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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原來這是喜歡上了

「殿下,皇後娘娘的客人都陸續進宮了。」草萬金撩起衣擺跑進宣揚殿禀報。

「陰煙也進宮了嗎?」驀魏一身酒氣,形容邋遢的問。

草萬金捂着鼻子,免得被酒氣嗆得打噴嚏了。主子也真是的,人家走了七天他就醉了七天,這樣買醉有什麽意思?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啧!「陰煙公主也在皇後娘娘的受邀之列,但她好像遲了,到現在還沒看到人影。」

「遲了?她不會不來了吧?」

「不會的,能得皇後娘娘的帖子,那可是天大的榮幸,誰會不來……不來的可能是別人。」草萬金看一眼主子,故意這麽說。

某人的神态顯得有些不自然,坐不住身子開始扭了起來,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這個……你說那人可有可能一道進宮見母後?」

那人指的是誰還用問嗎?草萬金馬上附耳低聲說:「啓禀殿下,奴才方才私底下要人去國賓府打聽,陰姑娘這回是跟着陰煙公主出門的。」

「陰奢跟着一道?」驀魏精神來了。

「是啊,所以殿下要不要趕緊去沐浴更衣,也去皇後娘娘那繞一繞?」

驀魏一凜,馬上拒絕,「今日是母後設的宴席,本宮沒事去自投羅網做什麽?」

草萬金鼻翼翕動了一下,主子這還裝什麽,醉了這麽多天,不就在等待能再見到那「到死都不用相見的人」

嗎?「殿下若不去,那奴才豈不白打聽了……」草萬金故作懊惱可惜,好似一番苦心白費了。

自己這是給主子臺階下,主子若還拉不下臉,他也沒辦法了。

某人哀怨的朝草萬金瞥去。「你這奴才多事成這樣,本宮有叫你去打聽嗎?自作聰明,回頭去領罰……咳咳,罷了,本宮念你也是一時無聊,這次就先不罰你了,下次不可再自作主張了,咳咳……好吧,母後召見衆女畢竟是為了本宮,本宮就是去向母後道聲感謝又如何?你去準備準備吧,本宮沐浴過後就去見母後。」他話鋒一轉,這又願意去了。

草萬金咂了咂嘴。呿,還有誰比主子更會裝模作樣呢?

他哈腰謝恩主子不罰,立即吩咐人準備熱水讓主子洗淨身上的酒氣。

半個時辰後,驀魏神清氣爽外加玉樹臨風的走出東宮,然而還沒走至皇後設宴的鳳宮,蘇易就神情凝重的迎上來了。

「殿下,出事了!」

聞言,驀魏的臉色倏地一沉。「出什麽事了?」

「陰煙公主今早要進宮出席皇後娘娘的宴會,途中經過一條暗棧,為躲一只貓,馬車翻落溝壑,陰姑娘不幸身亡……」

「你說什麽?!」驀魏臉色丕變。

草萬金也大驚。「怎會發生這樣的事?陰姑娘……死了?!」

蘇易沉痛的點頭,他平日是驀魏的侍衛,可皇上有意讓他接手父親禦前都統之職,近來常指派他去統領京衛、看顧皇城,因此陰煙的馬車一翻,馬上有人來通報他,曉得太子對陰奢別有情分,他立即進宮禀報。

驀魏完全怔楞住了。「陰奢……死了?」

「剛剛從溝壑中尋獲陰姑娘的屍首,由于她的面容和身子被草木石子磨得面目全非,陰煙公主見了驚吓過度已昏厥……」

蘇易話還未說完,驀魏的身影便已消失。

不多久一匹汗血寶馬飛馳出宮,男人孤身騎馬,銀白身影急如閃電,很快抵達官道,前方一輛馬車四周擠滿議論的百姓,他速度不減,直沖人群,衆人受驚,急忙讓道。

鳴陸公主的馬車翻覆,死了一名宮女,禧京的官差将屍體拖上來後,即守住現場等着人來收屍,忽然見有人快馬沖過來,官差連忙上前吓阻。

「什麽人敢闖過來?!還不停下!」

「滾!」驀魏無視攔阻,直越而過。

「站住——」這人氣惱的大吼。

「睜大你的狗眼,太子殿下在此還敢放肆!」蘇易随後而至,斥責那名官差。

這人瞬間睜大眼睛,看清前方那奔馳的身影穿的不正是銀白麒麟的太子裝束,當下吓得魂飛魄散,忙跪地請罪,「是太……太子殿下?卑……卑職有眼無珠,卑職該死!」

其他官差以及百姓聽見蘇易的話,全都吓得跪地。

驀魏看到那被吊起已經支離破碎的馬車,急拉馬缰,馬兒長嘶立起,馬蹄剛落,他已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馬,他緩緩走到馬車殘骸旁那蓋着白布的屍首前,手有些輕顫地掀開白布,映入眼簾的是具破爛的屍體……

