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部則是一部完全現實向的電影
城市,現在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蘇鶴:“…………”
噗通噗通噗通。
蘇鶴的心跳聲震得自己快耳鳴了,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你怎麽那麽急呢?
連天亮都等不及麽?
“那,那你是直接去劇組,還是到醫院來?”蘇鶴明知故問,“醫院只有一張病床啊,你們睡哪?”
“我讓他倆到附近的酒店去住,晚上我陪你。”
寧宇的聲音無比堅定,毫無反駁的可能。
蘇鶴挂了寧宇的電話後,小心髒還在砰砰直跳。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臨時挂個急診,自己的心髒有點承受不住當前的負荷了。
沒多久,張導和杜強先後打來了電話。
蘇鶴知道他們工作那麽晚,是為了明天的戲做準備。
因為他們是借用了學校的地方,不好把拍攝時間拖延太久,所以蘇鶴在電話中向他們表達了歉意。
而他們非常和善,并沒有怪罪蘇鶴,而是交代他養好身體。
等房間再次安靜下來後,蘇鶴傻坐在床頭,發愣。
“鶴哥,你躺下休息吧?快十二點了。”遲坤說。
“不行……等下有人要來。”
”誰啊?”遲坤問,“那麽晚了來探病?”
“寧宇。”
遲坤:“……”
蘇鶴一直保持着高度清醒和緊張的狀态,而遲坤則坐在一旁,趴着床邊睡着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半夜一點的時候,寧宇帶着劉一哲走了進來。
劉一哲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大堆補品,叮叮當當。
蘇鶴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就看到了三根千年人參。
還有幾瓶補腦用的藥。
“……”
寧宇的臉還是淡淡的,沒有太多其他表情,不過蘇鶴能從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裏看出,他并不高興,而且還不是因為沒能休息的緣故。
看來原因是在自己身上了。
蘇鶴心頭又是一咯噔。
蘇鶴什麽都沒說,随時聽候大魔王的發落。
劉一哲率先打破了房間裏的尴尬。
他叮叮當當地走到遲坤身邊,用腿蹭了蹭對方,把遲坤叫醒了。
然後又說:“哎,好久沒開車開得那麽爽了!簡直是,飙車!車子都快飛起來了!”
遲坤起身幫忙把東西歸置好,問:“你們那麽晚還進來啊?”
“啊!找了關系醫院才放行的!”劉一哲一把搭住遲坤的肩膀,“餓死我了!我剛才看到旁邊還有幾個燒烤攤沒收,咱倆吃點去!”
“吃,吃燒烤?大半夜?”遲坤愣了。
說完他也不顧遲坤什麽反應,硬是把人家給強行拖了出去。
留下蘇鶴和寧宇兩人四目相對。
寧宇待劉一哲他倆一走,轉身把門鎖上,然後直接朝着蘇鶴走了過來。
蘇鶴看到寧宇一步步逼近,心更慌了。
他……這是要幹嘛?還鎖門……
該不會……
蘇鶴咽口水。
作者有話要說: 蘇鶴:就算吃了土,我也得吃得很帥。
寧宇:你那張糊了一臉土的臉,跟包公有區別?
☆、現場48
蘇鶴徹底慌了,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寧宇這貨,不會趁着自己發燒,做出什麽令人發指的事情吧?!
蘇鶴的小心髒膨脹得有平時的兩倍那麽大,兩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兩顆銅鈴,看着寧宇朝他走過來。
寧宇坐在了他的床邊,一臉淡然,然後擡手撫上他的額頭,然後微微皺眉道:“還是有點兒發燙,藥都按時吃了嗎?”
蘇鶴乖巧地點頭,大聲不敢出:“嗯,剛醒的時候就吃了,現在還挂着水呢……”
寧宇嘆了聲氣,起身把窗戶關上,又把窗簾給拉起。
蘇鶴:“……”
這……是要上演少兒不宜的畫面的節奏啊!
