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決定,放開一切
第二天,趙敬兼一個人回去,至于參加婚禮,他決定算了。
一向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認為自己實在沒那麽大度,看着自己愛的男人,牽起別的女人的手,然後聽他們交換戒指說,一生一世相守的誓約,這和捅自己一刀,有什麽差別?
“敬兼,你真的沒什麽事嗎?”
紹荷芳自然不能就此回去,來都來了,當然會參加季雲硯的婚禮完了才回去,她送兒子出門,趙敬兼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媽媽擔心自己,“公司出了點事,我急着回去辦,媽,代我給他們說聲祝福。”
他一個人趕去機場,他回去的決定并沒有告訴季雲硯。
他跟他媽媽說話,也并非是謊話,他的公司确實出了狀況,突然間受到調查,據說是因為那次聚會發生的動亂,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
他回到公司,便接到了趙敬輝的電話,對方開口就質問,“趙敬兼,你在外面到底弄了什麽,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公司在上個月的投資指标出了纰漏?”
趙敬兼雲裏霧裏,幾秒鐘後,他冷笑,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趙敬兼搞過不正當的生意,沒錯,可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黑道還有洗白的機會,他堂堂趙家的趙三公子難道就沒有機會改邪歸正,趙敬輝這一出戲,算是狐假虎威,他想幹什麽,趙敬兼一直很清楚。
趙敬兼當初聽任了老爺子的安排,乖乖的聽那老頭子的安排,然後得以管理趙家的最大公司,趙敬輝卻因為打小傲氣得很,前些年,快活了好長一段時間,想到自己手上也該握點資産,他就回身,放手大幹,有幾次,還巧妙的把自己弄出的簍子推給趙敬兼處理,一邊說好歹你是趙家的頂梁柱,以後很多事都得靠你,一邊,他老想着怎麽把趙敬兼弄下去,然後坐上對方的位子。
趙老爺子找這兩個越來越不聽話的孩子回去談話,他開口就是,“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趙敬兼沉默了好一會兒,就算老爺子不說明,趙敬兼也是懂得,老頭子指的是什麽,那也就是上次,他們開輪船,海上聚會的那點事。
當時,冠鷹的總裁中槍,多少有人聽到一些,但是,趙敬兼和藍政庭都把那事壓了下去,他們都不想把那事鬧大,警察看死去的人也是有很大前科,再說,那老大做的生意本來就是違法犯罪的事,他們就這樣把事情過了,想不到,時過半年,居然有沒事找事的人重新把事情翻出來作話題。
“是不是真的,你不是更清楚。”
趙敬兼這幾天,他心情一直處在低谷,他終于在這個時候,選擇爆發了他冷酷的一面,他想,不就是拿自己在趙家的地位威脅嗎,他突然很想看一看,他一無所有,會變成什麽個樣子,努力的維持着自己的高傲那麽多年,到了這一刻,他決定放任自流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累得快不行。
他問自己,趙敬兼,你那麽拼命,到頭來呢,你還不是受制于人。
他讨厭那樣的束縛,趙老爺子,總是拿他威嚴當本事,拿他當年勇做後盾。
只要是人,都會累,只要是人,都會不滿,趙敬兼這回不想幹了,他哪怕失去一切,也要試着反駁一下對面的爺爺。
如此,當聽到自己的爺爺拍着桌子說,“你放肆。”
趙敬兼随即又是冷笑。
說到放肆,誰比誰更放肆,要不要追究一下?
他起身而去,當真走得絕決,連趙敬輝都還沒從對方的反抗精神中回神,他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會議室裏。
趙敬輝在背地裏,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就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趙敬兼回家後,就見到了在自己心裏已經不存在的爸爸。
趙爸爸板着的臉,似乎也知道了老頭子找自己的兒子去做什麽。
但是他不問這件事的相關問題,他轉而問了其它的問題。
“敬兼,你媽媽去了哪裏?”
“哼,她去哪裏,還要向你通報嗎?”