蘇易雖是武将,即便見多屍首,但眼前的實在太慘不忍睹了,令他也不禁沉了面容。

也趕到的草萬金探頭去望,看見那穿着鳴陸宮女服飾的屍體,臉孔鮮血淋漓、破碎難辨,可以想象跌落溝壑時沖擊力道有多大,她死時該有多痛苦。

他忍不住作嘔,這樣的慘狀主子別多看得好,他上前想将白布蓋回去,可他發現主子将白布攥得死緊,他根本拉不動,他揪着心勸道:「殿下,您節哀啊……」陰姑娘就這樣沒了,他也極為難過。

「草萬金,确認一下這人……真是陰奢嗎?」驀魏唇色蒼白的吩咐。

草萬金本是沒勇氣再去看那屍首的,可主子這麽一說,讓他燃起一線希望,不能說穿着鳴陸宮服就是陰姑娘,也許死的另有其人,于是他大起膽子去看那血肉模糊的臉,可真分辨不出這人原本的相貌,遂去搜她的身,從她身上搜出一冊書,他一看,不由得哽咽了。「殿下,是陰姑娘沒錯,您瞧這個……」他哭着将書冊交給主子。

驀魏一看到書名《女奴之道》不禁訾目了,屏息的翻開書封,第一頁有他親筆寫的字——主乃驀魏,奴為陰奢。

這是他當初為了激怒她故意寫的,她離開瓊花殿時亦将此書帶走,若非陰奢本人,如何擁有這冊書?

天空驀然閃過一陣震天響雷,書冊從驀魏的手中掉落,他茫然瞪着屍體,久久未能動彈,大批跪着的官差以及百姓也不敢動更不敢出聲,四下一片死寂。

鳳宮裏,春芸姝趁兒子讓丈夫叫去議事時,将草萬金叫到跟前來。

草萬金低眼偷瞄正皺眉思考事情的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雖年近四十,可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看起來約莫只有三十,正風華絕代,豔麗自信,而她這份張揚的美,老實說是教皇帝寵出來的,能得皇帝這般毫無節制的專寵,想來任何女人都會越活越年輕吧,因為人生實在太幸福快意了。

暗羨完皇後娘娘好命之後,他開始煩惱待會兒萬一皇後娘娘問起有關殿下的事,自己該不該據實以報?

主子老是說他是皇後娘娘的細作,可他對主子也很忠心呀,不該說的他絕不多說,就怕禍從口出,造成人家母子失和,重要的是,他這「牆頭草」幹得辛苦,一不小心兩邊都給得罪了,人家是母子,哪有隔夜仇,最終倒黴的只會是他這兩邊不讨好的奴才。

「草萬金。」春芸姝終于結束沉思,開口了。

「奴才在。」他忙應聲。

「你說說,本宮那兒子是怎麽回事,最近似乎怪怪的?」

「這……皇後娘娘覺得哪裏怪?」草萬金謹慎地反問。

「最近他明顯心不在焉,經常話說到一半就失神,問他可有哪裏不舒服,他又一副沒事的樣子,還有,你沒瞧他那臉色蠟黃蠟黃的,也瘦了,問他是不是都沒吃飯,他當場就嗑一只雞給本宮看,說他正常又明顯不正常,這……等等,你皮癢了,本宮問你太子有沒有不對勁,你給本宮裝什麽死,還不從實招來!」春芸姝說着說着,猛地想起問話的是自己,反倒回答了他的話,桌子一拍拿回發問權。

草萬金向來懼怕皇後娘娘,桌子震動,他的身子也跟着驚慌一跳。「是是是……奴才也覺得殿下有些失常。」

「是吧,他确實不正常吧?快說說他還有哪些不正常的事。」

他沒想到自己心一慌竟然說出了實情,戰戰兢兢,苦水滿腹,這到底該說不該說啊?

