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字字絕情把妻休
威勇将軍受傷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京城中。以尤仲為首的官員好不得意,公然在朝廷上指責,吵得不可開交。眼見尹衡越來越黑的臉,兩派适時的止住了嘴。尤仲滿臉哀怨的向尹衡說道:“皇上,威勇将軍打仗可是戰無不勝的,可如今連他也受傷了,寒門關中必定人心潰散,還是早早撤兵回來議和好”。史紀聞言面色一凜,朗聲回道:“尤丞相此言差矣,勝敗乃兵家常事,以我對威勇将軍的了解,他定是被人偷襲才受的傷。”尤仲瞥了他一眼,立馬回道:“就算真如史大人所說,可這滿朝文武又有誰功夫、領兵打仗比寧将軍好的?要是無人去支援,時間久了,不戰就敗了。難道我星耀國就要因此俯首稱臣?”史紀想了片刻,眼光直視尤仲,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求和與投降有何異?我星耀國人才輩出,定會找到合适的人選。”尤仲蔑笑一聲,淡淡問道:“那要是找不到呢?”史紀聞言朝正中跪下,向尹衡說道:“尋不到良才,我願領兵出征。雖無蓋世武功,但願與星耀共存亡。”這幾句話說得尹衡大為感動,快步來到史紀面前将他扶起,滿臉笑意的看着史紀激動的說道:“有史愛卿這等忠臣,天必佑我星耀!”良久,尹衡端坐于龍椅上,神情冷靜的說道:“發榜尋良才,三日後再議此事。”寧母聽到寧父受傷後,拿着牌的手僵住了。呆愣了半晌,丢下牌後飛快的往寧府趕。寧問許聽到消息後,笑着向客人介紹的嘴角不自然了,匆匆交代了幾句,立馬就往寧府趕。待回到府中,寧母目光渙散,拉着寧問許的手問道:“你爹不會有事的,對吧!”瞧見娘的激動,寧問許拉着寧母坐下,笑眯眯的說道:“爹可是常勝将軍,皮糙肉厚的很,肯定沒事的。”寧母被逗樂,捶着寧問許罵道:“有這麽說自己爹的嗎?越來越不像話了。”寧問許懶懶的答道:“像畫?像畫早挂牆上了。”嘴皮子伶俐逗得寧母哈哈大笑,心情也好了不少。拜別寧母,寧問許來到書房。幾秒之前還笑眯眯的眼立馬變成了冷靜,思索着如何解決。寧程急急忙忙的沖進書房,喘氣說道:“外面發了皇榜,朝廷要尋良才支援了老爺他們。”寧問許聞言動作一愣,心下有了計算。
自從上回發現自己對史若夢的感情後,寧問許就刻意的疏遠。如今兩人正處于微妙的尴尬境地。推門進入房中,史若夢呆呆的看着一副畫像發呆,聽見響聲,立馬收起了畫卷。把史若夢的動作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可曾想家?”史若夢微笑答道:“起初是想的,後來習慣後就好了。”寧問許哦了一聲後不再說話。瞧見寧問許眉間的憂慮,史若夢柔聲道:“爹吉人自有天相,你無須太過擔心。”大概是她的體貼觸到寧問許心中的傷痛,寧問許劍眉微皺,放在背後的手不禁握成了拳頭。定下心神後,寧問許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們只是逢場作戲。”說罷神色平靜的看了史若夢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飯桌上一行人未曾動過碗筷,唯有寧二夫人一人吃得不亦樂乎。瞥見寧問許一臉平靜的看着自己的娘,寧問語使勁使眼色,奈何是竹籃打水。大抵是察覺到了餐桌上的異常,寧二夫人掏出手帕擦了擦油膩的嘴角,而後幹笑着說道:“姐姐,問許你們多少吃點兒,老爺出事了咱們可不能垮了。”話糙理不糙,盡管食之無味,桌上幾人還是碰了碰碗筷。飯畢,寧問許出了趟門,回來後手裏拎着酒。草草洗了個澡後就去了書房,拿出筆墨後卻遲遲下不了手。躊躇再三,硬着頭皮寫下了休書二字,就再也下不了手。氣惱的将紙揉成紙團,朝房門扔去。往複幾次,寧問許索性就丢了筆,笑着笑着笑出了淚。大步走去拿起準備好的酒,狂飲幾口,或許是酒太辛辣,咳嗽幾聲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拭去淚水借着酒勁洋洋灑灑寫下休書,愛憐的撫着休書,低聲呢喃。最終放下手中的休書,抱着一團酒不停的喝。本就是酒量不佳之人,此刻又毫無顧忌的借酒澆愁,終是醉倒了,搖搖晃晃的走到榻上,皺眉說着夢話。