趙敬兼把外套丢在沙發裏,他和媽媽出門前,自己拿起電話說會告訴自己的爸爸,他和媽媽去哪裏,其實,他沒有說。
“你這什麽口氣,我是你爸爸。”
“你還知道你是我爸爸,那你怎麽不知道你是她丈夫。”
她不能滿足你,你就背着她,在外面亂搞。
趙徳民的臉色完全垮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調查了自己,沒想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所作所為。
“當年,陪着你的女人,為了你,放棄她好好的工作,在家給你當家庭主婦,你後來對她做了什麽?”
“她一個人偷偷抹淚的時候,你在哪裏;當爺爺冷言冷語說婦人家就該好好操持家務時,你為她說了什麽,曾一度,她是趙家的賢妻良母,後來呢,奶奶去世了,這個家,争權奪勢完全暴露殘酷的本性,她受到訓斥和趙敬輝的媽媽冷嘲熱諷時,你在她身邊嗎,你為她說過一句話嗎。”一口氣把這些郁積已久的話全說出來,父子倆僵持了好久,最後,還是那個厲聲責問的人,拿起外套,走出家門,就此結束戰争。
趙敬兼有時候都想不明,為什麽小時候快樂的家庭,成了今天這副模樣,然後,讓他打亂了自己前行的腳步。
當年,因為身邊沉睡的少年,看着他睡着的面容,忍不住就親了他的嘴角,爺爺看見了,怒目噴火,十七歲的少年,當時怕極,他顫顫兢兢的進爺爺的書房,老頭子給了話,他說,“以後,你少跟季雲硯來往,你上的大學,由我來安排。”
老人家果斷的把孩子丢到了別的大城市去。
而季雲硯,根本不知道這一件事!
如今,想起那一些事,趙敬兼一個勁給自己灌酒,一直,喝到自己不醒人事。
彥麗紅那晚剛好過來看他,她向他道歉,事情是她向趙敬輝透漏,趙敬輝說,像趙敬兼那樣的人,他只有孤苦無助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身邊需要一個女人的陪伴,彥麗紅被那點猛然發動的心思沖昏了頭,她竟然把他告訴過她的事,全部跟趙敬輝說。
紹荷芳打電話回家的時候,接電話的是彥麗紅,她只能如實相告,“敬兼喝酒喝到胃出血,他住院了。”
紹荷芳眼前一花,她的擔憂每次都有來由,心裏梗着的東西,一下積壓在眼裏,抖成淚。
她只他這麽一個兒子,她知道他的苦,卻不能為孩子作什麽,一直都不能,還有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她還為他找托辭,自己不能滿足他,又怪得了誰,所以,慢慢的也就淡了那種怨,她想,她還是有兒子,她兒子好就什麽都好,可是,他現在呢。
“芳姨,你怎麽了?”
季雲硯敲門,本是要叫她下去吃飯,誰知見到她在哭。
“怎麽了?”
“敬兼,敬兼出事了。”
“他出事了,出了什麽事?”
他不是才回去一天嗎,晚上,下班回來的季雲硯,還特意去買了點酒,想要和他喝,不想,卻聽聞他已經回家,沒人知道,當時那個回家欣喜說,媽我已經買菜了的男人,他心裏有多冰。
季雲硯到那一刻才相信,趙敬兼真的只是陪他媽媽過來而已,他不是為自己,那些奢望,沒有斷過,起起落落的像潮漲潮落,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我必須得趕回去看他,雲硯,芳姨就不,不參加你的婚禮了。”
“我的婚禮?”