見他猶豫不決,春芸姝再次用力一拍桌。「你這奴才不會教那小子收買倒戈了,幫着欺瞞本宮吧?」

「沒、沒有,奴才不敢瞞皇後娘娘任何事!」草萬金吓得腿軟,皇後娘娘是個狠角色,對背叛者絕不寬待,他小小的狗膽被這麽一吓,什麽顧慮也沒了,馬上如實禀道:「這個月以來殿下整個人感覺都不大對勁了,像今日早上起來,奴才幫着梳洗的時候,還沒洗臉殿下就說已經洗過了,早膳時也摔了一個碗,把筷子弄掉了,稍早奴才準備幫殿下磨墨時,殿下說要自己來,卻讓墨汁濺了一身……」

她擔心的問:「太子的狀況若不是病了,就是……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他幽幽嘆了口氣,既然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那「這次」的忠誠就獻給皇後娘娘吧,他這株牆頭草決定靠哪邊站了,他一口氣把主子遇見陰奢的過程,還有回禧京後主子綁陰奢到東宮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再到陰奢身亡,全都巨細靡遺的招供了。

「好啊,你這奴才竟然幫着那小子瞞着本宮這麽多事,你真該死!」春芸姝都不曉得近來發生了這麽多事,氣得開罵。

草萬金馬上下跪認錯。「娘娘饒命,奴才不是不說,是殿下威脅奴才,若是告密會剝了奴才的皮……」

「你怕他剝皮,就不怕本宮抽你的筋?」

他驚懼的抖了抖身子。「皇後娘娘,您可憐可憐奴才吧,您将奴才送去殿下身邊,殿下明知奴才聽命于您,又怎會給奴才好臉色看?奴才是如何的水深火熱,相信您不會不知道,奴才求的也不過是夾縫生存,您就給奴才一條生路吧。」

她也不是不講理,當初派草萬金去兒子身邊,是看他還算機靈,想能成為兒子的幫手,哪知兒子一開始就視他為眼中釘,當成是她派去監視他的,其實她哪有那麽無聊,每次找來草萬金不過問問兒子的身體狀況、吃得好不好,可是草萬金回去都會被惡整,這些她看在眼裏,也覺得草萬金可憐,但若調他回來,又顯得自己真有鬼,就只好讓他繼續待在兒子身邊,又想說自己也整整草萬金好了,這樣兒子就不會以為草萬金是自己的人,哪知兒子更認為她這是欲蓋彌彰,更不待見草萬金,如此下來,他們母子倆三不五時就會惡整草萬金當作惡趣味,現下聽草萬金這般哭訴,她還真有點心虛。

「得了得了,這次本宮不為難你了,所以說,太子這看似正常其實反常的行為,是為了一個女人?!」她繞回正題,而這個答案倒教她訝異了。

兒子眼高于頂,與他老子一樣視女人為玩物,他老子要不是遇見她,一輩子也不會用情,兩人生下的兒子完全承襲老子的難搞,她為了教訓兒子的玩世不恭,才會诏告天下為他選妃,希望他能有機會認真看待女人,不再游戲人間。

而今傲世輕物的兒子終于遇到喜歡的人了,她本該高興的,可是她卻感到憂慮,畢竟兒子看上的女人不僅打過他耳光,也砸過他腦袋,還徹底打擊過他的銳氣和自尊,兒子不會是有被虐狂,而自己都沒發現吧?

「回娘娘,是的。」草萬金點頭嘆氣。

「陰奢原來是陰煙的姊姊啊……她真死了嗎?會不會驗錯屍了?」春芸姝抱着希望問問。

「真死了,殿下和奴才都親眼見到屍體了。」他一陣欷籲,陰姑娘是個好人,他還以為她與主子會有良緣,哪想到會死于非命,當真應驗紅顏薄命。

「唉,那就只能怪太子與她無緣了。」

她記得當日聽聞陰煙在入宮途中翻車,死了一名宮女,陰煙受驚昏厥,她立即取消宴席,去了趟國賓府探視,而她之所以親自走一趟,除了因為陰煙是鳴陸的公主,在大禧發生意外,她不去慰問一下說不過去,主要的原因就是陰煙是與驀魏一同回京的兩名公主之一,她心想兒子可能對陰煙或曾巧心有意思才肯乖乖回京,可見過陰煙後,她發覺陰煙雖然容貌美麗,卻少了氣質,兒子倘若看上的是這位,坦白說她會感到失望,後來她沒有多問有關死去宮女的事就離開了,原來那位宮女才是正主兒。

