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為什麽……突然這樣。
是她表現的太親近了嗎,說到結婚,腦海中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字眼,而且劇情之中還剩下一個傅年沒有接近……
“我,我知道的,那種事情怎麽可能……”她輕聲道,小幅度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卻沒再動桌上的食物。
“吃好了?”男人沉着聲音問他,表情看不出喜怒。
“吃好了!”她乖巧點頭。
出白玉閣的門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的,腦子也稀裏糊塗。
回家路上,江薄舟還是原來的那副神态,漫不經心的和她說話,似乎剛剛餐桌上的發言,真的只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笑而已。
可是哪裏會有普通人喜歡開這種玩笑呢?
什麽東西,隐約變了。打破常規這種事情,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尴尬。
車內重新安靜下來的時候,呂枝重新從布包裏取出了小巧的眼鏡,架起來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個本子,那是她之前做的記錄,趁着車內安靜悄悄的複習起來,因為有的東西剛剛接觸,一生疏很快就很容易忘記。
江薄舟眉頭皺了起來,特別是當眼神落在她放在身側的米黃色包上時。
很破舊了,這種行頭完全不适合她,雖然顯得文靜,但是過于簡陋。
而且讓她做此裝扮時,給人的忽視感會格外強烈。
“可以換一個包。”
“啊,不用,這樣挺好的……”
“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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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習慣了,就不想替換……”呂枝把身邊的書包又重新摟進了自己懷裏。
“而且啊,呆在身邊越久,你才會發現越來越順眼……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對于我而言,其他東西也是這樣的。”
紅綠燈的時候,呂枝側頭朝男人認真解釋,金邊細框之下,一雙橢圓狀的眼睛柔美而堅定。
不知是話裏的那個詞取悅到了江薄舟,他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逐漸挂上笑意。
“嗯。”
指示燈發生變化,腳底一踩油門,頭偏了過去。
只是從側面看,嘴角上翹的弧度依舊很明顯。
這三天的學術會議交流期間,呂枝除了跟着教授參加各種活動,作記錄,做筆記之外,就是抽空回江家看張老爺子一趟。在心裏思忖,也該回去看看呂父呂母了。
不過現在當然是沒有時間,這些年斷斷續續他們家也變得寬裕了一點,但是兩人始終不肯接受江家的饋贈,只是要求呂枝還能把他們當成是父母一樣對待,有時間多回去看看,關于這一點,呂枝很能理解,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
回到京都之後,生活重新變得忙碌起來,原本只是一個大致的的計劃很快收到了教授的肯定,當然,錢老爺也表示很願意幫忙,通過歷史的料來還原人物畫像,确實是一項很繁瑣的工作,整理各種可以參考的資料,除了要将可以化成像的人物信息編纂在一起之外,還要參考各個朝代的人體骨骼研究,同時運用自己的想象力,旁人或許能在搜集資料上幫點忙,但是具體的操作還全得交由呂枝自己一個人來。
一開始呂枝是同時學習舞蹈和繪畫,但是,目前為止,還是繪畫占據了她生活的大部分,而舞蹈只是變成了一種消遣和鍛煉的存在,随着時間推移,呂枝發現真正有華國文化底蘊的東西,對她的吸引力才是更強的,可能是學習歷史的緣故。
陷入忙碌之後,艾菁菁離她的生活越來越遠。
出書的熱情在驅使着她全身心投入各項工作,所以,一連幾個月的時間,她都并不怎麽接觸外界的事情,各種時事新聞也一概不關心。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景玔回國了。
呂枝沒有義務知道這件事,只是兩人還是碰了面。
當時她是和一起從蘭亭畫院走出來,眼睛一轉便瞥看到街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從她出來之後便直勾勾的盯着她,幾秒鐘的時間,某些塵封的記憶,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中的神物,一下子傾倒出來,染上些許陽光和灰塵的味道。
六年完全失去聯系,自從轉學之後,兩人再也沒有接觸過,他也沒有主動找過她。
“好久不見……是男朋友嗎?”最後他主動走了過來,原本的陰郁的美少年,如今留着整整齊齊的寸板頭,相貌變得硬氣很多,提到到男朋友幾個字的時候,他将視線轉到了肖餘的身上,眉頭不留痕跡朝上挑了挑。
