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此子身嬌體軟,體內緊致絞物,動情時馥郁芳香,是為床帷極品,望您收下後,能放了我家主子出城,以後,定不會再踏入京城半步。”
遍體生寒的朱珏搖頭,掙紮着否認,不會,不會,前幾日他們還溫柔缱绻,互訴真情,這是騙人的…
“朱珏,傅壬章已經出城了,他親自派人把你迷暈了送來,他不要你了,他已經玩夠了你,可我,你擡頭看看我,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
不要,不要,手腳掙紮的越來越厲害,別,別扔下我…
他眼前的霧氣漸漸消散,浮現出一個女人的模樣,她頭頂鳳冠,身披金縷衣,手指纖細的指着他,“你就是,豫恩伯朱珏,還真是一副勾人的好樣貌,雖是男兒身,但你看看這雙眼,濕漉漉的像極了水裏的珍珠,還有這個,額間的紅痣,聽聞傅壬章和傅辰郜兩兄弟最愛你這處,今日,我就剜了它,看看,你還能迷的了誰?”
疼痛順着額頭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眼睛睜不開,血茫茫的張開嘴舔一口,腥辣的味道太揪心,心髒縮緊着喊不出聲,聽她仍繼續說着,“哼,喂了毒酒,屍體就卷卷扔亂墳崗裏,別讓人瞧見,速度快些…”
不,不,不要,疼痛使得他彎腰抵着,如刀刃在胸腹內胡亂的翻攪,劇烈的一聲長吼,他徹底睜開眼睛。
頭頂汗津津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瞪着頭頂無比熟悉的團花,朱珏震驚的合不上嘴,半擡上身看自己的手腳,四肢被一條暗紅色的絲帶系在床圍欄的四個角上,他掙了一下,沒掙開,脫力般的仰倒,聽嘎吱一聲,進來一人。
傅壬章身着玫紫色常服,離他幾步遠負手而立,一眼就定在男子額間的鮮紅無比的痣上。
他偏愛朱紅色,越是紅的似血,越是喜愛尤甚,這時候難得的沒動用刑罰,就因為,這張小臉上有這麽顆漂亮的紅痣。
“說,誰指使你這麽幹的?”
朱珏看着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從這人将他送人以來,他每時每日都在想,會不會是他有難言之隐,但後來,無盡的空洞的時光裏,他才相信了,他真的,不要他了,那麽,如今,又是為什麽?
“你,還有臉,來見我?”
出口的聲音沙啞澀然,聽在傅壬章耳裏絲毫不悅耳,斂了神色,狹長的眸子半眯着,頗為不悅。
後面跟着的小太監一見,甩着拂塵大聲訓斥他,“大膽,你是怎麽跟九皇子回話的?”
九皇子?朱珏一怔,傅壬章早在多年前就被封了元王,怎麽還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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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愕的神情逃不過男子的眼睛,傅壬章頗為奇異的看他一眼,張口問道,“早朝去告禦狀的不是你?豫恩小伯爺。”
告禦狀?朱珏頭痛欲裂,赤紅着瞳孔盯着傅壬章的臉,恨不能把許多事情都問個清楚,你為什麽把我送人,難道,我是件物品嗎?你個負心郎…
滿腔的憤恨積滿壓的他渾身顫抖,額間的痣也越來越鮮紅,如同一滴血,懸在他黑黝黝的雙眸之上。
傅壬章本想他應該是受人指使,才如此行事,現今這種态度,怎麽更像是他自己的主意?
這件事情說來很沒所謂的,揮手示意仆人下去,他想研究研究那顆血痣,拇指和食指間下意識的摩挲,那處,真的特別招人喜愛。
走近他,一股凜冽的梅香撲面而來,清淡的那種香,特別的舒服,也特別誘人。
朱珏盯着他逐漸放大的臉龐,聽他輕松的講,“剛看了個話本子,講的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本宮确實好奇,那是一種什麽滋味?”
瞬間所有的記憶回籠,男子的食指已經點在朱珏的額間,輕輕的冰涼的觸感侵襲着他全身,這句話,是傅壬章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說過的,在往後的數次甜蜜中,他都會拎着話本子讓他邊念邊哭。
傅壬章的手指逐漸往下,扯了他一角衣襟蒙住身下人通紅的眼,撥散了繁紋的衣領,露出來半截奶白色的裏衣,只鎖骨露出來,在殿中的明火中,泛着極致的白,站立的男人伫立許久,盯着那一處白皙的肌膚,眸底漸漸染上了欲色。
從成年出宮自立門戶後,聖上曾多次派了教習房事的女官來,只不過,他看着都庸俗的很,索性勒令父皇不再派遣,随後幾年間倒也從不曾有過性起的時候,這幾日閑來無聊,底下供上來些葷俗的話本,他看着有意思,來來回回的,也就明白了大半,這會兒難得的,對着這麽個男子,擡起了頭。
傅壬章最愛用手指輕撫着他,搔弄着他,令他奇癢難耐後,哀求他才會給個痛快,這會兒記憶中的感覺又翻湧出來,朱珏挺了挺腰,唇邊低喘出一聲糜音,等反應過來,臉色漲紅的想把自己舌頭咬下去,朱珏,你怎麽就那麽賤,如今的情形,是你心神蕩漾的時候嗎?
