屠殺、咆哮。
“真是讓人惡心。”原非野撥下帽檐不耐煩地說道,露出一張俊臉,狼奔頭放下來擋住了漂亮的美人尖。
月光下,狼人幻化成黑影如同貓抓耗子的游戲,将驚慌失措的村民漸漸地驅逐到一起。
贏朗淡漠地說道:“我記得很久之前就是你負責這項交易的,怎麽,還沒習慣?”僅僅只是平民的卡牌不能再滿足父狼的野心,他們想要的,是被水晶球預言即将出世的王牌。
原非野白了他一眼:“黑暗與深淵可以習慣,但是惡心如果被習慣,那就真的太可怕了!不過,前輩,我很想知道在成為第一能力者之前,你這雙手都幹過什麽惡心的事情?”
贏朗松開胳膊:“你的父親将你保護得太好,他沒讓你接受的事情,更加肮髒。”
原非野好奇心被挑起了:“比如?”
贏朗頓了頓:“教父手下有十大能力者,每個能力者手上沾滿的不止是村民的鮮血,更有狼人的。”巴克狼人一族在伯格教父的帶領下成為了大陸上狼人最強悍的部落,這不僅需要對天敵的屠殺更有對競争者的打壓。
原非野玩味一笑,這樣冷心冷肺的人,該會是因為什麽手軟呢?
而下面有一個高階的村民帶着幾個男人負隅頑抗,幾頭狼人源源不斷地輸出能力想要将他束縛,只是那個男人比起狼人的速度根本毫不遜色。橘紅色的光影咻咻地穿梭在狼人與村民之間,看來會是個棘手的獵物。
贏朗沉吟一聲化作了一道黑色的亮光經過月光的時候閃現的是銀狼雄壯漂亮的身軀,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那個領頭的村民身前。狹長冰冷的眼眸沒有任何的光芒,贏朗周身散發的氣場讓那個領頭的村民被吓得忘記了慢了半拍。
僅僅只是半拍——
幾乎是毫不遲疑地,手指捏住那個村民心髒,贏朗嘴角挑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墨綠色的瞳孔映襯着那個人臨死前猙獰的面容。就在贏朗掏出那個人的心髒的時候,另外幾個人同時也被下來的原非野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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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鮮血淋漓地抓着鮮紅跳動的心髒,贏朗偏頭,銀色的發絲拂過他暗夜一般的眉眼,當心髒化作齑粉只剩下一張淡橘色的卡牌——
其他人的村民見狀,尖叫成了一團,其中夾雜着孩子的哭聲。
“啧,竟然是高階狐貍納雅卡牌。”原非野落到贏朗的身後,挑高了劍眉,“呵,不愧是前輩,果然經驗豐富,殺人都不眨眼。”
一陣風将贏朗的黑色帽子吹落,露出他銀灰色的頭發和精致俊美的面容,被包圍的村民驚恐地看着那個将他們村長殺死的兇手,驚訝地叫做一團。
被看到面容,是他們作為殺手的忌諱,贏朗冷漠地戴上帽子,不過……這些人馬上就要被開膛破肚了,不是嗎?
随手将橘紅色的卡牌丢給原非野,贏朗不耐煩地皺眉轉身:“如果沒有事,我走了!”
其他的狼人靜穆地立在一旁,原非野手一揮,他們便将那些圍捕的村民包圍起來,在強烈的亮光過後消失在原地。原非野啧了一聲,他轉動着手裏的狐貍卡牌:“等一等。”
贏朗挑眉,偏頭露出精致的下巴:“幹嘛?”