眼睛狹長,幾乎和記憶中沒什麽變化,呂枝記得他以前在問景玔要去哪所學校時,他的回答是“我不讀書的”,可是現在他西裝革履的樣子,卻像個精英,不同于一身正氣領導者,而是那種專門用智力來俘獲人心的高智商人士。
兩人對視,肖餘下意識把身子朝前挪了挪擋住了他們交彙的視線。
少女一絲不茍地站在他身後,就連頭發絲都漂亮的像是藝術家手裏産物。
透明的鏡片之下,那雙眼睛依舊澄澈的讓人心驚,時隔多年,景玔試圖從裏面找出自己的倒影,可是他發現那裏太沉靜了,以至于什麽都看不到。
高中畢業之後他便被送出了國,他那風流成性的父親好歹還知道自己的兒子智商過硬,花重金讓他在國外重讀了一年,然後順利考上米國的理工大,現在他是華士街頗具盛名的操盤手和游戲開發員,這次回國,就是為了參加國內的某個商業新秀頒獎,他從不喜歡這些無聊的活動,只是從年少時起,記憶中就一直有某根繩索在牽引着他,繩索盡頭虛幻模糊的影子,柔美得讓人心驚。
許久不見,她變了很多,卻又好像哪裏也沒變。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景玔幹啞着嗓子又問了這麽一句。
這下呂枝終于回話了。
“不是哦,是很好的朋友。”
輕柔的嗓音和記憶裏的重合,他從一開始便表現的波瀾不驚的臉此刻終于産生了裂痕。
最先從嘴角開始,笑容擴大,不算優雅,但是愉悅意味濃厚。
“咳……”最後景玔手握成拳在嘴角掩了掩,面容恢複冷靜。
看着少女柔白細膩的臉,他忍不住想湊上前去捏一捏,或者是惡劣的摸一下她的頭發。
很多年前的記憶,如此清晰的一幀一幀在腦海中放映,就在他出神之際,女生卻朝他展露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們還有點事情,要先走了。”
說着指了指側邊拽着她袖子的高瘦男生,笑容有些腼腆。
“砰!”美夢碎裂,某些帶着光圈的記憶逐漸飄散開來。
望着眼前身着白裙,美麗動人的女性,景玔胸口頓時傳來的空落落的感覺,甚至有點卑微。
他像個傻瓜一樣,在街上自顧自的笑,她卻打算走了。
“好的,可以留下聯系方式嗎?之後還會在這邊呆一段時間,有空的話一起出來敘個舊。”
呂枝沒有拒絕,只是邊上肖餘的臉色變得有點不太好看。
兩人的身影漸漸走遠。
“他是誰?”
肖餘頓住腳步,透過有些長的發絲,微惱地看她。
“呃,一個初中同學……”
呂枝不是很能适應他這種語氣,指責外加憤怒,這讓她聯想到不久前江薄舟的态度,或者……還有江留,現在欠下的麻煩……有點太多了。
……
麻煩自然是很多,因為當天晚上江薄舟坐在書房裏,一張一張翻着私家偵探發給他的照片時,臉色越來越冷。
她生來就是招人的。
暗地裏不知多少人開始惦記着她。
被邀請取參加商界新秀的頒獎典禮,江薄舟是這屆典禮的頒獎人,不知為何在頒獎時,他對廣受衆人關注的景玔态度始終冷淡。
就連頒獎詞,原本長長的一段也被他省略成了兩個字——“祝賀”,皮笑肉不笑,臉上連一絲笑紋都沒有浮現。
旁觀者們心驚膽戰。
被冷淡對待景玔也不是沒有感覺,奈何年輕,氣勢壓不過對方,一口氣只好憋着。
想着這次頒獎會議之後,終于能夠離開這種人的視線去和記憶中惦記了很久的女生吃個飯,結果剛走到b大學校門口,卻看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對面,而車裏走出來的人,正是江薄舟。
不久,呂枝是滿臉笑容的上了他的車,兩人揚長而去。
不是巧合吧,這個男人之前眼裏傳達出來的敵意,完全就像是……
拳頭緊縮,某種不甘心迫使景玔做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他開車跟上了兩人,進入同一間餐廳,就像賊一樣,默默的注視着他們的動作。
可是包廂是被隔開的,不是他的錯覺,在門被合上的時候,裏面的男人冷冷地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裏面的警告意味刀子一樣的刺在他身上。
點了一桌豐盛的午餐,但是他一口也沒動,安靜的坐在那裏,狹長的眼裏逐漸浮上陰郁。
日前,呂枝低頭淺笑的漂亮畫面還如同影片般在腦海裏放映着,如果就這麽重新回到米國,事情可能……
眼睛眯了一會兒,景玔很快起身大步出了門,在某個熟悉包廂門前停下來。
深吸一口氣。
然叩門的聲音還沒響起,門卻徑直從裏面被打開了。
而他朝思暮想的女孩,此刻正如同樹袋熊一般,挂在江薄舟身上。
“她怎麽了?”看到呂枝臉上不太正常的紅暈,景玔瞬間想到了某些不合時宜的東西,眼裏染上怒意,聲音卻極力保持冷靜。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
“喝了點酒,怎麽?這個我們的商界新秀也要管嗎?”
嘴裏這麽說着,可男人眼裏的戲谑意味卻明明白白昭示着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你是他的監護人。”這句話幾乎是從牙齒裏逼出來的。
“哦?”江薄舟近乎是輕笑出聲,眼神輕蔑。
“那又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趕上交作業的高峰期了,今天寫了五千字小論文……(跪地)
明天更新時間不變,晚上22點到24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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