「其實奴才覺得可憐的是殿下,陰姑娘死後,他傷心到都不知自己傷心……」

「等等,傷心到不知自己傷心是什麽意思?」

草萬金苦嘆。「據奴才觀察,殿下壓根不知自己喜歡上陰姑娘,才會越想表現正常卻越不正常。」

春芸姝愕然。「你是說他蠢到不知自己喜歡陰奢?!」

「奴才不敢說殿下蠢……這是娘娘說的。」他趕緊撇清。

「沒用的家夥,就這麽怕驀魏,得了,這話就是本宮說的,與你無關。」

「多謝娘娘體諒……」

「唉,想不到太子會陷入情傷,這可是本宮從來沒想過會發生的事。」春芸姝嘆氣搖頭。

「奴才也很訝異,殿下處處精明,沒想到竟會栽在這上頭,這只能說殿下內心太複雜,才會想不明白感情是怎麽回事。」

「這你就說錯了,他是內心太單純,沒談過戀愛,才會傻不隆冬,搞不清楚狀況,不過誰不會失戀,他會挺過來的。」她對兒子有信心,這事不會困擾他太久,很快他就會走出失去初戀的悲傷了。「對了,話說回來,太子放不下陰奢,連選太子妃的事也推遲不理了,這事畢竟對前來選妃的人不好交代,本宮為這事還挺傷神的。」

她想起這件事又煩惱起來,兒子前幾日告訴她,選妃前濺血,晦氣,要求取消選妃,她其實也沒堅持什麽,若這群女人裏沒他滿意的,她難道還逼他娶不成?尤其如今又曉得他初戀死了,哪還舍得為難他,只是當初将這群女子找來的是自己,要怎麽收拾殘局是個問題。

草萬金可是一點也不同情皇後娘娘,反倒幸災樂禍的想,這回是她自作自受了,沒事與兒子鬥,吃癟了吧?

驀魏快步走出禦書房,因為他剛請了禦旨,要前去宴山視察山崩狀況。

方才在禦書房內,戶部尚書禀報距禧京七百裏外的宴山七日前發生暴雨,造成土石坍崩,整座山幾乎崩去一半,住在宴山近百名獵戶竟無一傷亡,如此奇跡,教人啧啧稱奇,他聽聞此事後,立即請求親自去勘驗現場,了解呈報是否屬實,可有地方官員隐匿不報的情事。

他腳步不停,派人通知蘇易過來後,連東宮也不回,直接跳上馬帶着蘇易出宮去了。

「殿下,您等等奴才啊!您丢下奴才,教奴才怎麽活?!」草萬金背着包袱騎着馬在他們出皇城前追上人了。

蘇易見草萬金追得滿頭大汗,笑着揶揄道:「草公公動作可真快,這已經趕來了,不過你說不能活,該不會是怕皇後娘娘嫌你被殿下丢下不中用,回頭讓你早死早投胎去?」

草萬金埋怨的瞪他。「蘇大人真不夠意思,咱們應該有點交情吧,殿下要離宮您好歹也通知一聲,您就這麽害奴才?」

「殿下走得倉促,我這也是臨時被通知要護駕,就是想通知你也沒時間,況且殿下若是想讓你跟,何須我通知?」蘇易無奈的看向前方馬背上的驀魏,主子不茍言笑很久了,以前這種時候主子多少會跟着說笑兩句,至少以整草萬金為樂,讓這太監頭皮發發麻也好,可眼下……唉。

草萬金哀怨的看向主子的背影,趕上前去,用哭腔道:「殿下,讓奴才跟着去吧,您身邊沒奴才伺候不行的!殿下——殿下——殿下——」

這聲聲泣喊終于讓驀魏受不了了。「別喊了,本宮這回低調出京,打算微服探訪,被你這雞貓子鬼叫,豈不是要讓大家都知道太子出巡了?」

草萬金挨罵,哭得更委屈。「奴才錯了……可是奴才要去,您別丢着奴才不管……」

驀魏委實頭痛,未了避免他再繼續哭號,他嫌惡的揮揮手。「把你的鼻涕擦了,要跟就跟,少啰唆!」他雙腿一夾馬腹,一鼓作氣往前奔馳。

蘇易皺着眉追趕上去,不知怎地,他總覺得主子這趟出宮似乎趕得異常的急……

草萬金得以跟去,馬上擦幹眼淚,策馬趕上,但之後他就後悔了,沒想到主子會夙夜匪懈的趕路,途中只讓馬兒喝水和吃點東西就即刻上路,這種趕路法,命還要不要?!

