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9)
資放在佐助的身旁。
搖曳的燭火一跳,倏然映亮她平靜的面容。
佐助的眼珠微微一動,視線朝着她的方向掃去。
和初見時相同,她的周身毫無銳意,像是一陣平和的水流。一片倉促冷淡的黑暗裏,只有她的面孔在微微發着光。
像是在走到絕境時忽然看見了熟人伸出的手,她的存在,竟然讓佐助從茫然與震撼之中蘇醒了過來。
他猛然扣住蓮沼的脖子,将她的頭扯低,強迫她與自己接吻。
倉皇又粗暴的吻透着淡淡的絕望,仿佛走投無路的人在宣洩着心底的無措,又像是離群的小獸嗚咽着渴求一點僅存的溫暖。
蓮沼有些詫異,随即俯身攬住了佐助。她撫着佐助的脊背,用唇舌溫柔地撫慰着他。漸趨暧昧柔和的吻,讓佐助從狂躁之中緩和了下來。
他睜開的黑色雙眸,化為一片妖冶的猩紅。
佐助的情緒雖然穩定了下來,他卻沒有松開蓮沼。恰恰相反,他皺着眉,如同徹底解放了自己一般,在她的脖頸上啃啃咬咬着。毫無規章、不知輕重的吮咬,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了一串深色的吻痕。
懷裏的少年散發着淺淡的血腥味。他抱住蓮沼的手,還在微微地顫抖着。
當他的吻落到她的鎖骨上時,他身子一低,竟然摔回了床上,然後他便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識。
蓮沼将藥品放到了他的床邊,淡定地轉身離開。
——身體還這麽虛弱,就不要想着亂來啊。
阿飛還在石室外等她。
“佐助沒對你做什麽吧?”阿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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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噢。佐助君是個好孩子。”她點了點自己微腫的唇角,言不由衷。
她甚至都懶得遮擋脖子上一連串的暧昧淤紫,任由阿飛直白地打量着。
阿飛盯着那些痕跡,冷哼了一聲:“連說謊都這麽敷衍。”
“斑大人很在意這個嗎?”她指了指脖子上的痕跡。
“不。”他的眸光一暗。
他不會讓蓮沼真彌有得逞的機會。
她實力高強,本不需要跟随着他。但是,她卻願意抹去姓名,別無所求地服從他的命令。
帶土唯一能想出的理由,便是真彌還沒有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如果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恐怕就不會再為他所用了。換句話說,便是永久的離開,或者說……遺棄。
雖然從名義上來說,帶土是她的主人——蓮沼真彌為宇智波帶土完成任務——但宇智波帶土卻有着“他才是被飼養者”的錯覺。
那位美麗的少女雖然表面恭謙,實則心底卻極為高傲。
一旦帶土失去了價值,她恐怕會毫不留情地将他棄若敝履,再換一位“主人”。
他不會讓蓮沼真彌這麽輕易地得到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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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和曉組織達成了協議,短暫地進行合作。
在阿飛的根據地裏短住時,他的起居由蓮沼真彌負責照料。
從那天後,佐助便恢複了從前的冷冽,仿佛他從未做過逾越的舉動。而蓮沼也沒有刻意提起那件事,只是如常地為他帶來衣物與幹糧。
眼看着她脖頸上的吻痕一日淡過一日,馬上就要消失,佐助有着微微的不豫。他的內心産生了一種渴望——想要将那些痕跡延續下去,讓它們一直存在于蓮沼真彌的身上。
每每産生這種念頭的時候,他便會努力摒去這種奇怪的想法。現在的他已經得知了家族覆滅的真相,所思所求的,應該只是“向木葉高層”複仇這一件事而已。兒女情長、談情說愛,并不能被他的內心所容許。
矛盾與仇恨盤踞在他的內心,糾結着生根發轫。
明明蓮沼真彌什麽都沒有為他做過做,既沒有主動觸碰他的內心世界,也沒有追尋他過去的往事。她和木葉那群追逐不休的人恰恰相反,對佐助的故事完全不感興趣。但是,這樣的她卻讓人産生了“迷戀”的想法。
到底是因為那個令人沉溺的吻,還是因為她足以撼動人心的長相呢?
她脖頸上的吻痕終于徹底消失了。
“真彌。”佐助終于喊出了她的名字:“那家夥……就是你的主人嗎?”
