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梵音醒過來的時候，視野內一片黑色。她的身體被一個人死死地禁锢在懷中，動彈不得。那人的呼吸和她交纏，兩人面對面，使得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醒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有一只手蒙在她眼睛上，梵音剛睡醒還有點兒蒙。
“啪--”，燈亮了。
梵音蒙了一會兒，“我……”剛開口，梵音就聽到了自己沙啞的聲音。
“別說話，我給你倒水。”倒了水向她走過來的男生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什麽。
梵音才發現她不知怎麽到了床上。“謝謝。”就着魏之航的手喝了幾口，梵音有些疑惑，嘴唇有點兒疼。
梵音摸了摸嘴唇，“幾點了？”沒什麽不對的地方啊。
魏之航看着她的動作，眼底又浮現深沉的紅色，“五點了。”
梵音沒找到自己的手機，從床上下來，穿上沙發上的外套。
“音音，”魏之航從後面抱住她，“你是不是喜歡我？”
梵音拉拉鏈的動作停住，轉身推開他，“沒有。”少女眼神明亮，坦蕩地看着他。
是真話，真的不喜歡他。魏之航原本還笑着，看清了梵音眼中的認真就不再笑了，“那你知道我……”
梵音打斷他的話，清靈的眸看起來可惡極了，“我知道，那又怎麽樣？”
“你，”魏之航臉上滿是委屈，“你怎麽這麽欺負我！”
“我好喜歡你啊！”
“你為什麽喜歡我？”梵音反問，“喜歡我什麽？”
【喜歡你對我笑，喜歡你看着我，只有我一個人，喜歡你嬌媚哭泣的樣子……】魏之航不敢說這個，怕她生氣。
“我就是喜歡你。”他的眼裏滿是執拗。
梵音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沒關系，我等你。”魏之航眼神立刻亮起來，現在不想，以後可以嘛。
梵音煩躁地皺眉，不知道該說什麽，“可是，”
魏之航用手撫平她的眉，“別皺眉，實在為難就不要想了，順其自然好不好？”他小心地問道。
梵音看着他，眼神混混滅滅，內心很掙紮。
【果然，示弱有用嗎？】魏之航垂下眼，不讓梵音看到。
最終梵音說道：“我要回家了。”
“那我送你。”魏之航趕緊拿了件衣服，和她一起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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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之後，兩人關系緩和沒有了以前那種緊張的氛圍，讓班裏其他的人都松了口氣。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後，李老師還專門把梵音叫出去，詢問她是否要換座位。
梵音看了眼自她走出教室就跟看着她的魏之航，說不換了。
班主任也沒說什麽，讓她回去了。
魏之航看到班主任把梵音叫出去就很擔心，一定是換座的事，也不知道梵音……不過看到梵音搖頭，他心中一定，拒絕了！
梵音回到座位上，繼續做題。
“音音，”魏之航小聲地叫她，“音音，咱倆會不會一直是同桌？”
“恩，到畢業。”梵音頭也沒擡，回了句。
魏之航內心歡喜，看着梵音認真學習的樣子，眼也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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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後，大家都擠到成績欄那裏看自己的成績，這是一模的成績，和高考分數差不多了。
全校前十名挂了照片。
梵音和魏之航的名字挂在最前面，全校并列第一。
“女神和男神！！太厲害了。”
“兩人顏值也超高啊！！”
“好配啊！”
“是啊是啊，都是學神，顏值高，學習也好。”
“我哭了。”
……
他們三個一起下來看成績，現在是回去的路上。
魏之航聽到說他們相配的時候，面上不顯，但眼中流露出來的欣喜讓人一看就清楚地知道他的心思。
“啧啧啧，別騷了。”沈博看着魏之航，覺得牙酸，這還沒在一起呢就這樣！要真在一起了，魏之航不還得蹦起來？
“沈博，你這是單身狗的嫉妒。”宋子文哈哈地笑起來，擠兌沈博。
“你傻嗎？你不是單身狗嗎？”沈博無語地瞥了眼傻樂的宋子文。
宋子文立即頓住，摸了摸後腦勺，“是啊。我也是單身啊！”
宋子文和沈博對視了一眼，下一秒又立刻轉開視線，“你離我遠一點兒，我要靠着阿航吸吸運氣！都是你這個母胎單身狗，把我給傳染了。”
宋子文跑到魏之航身邊，嚷嚷着：“蒼天啊，請賜給我一個小姐姐吧。”
沈博如同炸毛的貓一樣跳起來，“說誰呢？你才是母胎單身狗，是你傳染了我！”
兩人吵吵鬧鬧地上了樓。
魏之航在後面美滋滋地走着，想到他和梵音的名字挂在一起他就開心，四舍五入就是結婚證了！但在下一秒看到李嘉耀那種欠揍的臉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他看到過好幾次梵音被李嘉耀叫出去，梵音和他說話還是帶着笑的，真是礙眼！
李嘉耀邁着“六親不認”地步伐走過來，兩人身高差不多，他斜瞥着魏之航，“呦呵，這不是那誰嗎？怎麽着，這麽高興啊！”
魏之航眼神陰冷，沒理他，繼續往前走。
李嘉耀攔住他，“別走啊，你也喜歡我……沈梵音吧？”魏之航停下腳步，死死盯着他，身體緊繃着，不再是之前的冷漠。
“哼，我告訴你！別打擾她高考，高考之後咱倆再比劃比劃。”李嘉耀眼角上挑，流裏流氣的。
魏之航看了他一會兒，你算什麽東西？之後他突然笑了笑，“行，高考後Z街巷口單挑。誰不來誰是狗。”
李嘉耀聽到後點了點頭，越過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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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之航沒回頭，回到了教室。