“嗯,你媽媽都跟我說了,你和那位範姑娘不是在這個周五結婚嗎,還有兩天,我留下來,本來是為了參加你的婚禮,但是,敬兼回家不懂照顧好自己,我怕他出個什麽事,所以,我必須得趕回去。”
“我媽跟你說。”
“是啊。”
季雲硯一時反應不過來,之後想了想,才記得有一次,他媽媽問,“雲硯啊,你看範曉兒天天陪你下班,你和她又是共同的工作崗位,你對她也有感情的,雲硯,你還要讓媽媽催多少次,你才肯結婚,好讓我放心,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啊。”
當時飯桌前的母子,作媽媽的等那姑娘走了,也就把話說出來了,季雲硯當時糊裏糊塗的就應了,過後,她媽媽說了良辰吉日,她說不用大擺筵席,就請親戚家吃個飯什麽就好,我問過曉兒了,她說不介意。
季雲硯到這時才知道,她媽媽自作主張辦了件什麽大事,那時,他心裏還在為趙敬兼的事難過,哪想,這成了母親的機會。
“媽,我不想結婚。”
季雲硯在等着兩位長輩都吃完了,随便閑聊的時候,插了話,她們剛才還在說兩個孩子的小時候,紹荷芳說,“雲硯是個聽話的孩子。”
季雲硯心裏難受着,他想到趙敬兼住院的事,再聽兩位長輩說起他們那時的事,心裏的感覺一湧,他立馬插話。
“你說什麽?”
“媽,我說,我不想結婚。”
“為什麽啊,孩子?”
季母似乎預料到了不好的事,她慌了,這次孩子不結,以後就沒有以後。
紹荷芳也是一愣,問,“是啊,雲硯,日子都定下了啊。”
“我可把你這事兒跟你外公外婆說了啊。”
季雲硯腦子一片混亂,他有了那種想法,攤牌的想法,而他只是這麽一想,就真的沖動的說出了口,“媽,你知道,我,如果敬兼不結婚,我就不結。”
季母一個震驚,她立馬站起,指着自己那個執迷不悟的不孝子。
紹荷芳卻是吃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這個孽子,媽媽以前勸告的話都白費了嗎,你存心要氣死我是嗎?”
當年,她就是因為知道自個孩子對敬兼有心思,所以她要求他離開那裏,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離開那個孩子之後,會慢慢的打消那種不正常的念頭,誰想,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原來,這個孩子居然沒有放棄過,他還在等,還在想,還對他有心思。
“你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了敬兼。”
季母的手指顫抖,紹荷芳把對方扶過來坐下,她問,“雲硯,你是說,你對敬兼?”
“對不起,芳姨,我,我喜歡敬兼。”
季母這個時候就嚎啕大哭了,哭自己怎麽生了這麽一個兒子,好好的兒子,他真的什麽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喜歡上打小和他在一起的玩伴,他們都是男子,怎麽可能在一起,這是世俗所不容之事,他們怎麽可能在一起。
“你,喜歡敬兼?”
“是,因為這件事,我和媽媽才離開那裏。”
紹荷芳看一眼還在淚眼婆娑季母,想想她們兩人,認識多久了,從工作時就認識,成了無話不談的姐妹,想不到今天這個事,讓兩人相對尴尬。
紹荷芳其實早看出事情的端倪,她自己的兒子,她怎麽可能看不懂,兒子嘴巴硬是硬了點,那時候,兩個孩子窩在一起玩游戲,一起學習的時候,自己兒子的某些小舉動,再看成年兒子後的眼神,紹芳荷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孩子,其實也對季雲硯有心思,但是,作母親的當然希望自己的孩子活在大衆的眼光下,光明正大的牽着自己妻子的手,诳街還是什麽都那麽從容,可是,後來,忍着觀察孩子,才發現,自己的兒子也在隐忍,他也努力的去避開,然後,他在避開中自己一個人痛苦。
紹荷芳後來想,兒子想要什麽,只要他想要,何必過分的為他擔憂,如果,他快樂,那就讓他選吧。
為此,當聽到自己的孩子主動的說要來看季雲硯,身為旁觀者清的母親,她欣然陪着孩子來,卻不知,竟然聽到季雲硯要結婚的事,因此,她也就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本來還擔心自己的孩子,但是,趙敬兼那晚回來吃飯,他笑着的樣子,看來并不在乎,紹荷芳才寬了心。
而今,再聽到回家的孩子喝酒出事,她心裏又是沉重又是難過,另一邊,卻又聽到季雲硯這麽說,她只能也把自己的話說了。
“既然兩個孩子,都在乎對方,那就由着他們做選擇吧。”
季母驚得猛然看自己的妹妹,她說,“芳荷,你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身為孩子的媽媽,怎麽也縱然孩子犯這種錯。”
季雲硯也是猛然一驚,他還擔心,一向溫柔的芳姨會大罵自己一頓,哪想,她竟然說,“芳姨,你說什麽,你說敬兼?”對,兩個孩子都在乎對方。
季雲硯抓住了這句話,他只聽到了這句話。
這麽說,他們,是兩情相悅?