“你說斑大人麽?”蓮沼回答:“是的,他就是我的主人。”
明明只是普通的、對主從關系的回答,但是“主人”這個詞語從她的舌尖吐露出來,便帶着無限的暧昧旖旎。仿佛只要和她有關的場景,都會自發地變地活色生香起來。
成為她的主人,就能命令她……
佐助忍不住緊緊皺着眉頭。
蓮沼問道:“怎麽了麽?佐助君。”
他久久地沒有回答。
一瞬間,他的內心産生了很多矛盾的想法。
為什麽蓮沼真彌從來不對他的故事感到好奇?
為什麽蓮沼真彌對他的仇恨毫無所謂?
他所認識的同齡人——漩渦鳴人、春野櫻,還有那些同屆的木葉忍者們,都在竭力地了解着他、靠近他,想方設法化解他的仇恨。哪怕不能靠近他的內心,他們也想更為努力地獲悉他的過往;哪怕是現在的隊友香磷,也一直在試圖靠近他。
看着他愈發冰冷的面色,蓮沼若有所思地靠近了他,随即悄悄地伸手環住了他。
佐助微微一愣。
這個動作,讓佐助內心的矛盾瞬間消失一空。
——是的,他想要複仇,他有不得不完成的事情,但是稍稍在此處停留一下,也未嘗不可。除了複仇,也許,也許……他還可以擁有其他的東西。
他重新在蓮沼真彌的脖頸上烙上了嶄新的痕跡。末了,他低聲地說了一句:“等我。”
——等他對木葉高層複仇完畢,将宇智波一族正大光複之後。
少女摸着他的面頰,輕聲說:“随随便便就讓我等着你,佐助君,約定不是那麽簡單就可以定下的。”
佐助凝視着她,問道:“你想要什麽?”
她輕笑着說:“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吧。”
一早就編織好的陷阱,只等着他失足陷落。現在,坐在網邊、內心冷漠的人已經悄然收緊了蛛網,等待着獵物主動投懷送抱。
暧昧的邀約,讓佐助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而那提出請求的少女,卻已然面含輕微笑意,将手伸向了他的腰帶。
搖曳的燭火被倏忽吹熄,悉悉索索的輕響在石室內盤旋。未經人事的少年,在黑暗中板着面孔,僵硬着雙手擁抱住她。
柔軟的身軀像是一團柳葉。
他伸手握住的,不僅僅是她,還有黑暗之外殘存的光明。
“佐助君,不要緊張。”她安撫道:“渾身緊繃,好像随時會拔劍一樣。”
“我……”佐助在一片昏黑中咬緊了牙。
少年結實的、還包着繃帶的手臂撐在她的耳旁,他俯下身時,低低的喘息便直達耳際。劇烈的動作,讓他身上未好透的傷口再次裂開,淺淡的鐵鏽氣味,漸漸彌散在空氣中。
“佐助君,你的傷口裂開了。”
“無所謂。”他說。
蓮沼揉了揉額頭。
佐助和她做到了傷口裂開的地步,要是被阿飛發現了,估計他又要生氣了吧。
不過,但凡是第一次,多少都會……有些興奮。
老司機渣蓮對此深有體會。
佐助倒是比較收斂,不會沒完沒了、翻來覆去地做。他好像更喜歡披着衣服,在她身上留下奇奇怪怪的吻痕。從前是脖子上,而現在則落到了更為隐匿的角落——藏在小腹與胸口上連綿的吻痕,仿佛散發着灼人的熱度。
看着平日滿面冷然的少年,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用牙齒啃咬着她平坦小腹上的肌膚,她不由揶揄道:“佐助君當初可是一直想從我這裏逃走呢,怎麽,現在不想逃跑了?”
