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可怕的美瑤
把鐵門推開的夏臣擺出邀請的手勢,說:"我剛才不是說過嗎!或許這裏早就準備好了一間牢房在等着我們,請!"
樂逸朗從夏臣身邊走過,口裏說着:"只要把你的鋼刀給我,我也能把這門打開!"
夏臣沒有理會樂逸朗,只是跟在他身後進了這間牢房。走進牢房內,感覺要比從鐵門的窗口向裏面看要寬闊得多了。樂逸朗走到十字木架旁,一個放着十多種刑具的鐵籮框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些刑具都是為淩遲而準備的。
夏臣也走到籮框前,随手從裏面拿起了一把短柄闊斧,電筒的光芒照在鏽鈍的斧刃上,使其立即變得寒光閃動。
夏臣感概地說:"刀斧本來就沒有善惡之分,用它的人,用之于善則善,用之于惡則惡!"
樂逸朗剛想說點什麽,但話音未出,一下熟悉的、凄厲的尖鳴聲卻突然沖入耳中,"噎..噎!"
"不好!"樂逸朗和夏臣再次異口同聲地叫出。夏臣瞬即轉身面向鐵門的方向,握着短柄斧的手順勢快速擺動,手腕用力地将闊斧甩出,然後立即邁開大步跑,閃電般飛奔而去。同時,樂逸朗也快速轉身起跑,手中電筒散射出的光柱,正好覆蓋在飛脫而出的闊斧上。
"砰.砰...啪..啪"混亂的響聲,交錯、重疊回響着。只見夏臣甩出的闊斧,猛地飛打在正高速地關閉着的牢房鐵門上,或許正因為這一撞擊反兒更加快了鐵門關閉的速度,至使剛轉身起跑的樂逸朗和已高速跑動中的夏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牢房大門應聲關上。
"咔"又一下響聲,樂逸朗和夏臣的心也跟着涼了半截。在電筒的光照下可以看到,鐵門在牢房內的這邊,竟然有三條鋼闩。這三條鋼闩分別分布在鐵門的上、中、下三處,鋼闩橫貫整道鐵門,死死地焊接在鐵門上,而鐵門兩邊的牆壁上則各鑲嵌着三個與其匹配的闩套,三個鋼闩在"咔"一聲響後,已深深地插入到闩套中。
樂逸朗和夏臣兩眼發呆地望着那扇鐵門,相對無語。這是個圈套,一個利用樂逸朗和夏臣的好奇心而設的陷阱。
從樂逸朗和夏臣一開始進入這個地下建築,已被監控了。監視着他們的人一直在等待機會,直到樂逸朗和夏臣進入這牢房內,監視着他們的人才終于發動進攻。運用電控設備将牢房的大門緊閉起來,輕而易舉地就将樂逸朗和夏臣禁閉在這牢房之中。
"這把鋼刀給你吧!剛才有人說過,只要拿到這把鋼刀,就能把門打開的!"夏臣把鋼刀遞到樂逸朗的面前說。
樂逸朗推開面前的鋼刀然後平靜中帶點無奈地說:"不用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可以和我一起關在牢房裏嗎?你的願望實現了!"
突然,漆黑的牢房被照得通亮。樂逸朗再也按奈不住了,他大聲地叫喊着:"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麽?有膽就出來照個面,藏頭露尾的算什麽英雄好漢!"
夏臣細心地觀察着牢房內的環境,燈光照明設備裝在壁頂上,而那個粗大的木十架字就安放在牢房正中稍靠後的位置上,十字架幾米的範圍內,到處都是血跡斑斑。牢房最裏面的牆壁,在左側角落裏,還有扇較為細小的鐵門,只是從這邊看過去,鐵門上并沒有裝鎖。
夏臣走近還在對着牢頂破口大罵的樂逸朗,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然後指了指那扇在角落裏的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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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燈亮的時候樂逸朗已留到這道鐵門了,只是他被困在這牢房裏,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因為經此一役,他已明白到,自己在這裏的舉動都在他人的監視之下,要想離開這牢房,除非是那些監視着自己的人讓自己離開,否則在這裏也不知道會被關到什麽時候!
想到這裏,他再也沒有心思理會其它事情了,那種焦慮不安、煩燥着急和怪責自己行事過于魯莽,考慮不夠周全的心情使他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和面對現時的困境。他只有将這種心情釋放出來,隔着空氣叫罵來渲洩心中的壓抑。
夏臣輕拍他的肩膀,使樂逸朗重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現在被困于石牢之中,想離開這裏簡直不太可能,但坐以待斃也不是樂逸朗的作風,他和夏臣走到在角落裏的那道門前,正要上前察看,鐵門竟"啪"的一聲打開了。
門向石牢這邊開啓,露出了一條縫,縫內燈光昏暗,樂逸朗剛想伸手把門拉開,門後卻忽然傳來了空洞的腳步聲。聲音并不大,伴着回音,聽起來就象有人在光着腳走路。
"小心,有人!"夏臣低聲說。
樂逸朗後退幾步,說:"什麽人會在這門後?"
夏臣說:"不用猜了,馬上就有答案。"
腳步聲越來越近,"噎.."同樣的尖嗚聲響起,鐵門慢慢地向樂逸朗和夏臣張開,一個瘦削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是個穿着白色圓領長袖上衣和白色長褲,一身标準病人套裝的女人。卷曲的長發帶點零亂,身形修長纖弱,光着腳丫。蒼白的肌膚沒有半點血色,散落的長發掩蓋着半邊臉容,卻掩蓋不住那份散發而出的冷豔。憔悴的雙眼卻依然使人着迷,眼神中帶着凄美,又給人難以形容的神秘感。
這張蒼白、凄美、憔悴、冷豔、神秘的臉孔,偏偏卻又是樂逸朗再熟悉不過,牽挂想念着的臉孔,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竟然是美瑤!
樂逸朗根本沒有想到會在這種環境下遇到美瑤,他呆在原地看着這個女人,修長的身姿已不再挺拔,顯得有點軀偻,豔麗的臉龐上增添了歲月的痕跡,才半個多月的時間,美瑤就象年長了十多歲一樣,本來緊致潤澤充滿神彩的臉部肌膚現在也變得松馳和暗淡。聯想到美瑤可能在這個地獄般的地方,受盡了慘絕的虐待和萬般的欺淩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樂逸朗不禁一陣心酸、痛心和憐闵,極度的自責,悔恨為什麽自己沒有保護好美瑤,讓她承受了如此劫難。
不自覺間,樂逸朗的淚點已由眼角滲出,模糊了視線。
推門進入石牢後,美瑤見到眼前二人,臉上始終表情木納,她對于石牢內突然出現兩人,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或興備,就象是面對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樣。而且美瑤的反應也表明了她并不認識眼前這二人,又或許她只是失去了記憶,所以才記不起樂逸朗。
夏臣并沒有見過美瑤,他只覺得面前這個凄美的女人,空洞的眼神中卻泛着異樣的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