番外之章 古覃彥,真假難辨
愛,卻說不愛,口是心非的言語,非要用無形的利刃,穿刺一顆完整的心,讓各自遍體鱗傷,傷痕累累後,才在心底說:ONLY LOVE YOU!
這場派對,舞池內,擁擠的人群,炫麗閃爍的燈光,如一場閃電交加雨夜,勁爆的舞曲,他們心随樂動。
燈光絢爛,人影綽綽。
他接過紅酒盛半的酒杯,高腳杯,通透可見的暗紅液體,他看一眼,唇角微揚,“謝謝 。”他一飲幹淨。
古覃彥明顯愣了一下,他心裏好像很可惜自己的紅酒,因為,“紅酒可不是用來像你那樣豪飲,敬兼。”他淺品一口自己的酒,也卧憑欄,同沉默不語的人俯瞰底下的舞宴場,有人随意得酣暢淋漓。
趙敬兼把自己手中的杯子倒過來,杯中殘留的最後一滴紅液延緩滴墜。對于豪飲和淺品,在人心情不明朗的情況下,有人選擇後一種來遣風雅,而有人偏偏選前一種來消解內心的沉重感!
古覃彥抿了一口酒,又一口酒,他不知該在哪裏插下去一刀,好開口問問一向奉行歡宴的趙總,他今日,或者說,最近,鬧的是哪樣,怎麽整個人變得低沉了?
“我聽說,你公司,出了點事?”
“嗯。”
古覃彥再喝一口,再再一口,怎麽,把話打斷得那麽快!
“有需要幫忙嗎?”
這本來不是第一次這麽好心好意的說出樂于助人的話,古覃彥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真的很閑。
趙敬兼轉頭看一眼身邊的男人,行政人物,他很少再和從商的人打交道,只除了昔日的同窗好友。
趙敬兼都快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麽棄政從商,他不是停留在原地上,凝滞的回憶之人,他一直是直步向前,從未後悔,當初的選擇。
可,為什麽今天會猶豫的開始進行假如?
假如當時叛逆的選擇反抗,他會不會少了今天的經過?
假如那時決心的賭上一把,即使輸得一無所有,至少,也算努力的争取過,沒有遺憾!
然而,假如成了永遠的假如,當時和那時都已是過去式,他如今走到這一步,并沒有後悔可言,回頭也無路可退。
“你想又來一次,棄政從商。”
當年,古覃彥的商管學得很好,可惜,經不過家人的強加安排,他放棄了原先決定的路,走上一條根本未想過的政治道路,在官場上獨自奮鬥。
“呵,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的有得機會選擇,也許,他古覃彥真的會回頭。
“我聽說,你最近在忙着辦離婚手續?”
“我的好事你不打聽,我的壞事你倒是一清二楚啊。”
“不是我打聽,壞事傳千裏,鬧得還真是沸沸揚揚。”
趙敬兼是無意中聽說,那是趙家的晚宴上,飯後談資,他聽趙敬衡說了一點。
古覃彥,本來該是位很好的搭檔,但是他半路上卻突然的轉向,去從政,這個經過委實讓從那邊轉過來的人,感到了一絲驚訝。
趙敬兼永遠不知道,當年古覃彥轉行的原因,就像有個人永遠不知道趙敬兼的所作所為!