佐助報複一般狠狠地咬了下去,讓她發出一聲驚呼。
“我并不是在逃跑。”他冷淡地說:“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完全沒想過會這樣子輸給你。”
即使內心矛盾掙紮不已,他也不會在面上承認。
确實,他輸給了蓮沼真彌,不小心就跌進了她随手織的陷阱裏。
佐助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随後便按照和阿飛所約定的那樣,和自己的小隊成員去捕捉八尾。他離開的時候,蓮沼還在懶洋洋地打着哈欠,絲毫沒有相送的意願。
佐助那句“等我”,對她來說也只不過是個一廂情願的約定罷了。
佐助身上背負的東西,可不簡單。等着佐助的命運,也絕不簡單。
這樣的宇智波佐助,她怕是等不起了。
佐助離開據點後,這裏便有些冷清了。所幸,阿飛還待在這裏。他見到蓮沼時,第一句話便是“佐助對你做了什麽嗎”。
戴着面具的男人将自己的表情藏了起來,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什麽都沒有做,佐助君是個好孩子。”她依舊這樣回答。
阿飛冷哼了一聲,目光鎖在了她的脖頸上。
顯而易見,佐助又對她做了些什麽。
“佐助太亂來了。”他說:“應該不止是脖子上這些吧?”
“我都說了,佐助是個好孩子啊。”她的話略帶責備之意。
阿飛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抓捕九尾只能由我自己來動手了,一場大戰勢在必行。”阿飛沉聲說:“你可不要玩得太過火了,佐助的性格可不是你想的那麽單純。”
“玩?”她重複道:“我怎麽是在玩呢。”
“真彌,你在想的東西,我最為清楚不過。”
“斑大人才是在玩耍呢。”她說:“為了測量佐助的能力,就放縱迪達拉和他私鬥。明明深知佐助和鼬的淵源,卻瞞着所有人。該說你是工于心計呢,還是玩的開心呢?”
“随你怎麽說吧。”阿飛轉過身,緩步朝洞穴外走去。
“斑大人,我可以離開這裏一段時間麽?”她問道。
阿飛停下了腳步,問道:“去做什麽?”
她頗為嫌棄地說:“這裏太陰森可怕了,我不想留在這裏。”
阿飛答應了她的請求。
怎麽說呢……
雖然阿飛是蓮沼真彌的主人,但是他對真彌的态度很是放縱寵溺。
蠢爸爸和叼女兒的即視感。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昨天讀者的評論笑到不行哈哈哈哈哈天使們的腦洞比我還大
這是要渣蓮男女通吃的節奏啊!
☆、友人E
作者有話要說: 沉迷陰陽師難以自拔。
準确的說是沉迷畫符。
每次潇灑地畫上SSR三個大字然後召喚出一堆R,我……嗯……
是什麽在堅持着我玩這個游戲呢!!!大概是源博雅的大胸吧………………還有佐助的聲音……
我不管我不管,我玩的游戲就是安倍佐助的故事嗚嗚嗚嗚嗚
阿飛是個很無趣的人。
無論蓮沼怎麽撩,他都會恪守底線,絕對不上本壘。
蓮沼在心底猜測,也許阿飛這個看似城府深深的反派Boss,也和純情少年一樣,在心底藏着一個朦胧青澀的暗戀對象。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肯碰蓮沼真彌——哪怕兩個人曾經睡在一起。
離開了阿飛的據點後,她在附近的城鎮上閑逛了一陣。與六十年前相比,街道上的景象似乎略略繁華了一些,也隐隐約約有了現代化的痕跡。
想到曾經遇見過的斑和扉間,她就很想到木葉忍村去看一眼——那是斑和柱間建立起來的村子,不知道現在變成怎樣的模樣了呢?
不如順便也去看望一下旗木卡卡西吧。
在佐助前去抓捕八尾的期間,曉的首領佩恩為了狩獵九尾,對木葉忍村發動了襲擊。只是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遠比曉所預測的棘手——佩恩狩獵失敗了。
不過,佩恩的攻擊卻将木葉忍村幾近夷平。
好在村子雖然被損毀,村民的性命卻得以保全,忍村的實力依舊殘存着。在這段時期內,村民們都在為重建村落而忙碌着。
蓮沼明音遠遠望着在帳篷間忙碌着的忍者們,試圖在其間搜尋旗木卡卡西的身影。堆放的木材間人影匆匆,找到卡卡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又或者,卡卡西根本不在這群人內。
木葉村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經沒有了從前的建築,現在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大坑和高聳的圍牆。圍牆外搭建着一片用于臨時居住的帳篷,高高堆起的建材穿插其中。往來的忍者都顯得很忙碌,喧鬧之中,透着劫後餘生的喜悅。
她結了印,用變身術變成了旗木卡卡西的模樣,朝着人群中走去。她的變身術并不算高明,只要留心觀察就能發現端倪,只是往來的忍者都很忙碌,沒有閑心觀察她。
未走幾步,她就發現了一個矮小瘦弱的金發少女,正蹲着整理醫療器具,正是她的宿敵漩渦彩。面貌平庸的年輕姑娘擦着額頭的汗,将理好的繃帶遞給身邊的人。
“喲,彩。”她蹲在了漩渦彩的身邊。
“诶?卡卡西老師身體沒事了麽?”發現卡卡西忽然出現在身旁,漩渦彩露出驚詫之色。
“能看見你這樣迷人的姑娘,我的傷已經好透了。”她露出了笑容,伸手擡起漩渦彩的下巴,微笑着說:“從前沒有發現,你也有如此溫柔而堅強的一面。雖然渺小,卻透着堅毅璀璨的光,彩。”
就在她情意綿綿地說着這段話時,蓮沼的頭頂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這種時候你還有閑心開玩笑嗎?!”一名中年女忍者狠狠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卡卡西今天是怎麽了?因為傷還沒好,所以智商下降了嗎?!”