寧宇打開自己的包,從裏面拿出了幾件幹淨的衣服:“我換一身衣服,不能洗澡有點兒難受。”
蘇鶴:“……”
原來,這貨是因為潔癖要換衣服……貌似自己想得有點多。
蘇鶴頓時間替自己感到一陣羞恥。
“這,這兒有廁所啊。”蘇鶴說。
“這裏的廁所味道太大了,”寧宇一邊解開衣領的紐扣,一邊說,“我不想讓幹淨的衣服沾上味道。”
蘇鶴:“……”
毛病真多。
要是讓他跟自己一樣摔進田裏,他是不是整個身體都不要了,只保留靈魂的部分啊?
寧宇解開衣領的最上三顆紐扣後,把外面的大衣一脫,露出裏面一件修身的正裝白襯衣,把他的肌肉輪廓襯得剛剛好,緊致有條。
“不,不會冷嗎?”
蘇鶴很想挪開臉,不去看,但是他又有點想看,于是偷偷看,整個人做賊似的。
寧宇笑了下:“我有冬泳的習慣,不怎麽怕冷,也不會像你,泡一點水就倒了。”
蘇鶴:“……”
那你真的好棒棒啊!
寧宇發現蘇鶴的臉蛋紅撲撲的,比剛進來的時候要紅多了,于是他一想,幹脆換個徹底,連內褲也換。
于是他故意慢慢地解開襯衣的紐扣,一顆一顆地向下,讓看的人充滿了幻想。
紐扣全部解開後,襯衣往兩邊一散開,露出裏面結實的胸膛和排列整齊的腹部。
蘇鶴咽了咽口水,他真的有點兒……。
寧宇還沒完呢,表演才剛剛開始。
他顧不得蘇鶴會不會直接看到腦充血,把襯衣往後一脫,上身全部脫光了。
倒三角的體型讓蘇鶴自愧不如,他終于知道,寧宇為什麽那麽敢撩自己了。
因為他在人家面前,真的就是,弱雞。
寧宇看到蘇鶴兩眼瞪得像鵝蛋,不禁笑出聲來了。
蘇鶴被他這麽一笑,覺得超級羞恥,于是不情願地別過頭去,故作鎮定地望向被窗簾布緊緊擋住的窗外。
接下來是褲子。
寧宇故意把解開皮帶的聲音弄得很大,咔噠咔噠,聽得蘇鶴兩耳朵抖了抖,像只兔子,特別敏感。
然後嚯的一聲,是布料跟大腿摩擦發出的聲音。
像寧宇那麽臭美的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穿着秋褲的。
蘇鶴還是別來頭,就是不看。
接着他就聽到寧宇在那兒抖褲子的聲音了。
抖着抖着,又拍起來,啪啪啪的。
蘇鶴:“……”
你倒是快點兒穿起來啊!
有那麽折磨人的嗎?!
蘇鶴強忍着內心的沖動,不去看,他不想對上寧宇戲谑的眼神。
這貨這麽玩,就是故意在玩弄自己,簡直掉節操到人神共憤!
蘇鶴脖子扭得快發酸了,然後眯了眯眼睛,熬不住了轉過頭,想罵寧宇一聲。
剛好對到了寧宇拿在手裏的褲衩。
我的天……
這合理嗎?
科學嗎?!
蘇鶴徹底淩亂了。
寧宇臉皮還是有點點薄的,他本來只是想在邊緣瘋狂試探一下蘇鶴,沒想着讓蘇鶴一次性看光(雖然遲早的事),他本來打算背過身子的,結果看到蘇鶴倔強地扭開頭後,他就省略了轉身的步驟,結果剛脫掉,就碰到蘇鶴回頭了。
寧宇:“……”
寧宇一愣,臉也跟着紅了,然後慌張地一個轉身,沒站穩差點兒摔倒。
蘇鶴:“……”
“你,你就非要讓我看光光嗎!”