這一連三天,操得他虛脫,小臀大概裂成三瓣了,當初還不如留在宮裏看皇後娘娘臉色,也好過這沒命的奔馳,直想問,宴山無災情,又不是要救災,有必要這樣沒日沒夜的趕路嗎?

終于,在第四日的傍晚趕到了,下馬背時,草萬金因雙腿打顫無力,是狼狽地從馬背上滑下來的,就是練家子蘇易臉色也不太好,偏偏主子自己明明也已疲累不堪,還不肯休息,非要強撐着先去見當地的官員。

宴山隸屬季鄉,但整個鄉僅有五、六百人,是個小地方,朝廷派駐的官員層級也不高,僅是個裏正,此人姓吳名劉海。

吳劉海坐在衙門裏辦公,見到太子到來十分吃驚,再見太子輕裝簡從、風塵仆仆,才知他是專程來關心宴山的災情,當下感激涕零,太子真是愛民如子啊!他立即詳細向太子禀吿宴山當日遇水走山的情況。

「所以,宴山上百名獵戶是因為一名丫頭及時告知大家大雨将至,勸衆人提早下山,才避開此一劫?」聽完吳劉海的報告,驀魏沉聲問。

「是的,那丫頭可神了,預言得真準,讓大家保下命來,宴山無傷亡發生,那群獵戶都十分感謝,就是卑職也松口氣,不必受朝廷的行政處分了。」山崩雖是天災,但若死傷過多,地方官員還是會受到朝廷責難,怪其未能盡早防範,所幸這回無人傷亡,自己也可免其責了,而且不僅免責,還得到朝廷的獎勵,贊他督護有功。

聽到這裏,蘇易與草萬金互遞了眼神,兩人頓時明白主子請旨來宴山的用意,以及這風馳電掣的趕路又是為什麽了。

想當初陰姑娘也曾預言過天候,讓大家躲雨避險,這回宴山也出現有如此能力的女子,主子定是聯想到陰姑娘才會急着趕來,但陰姑娘已死,這人就算會預言天候,也不會是陰姑娘。

「敢問這位丫頭叫什麽名字?」草萬金問着吳劉海,可憐主子都思念成狂了,居然為一個影子跑七百裏路。

「那丫頭姓聶,喚福兒。」吳劉海說。

「姓聶啊——」草萬金看着主子,故意将語音拉長,讓主子死心。

「她人在哪兒?」驀魏不僅不死心,還立即問這人的去處。

「宴山崩了之後,福兒跟着獵戶門移居到離兩裏外的燒鐵村……」

吳劉海聲音剛落,驀魏已起身往外走了。

蘇易與草萬金趕緊追上去,見主子飛身上馬,蘇易一個箭步快動作拉住他的缰繩。「殿下這是要上哪兒去?」

「讓開!」驀魏冷聲一喝。

「那人不是陰姑娘,您去了燒鐵村見到了人,只會更失望!」

「不,是她沒有錯!」

草萬金聽了心裏難過,完了,主子終于瘋了嗎?「陰姑娘死了,您親眼确認過屍體的,不是嗎?」

「那屍體不是陰奢,她沒死!」

草萬金焦急起來,看來主子病得不輕啊!「殿下,您這是何苦?陰姑娘根本不領您的情,當初若肯好好待在東宮,不随陰煙公主離開,也不會橫死,她不喜歡您的,您又何必執着于她?」

「你這奴才胡說八道什麽!本宮何時執着于她,不過是想确定她的死活,你扯什麽喜歡不喜歡?她不喜歡本宮,本宮有說過喜歡她嗎?你這奴才無的放矢,還不給本宮掌嘴!」驀魏大怒。