“提醒你一句,這只是開始。”原非野抱着胳膊說道,“如果你不能遠離大嬸兒,那麽遲早,你會驚動族裏的人。”
贏朗頭也不會地離開:“這一點不用你提醒。”
原非野站在無盡的夜色中,周圍的一切都安靜得可怕,仿佛從未上演過什麽惡心的事情。他緊緊地握住手,卻又緩緩松開,在這一片寂寥的黑暗深淵中仿佛永遠無法得到救贖。
他是巴克狼人部落所有人的笑柄,不僅是父狼的庶子,就連一個真正的狼人也算不上。
原非野丹鳳眼裏閃現出來的是濃濃的嘲弄,他伸出手指,五指張開露出鋒利的爪牙,而在手掌心中緩緩聚成一張鮮紅色的卡牌,當鮮紅的火焰褪去後上面的圖案顯示出一半是狼人而另一半則是犬。
猛地守住手,原非野回過頭冷冷地看着無邊的夜色。
他是笑柄,是異類,
可是,只要他能拿到平民的王牌,那麽所有人都不再有資格嘲笑于他。
葉苒看到卡珊卓拉出現在馬戲團的時候一怔,随即一笑:“卓拉,你怎麽會來?”她目光觸及卓拉身後的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不由得一怔——
很奇怪的一個人,身形高大卻削瘦,高高的山根和眉骨将他的眉眼映襯得極深邃,帶着病态的白卻不能讓人忽視他本身存在的氣場。
就在葉苒打量那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着葉苒,眼神漫不經心地滑過馬戲團的衆人,不可置否地一挑眉。他手腕上有個縮小的羅盤手表,而鋼化玻璃後面指針快速地轉動着,在繞過一百八十度之後,方向指着葉苒開始左右搖晃。
凱爾看着羅盤手表中的指針幾近瘋狂地擺動,饒有興味地看向葉苒。能讓羅盤左右搖擺成這個樣子的女孩,到底是個怎樣的能力者?
如果是平民的話,那麽指針有為什麽不停下來?
如果不是平民的話,那麽又會是身份?
卡珊卓拉有些緊張地看着身後的人,她回頭再一次确認,眉眼輕觸:“凱爾,你答應過不會傷害我的朋友的!”
那個叫凱爾的青年不顧他人驚訝的目光親昵地在卓拉耳旁說道:“你知道,我不會騙你。”
“卓拉,你們——”葉苒有些吃驚地看着他們,這種動作,是暧昧嗎?然而一向暴脾氣的卓拉并沒有反感那個人的觸碰,甚至俊俏的臉蛋還浮上一層紅暈。
卡珊卓拉朝葉苒不好意思地笑:“小苒,你不是跟我說你們馬戲團進了一頭北極狼嗎?我的朋友凱爾很有興趣,可以讓他去看一眼嗎?“
葉苒有些猶豫,那頭北極狼到現在為止只聽贏朗一個人的話,“可是……”
沒想到凱爾笑起來,嘴唇彎着一個性感的弧度,“葉苒同學,放心,我不會有什麽事情的,請帶我去看看不管開出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的。”
葉苒見他堅持,“那好吧,你們跟我來。”
一路穿過房間,凱爾越走眉頭皺的越深,雖然臉色很差但是卻忍住沒說什麽。遠遠看見北極狼對着牆面卧在地上,無聊地搖着尾巴。
葉苒停下來:“除了馴獸師,一般沒有人能靠近它。”葉苒的話還沒有說完,凱爾便大步走上前蹲在籠子面前,憤怒地一掃鐵制的籠子,對着籠子裏的野獸輕聲喚道:“安迪!”
沒想到籠子中的北極狼聽到了他的喚聲一直脖子猛地轉過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凱爾,下一刻——蹭地站起來走到凱爾身邊用腦袋蹭着他的手掌。
“這——”葉苒驚訝地吐出一個字。
卡珊卓拉有些緊張地看着葉苒:“怎麽了?”