寧宇:“……”
寧宇匆忙地穿好衣服後,臉蛋比蘇鶴的還要紅。
兩個蘋果無法對視。
蘇鶴随口找了個話題:“你,是怎麽練的深蹲啊?臀部好翹。”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
寧宇半天回不上話來。
很久才憋出一句:“其實,應該是你比較需要練,到時候會……”
蘇鶴:“……”
“拍廣告會好看點。”寧宇接着瞎扯,不過蘇鶴沒話可接。
話題徹底終結了。
兩人傻愣着坐着,寧宇盯着地板看,蘇鶴盯着點滴看,等準備挂完的時候,他才說道:“該換藥了。”
“哦,”寧宇一怔,“我,我去找醫生。”
“不用,”蘇鶴待寧宇剛起身便說,“我按一下床頭鈴就行了。”
蘇鶴呼叫了護士,兩分鐘後,護士走到病房門口,她搖了一下把手,發現門鎖着,于是說道:“怎麽鎖門了呢?發個燒不會想不開吧?”
護士是個本地土著大媽,認不得蘇鶴是明星。
寧宇跑過去把門打開,護士一進來,看到兩人紅着臉,寧宇這衣服穿的,紐扣都扣岔了,于是翻了一個白眼:“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這些事情雖然應該晚上做,但也別急着生病時做啊。”
蘇鶴:“……”
寧宇:“……”
護士給蘇鶴又拿來了三瓶點滴。
換好後,護士又交代了幾句讓他倆克制一下,然後才走掉。
蘇鶴被吓到了,躺回床上看天花板。
寧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在這裏守着,到時候該換藥的時候我去叫護士。”
“嗯,”蘇鶴眨了眨眼,“要不你定個鬧鐘,差不多挂完的時候響一次,或者太困了你就睡吧,護士她們自己會過來看的。”
等蘇鶴閉上眼,過了十幾分鐘,他的呼吸變得平穩後,寧宇起身走到了床邊。
寧宇看着熟睡中的蘇鶴,因發燒未全退,晶瑩潔白的臉頰下透着一抹紅色,像是藏在雲彩之後的暖陽,他不禁伸出了手,用手指撩起蘇鶴的劉海,然後俯下身子,輕輕地在蘇鶴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蘇鶴嘴巴嘟囔了一聲:“張導……我這插秧技術……是不是可以申請農學博士了啊……”
寧宇看着蘇鶴說夢話的樣子,沒忍住笑了。
天亮的時候,劉一哲和遲坤早早的退掉了旁邊招待所的房,買了早餐趕來醫院。
他們剛進病房,就看到寧宇趴在床邊睡着了。
劉一哲震驚了,大魔王竟然會為了其他人,那麽折磨自己!
原來大魔王也是有感情的生物啊。
他踮着腳,走到床邊,盡量地減小自己的聲音,可他剛把打包好的早餐放下來,寧宇便醒了。
寧宇的睡眠很淺,整個晚上,他領教了頭腦發熱的蘇鶴是怎麽睡覺的了。
這家夥基本上把這幾天拍戲念過的臺詞,全部複述了一遍……
寧宇只能愣在一旁聽着,有時候蘇鶴擡手踢腿的,他還得過去扶一道,生怕這家夥一不留神就沖出病房,跑回田裏夢游插秧了。
劉一哲看到寧宇血紅的雙眼,真的超像大魔王,說話得時候格外注意:“寧總,我買了豆漿油條和包子,您要吃……”
寧宇伸起食指,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看向床上仍在熟睡的蘇鶴。
劉一哲發現,就算大魔王的魔王之眼蘇醒了,可他看向蘇鶴的那一瞬間,眼神裏溫柔得都能流出水來。
劉一哲不禁打了個寒顫,好違和!
