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能。”
相澤并沒有猶豫, 認真的說。
織田默默的晃了晃杯子裏的酒,沒說話,若無其事的喝完了。
其他七個人也全部都把杯裏的酒喝了,各自續上。
坐在窗邊,正在扒拉咖喱飯的幸介目睹了這個場景, 面無表情的小聲道:“這個大叔是怎麽回事,這是什麽将女兒交到不放心的臭小子手裏的戲碼嗎?喂大叔!別自大了, 一枝才沒有你這樣的老爸!”
真嗣盯着福澤谕吉, 也超小聲的評論。
“認真點講, 那個大叔頭發花白看起來比店長年紀都大吧, 我們叫爺爺好像也不怪哎。”
優:“你們是通過發色判斷年齡大小嗎?那敦哥不也是老爺爺了嗎?”
克巳沉思:“那發如雪的敦哥應該是比一枝還靠譜的成年人?”
咲樂笑開了花,她扭頭對着朝他們這桌走來的中島敦道:“敦哥一下子就變成大人了!好棒!”
端着孩子們水杯剛回來的敦聽到他們的對話, 差點手一滑就把盤子打翻在地。
“你、你們在說什麽啊,我怎麽就是大人了,而且快點向那位爺……先生道歉, 還有你們為什麽在關于織田小姐的事上這麽嘴毒啊!”他一口氣把該吐槽的都吐槽完,五個孩子在他的奮力制止下由小小聲的說話改為交頭接耳的互相交換信息。
中島敦無奈的又轉向無表情的坐在一旁的芥川。
“龍之介你怎麽不阻止他們。”
芥川瞥他一眼,看出他滿臉寫着辛勞與無奈後, 良心發現般放下勺子象征性的開口:“好好吃飯, 不要說話。”
五個孩子齊齊低下頭安靜如雞的吃飯,仿佛剛才交頭接耳的點評着那桌慘無人道的大人們的不是他們,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好孩子。
敦:“……”
這是什麽差別待遇。
為什麽龍之介一句話你們就老實了!?
盡管孩子們壓低了聲音讨論,但在那一桌上的成年人哪個是省油的燈,耳聰目明的衆位成年人們将他們的對話真真切切的聽在耳朵裏。
爺、爺爺……
正值風華正茂的四十一歲的福澤谕吉舉杯的手微微顫抖, 他還只是壯年,叫爺爺……
“Don’t mind,福澤谕吉先生。”注意到他受到了精神沖擊,森鷗外支着下巴笑眯眯的補刀,“別在意,在場只有你一個超過四十歲的大叔。”
福澤谕吉瞪着他,冷冷的說。
“你不比我小多少。”
“三歲一代溝,我比你小了快兩個代溝了~”言外之意那還是比他小多了。
兩位首領話裏話外的不服對方,福澤谕吉隔壁的MIMIC前首領安德烈·紀德始終溫和的笑着,“紅酒難道不是時間越長味道越醇香嗎?”
與謝野也點頭:“沒錯,年紀越大越有味道嘛,是說是嗎,一枝?”
正拿着勺子準備吃咖喱的織田擡頭:“?”
然後想了想開口:“我好像有聽過,紅酒放的越久味道越好,松柏活得越久就越蒼勁。”
“對于某些東西來說确實有越久就越好的說法,藥酒也是,古墓也是,但是活着的人活久了可通常不會有物品這樣友好的待遇。”
森鷗外聲線溫潤柔和,上挑的唇角弧度恰到好處,他的笑容如三月春風拂面,令人舒适。
“我們通常将活過了該死的年齡,卻還厚臉皮活着搞事的人叫老不死。”
被鎖在特殊監獄中躺着也中槍的AFO:……
兩大首領明裏暗裏的撕了一波,都沒從對方身上占到便宜,他們各自互瞪期間,一直待機的安德烈·紀德在他們開始新一輪的互撕時開口。
“接下來輪到我了吧?”