次日,清晨。
扶着頭痛欲裂的腦袋,喚寧程打來冷水。肌膚接觸冷水的一霎那,寧問許整個人都清醒了。換上一身新裝扮,推開了房門。見到往前廳走去的史若夢,出聲喚住了她。兩人來到房中,寧問許淡淡道:“可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史若夢點了點頭。寧問許含笑說道:“我們以兩年為期,人前夫妻,人後各行其是。如今兩年之期已到,我很感謝你的合作。我說過要放你自由,現在你自由了。”史若夢聞言眉頭微皺,面無表情的說道:“放我自由?是要休了我嗎?”寧問許微笑道:“當然是這樣,我說到做到。這兩年來我一直把你當妹妹,自是希望你能夠幸福。這是休書,祝你和宋長安恩愛到老。”說完就遞去休書,含笑走了出去。史若夢聽到約定的時候,心中隐隐就有了預感。接過休書的一剎那,心中又氣又怒。她好想狠狠給那人一個巴掌,破口大罵道:“一封休書就行了嗎?那失去的心要怎麽找回?離開的愛人要怎麽挽回?沒了心的人還要怎麽去愛人?寧問許,你這個混蛋,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偶爾的惡作劇,喜歡你在我受傷時的堅定細心,喜歡你的癡情,喜歡你的善良。”一股腦的話在瞥見寧問許含笑的嘴角時,硬生生壓了下去。忍住要洶湧而出的淚,打開休書,上面寫道:“史府千金史若夢賢良淑德、恪守婦道,是賢妻也。然本人忙于商賈,冷落于她。思量再三,休書一封。從今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看見信中的內容後,淚水終是像洩了堤的閘門,放肆的流淌。久候在外的沉香發現異常,推門進去就看見這一幕:“史若夢哭得梨花帶雨,手中緊握休書,身子不住的顫抖。”一把搶過史若夢手中的信,冷笑一聲說道:“小姐,我們走,是那姓寧的沒福氣,莫要為這種人傷心。”飛快的收拾好包袱,帶着史若夢出了寧府。途中碰見寧程,瞧見沉香氣勢洶洶、史若夢臉上帶着淚痕,寧程不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皺眉問道:“你們這是為何?難不成少爺少夫人鬧別扭,少夫人氣得要回娘家?”沉香聽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寧家我們高攀不起,速速讓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一頭霧水的寧程哪裏肯依,執拗的說道:“不說清楚我絕不讓路。”沉香聽罷火氣更甚,笑眯眯的說道:“你要理由是吧!你過來我講給你聽。”待寧程走得近了,沉香揚起拳頭就是一陣痛打,嘴裏叫嚷着:“要理由,這就是理由,你家少爺休我家小姐的時候給過理由嗎?要你多管閑事,多管閑事,有問題找寧問許去。”史若夢見寧程被打得鼻青臉腫,嘆氣拉住沉香離開。渾身是傷的寧程半天才爬起來,仰天說道:“這叫什麽事啊?少爺休了少夫人?他不是很愛少夫人的嗎?他是不是瘋了?”推開書房的門,寧問許正在看書,瞧見鼻青臉腫的寧程,含笑道:“你這是怎麽了?和人打架了?”寧程聽完跳起來說道:“哪有,讓沉香打的,她下手一點也不含糊。她說你休了少夫人,你不會真休了吧?”寧問許聽此點點頭,淡淡道:“怎麽不可能?休了就是休了。”寧程見他毫不在乎的樣子,怒罵道:“你有病啊,喜歡還休?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寧問許聞言緊咬下唇,片刻後開口道:“誰說我喜歡她了?就算喜歡,那也是以前。現在沒感覺了,還在一起做甚?”寧程聽畢拳頭緊握,冷冷說道:“我一直以為少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沒想到你卻如此冷情,我鄙視你!”說罷狠狠瞪了一眼寧問許,苦着跑了出去。含笑的嘴角僵住了,寧問許苦笑道:“不是所有喜歡的都能在一起,如今,這樣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