寧宇随手拿了一個包子,也不管是不是名廚做的,用餐環境如何,直接就啃了起來。
他守着蘇鶴守了一夜,算下來真正睡着的時候可能不足兩個小時,加之是匆忙趕過來的,來之前也工作了一整天,他再牛的身體素質也經不起這麽折騰。
這會兒他已經很疲憊了。
三個人吃完早餐後,蘇鶴醒了過來。
蘇鶴一看到豆漿油條就咽了咽口水,眨巴着眼睛,問道:“有碗嗎?我想拿豆漿泡着油條吃。”
寧宇看着蘇鶴兩眼直勾勾地盯着最後一根油條看,于是伸手一抓,把油條塞進了自己嘴裏。
蘇鶴:“……”
“太喪心病狂了!”蘇鶴說,“跟一個病人争食!”
寧宇得意的笑了笑,原本他是不吃油條這麽油膩膩的東西的,為了斷了蘇鶴的念想,他才吃的,畢竟在場的人,只有他敢這麽硬肛這位大明星。
“你發燒了不能吃,”寧宇邊嚼邊說,“吃點清淡的。”
“對對,”遲坤附和一聲,然後端起一碗白粥,“鶴哥,趁着粥還溫熱,吃一點吧。”
混蛋。
蘇鶴白了一眼寧宇,端起粥咕嚕咕嚕地咽了下去。
朱穎是中午的時候來到,她看到蘇鶴因為吃不到油條而憤憤不平的樣子,心裏懸着的石頭瞬間落地了。
蘇鶴只要一念叨着吃的,那絕對是什麽病都好了。
辦了出院手續後,他們開着兩架車回劇組。
朱穎為了向劇組表示歉意,特意買了一些好吃的來給劇組的人分着吃。
回到劇組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多,按理來說,應該是拍戲最繁忙的時候,可他們一下車,看到拍攝的道具被閑置在一旁,只有兩個工作人員守着,其他人包括張導和杜強都不在場。
蘇鶴感到很奇怪,下了車後,便聽到學校裏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叫罵聲。
☆、現場49
蘇鶴很詫異,發生了什麽事?
原本團結友愛像一家人的劇組裏發生矛盾了?
蘇鶴走向守在器材旁的燈光師阿偉,問:“裏面發生了什麽?”
阿偉嘆了聲氣,把事情的緣由講了一遍。
今早,劇組按照新的計劃,開始拍攝杜強的部分。
其中就有杜強給學生們上課的場景,一開始拍攝非常順利,學生們很配合,大家對于能在電影裏露臉都感到非常興奮。
可拍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幾個學生的家長來到學校,說要把他們的女兒接回家去。
要被接走的女孩小名叫做小蓮,是學校的六年級學生,明年就要升初中了,于是蔣校長便跟她的家長了解情況。
原來小蓮的母親給她生了一個弟弟,家裏有了男孩之後,便不再想供她繼續讀書了,想把她接回去,替家裏幹活,然後到了适婚的年齡,就把她嫁出去,還能換到一筆錢,拿來供她的弟弟未來上學。(農村裏女孩的結婚年齡普遍比法定年齡要早,很多女孩十多歲便被要求嫁到男方家裏去了)
這種情況在國內的農村非常常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根深蒂固,農村裏,只要家裏有了男孩,那女孩的地位經常是急轉直下,畢竟遲早要嫁到別人家的,父母哪還會花錢給她們上學?最多找一個不錯的夫家讓她們嫁過去,已經算是不錯了。
蔣校長非常心疼小蓮,一來小蓮學習成績很好,很有希望考上鎮上的重點中學,二來寧宇的公司也向學校注入了一筆愛心基金,完全可以供小蓮讀完初中。
可這時候小蓮的家長竟然提出讓蔣校長把小蓮的學費兌現,由他們自行支配!
真可謂窮山惡水出刁民,任憑蔣校長怎麽解釋這筆愛心基金的使用規則,小蓮的這幾個家長就是不聽,還一口氣咬定是他想貪|污公款!