太宰治機靈的趕在其他人開口前舉杯:“請吧。”
容貌俊朗的銀發男人嘴角牽出一抹笑,透明玻璃杯中的鮮紅液體在手間流淌,他銀灰色的眸如天空閃動的銀星,注視着正托着下巴搖晃杯中伏特加的女人。
“此前一事多謝你,織田小姐,心中縱有千言萬語,但我無法表達,若必須用淺薄的語言來描述我的心情,我想說——”他瞥了眼坐在織田一枝身旁的黑發男人,繼續道,“我很高興能夠遇到你。”
語畢,其他八個人同時舉杯喝了酒。
相澤邊喝邊想,将這三位偵探社成員的話總結一下,大致意思可以歸為:你敢對一枝不好的話,我們會把你大卸八塊扔海裏後排隊追一枝。
真是十分溫和的威脅了。
也能感覺出來他女朋友到底多受歡迎了。
相澤放下杯子繼續倒酒的時候,一邊盯着琥珀色的酒液逐漸填滿杯子,一邊認真的思考,自己是醉了還是沒醉。
他感覺自己應該沒醉,但醉了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所以現在一個世紀難題擺在他面前。
他如何判斷自己醉沒醉?
思考之餘,發言的人已經輪到港口黑手黨的幹部之一,中原中也。
輪到中也時,這位有一頭夕陽般美麗橘發的青年面朝下趴在桌上,一副在喝酒的過程中受到太宰治的迫害,已經喪失了發言權的模樣。
“糟糕,中也出局~接下來換首領~”
悄悄把一小瓶酒塞進兜裏,太宰治宣布了下一位發言人,清秀的面容上帶着不論任哪個女性看到都會心軟的笑容。
織田一枝盯了他一會,似乎隐約看到了他頭頂的尖角和細長的尖尾巴。
坐在他身旁的森鷗外瞥了一眼他風衣的口袋,躺在他口袋底部的那個不起眼的小瓶上的一串外語翻譯過來就是——
生命之水。
還是波蘭版,要命的96度。
這個度數喝一口就能升天,中也沒發覺的原因恐怕是太宰治在他喝的微醺時,多次少量,悄咪咪的兌進去的。
看破了太宰的小動作,森鷗外扭頭看向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下屬。
怪不得現在才喝了不到中也酒量的一半,他就撐不住了。
看來要跳過中也了。
“誰出局了,誰!?”
森鷗外毫無首領愛的忽略了橘發青年,正準備發言,喝的酩酊大醉卻仍帶着帽子的青年像是反射弧終于能正常運作了,猛地把臉從桌上拔、出來在周圍掃了一圈,蒙了一層霧的藍眼睛沒有焦距,根本就是已經醉的分不清人了。
即便這樣,他在周圍掃了一圈,目光仍像是吸鐵石一樣被織田一枝吸住。
他開口的話也完美的對上了之前安德烈·紀德的最後一字。
“你坐那麽遠做什麽,我都和下屬澄清了我們倆沒關系了。”橘發青年不滿的嘟囔,用霧蒙蒙的藍眼睛盯着她,同時他也拍着右手邊的空座,也就是與她相對的長桌一側的位置。
“快坐過來,真是的,管那些家夥做什麽,你要是還是在意他們的話就和我說。”
織田一枝可以确定他喝醉了,現在他做的事都是無意識的。
在周圍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時,她在大腦內進行了短暫的思考。
對付醉酒的中原中也就是一切順着他,否則他會做出一系列的諸如碎碎念個不停直到把她念叨過去,或者像個樹袋熊一樣挂在她腰上等等的事。
所以,還是過去吧。
織田端着盤子和杯子起身準備過去,坐在安吾身旁的女性不能忍了。
“為什麽他能挨着你坐我就不能!”與謝野晶子握着伏特加的瓶身重重放在桌上,雙頰飄紅意識不清道,“要不你過來我這,要不我跟你去那!”
織田指着對面道:“那要過來一起坐嗎?”
與謝野果斷點頭:“要!”