草萬金可憐的馬上自掌嘴巴。

蘇易看不下去,又道:「陰姑娘已死,殿下即便愛上陰姑娘,承認了又如何?」他與太子不僅是臣屬關系,也是一起長大的朋友,他不能見太子這般自欺欺人。

驀魏不由得怔然。「連你也這麽說……」

「小山,讓你別跑的,瞧,這都跌倒了,疼嗎?」不遠處傳來一道女子關切孩子的聲音。

一聽到熟悉的嗓音,驀魏原本沉寂的心倏地狂跳,他猛地朝那名女子望去。

蘇易與草萬金聞聲也轉頭,不可思議的看着女子扶起跌在地上年約五、六歲大的孩子,輕拍着孩子褲管上的塵泥……

女子整理好孩子的衣服,擡起頭來時,倏然看見一名男子轟立在自己面前,她瞬間一僵。

「果然是你!」驀魏眼中燃着熠熠光芒。

陰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她萬萬沒想到會再次見到他。

驀魏沉沉笑着。「你母親姓聶,福兒是你自由後想要的福氣,聶福兒,本宮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是你陰奢!」

她跌坐在地,小山趕緊扶她。「福兒姊姊,你怎麽也跌倒了,疼嗎?」

「我、我……」她緊瞅着驀魏,面容蒼白無血色,喉嚨震動着,就是發不出第二個音來。

「陰姑娘為何沒死?」草萬金激動的趕上前問。

蘇易也像是見鬼似的搖頭。「是啊,您居然活着!」

「你們怎麽都詛咒福兒姊姊死,你們是壞人嗎?」小山看到這三個男人一出現,福兒姊姊就被吓得面無血色,小小身子擋在她前面護着。

吳劉海倉皇的從衙門裏跑出來,看見小山竟這般放肆,吓得趕緊喝止,「小山,不得無禮,這些人是……」

「我家主子姓魏,咱們是來游歷的,吳大人不用緊張。」草萬金趕緊打斷吳劉海的話。

主子顯然是為了陰姑娘才會來到這裏,如今人找到了,但在還沒搞清楚陰姑娘的狀況前,還是低調點好,別驚動太多人吳劉海得到草萬金的暗示,明白太子不想公開身分,便閉口不多說了。

「我知道你們是外地人,但也不能欺負福兒姊姊,她是咱們宴山的恩人,爹說誰要欺負她,就準備挨他的刀!」小山氣呼呼地說。

驀魏眯了眯眼,不悅的道:「你爹……對她這麽照顧?」

「當然,福兒姊姊與咱們是一家人,爹當然要照顧她!」

「你爹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照顧……」

得知某人醋勁大發,草萬金趕在主子吓死一個孩子前連忙勸道:「您別激動,這‘一家人’裏還有這孩子的娘在,應該沒其他意思的。」

「我娘一年前病逝了。」小山紅着眼眶補上這一句。

驀魏的眸光變得更加危險,草萬金見了發毛,正想接下來要怎麽辦,就聽到陰奢開口了——

「你怎麽會來這裏?」

「這個問題似乎是我該問你。」驀魏将怒氣轉移到她身上。

在他的怒目瞪視下,她不禁打了個哆嗦,她正要開口,他便不耐煩的拉過她的手往前頭走去。

「跟我來!」

「福兒姊姊!你要帶福兒姊姊去哪裏?我也要去!」小山急着追上去。

「主子們說話,你小子在這裏等着。」草萬金抓住小山的後領,不讓他去礙事。陰姑娘沒死,主子該有好多話對她說才是。

「殿下認識福兒嗎?」吳劉海瞧這情景,驚愕地問。

「是的,兩人是舊識,所以吳大人不用擔心,陰……呃……福兒姑娘不會有事的。」蘇易站在吳劉海身旁,回答他的話。

吳劉海這才放心,但福兒竟然結識太子,這也太出人意表了,瞄向前方,見太子強拉着她到一棵大松樹後頭去了,避開了衆人的目光。

「好痛,放開我!」陰奢甩開驀魏緊扼着自己的手。

「我以為一個‘死人’是不會喊疼的。」驀魏譏諷的說。

她心虛的紅了耳朵,低聲道:「對不起,欺騙了你……」

「你好大的膽子,連我也敢騙!說,為什麽詐死?」他質問。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我随陰煙來禧京,目的就是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生。」

驀魏瞪着她,他就是想到了這一層,才堅信她不會輕易死去,因此一聽見宴山的事,直覺與她有關,便不顧一切的請旨趕來了,而他料想得沒錯,她果然在這裏!