他面朝着梵音，雙腿敞開，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搭在腿上，這個動作充滿了侵占意味。
“音音，”魏之航眼中風暴成型，整個人的氣場也越發詭異，“你知道李嘉耀嗎？”
梵音把頭壓在自己的手臂上，微眯着眼，正午的陽光灑下來，很是慵懶。
“恩，知道。”梵音聲音懶懶地，聽到這個名字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知道？是不是還知道他跟她告白過？是不是，也喜歡那個人？
魏之航越來越氣，想說什麽的時候看着梵音困得睜不開眼的樣子，最後全壓了下來，只是用危險的眼神盯着她。
梵音迷迷糊糊地，沒注意到他。她昨晚上失眠，今天來了就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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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之後再也沒提起來。
很快新年到了。
“音音，新年快樂。”魏之航本來想掐着點兒給梵音打電話，可是想到零點的時候說不定梵音早就睡了。最後他删删減減，發了一條最普通的祝福信息。
他等了一會兒，那邊沒動靜，應該是睡了。
下一秒魏之航卻看到李嘉耀微信朋友圈的一條消息，時間是零點：“我和我的女神！”
下面是他和梵音的合照，兩人靠着頭，梵音穿着睡衣，紮了個丸子頭，眼神無奈溫和，看背景是在家裏。
魏之航眼中黑暗迅速聚集，【沒時間回我的消息，就是和他一起拍照了是嗎？】
魏之航眼眸閃過一絲痛楚，旁邊的李嘉耀真礙眼。音音是不是喜歡他？為什麽和他那麽親近？
他連接下來梵音回他的消息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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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月，魏之航沒有表露出任何不對的神色。一切如常，除了看到李嘉耀來找梵音的時候眼神會比以往暗沉以外。
很快，高考七號八號匆匆而過。考完後大家都回家了。
魏之航看着旁邊收拾東西的梵音，想說點兒什麽，卻被人打斷了。
“哎呀，音音，別收拾了！走吧。”李嘉耀直接走到班裏來拉着梵音的胳膊。
“恩，好。”梵音也縱容他，拿起書包，看了桌面沒什麽遺漏的東西，“走吧。”
魏之航臉色瞬間陰下來。
沈博和宋子文在旁邊震驚地看着李嘉耀作死的樣子。
李嘉耀挑釁地看了眼魏之航，攬着梵音的肩膀離開教室，大家都開始叽叽喳喳地讨論起來。
“哇！他倆真在一起啦？”
“不是吧？高考後，放飛自我？”
“啊啊啊啊，好帥啊！”
……
魏之航眼神陰冷地盯着李嘉耀的後背，像某種冷些動物的目光。
李嘉耀身體一頓，随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還在忍啊？那就看看你能忍到哪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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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魏之航喘息着醒過來，睜開眼的瞬間還沉浸在美夢的歡愉中，整個人全身緊繃，臉紅了一片。
他把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移開，挫敗的坐起來，感受到下方的濕意，他起身去了洗手間。
魏之航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神邪肆，面色潮紅，腦子裏想的卻是夢中梵音在他身下動情婉轉的模樣。
昨天高考結束後，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了頓飯。
梵音喝了幾杯酒，有點臉紅，眼神朦胧，李嘉耀在旁邊幫她擋酒。
魏之航當時的火就起來了，既有□□也有怒火，但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狠狠地抑制住自己的欲望，在夢裏和她共赴巅峰。
“音音，你是我的！”魏之航神情癡迷，俊美的臉上滿是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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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後第三天，魏之航約了李嘉耀出來。
李嘉耀也如實赴約了，一個人來的；但他沒想到魏之航這麽陰，和沈博還有易安一起來的！雖然那兩人沒怎麽動手。
他和盛怒下的魏之航碰上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被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打斷了兩條肋骨。
“行了，阿航。”沈博和易安拉住眼神赤紅的魏之航，“再打就要死人了。”
魏之航被拉住後眼神還是一片陰沉，但也順勢停了下來。
李嘉耀被打的滿臉血，躺在地上起不來。他眼睛眯着，看不清東西。
易安看着地下的人，這小子太不經打了吧？
但在看到他身下的血易安突然臉色大變，他上前探了探他的呼吸，還好，還有氣兒。
“快送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