好心卻被冤枉的蔣校長氣不打一處來,跟小蓮的一個伯父起了争執,那伯父不光動嘴,還想動口,要不是劇組的人及時過來勸解,恐怕蔣校長已經被人毆打一頓了。
而事情發展到了一個地步還沒完,小蓮的家長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得知這裏有一組人是來拍戲的,便一口認定他們是村子的財主,來拍戲可以,但是要給錢!
蔣校長無奈之下請來了負責這次聯絡事宜的村幹部,那個村幹部只是一個做事的愣頭青,別的地方短期調來的,一點威信都沒有,他向村民們解釋,劇組來拍戲是經過了上面的審批,并且也向學校提供了贊助的。
可這些人就是不聽,非但把村幹部說是
胳膊往外拐之外,還多叫了一些人來。
其他的村民聽到這檔事,幾個不安分的也鬧着把孩子接走,除非現在立刻掏錢。
這種事情真的是刷新了劇組裏的人的三觀,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
而且劇組裏還有幾個人是當了父母的,膝下都有孩子,他們對村民們重男輕女的态度表達了不同的意見。
一開始只是勸說,但因為村民們的态度嚣張,慢慢地發展成了争吵。
現在學校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蘇鶴聽完後,整個人都無語了。
這劇情,分分鐘拍成了電視劇,可以上晚上的黃金八點檔啊!太扯蛋太現實了啊!
朱穎擔憂地問了一句:“劇組裏的人還好吧?沒發生什麽肢體上的沖突吧?”
阿偉搖搖頭:“還沒有,張導也讓我們沉住氣,大家窩在這麽個角落裏,真出了點什麽事,很難說後果會怎樣啊。”
朱穎點頭,然後看向蘇鶴,說:“等下你盡量別跟他們起沖突,你是公衆人物,出了點什麽要是傳到網上去都不好。”
蘇鶴答應了一聲,又問:“我們進去看看吧?”
“走吧。”
幾個人朝着學校裏走了進去。
很快,蘇鶴就看到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喊紅了脖子,叉着腰,站在院子裏高聲講話。
蘇鶴便猜,他們應該就是那個小蓮的家長吧。
他們旁邊還圍着好些個村民,男女老少,一應俱全,每個人都是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家裏農活不做,跑來湊熱鬧,順帶撿便宜來了。
蘇鶴一看就很反感,他不能接受,一個人怎麽能那麽沒有下限麽?
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閱歷不夠。
張導和杜強看到蘇鶴回來了,走過來問了一下他的病情,又說了一下當前的狀況。
“很難搞啊,”張導已經是滿頭大汗焦頭爛額,“村裏頭能管事的人也不願意出面,說讓我們自己解決,怎麽解決?這幫人道理講不通,只認錢!煩!”
蘇鶴勸了幾句張導,讓他不要太生氣,然後又問:“他們開口要錢了?想要多少?”
杜強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永遠不會有個數的,就算你今天給了他們一點,過了幾天,他們絕對會找別的借口又來要錢。”
“耍無賴啊!”劉一哲罵了一聲,看樣子想跳出去幹架了。
遲坤拉了他一把,小聲說道:“別那麽大聲,真要出了什麽事,鶴哥和寧總都有麻煩。”
劉一哲一想,确實也是,只能咬着牙忍了一下,咱是文明人,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蘇鶴看着自己人跟他們争得臉紅脖子粗的,也不是個辦法,于是說:“咱能不能換個地方拍戲?”