相澤眼睜睜的目送女朋友走了,又眼睜睜的注視着兩位銀發男性往安吾那挪去,給與謝野晶子騰出位置,接着眼睜睜的看着與謝野晶子和中原中也像兩個樹袋熊一樣一個摟住他脖子,一個趴在她腿上攬住她的腰酣睡過去。
他女朋友始終是一副與世無争平淡如水的樣子任由這兩個人挂在身上,自在的吃着咖喱飯。
相澤:“……”
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他怎麽沒阻止?
“既然中也君已經喝不下了,那就算了吧,接下來輪到我了。”
同樣目睹了他們動作的森鷗外微笑僵了一瞬,随後他從容的接了中原中也的話,轉向左側的相澤。
“說起來,我和一枝認識很久了,她十六歲的時候就跟在我身邊為我做事,俗話說的好,就連養條狗,這麽多年也會有感情了,別說一枝是活生生的人了。我們兩個很熟,熟到一枝殺了幾個人,她身上有多少條傷疤,她心裏在想什麽,會去做什麽,我都能大致猜得出來。”
“比如她為什麽獨身,為什麽留在港口黑手黨,又為什麽離開,你們不懂的這些事我全部都懂。”
織田擡了下眸,随後又繼續吃她的咖喱飯。
相澤則如往常那般,靜靜的看着他。
森鷗外這個人他是知道的,前戰地醫生,後來轉為地下密醫,再後來他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根津曾經這麽評論過森鷗外。
[他就是一個看起來和正常人沒兩樣的瘋子,不論做出什麽事來都不稀奇。]
“當然了,既然我說了大致,就說明我會有猜不透她在想什麽的時候。”森鷗外頓了頓,又道,“就比如你。”
“所以,在我知道你時,我很生氣。”他直白的說出自己對相澤的心情。
男人的神色始終帶着一如既往冷靜的微笑,眼睛卻張大了,瞳孔倏地縮成了一束,他像是條盯住目标的蛇一樣目露寒光的鎖住相澤消太。
“我很想殺了你,但想到在我殺了你後,一枝會生我的氣,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森鷗外就帶着這樣可怖的笑容注視着相澤,赤紅的眸中沒有任何的情感,一直隐藏起來的殺意此時如破開封印般洶湧而出,鋪天蓋地的碾壓向了相澤。
相澤沒有驚慌,只是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他聽說森鷗外近些年來正常不少,現在看來,估計只是因為他做了上位者,覺得一直瘋下去會牽連下屬,所以才勉強變得像個正常人。
但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正常了,其實他內裏根本沒變過。
氣氛一觸即發,在座所有的人都提起了戒備,他們都知道這場鴻門宴是給相澤準備的,但他們也知道他們不能對他做什麽。畢竟惹到織田一枝後,如果織田一枝真要動手了,她一個人就能把他們都鎮壓。
所以表面上他們都沒有對相澤做出實質性的威脅。
但森鷗外不一樣。
就如他所說,他與織田一枝相處的時間長過他們每一個人。
他也比任何人都有表達氣憤的理由。
“所以……”
森鷗外的笑容變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森醫生是惡棍版的老父親式關懷,充滿了Mafia風格
[你敢對我家寶貝女兒不好,我一槍崩了你後再等我寶貝女兒一槍崩了我。(bushi)]
還有這個游戲雖然名為[我們會說的話],但是我覺得叫[我們的花式告白]也沒差
三三:雖然我被各方威脅了,但我現在知道我到底躺贏躺的有多爽了。
woc我今天看到夏目老師在動畫裏的人設,說真的,之前看漫畫時我沒看過夏目老師的彩圖,也沒搜過夏目老師的彩圖,結果今天一看動畫人設,我笑的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夏目老師那個頭發,簡直就是三花貓本貓了哈哈哈哈哈
看着夏目老師那頭濃密的三色頭發,我都懷疑夏目老師是不是本體就是三花貓,只不過夏目老師是三花貓的人類形态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