他本是勃然大怒的,但面對她那無辜嬌容,再大的火氣也升不上來了,只得放軟語氣問:「你……就沒想過,離開之前先跟我說一聲嗎?」

「我以為咱們正式道別過了。」陰奢提醒他。

他嘴角一抽,想起那句「不再相見」的話,氣得頭頂又差點冒煙了。「得了,活着就好,我就不再計較你欺騙之事了。」其實見她好好活着的一剎那,他已經不再計較她任何事了,他也不得不承認蘇易和草萬金說的沒錯,他對她早有了情愫。

想當初知曉陰奢是鳴陸大公主的身分時,他就明白陰弼送她來大禧的目的,是想将禍星送給大禧,他覺得這種事可笑,遂起了玩心逗弄這位大公主,順道氣氣陰煙那自以為是的驕縱女人,誰知道逗着逗着他卻真對陰奢上了心,這回她詐死,馬上讓他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麽東西一樣,這會兒見到她,他立刻就明白,原來少的就是這條蛇,這條為禍他的蛇。

這個陰奢确實是個禍星,專門禍亂他的心。

她扭絞着纖手,乍見他出現,一開始是驚愕,但現在卻是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了,她發覺自己出乎意料的想念這個欺她又以護她為樂的男人,她甚至很高興他找來……

「我問你,這次詐死是你與陰煙計劃好的,還是陰煙真要殺你?」驀魏犀利的問。方才她跌坐地上時露出了一截小腿,那雪白的腿上有道長長的刀傷,傷口剛愈合不久,還泛着淡淡的紅痕。

聞言,陰奢纖細的身子一僵,而後開始微微顫抖。

看見她的反應,他馬上又道:「是不是陰煙說要幫你脫身,所以與你合謀了這場馬車意外,還找了死囚女屍冒充你,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連你也以為陰煙是真心幫你,卻沒想到她反倒找人要你的命?!」

「你……都知道了?」他說得八九不離十,讓她難掩驚訝。

「哼,想也知道陰煙那狹心腸的女人斷不會做好事,你只須告訴我你後來是怎麽死裏逃生的?」

陰奢嘆口氣道:「我也沒想到陰煙連基本的姊妹情分都不顧,對我痛下殺手,幸虧是曾子昂趕來救我,我才能逃過一死。」

「你說子昂救了你,這是怎麽回事?」驀魏相當驚詫。

「陰煙與我乘坐不同的馬車,計劃在進宮的途中讓我坐的那一輛翻覆,曾子昂早發現不對勁,尾随在後頭,發現陰煙要殺我,在馬車翻覆壑溝前将拉我出馬車,陰煙派來的人發現我被救,立即追殺上來,我的小腿因而被砍了一刀,所幸曾子昂回頭救下我,之後還是他讓人護送我出京的。」

他沉下臉來。「他該知道那天我去過你出事的地點,他竟然沒有告訴我真相!」他對曾子昂感到不諒解。

「其實是我要求他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又何必詐死?再者,他救我時蒙着臉,陰煙并不知是誰救了我,若事情說開,他恐怕會得罪陰煙,以他的身分與立場,并不好與鳴陸為敵。」陰奢趕緊為曾子昂說話。

驀魏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他了解曾子昂城府極深,這才能得大燕皇帝的信任,如今在大燕衆位皇子中,只有他能與太子競争,曾子昂不會平白幫助人,也不見得怕得罪鳴陸,他是在打什麽主意?想到這裏,他心生警戒。

「這事我心裏有數,暫不追究,你現在就跟我回去吧,以後誰也傷不了你。」

她往後退了一步,搖着頭道:「不,我好不容易才擺脫過去的身分,能當個平凡不受歧視的人,你自己走吧,我不會離開這裏的。」

「我說過會保護你,你怕什麽?」

「我想過的是平靜安适不需要別人保護的生活,現在的聶福兒是個有福氣的人,在此生活得很自在,是自出生以來過得最舒心的時候,請你不要為難我……」她懇求道。

說實在的,他專程來找她,她真的有沖動跟他走,但她不該自作多情,平凡人尚且不能接受蛇女,何況一國儲君?他不可能真正對她動心的,況且之前他已經說過看不上她的。

「你這木魚腦袋,要蠢就蠢到底吧!」驀魏氣得大罵,直想把她打昏綁走算了,省得浪費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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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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