雖然佩恩被打敗,鳴人也安然無恙,但是村子被毀損成這副模樣,首領火影又昏迷不醒,卡卡西正該挑起大任以應對村子的危機,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裏……和女下忍調情?!
“啊,好疼啊。”蓮沼摸了摸自己頭頂:“情難自禁嘛,彩真是太可愛了。”
“請不要說這樣的話。”漩渦彩匆匆低下了頭:“卡卡西老師太過分了。我……我要去看一下笨蛋哥哥的傷好了沒有。”
說完,她匆匆地跑掉了。
她的兄長鳴人在這場戰鬥中傷得不輕,現在還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
蓮沼笑地愈深。
就在這時,她的身旁出現了又一個卡卡西。
真正的卡卡西托着下巴,眼神懶散,狀似不經意地打量着蓮沼。
兩個卡卡西對視一會兒後,蓮沼迎着其他人驚詫的目光,淡定地解釋:“是分|身術。”
話畢,她就朝卡卡西本人招招手,朝着帳篷堆外圍的森林間走去。
卡卡西神色一凝,慢悠悠地追着她的腳步走去。穿過堆放的建材,他在森林的邊緣處失去了自己“分|身”的蹤影,不由有些苦惱:“啊,跑沒了呢。”
清幽的笛聲忽而響了起來,像是一道指引。
循着笛聲,卡卡西走入了蒼翠森林的深處。
等到笛聲終于停下之時,便有一位身形窈窕的年輕少女朝他的身上撲了過來,猶如久別未見的戀人一般,張開雙臂擁住了卡卡西。
卡卡西和佩恩苦戰時留下的傷還在隐隐作痛。被她的身體一撞,卡卡西踉跄着後退了一步。雖然腹部的傷口很疼,他卻穩住了身體,反抱了回去,将她牢牢固在自己的懷裏。
柔軟的身軀落在他的懷裏,沒有任何的抵觸。
她迫不及待地拽落了卡卡西的面罩,緊緊地親吻着他。
卡卡西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她接吻了,但是這樣的吻卻總讓他有着罪惡感。等到懷裏的少女終于放過了他,他便聽到她如同埋怨一般的話:“為什麽不來陪我呢?卡卡西為什麽一直沒有回來呢?”
卡卡西面色一凝。
看起來,他好像真的惹上了不該惹的東西。
他面色從容,笑眯眯地、溫和地問:“真彌一直在等我嗎?”
