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婚事
說完了妖族，步青霜托腮發問道：“那既然我不是鬼族的人，與鬼族也沒什麽幹系，為什麽那些大鬼小鬼的總是喜歡來找我呢？”
月娘便笑了，圓潤的珍珠耳環襯得她的肌膚熒光發亮，溫潤如珠玉一般。她也托腮，往日裏宛若人間正經人家小娘子的月娘對她抛了一個媚眼，這眼波撩人，饒是她是個女子也覺得心神一漾。
“不知道啊，或許，”月娘的大紅色尾巴幻了出來，慢悠悠的搖晃着再一眨眼耳朵也變做了魚鳍，睫毛也變成了紅色，衣裳也變成了白色，邊上是她魚尾一般的紅色，無風自動溫柔又多情，肩頭有一個奇怪的符號，尖尖的，倒像是什麽符陣。她軟軟的靠着桌子，露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就這樣瞧着你，卻媚态畢露，風流天成。
“你同鬼族有什麽淵源也說不準，這世上總有些奇特之人的。”
說這話的時候月娘的眼中帶着些懷念，似乎想起了什麽人一般。
步青霜還想追問什麽，月娘突然一躍而起，步青霜只見她紅裙一飄人已經往水缸紮去了，水也似乎對這魚娘溫柔，一點也沒有濺出來。
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是步紫如又來了，只是這一次是帶來了她要嫁人的消息，嫁去千裏之外的藩王府，給藩王做王妃。
說起來的時候她的臉上滿是嬌羞之色，說這是聖上賜婚的，十天之後她就要嫁過去了。
步青霜軟磨硬泡的逼着她拿出了藩王的畫像，是個長得俊朗的人。
步青霜永遠都記得步紫如那時候臉上的喜色， 小女兒家将要出嫁之時的嬌羞之色。眼裏心裏都有對未來的美好期待，想着要嫁的人是一個良人。
聖上給的恩典不止此，第二天還命人送來了封步紫如為青陽郡主的聖旨，送來了金銀珠寶無數，表示她對這樁婚事極為看重。
步家接連好幾日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步紫如也一躍進了貴女們的交際圈子，每天忙個不停。
步家喜氣洋洋，可憐的人只有步青霜一人。家中來的人多了，她便是園子也不能去逛了。
誰都知道，步家只有一個女兒，步紫如。偏生她們又是雙胞胎，相貌基本無差，她若是出門閑逛，得被人懷疑步家是不是鬧鬼了。
這樣憋悶了幾天步青霜幹脆重新練起了她的武，因為她自小身子弱，容易招惹不幹淨的東西。雲游的方士說她活不過三歲，步家二老便将她養在暗處，沒對外說她的存在。
同時二老也命人教了步青霜一些拳腳功夫，雖然算不得上是武功多好，卻也自保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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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紫如出嫁的前一天夜裏步家二老的房內的燭火一夜未熄，柳氏見自家夫君回來愁眉不展面色也不大好，以為是朝堂上的事情也沒有一開始就多問。
過了好一會兒結案夫君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柳氏才發問道：“夫君為何愁眉不展？可是出了什麽大事？”
明日即使女兒出嫁的日子了，她希望他能早點安寝，養足了精神明日好送女兒出嫁。
“夫人啊。”
柳氏等着下文卻步況又不開口了，等得她着急了他才道：“咱們家大娘是要被送去送死的！”
柳氏面色大變，抓住步況的手腕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紫如是要送去與大妖同歸于盡的！”步況的臉上滿是悲憤之色。
柳氏身子一滑，步況連忙抱她坐在凳子上，柳氏深知自家夫君是個不開玩笑的人，他既然這樣說了，必然是真的。
“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柳氏開口，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了。
步況嘆氣，将今日自己所知曉的事情悉數告訴了自己的妻子。
“今日我與陸九在酒肆閑談，聽得隔壁的人醉酒說，我們步家這是将女兒送去大妖的口中。原來那藩王早已經不是人了！”
說着步況一拍大腿道：“原本藩王拳養的小妖怪，結果引來了大妖。大妖貪戀人間富貴，直接吃了他的生魂，自己住進了藩王的殼子裏面去！”
“那這是朝廷，這是獵妖司的事情，幹我們紫如什麽事兒啊！”
柳氏急的哭了出來，纏着步況道：“你快去，快去拜見聖上，讓聖上收回成命，讓她救救我們紫如啊！”
“聖旨就是聖上下的！獵妖司也在聖上手中，你以為聖上就不知道那藩王的異常嗎！讓紫如嫁過去，就是太平公主提議的！”
步況滿是憤憤之色，柳氏身子一軟，想要再說什麽，然而自己張唇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眼淚止不住的流。
“咱們已經無力回天了！”
步況半抱着柳氏道：“咱們的紫如是人間玄女，用來對付那大妖再合适不過了。”
柳氏聽得這一句終于放聲大哭了出來道：“為什麽上天要這樣對待我們夫妻！紫如命好要被送去送死，青霜命不好，要永遠藏在暗室裏不見天日！為什麽上天要這樣折磨我們！大妖如何，那是朝廷是聖上，是獵妖司的事情，為什麽要将我女兒推出去送死！”
柳氏哭得撕心裂肺，抓住顧況的衣襟道：“夫君咱們将紫如送走吧！讓紫如逃跑！做阿娘的如何忍心将女兒送去死啊！”
“夫人啊，別糊塗了！這是聖上的意思，咱們又有什麽辦法！”
步況到底是在朝中為官的人，所想的自然是比柳氏這個深宅婦人要多。
他抱着她，想要寬慰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他自己都難過不已，又要如何寬慰他人呢？
“夫人，”想着想着他還是如實的道：“你可知道為什麽聖上要将紫如送過去？為何聖上要成立獵妖司？”
“為何？”
“因為聖上要的是天下太平，也因為這天下太不太平了！女帝臨朝，妖邪盡出，這長安城裏每個晚上都有獵妖司的人在巡視，就是為了抓妖邪，為了這看起來的太平啊！”
“聖上，不允許百姓們知道妖邪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