葉苒轉過頭,嗯?卓拉為什麽這麽嚴肅?葉苒眨着眼睛,“原來它叫安迪啊。”
卡珊卓拉松了一口氣失笑,拽過葉苒的手,“咱們先出去,放心吧,他一會兒就出來。”說完她就拽着不放心的葉苒走了出去。
葉苒走出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個叫凱爾的青年半跪在籠子前,神态溫柔寵溺。而那頭除了贏朗能馴服的北極狼在他的撫摸之下變得溫柔平靜。
很奇怪的人啊……
葉苒這樣想着,她無所謂地笑了笑,轉身跟在卡珊卓拉後面走了出去
等她們走後,凱爾這才對北極狼說道:“安迪,身上的傷怎麽樣了?”因為兩個月前安迪受了重傷化為原形,所以他們之間的聯系中斷,他不得不通過卡珊卓拉的占蔔來知道她的位置。
不過萬幸的是,他總算找到她了。
安迪森綠色的眼眸露出委屈,它将爪子擡起來看見雪白的皮毛之下一道兩寸的傷口,不過現在看來只是傷疤。凱爾撫摸着她的傷口,嘆了一口氣,語氣森然而冰冷:“放心,我不會輕易就這麽放過他們的。”
安迪蹭了蹭他的手掌,喉嚨中發出低低的聲音。
“7號嗎?我知道了,”凱爾摸了摸她的耳朵,溫柔一笑,“放心好了,再過不久等你傷好了,我看過這裏除了那個叫葉苒的女孩其他的都是平常人,等我拖住7號你就找個機會就離開這裏。”
安迪動作一頓,凱爾調笑道:“怎麽,舍不得?”白狼的腦袋埋在胳膊下,凱爾輕笑,“別忘了他的身份——伯格手下的第一能力者,就算他救了你,我也不想你跟他有過多的牽絆。”
北極狼洩氣地低聲嗚咽了一聲,似是抗拒。
凱爾輕挑眉,聲調雖然溫和但是語氣不容置喙:“乖,聽哥的話。”
……可是,那個少年看起來,真的很好……
“那是因為你沒有看見他的另一面。”凱爾微微一笑,雖然不明白為什麽7號會這樣做,但是,“不要喜歡他,否則,我會用盡手段殺了他。”
……為什麽?!……北極狼用眼神控訴。
凱爾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他會傷害你。”因為同樣是殺手,所以凱爾知道自己會有多麽冷酷多麽不擇手段,7號就有多麽殘忍多麽不近人情。
不管是喜歡別人,又或者被別人喜歡,都是在害人害己。
……那個叫卡珊卓拉的女巫呢?哥哥不喜歡她?……
凱爾微微一笑:“所以,不到必要的時候,我不會利用她。”
北極狼洩氣地将腦袋放在冰涼的地上,有氣無力地嗚嗚兩聲。凱爾大力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失笑,深邃的眉眼帶着戾氣也帶着溫柔:“還犯小孩子脾氣了!”
他只有這麽一個妹妹,也只有這麽唯一的親人。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處于任何可能的威脅中。
卡珊卓拉坐在椅子上,看着在不同高空的器械中,葉苒游刃有餘地穿梭飛躍,動作利落而幹淨。她驚嘆地說了一句:“小苒看起來,好厲害呀。”
一旁的皮特嘿嘿一笑,拉過海報給卡珊卓拉看:“當然啦,現在小苒已經成為了我們馬戲團的二把手!”
“那一把手是誰?”卡珊卓拉下意識地問道,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除了贏朗又會是誰呢。
賽保羅看着練習得衣服可以擠出一桶水卻仍然在聯系的少女淡淡說道:“贏朗,不得不承認那個少年真的是天才。”
馬戲團中始終以馬戲為主,越是兇猛的野獸,越吸引觀衆的目光。
皮特杵了杵卡珊卓拉的胳膊,煞有介事地說道:“你不知道,那個臭小子一共只登臺過兩次,但是幾乎場場爆滿。他拉開宣傳的海報,“十六歲天才少女花式秋千,妖精少年共舞野獸上演驚魂!啧啧,你都不知道,這一個噱頭幫我們吸引了多少的觀衆,幾乎搶了皇家馬戲團的百分之八十的顧客。”
說到這,皮特的眼睛亮晶晶地,喜滋滋地說道,“估計這一場,就會讓史瑞克再回當年的盛況,哦不對,是再創輝煌!到時候,岡本的手術費也就有着落了。”
只見那個窈窕的少女以标準的姿勢抱膝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後,完美地落地,回頭滿是汗水的臉龐朝他們綻放出一個單純的笑容:“怎麽樣?”