懷裏的少女仰起臉龐,面無表情,好似在為他的失約而生氣:“是啊,我一直在等卡卡西回來。可是卡卡西……說謊了。”
卡卡西的神情不變,黑色的眼眸中依舊流露着笑意。他用寬大的手掌摩挲着蓮沼的面頰,說:“抱歉,真彌。但是我還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平常便是這幅模樣,懶散的、輕松的、愉快的,總是透着漫不經心,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會在何時變得認真起來。因而,那份笑意也不算真摯。
“你還在追尋宇智波佐助嗎?”蓮沼問。
“真彌知道佐助的消息嗎?”卡卡西反問。
毋庸置疑,蓮沼真彌一定對佐助的行蹤有所了解。正因如此,卡卡西才願意在這裏和她平和地相處。雖然這樣的行為有些下作,但是卡卡西在心底暗暗發誓,他絕不會做出過分的舉動。
畢竟真彌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
“我知道佐助去了哪兒,但是,你們很快也會知道的。”她回答。
——佐助去抓捕八尾,這個消息想必很快就會被五大國獲悉。
“卡卡西願意和我約會嗎?也許我會告訴你更多關于佐助的事情。”
“……約會?”卡卡西微愣。
說實話,現在木葉忍村的情況,實在不允許他抽身離開。鳴人的狀況極差,正需要人的保護,雖然大和也陪着鳴人,但多少還有些不放心。
“是在擔心九尾嗎?”她問:“放心吧,暫時不會有人動他。”
——曉的成員少的可憐,聽阿飛的意思,他打算直接用戰争手段來抓捕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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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沼雙手托着面頰坐在零食店門口的矮凳上。
看着身側的卡卡西,她不由在內心大為感慨。
一時心血來潮假裝成弱勢的小姑娘,沒想到卡卡西反而吃這一套,一副罪惡感滿滿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模樣。如果她一開始就本性暴露,揮着鞭子要卡卡西乖乖跪下自己動,搞不好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呢。
雖然不喜歡表現出弱勢的一面,但是能有效果,她就喜歡。
長相美麗的人總能引來關注的目光,尤其當她表現地極為無害柔軟之時。
兩個長相兇惡、冒着熏熏酒氣的年輕男人走上前來,朝着蓮沼搭話。
“喂,小妹妹,一個人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去玩啊?”
“這麽漂亮的姑娘,我還是第一次在鎮上見到呢,要不要跟我回家?”
視線有如實質,不懷好意地黏着在她的身上,仿佛已經将美麗少女的衣物盡數扒開。
對于不想睡卻主動湊上來的男人,蓮沼向來沒什麽耐心。下意識地,她便用冷然可怕的目光回敬了回去,右手想要拔出藏在袖中的苦無。然而,她又意識到,旗木卡卡西還在身邊。
于是,她瑟縮地朝後退了一下,順勢倚靠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身上,喊道:“你們不要過來,我,我家長在這裏。”
家長?!
兩個男人的目光落到了旗木卡卡西身上。
雖然以“家長”的年紀來說,他年輕了一些,但是他明晃晃的忍者打扮,讓兩個搭讪的男人不敢再說話,灰溜溜地向後退了一步。
卡卡西有些無奈地說:“我已經到了‘家長’的年紀了嗎?”
看着她好似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卡卡西的心底卻并不如面上表現的那麽輕松。
雖然只有一瞬,他卻察覺到了那少女身上迸發出的凜然殺氣。她絕不如自己所表現的那樣,是一個為癡纏戀愛所苦惱的、平和無害的少女。恰恰相反,她恐怕有着極其可怕的內裏。
他果然惹到了一個可怕的人物。
不将他吃幹抹淨,真彌怕是不會放過他了。
真是沒辦法啊。
蓮沼站了起來,朝卡卡西伸出了手。卡卡西微微搖搖頭,卻依舊拉住了她的手。蓮沼牽着他,像是關愛空巢老人(不是)一樣,和他在街上漫步。
卡卡西想到她先前的所作所為,說:“不要對小彩做那樣的事情啊。”
蓮沼淡淡地說:“‘小彩’?很親密嘛。”
卡卡西解釋道:“畢竟是鳴人的妹妹。”
漩渦彩也是他的老師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的孩子。
于情于理,他都要對漩渦家的兄妹多關注一些。
“不要誤會噢。”他身旁的少女忽而說:“不是因為對你生氣,而是對彩很生氣。那家夥,原來和你這麽親密呀。”
“等等?!”卡卡西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你和小彩?”