張導搖頭:“不行啊,這幾天已經拍好的浪費掉,或者再補拍,都需要成本,而且臨時再找個地方,也不一定能馬上定得下來,你們的檔期都是排好的,其他人的時間也都是訂好了的,改拍攝現場,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絕對做不了。”
就當他們在商量對策的時候,人群中爆發出幾聲尖叫。
蘇鶴一回頭,看到他們開始動手了。
有個男的不知道是誰,把他們劇組的一個女生往後推了一把,蘇鶴一看,便認了出來,是他們的服裝師謝姐。
謝姐一個不留神,沒站穩,往後倒了下去,然後她身邊的人便蹲下照顧她,并把她扶了起來。
原本推人的那個男的只是跟她争吵有點兒急了,沒想到非要動手,只是稍微沒忍住,推了一下,誰知道,自己常幹農活的,力氣大得很,人家一女的哪裏挨得住。
他這一推倒好,像是引燃了導|火索,場面開始不受控制了,幾個人圍着互相推搡,頗有要打群架的架勢。
原本在極力維護現場的蔣校長瞬間被人包圍住,他都開始抱着頭,等着被打了。
而張導暗罵了一聲“不好”,然後跟着杜強趕了過去。
蘇鶴這邊也不怕慫,朱穎本來還想拉他,但是沒拉住,他跟了過去,寧宇也跟上去,身後還有劉一哲和遲坤兩個小跟班。
這四個人都有一米八的站到了一起,跟堵牆似的,真要打起來,只要對方不動家夥,基本上不用怕。
但是朱穎還是提心吊膽的,打架不論輸贏,傷着了總不好。
蘇鶴過去不是為了挑事打架的,他覺得有必要把事情說清楚。
于是他過去後,吼了一聲:“都別吵了!”
這一聲出來,身後的寧宇都愣了一下,他是第一次見到蘇鶴那麽男人的一面,額……以前軟糯糯草莓芒果味的小男孩長大成男人了?
蘇鶴待大家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後,一副主持公道的樣子:“你們是小蓮的父母對吧?”
為首的一個男的也被他吼懵了,他點了點頭,看到蘇鶴雖然白白淨淨,富家公子的樣子,但長得高大,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于是也不敢直接來硬的。
“我是小蓮阿爸,你要幹嘛?”
蘇鶴對着他繼續說:“小孩接受九年義務教育,是國家層面的法律規定的,您作為小蓮的父親,也沒有權利幹預她接受小學和初中教育。”
蘇鶴看了眼被這個男人拽得緊緊的小女孩,想必是小蓮了。
這時小蓮已經被這個混亂的場面吓到了,臉上挂着兩行淚。
于是蘇鶴微微曲下身子,對小蓮笑了一下,說:“如果小蓮初中畢業後,想繼續讀書的話,你們作為父母的,也應當尊重她的個人意願。”
蘇鶴又站直身子,接着說:“但是,你們不能剝奪了她上初中的權利,這是國家賦予她的!”
“對啊!”
“你們憑什麽啊?”
“你們比國家法律還大嗎?”
幾個做父母的員工為小蓮打抱不平。
劉一哲歪着頭對遲坤說:“我覺得你鶴哥現在就像一個正義天使一樣,出現在小蓮的面前,她以後鐵定會是蘇鶴的腦殘粉。”
遲坤:“……”
“而且好特麽的正經,”劉一哲說,“這場面,說出這樣的話,我真有點出戲。”
“……”
遲坤眼角抽了一下:“可是鶴哥說得很對啊!”
劉一哲點頭:“确實沒錯,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接不接受這個道理。”
蘇鶴又笑着問了一句小蓮:“你喜歡讀書嗎?”
小蓮怯怯地點了點頭,帶着點哭腔回了一句:“嗯!”
然後蘇鶴便笑着看向她的父親,眼睛中一排彈幕:“聽到了嗎?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小蓮的父親沒什麽文化,也拿不住什麽主意,要不然他就不會帶着那麽些人來了。
他被蘇鶴的大道理說得更懵逼了,自己沒什麽法律意識,聽不懂,于是轉頭看向他身後的兄弟,求助一般。
那個人剛好就是之前動手推人的,也正是阿偉口中的“伯父”,最能來事的那一個人。
他就是個二混子,整天游手好閑,知道自己大哥要來學校接女兒,得知學校可能會阻攔,于是就想跟着來找事。
現在知道學校有了個什麽愛心基金的東西,他也聽不懂,但他知道那是錢,他認錢,于是開始煽風點火各種表演。
在場的村民,都是他發動過來的。
他看到蘇鶴站出來壞他好事,心裏甭提多不爽了!