賽保羅無法再挑剔出錯誤,因為贏朗對于葉苒的訓練已經是苛刻到尋常人難以接受:“非常棒!”
卡珊卓拉跑過去給她遞了一條毛巾:“簡直不能再贊!”
葉苒嘿嘿一笑,現在馬戲團裏的每個人都在為即将到來的正式演出瘋狂地訓練着,而她更要保證自己能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那就好,哦對了,卓拉你那個朋友還沒出來嗎?”不會被狼吃了吧?
卡珊卓拉嬌俏地笑道:“沒有,放心,不會有事的。”
“是那個人嗎?”葉苒小聲問道,“真心話中,你說過的喜歡的人,是他吧!”這麽明媚的笑容,一定是想到心上人,才會有的甜蜜。
“你出來,我再跟你說!”卡珊卓拉不好意思地看了周圍的人,将葉苒拉到外面的臺階坐下來,神神秘秘的樣子,“那,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啊!”
葉苒一臉正經嚴肅,三根手指頭放在耳旁,“發誓不會告訴別人。”
卡珊卓拉這才紅着臉點點頭,她擡起頭看着天上的陽光,長卷發披在腰間:“五年,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他了,喜歡了整整五年。”
這個時候的卓拉比葉苒任何時候看到的,都要漂亮,就連她微微蜷曲的發梢,都在發光。
她臉上的笑容帶着想着心上人時特有的甜蜜,甜蜜到葉苒忽視了當時少女眼底的悲涼。
葉苒驚訝:“那他……喜歡你嗎?”應該是喜歡的吧,不然怎麽會有那麽親昵的動作。
卓拉回頭看着她,笑:“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知道,他只是把我當作一個朋友。不過,朋友已經比陌生人好太多,不是嗎?”像是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少女回憶着笑道,“小苒吶,你應該知道這種感覺吧。”
葉苒看着她,怎麽會不知道呢?只是沒有想到這樣大大咧咧的少女也會有這樣婉轉細膩的心思,所以,在愛情面前,每個人的尊嚴都是對等的。
“第一次見到凱爾的時候,我十二歲,”卡珊卓拉撐着下巴,“雖然只是十二歲的年紀,但是我那個時候就知道,那種喜歡可以延伸到未來的任何一段歲月裏。”
葉苒靜靜地聽着她的講述,以旁觀者的角度清晰地看見了卓拉的愛情,“因為是女巫嗎?所以會預見自己的未來?”
那樣的話,不就是可以輕易知道,自己跟那個青年是否有緣。
“也許是吧,”卓拉勉強一笑,面容退了紅暈顯得幾分蒼白。
因為會預見到未來,所以一直不停地提醒着自己,可是即便保持着冷靜也願意清醒地走入陷阱。
卓拉緩緩說道:“我十二歲的時候,被父親送到了姑姑的身旁教導,因為一些原因所以一直沒有辦法學會占蔔。”說到這裏,她轉頭深深地注視着葉苒,但是少女的眼眸清澈見底如同世間少有的寶石,神色認真而虔誠。
其實不是沒有辦法占蔔,而是因為有吉普賽人血緣的關系,背負着詛咒。
一個女巫說出的預言,會永遠地被人當作謊言。
卓拉勉強笑了笑,轉過頭繼續說道:“我十二歲的那年被母親的仇家綁架勒索,他們那些人揚言,我母親說過多少謊言就要在我的臉上劃多少刀。”
可是吉普賽人的天性就是說謊啊,她的母親說過的謊言,報應在自己的女兒身上怎樣想,都是諷刺。
葉苒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呢?”