“我和彩是朋友啊!”蓮沼說。
卡卡西:……
#這個場景怎麽有點眼熟啊……#
天空之中有一只忍鷹在盤旋,這是村裏發來的召集訊息。
卡卡西低下頭,對她說:“我要走了。”
雖然沒有得到佐助的情報,但是他不能在真彌這裏久留。
太危險了。
蓮沼摟住他的腰,用面孔蹭着他的胸膛,說:“旗木卡卡西,留下來陪我吧,不要回去了。”
一如初見時的對話,讓卡卡西不知如何回應。
他摸了摸蓮沼的頭頂,如同在安慰一位小輩,說:“抱歉啊,真彌,我還有事情要做。我必須走了。”
“那麽,就把它拿走吧。”她取出了系在腰間的短笛青葉,放入了卡卡西的手中:“我會一直在那裏等着你的。如果卡卡西再騙我的話……我會生氣的。”
然後她就會本性畢露,提叼上陣,霸王硬上弓了。
被放入手心中的笛子,還殘存着主人的溫度。卡卡西的視線落到了笛子上,心中如電光花火般閃過幾個關聯的詞語——“短笛”、“青葉、”、“美麗的叛忍”、“真彌”……
一瞬間,他終于勾勒出了這位美麗少女的身份。
然而,她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走遠了。
卡卡西拿着笛子,返回了忍村旁邊的帳篷群落間。首領綱手一直在昏迷,幾位長老想在上忍間挑選一位代理火影操持政務。而在一群上忍間,旗木卡卡西是最被看好的人選。
解決完長老們的疑問,卡卡西回到了鳴人休息的帳篷裏。鳴人帶着渾身的傷痛坐在地上,而春野櫻正為他上藥。櫻若是一不小心碰到他臉上的傷口,便會讓他露出龇牙咧嘴的神情。
漩渦鳴人摸着臉頰上剛被貼上的紗布,問了一聲好:“啊,卡卡西老師回來了啊。”
卡卡西雙手插着口袋,問道:“鳴人,我記得,你的妹妹有一個朋友叫做蓮沼真彌,對吧?”
鳴人歪着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是的,小彩的朋友很少,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那家夥和小彩的關系,大概就是類似我和佐助這樣?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那個真彌……好像身份很複雜的樣子。”
大和比鳴人獲悉的情報更多,他明白卡卡西問起這件事情,絕不是一時好奇。
兩名上忍叮囑鳴人好好休息,一起走到了帳篷外。
“卡卡西前輩,遇上什麽事情了嗎?”大和問。
“是的,我遇到了那個蓮沼真彌。”卡卡西說。
“她雖然身為叛忍,但是卻不和木葉忍村為敵,一直在川之國附近活動吧。”大和思索起從前在暗部獲悉的情報:“莫非她也想在尾獸的事情上摻一腳嗎?她攻擊卡卡西前輩了嗎?”
“啊……怎麽說呢……”卡卡西仰起頭,朝天望去,并不回答。
對方不僅沒有攻擊他,反而還和他……咳。
“她好像,和佐助在一起吧。佐助和她湊在一塊的話,恐怕……”卡卡西說。
就在這時,長老身邊的助手前來傳遞了一個消息。
“雲隐村的來使來了。他們說……宇智波佐助加入了‘曉’,搶走了八尾人柱力。”
☆、友人F
旗木卡卡西的不妙預感成真了。
佐助加入曉組織,擄走八尾人柱力,在代理火影志村團藏的一錘定音下,他即将被五大國通緝,從此真的成為一名叛忍。
佐助的動作太大,因此觸怒了雷影。一怒之下,雷影召起了五影大會,發誓要追讨“曉”。
為了請求雷影收回成命,不再通緝佐助,鳴人和自己的老師卡卡西悄悄離開了火之國。
而這樣的變化,是阿飛所樂意見到的。
只有佐助真正地割裂了與木葉忍村的關系,才會為他所用。
“真彌。”阿飛說:“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才剛見到斑大人,卻又要被送往其他人的身邊嗎?”蓮沼問。
“去找一下漩渦鳴人,和他聊一下……關于佐助的故事。” 阿飛并沒有理會她的問題。
“斑大人,我對佐助的故事可是毫不知情啊。”蓮沼說。
“就由我來告訴你吧。” 阿飛說。
“等一等——”蓮沼連連後退一步:“我不想知道佐助的故事。”
她對那些人有怎樣悲痛的過往毫無興趣。
蓮沼總覺得,一旦獲悉了他們的傷痛,便會被止不住地卷進屬于他們的過去。
“你不聽話了嗎?真彌。” 阿飛卻握住了她的手掌。
他的手掌寬大有力,悄悄地扣住了少女的十指。
蓮沼的抗議無效,她被迫着聽取了宇智波一族的往事。
“我去見鳴人的話,那斑大人去哪裏呢?”蓮沼問。
“我去見佐助,也去布告戰争。” 阿飛回答。
“為什麽不能反一下呢?”蓮沼又問:“不想讓我見到佐助嗎?”