“我聽說,前些時候,季檢官回來過?”
“怎麽,你想找他敘舊?”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又不關他趙敬兼什麽事,有什麽不可以?
古覃彥忽然想起那時候的學生時代,很多事,雖然被父母安排左右,但至少,還沒有今天的勾心鬥角之争,每一個人,當經歷一段長途後,才發現自己特別的迷戀過去的時光。
趙敬兼看着底下的人,曲調換了雙人舞。
古覃彥看一眼自己杯底中的酒,他說,“走吧,下去。”
“跳舞?”
“可以。”
趙敬兼無所畏懼的走下去,古覃彥還在問自己,你想怎樣?
西裝革履的男人,英挺的背影,他一步一步走下樓。
古覃彥不知該不該告訴趙敬兼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和一件大事情。
曾經,季雲硯有含糊的說過一句話,趙敬兼聽不清楚,可古覃彥聽到了。
三人的青蔥歲月,有人被無形隔離在外圍觀看,然後不小心,才知覺,自己也有心,遺落到另一個人身上。
趙敬兼擡手解開自己的西裝扣,古覃彥放下酒杯,天下的男人,有人穿西裝不倫不類,有人套了一身西裝軒宇俊賞,趙敬兼無餘屬于後者,當然不能說古覃彥成了前者,他只是穿不出趙總的
風采,這個人,其實很好看,好看道偶爾讓其它男人迷茫,這算是什麽樣的賞識?
“你的這個生日宴,我怎麽覺得,你是最沉悶的人?”
古覃彥最後一個趕過來,他來的時候,趙敬兼剛送走兩位大人物,冠鷹的總裁和映輝的總裁,想不到,他們和趙總也有往來,古覃彥搖搖頭,真的不記得,他多久沒有問候朋友了,那天,接
到邀請,他看了邀請函很久。
“怎麽,你很開心?”
趙敬兼根本提不起精神,本來,這次生日PARTY,有個人會在,他會在,如同幾年前的一個PARTY,那是他們之間的轉折點,自從那以後,物是人非!
那天,推開房間的門,看着人去樓空的房間,只一瞬間,仿佛橫空劈過來的一把刀,這回,總算徹底的了結他們之間的纏念。
是不是,非得等到一個人終于忍得放開手,另一個人才痛苦的嘶喊着內心的真正獨白,那不是一個人的舞臺,兩個人同時在場,卻不是同臺演。
季雲硯,他一定不知道!
趙敬兼,他一直在順水推舟!
“喂。”
古覃彥被旋甩出去,他想不到趙總會來這一手!
“你多久沒跳舞了?”
“我忙得沒時間吃飯。”
“看來,我是最閑的那一位。”有人還忙得忘了喝水!
季雲硯讀研那時候,他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那日,趙敬兼第一次不遠千裏,從這座城趕去那座城市,為了去看一看昔日的同窗,兒時的玩伴,唯一值得信賴的夥伴。
趙敬兼打電話過去通知,說好了叫對方親自來火車站接待,否則,到了那裏,“整你一頓!”
季雲硯聽着那咬牙切齒的人,低笑的挂了電話,結果,他很不幸的遭到了自小與自己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的兄弟左手箍右拳出的狠狠揍了一頓!
“季雲硯,你不就一小檢察官嗎,整天忙什麽忙!”
“我這是兢兢業業勤于政務的表現,你該表揚我幾句。”
誰想有人一來就先喂拳頭!
“我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見證你為工作事業嘔心瀝血的作為?”
“怎麽,你還不樂意?”
趙敬兼瞧着俊宇之人胸口的徽章,真相破口說出一句,季雲硯,你是不是忘了,以前,你的爸爸,就為了你現在的身份而永遠離開你,為什麽,你還要走上這條路,難道,時過境遷,小時候
,那個恐慌的男孩,已經徹底忘記了那場血腥,想要再遭遇經過?
“我事先說清楚了,你要去火車站接我,我不坐飛機改乘列車,就是為了想看看檢察官出現在火車站接班的情景。”
誰知道你順人意!