回憶起那個夜晚,卓拉的語氣有些顫抖,“我很害怕,怕他們真的在那條黑暗的小巷中殺了我。就在那把刀貼在我的臉上的時候,凱爾出現了。”
仿佛從黑暗的冥河中渡來的鬼神,即便讓人知道那個瘦瘦高高的帶着面具的神秘人是死亡的使者,也讓人無法自拔地相信他,甚至愛上他。
“凱爾他救了你!”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葉苒睜大眼睛說道。
卓拉笑:“我也這樣以為,只不過如果是這樣,那就太自作多情了。”
但是每當回憶到當初的那一幕,仍然感覺到心跳跳動得太快,帶着悸動——原來,那是正在生根發芽的愛情。
帶着面具的青年幾乎是輕而易舉地将那些綁架她的人殺死,一切都發展得太快,而那個小女孩仍然處于惶恐。
“你、你是誰?”太過受驚的女孩瑟縮地躲在牆角。
那個怪人并不回答他,只是專注地挖着那些人的心髒,然後利落地取出發光的卡牌——那是她第一次那樣近地感受到死亡和殘忍。
等到所有的卡牌被他取出,那個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寫着名單的本子,然後不帶任何感情地劃掉。
所有的工作做完,他才向她走過來,看着手裏的表盤對着她啧了一聲:“小朋友,夜晚的時候,最好不要随便出來瞎晃,不然下次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畢竟,不是所有的殺手都像他這樣有道德操守,不是名單上的人物都懶得碰。
“你、你,你救了我?”
“只是你的運氣讓你現在不用英年早逝。”他單手将她提起來,“啧,還真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
女孩只到他的胸膛,所以只能費力地仰頭看着他:“你是誰?”
“沒有人帶着面具還願意告訴別人他是誰,回去吧,希望後會無期。”說完,他竟然真的轉身離開。
不知道是否有人曾說過,當你曾清楚地看到一個人最黑暗的一面後,你仍然選擇靠近他——那麽請不要懷疑,那就是愛情。
深愛無疑。
葉苒追問道:“後來呢?你又見到他了?”
卡珊卓拉狡黠地一笑:“當然,我有水晶球,它總是能幫我找到凱爾。”像只牛皮糖一樣,總是在他執行任務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出現,不過也因此吃了很多次的虧,“你都不知道,他總是有各種方法擺脫我。”
葉苒啧了一聲:“沒看出來,他很高冷啊!”
卡珊卓拉撇嘴:“才沒有!每次被他捉弄得都很慘,不過好在,現在不是已經好多了不是嗎?”
至少,他有了麻煩的時候會找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來告訴她。
“也許我知道,他喜歡的人不會是我,”卡珊卓拉望着遠方,風将她的額發吹起,那樣漂亮,“也許我知道,他可能不會喜歡我,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
她的愛情,從來都與旁人無關啊。
颀長的青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站在她們的背後,即便是聽到卡珊卓拉的話面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波動,就像戴上一層又一層的面具,而面具後的面容不為人知。
良久,他出聲:“卓拉。”
葉苒和卓拉回頭,卓拉連忙站起來燦爛地笑着:“你的事情辦好了?”
凱爾點頭,走到卡珊卓拉身旁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卓拉對葉苒招手,“那小苒吶,我們走啦,等你正式演出的時候我再來看你!”
葉苒一笑:“好的。”
凱爾眼神一頓,“葉苒,你跟……七號走得很近嗎?”
“7號?是誰?”葉苒一頭霧水。
凱爾性感的嘴唇一彎,他微微一挑眉:“看來你并不知道你們馬戲團的訓狼師赫赫有名的代號啊,這樣看來,葉苒同學還是跟他保持距離比較好。”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葉苒一眼便和卓拉離開了。
葉苒愣在原地,贏朗是七號?
……
一陣風吹過,葉苒摸了摸鼻子轉身回去,七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