“差不多吧。”阿飛沉聲回答,話中帶着嘲諷:“可不能讓佐助被你繼續玩弄了。”
“你在……生氣嗎?”她扣緊了阿飛的手,輕飄飄地問。
“快去吧。” 阿飛眸光沉沉,聲音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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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雷影收回成命,鳴人前往和鐵之國。然而,他的懇求卻沒能說動雷影。在鐵之國寒冷的氣候下,他的身體漸漸有了不适感。為此,鳴人只能在旅館中短暫地歇息。
他躺在地上,用手側枕着頭,低垂眼簾,止不住地翻來覆去着。
一旦想到佐助現在安危難測,他便苦惱起來。
“在為佐助君感到苦惱嗎?”
忽而間,輕渺的聲音在耳旁綻開,仿佛飄然滴落于湖面的水珠。不知何時,他的身側已經蹲着一位美麗的少女。
沒有驚動任何人,沒有發出任何輕響,她便這樣出現在這裏。
柳色的衣擺落在踮起的腳跟上,托着面頰的手掌白皙柔軟。
“你……你是……”鳴人一下子坐了起來:“真彌?!”
“呀,你記得我啊?”蓮沼興致盎然地打量着他。
與佐助同齡的少年有着暖陽般燦爛的金發。本應健氣陽光的面容,現在去彌散着一股失落。
“怎麽可能不記得你啊?!”鳴人有些呆怔地盯着她的臉:“你是小彩的朋友啊。”
雖然漩渦彩一直聲稱要追殺真彌,但是從沒真正地動過手(打不過)。
而且,真彌的美麗實在是過目難忘。就算一直有着心儀的女生,鳴人還是忍不住呆怔了一下。
“那我還真是感動呢。”她伸手摸了摸鳴人的面頰。
微涼的手掌,仿佛在少年的面孔上汲取着熱度。
鳴人怔住,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她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地說道:“收下這個吧……鳴人君。”
她細細的手指攀上鳴人的領口,向下扯開拉鏈,一柄短笛被塞入他的衣領內,将胸口撐得鼓鼓囊囊。做完這一切後,她的手指卻依舊沒有離去,反而在他結實的胸口輕輕逗弄着。
兩人的對話聲,驚動了守在隔壁的旗木卡卡西和大和。
轉瞬間,木欄便拔地而起,将鳴人與蓮沼分隔而開。細細的電鳴之聲響起,是卡卡西帶着警覺出現在了門口。
然而,迎接卡卡西的卻并非是想象中的“宇智波斑”或者狩獵九尾的其他叛忍,而是窈窕可愛的少女身軀。
“卡卡西~”
迫不及待撲上來的少女張開雙臂,猛然地抱住了卡卡西。卡卡西手中的電光熄了下去,雙目怔怔地後退了一步。他驚詫地看着前方,恰好遇見了大和與鳴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等等!不是!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鳴人你把嘴巴合上!#
然而摟着他的蓮沼卻全然不配合。
她摟緊了他的脖子,用面頰在他的胸膛上磨蹭着,恍若撒嬌般埋怨地說道:“卡卡西又騙我了。我一直在那裏等你……可是,卡卡西沒有來。”
若是在以往,這句話恐怕會讓卡卡西露出愧疚之色。
但是,這次卡卡西卻沉下聲來,說:“真彌,說謊可不是好習慣啊。”
卡卡西去了約定的所在。
一次,兩次,三次……
蓮沼真彌從來沒有去過那裏,就好像那個約定于她而言只是一個玩笑。
然而,現在的她卻可以撒着嬌說出“我一直在等你”這樣的謊話。
“啊。”少女的語氣瞬間冰冷了下去,她的眸光也透着微妙的惡意:“被發現了。”
這句話,讓卡卡西百分百确定了她在說謊。
不僅這一次是如此,前一次恐怕也是如此。
“那個,卡卡西前輩……”大和終于忍不住打斷了他們兩人的竊竊私語:“這個女孩子……”
“這一次,我是特意來找鳴人的。”蓮沼松開了卡卡西,轉向被關在木欄後的鳴人。
“他才十六歲!!他還是個孩子!”卡卡西下意識地扶額提醒道。
不說還好,一這樣說,大和的目光愈發高深莫測起來,鳴人的面色也透出了憤憤不平。
#什麽叫做才十六歲!說起來卡卡西老師和真彌到底怎麽回事啊!#
“這一次,我是來和你們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