狠心咬了下舌尖,痛感傳到大腦裏,冷靜判斷現在的情況,他終于意識到,他好像,重回到了最初見到傅壬章的時候,那麽,重生一次,他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上輩子的這時候,他半夜被九皇子給抓來,睡意惺忪的模樣恰好就入了這個色.欲熏心的賊人眼中,同樣綁着他雙手雙腿,玩弄了整整一個晚上,自此,他就淪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豢養玩物。
傅壬章對于手下的滑膩的肌膚觸覺倍感舒适,薄唇微挑着,桃花形的眼尾高高揚起,近身伺候的仆人若是見到主子這個表情,就會知道,這是九皇子最順舒愉悅的模樣。
朱珏忍着渾身如同螞蟻噬咬般的癢意,開口說道,“殿下,請容臣說一句話,就,一句。”
傅壬章擡了眸,瞥他一眼半遮不遮的領口,手指繼續下滑,嘴裏倒是答應,“嗯,你說。”
朱珏掙了下被綁住的雙手,攥成拳頭說,“白日臣出宮時,正巧聽聞大皇子從西域帶回了一種治療瘧疾的藥材,聖上大悅,欲賞賜給成妃娘娘…”
傅壬章聽清“治療瘧疾”這幾個字時手指一頓,待他說完,手指已經徹底離開,徑自從一側拿了條帕子擦手,寂靜無比的空氣裏,仰躺着的朱珏有些緊張,他不确定,傅壬章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暫時放過他。
“呵,你倒是有點小機靈。”
說罷,一連串的腳步聲遠去,朱珏感覺身旁沒了人,頓時洩下一口氣,睜開眼睛仍舊一片漆黑,不行,他得自救。
外頭的小太監得了吩咐,務必看住裏頭的人,半夜裏困頓的不行,突然聽見裏頭哀嚎一聲,吓的他一激靈,開門進去查看。
朱珏痛苦的呻.吟出聲,用耳朵聽他的方向,哀求道,“小公公,能不能幫我解開繩子,我想出恭,憋了許多時候了。”
小太監撓撓頭,他是新來的,不太懂規矩,見着他這般确實難受,心存不忍,幾步過去解了來,朱珏可算恢複自由,捏了捏手腕處的淤青,放下袖擺,他是被擄來的,身上自然沒有打賞的荷包,索性扯了腰間的玉佩遞過去,“勞煩小公公,您領我去吧。”
朱珏的樣貌本身就俊美絕倫,這番軟甜的笑在夜色的襯托下更是動人心魄,小太監被迷的差點撞上了一側的屏風,疊聲回答,“是是是,您,您随奴才來。”
踩着絨絨的毯子,朱珏擡頭掃看了眼四周,是了,第一次被傅壬章抓來,就是這個屋子,後來就徹底改成了囚禁他的宮殿,他在這兒呆了五年之久,自然對于地形清楚了然,他能逃出去,但是傅壬章可不會輕易放過他,當年,到底為了件什麽事情而擄了他來?他有點記不太清了,蜷了蜷指尖,随着過去恭房。
再次回來的時候,傅壬章顯然進宮還沒回府,朱珏自認為有時間能改變前世的一切,坐床頭看那欄杆上的系着的暗紅色絲帶,他記得,傅壬章有個奶娘,這會兒正染瘧疾,已是命在旦夕,沒過幾日就故去了,當夜傅壬章就像個兇狠的狼一樣,把他抱在窗棂子上狠狠地占據掠奪,時至今日,他只記得他所有的壞處,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朱珏終于意識到,傅壬章只是拿他當個洩火的性娈而已。
不,他不想,閉了閉眼,平複掉身體裏所有的恨意,他堂堂一個豫恩伯,自問從小讀書刻苦,知識顯貴,同一衆世家子弟同樣的造化,哪成想,他腦子裏鑽滿了男人,人家為國為民謀取福祉的時候,他在閨中風花雪月的等待男人的恩寵,這是何等的諷刺,哪家男兒不想報效朝廷,出一己之力,能登科走馬,受百姓傳揚,可他豫恩伯呢,祖上積年傳下來的爵位到了他這,完全成了京城中的香豔的談資,與着傅壬章無幹,人人說的都是豫恩伯如何如何的攀附權貴,色相迷人,甘願退居後宅,與個婦人争寵。
朱珏的神色越來越複雜,上輩子他被皇後一杯水酒給毒死扔了亂墳崗,那種疼痛悲涼直達心底,他還有什麽臉面去見列祖列宗,他是個大不孝之人啊,抹了把眼淚,咬牙發誓,今世,定不再做傅壬章的玩物,不受蒙蔽蠱惑,他要重活出豫恩伯府的風采。
作者有話要說:傅壬章:美人,你身子真滑嫩,令本宮欲罷不能啊。
朱珏虎目一瞪:滾,莫挨老子…
Ps:當當當,開新文,這本大長篇,美人痣受VS陰翳放蕩攻,開啓追妻火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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