“你他媽誰啊?!啊!”他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我們家裏的事,關你卵事啊?用得着你在這兒逼逼嗎?!”
蘇鶴比他也高了半個頭,但沒他那麽壯。
他整個人壯如頭牛,擡着頭瞪了一眼蘇鶴,發現蘇鶴沒有退讓的意思,然後眼睛中火光一閃,故技重演,又推了一把蘇鶴。
作者有話要說: 軟糯糯的鶴鶴也能硬得起來的~
☆、現場50
這些人道理講不過別人,就想着動手。
蘇鶴被推了一下,差點一個趔趄沒站穩,好在他身後的寧宇及時扶了他一把。
那男的見寧宇轉身擋到了蘇鶴面前,又更氣了。
寧宇滿臉寫着“不屑”兩個字,把這個男的戰鬥欲挑得更高。
他向寧宇伸出手,想抓住寧宇的胳膊,結果寧宇只是擡了下左手,繞着他的手腕轉了一圈,抓住後反将他胳膊一扭,他便動不了了。
而他仍未作罷,覺得自己在鄉親們面前丢臉了,于是朝地面啄了一口,罵了一聲,想擡腿踢人。
寧宇厭煩地皺了下眉頭,要不是考慮到劇組的安全,恐怕他早就真的動手了。
寧宇擡起腿,用膝蓋狠狠地頂了一下男人擡起的小腿,直接硌到對方骨頭,立刻疼得那人滿地打滾。
這裏的村民看到最壯實的倒下了,全都愣住了,沒一個敢再跳出來的。
而這時候劇組的食堂大媽卻舉着大湯勺,沖了出來,大喊:“我倒是看看誰敢動手!”
所有人:“……”
場面恢複控制後,寧宇看着倒地的被小蓮父親扶了起來,然後冷靜地說道:“今天解決的辦法有兩個。”
寧宇停了一下,掃視了在場的村民,然後接着說:“第一,我可以再投資一筆資金進來,讓你們還沒上學的孩子将來也能讀上書,學費,生活費之類的必要支出,都會有保證。但是,我不會直接付給你們一分錢現金,這點不用想了。”
他說完後,又看了一眼在場的村民,一個個都聽愣了。
村民們心裏一琢磨,這……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
然後開始交頭接耳地讨論起來。
寧宇看到大家有了反應,接着說:“你們可以到我的助理那裏進行登記,我統個人數,前提是,今後不要再為這事來幹擾學校的教學活動。”
他一說完,劉一哲精神抖擻地挺了挺胸膛:“想好的找我報名!”
其中有個大媽立刻舉手:“俺家還沒生娃呢!俺打算生五個!可以提前報名嗎?!”
寧宇:“……”
蘇鶴:“……”
劉一哲:“……”
遲坤:“……”
“還有俺!俺姐姐打算把她閨女過繼給俺!閨女她可以報名嗎!”
“我家娃子十七歲了!沒上過小學,她還能補上嗎?!”