季雲硯偏開頭躲過那又舉起來的拳頭,他的解釋,簡單合理,一般正常不過的借口,“我臨時有事。”那些臨時的事情,有些是必須要去完成,若然,就會被上級評頭論足,而非批評兩個字
那麽簡單。
趙敬兼差點把喝進去的礦泉水噴出來,評頭論足,亂套成語,“不是說,像你這種人,最會循規蹈矩嗎?”
“恩?”
“做什麽事,都有一套死板的教條規制。”
“我怎麽不覺得?”
“你當然不覺得。”
如同,彼此從來未覺得,情同手足的兩個人之間,在一起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
如果僅僅是責任,讓另一個人這般對待,那麽另一個人,只能在意識到自己在自作多情的時候迅速的收住腳步。
古覃彥有點後悔邀請趙總跳舞,跳過一個舞,仿佛經過一場戰事,腰酸背痛?
趙敬兼走出場外,他去要了一杯酒。
古覃彥為自己的想象力吓了一跳,他恍惚的擡起視線,穿過人群,尋找今晚這場歡宴的主人。
趙敬兼的眼裏不是落寞,不是悲傷悲痛,那是迷失的神色。
古覃彥去了趟洗手間。
有人說,我們,有什麽不可以?
這算是什麽感情?
難道是想嘗試?
古覃彥從未往那面去想,他二十四歲結婚,二十七離婚,結婚的理由是雙方的父母都認為他和她般配,離婚的理由是他和她,沒有愛?
愛?這個稀有的詞眼,那樣稀有的情分?
古覃彥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可曾有過體會,他想了很久,在模模糊糊裏想起,當時自己棄商從政的原因,沒想到高中的同學,趙敬兼上大學失去聯系後,他去一家行政學院就讀,獲得了碩士學
位,他邊走上崗位實習邊吊兒郎當的久不久玩失蹤。
那時,很多人都不知道趙公子去哪裏玩,總是抽空去玩,那時,古覃彥同趙敬兼在一個部門,趙敬兼似乎忘了高中的古同學,他眼裏,似乎永遠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很少人知道。
“我回去了。”
“需要派人送嗎?”
“要不,你親自送送。”
“行啊。”
古覃彥最後一位離開,他想不到,趙總的朋友那麽多。
趙敬兼笑,“這是為了事業的發展需要。”
“奸商的手段啊。”
“你才認清?”
“不是。”
古覃彥很想把話題引導那個話題上去,趙敬兼的事,他古覃彥怎麽可能沒有聽說,就是不明白,他,是不是真的鐘意那個人。
“冠鷹的總裁?”
“關澤予?”
“他……”
他是你什麽人?
工作上合作對象?還是真如傳言那樣?
“他怎麽了?”
趙敬兼停下車,很快就到目的地。
古覃彥硬起頭皮,“你喜歡他?”
“你看不出來?”
古覃彥給趙總豎拇指,他敗了,從未了解過的人,突然被一時的吸引迷惑,就算去嘗試,也不可能擁有,再說,誰人敢随便踏出那一步去冒險,作為一名行政人員,等着來年升遷,等着自己
想要的位子。
“總之,你要是有需要幫忙的的地方,可以跟我說說。”
“謝謝。”
趙敬兼把車開回去。
他之所以邀請古覃彥參加自己的生日宴,是為了想看看古覃彥調查自己的目的,最後,目的沒什麽可究之處。
回到家,冷寂的房間裏,開了燈,都是空蕩蕩的回應,視覺上的沖擊,讓一向不怎麽停駐原地四顧的趙總,初次冷峻的站在原地那裏看着自己的房間。
趙媽媽說,“你要是不想一個人過,就找個人結婚。”
“媽。”
“好了,我不唠叨就是了,今天是你生日,晚上記得回家來。”
趙媽媽在家裏準備了一碗長壽面,她登等到了淩晨,兒子的生日期過了,可他的人影還不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