場面頓時間熱鬧了,一個個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早就把搶錢的想法抛到了腦後。
待場面又安靜後,寧宇盯着小蓮的父親和伯父看,冷冷地說道:“第二個辦法,既然沒人出來管理,那我們就公安局走一趟,說個清楚,你們選吧。”
那兩男的對視了一眼,知道寧宇不是好惹的,于是不再做聲了。
最後事情得以解決,小蓮繼續上學,同時其他的村民在得到了好處後都散了。
蘇鶴:“有你的啊,幾句話就把人全部打發了。”
寧宇笑了笑:“他們不過沒事找事做,得了點好處自然會走的。”
劉一哲算了算,好家夥,報過來的名單一下子就有八十多號人,這也太能生了吧,他打算回去好好排查一下,免得被人混水摸魚。
不過他有點想不明白,大魔王幹嘛還掏錢給這些刁民,于是問:“寧總,您确定要給錢嗎?他們都那樣了……”
寧宇回到:“父母的錯不應該連累到孩子身上,如果他們真的想學,想考出這個地方,那錢給得就是有意義的。”
蘇鶴突然覺得寧宇在發光,很想用手遮擋一下:“那我也給你注入點資金吧!”
“不用了,”寧宇笑道,“這次算在你頭上,我是聽了你義憤填膺的一番言論後,深受鼓舞,才冒出的想法。”
蘇鶴擡眉:“我不花一筆錢,好名聲就全給我了?”
“嗯,”寧宇點頭,“以後代言續約,你給我打個折就行。”
蘇鶴:“……”
這時蘇鶴發現有一批學生圍在周圍,盯着他倆看,于是笑着問了問:“小朋友,你們有什麽事嗎?”
他一副鄰家大哥哥的樣子。
然後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抹了抹鼻子的鼻涕,指着寧宇,問道:“這位大哥哥是不是會武功啊?”
寧宇:“……”
“能不能教我幾招少林功夫啊?”
其他小孩也跟着問。
剛才寧宇一出手,孩子們當成看戲了。
“大哥哥你會不會輕功?”
“一口氣就飛上天去!”
“然後翻過那個山頭!”
一個小孩不懂看了什麽雷劇,問:“大哥哥你學過縮陰功嗎?!就是整個人躲進小雞雞裏面去的!”
“哈哈哈哈!”
寧宇:“……………”
蘇鶴:“……”
寧宇就算再怎麽大魔王,再怎麽冷酷,也應付不來眼前熊孩子的窮追猛打。
他只好咳了幾聲,有點兒狼狽地躲到了一邊去。
蘇鶴跟了過去,笑着道:“你啥時候也教我幾招啊?”
“你想學?”寧宇問,“學點防身術也無妨,我可以手把手教你。”
“對啊,技多不壓身嘛!”
壓身兩個字深深地震撼到了寧宇。
他突然板着臉說道:“不了,我不教你了。”
“為嘛突然反悔!”蘇鶴不高興道,“你剛剛答應了我的!”
把你教會了,以後床上拿來對付我怎麽行!
寧宇不管蘇鶴怎麽抗議,他臉上只有硬邦邦的三個字,我,不,教!
蘇鶴最後沒辦法,翻了個白眼要走開。
寧宇一把拉住他,說道:“回頭我讓家裏的保镖過來,守着你們。”
“不用那麽誇張吧?”蘇鶴說,“我也雇了保镖的,我都沒帶來。”
“你的保镖不管用,一個個濃妝豔抹,”寧宇想起第一次兩人見面,“我一口氣就能放倒他們了,還是讓我手下的來吧。”
蘇鶴:“……”
“我的保镖也很厲害啊……帶妝只是我提的要求罷了……”
寧宇垂着眸看着蘇鶴,嘴角挂着一絲淺笑:“還是讓我派人保護着你吧,我才放心。”
蘇鶴被他這麽一說,頓時間不知道怎麽回話了,人家要保護你,你還推脫什麽呢?好好享受不就得了。
再推脫就是矯情。
“好,好吧,”蘇鶴別開頭看向遠方,“夥食自理啊!別拖垮了劇組的食堂!你也看到了,食堂大媽可是暴脾氣!”
寧宇噗呲一聲笑了,然後歪下頭,擋在蘇鶴面前,說:“我派人來保護你,你要怎麽報答我?”
蘇鶴警惕地縮了縮脖子:“你,你又想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