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離別
兩人相談甚歡，忘了時間，直到彭言發現下一個會議即将開始才停住，“今天耽誤你時間了，我要先去開會，你不妨留個電話給我，明天有空的話我們約個時間詳談。”
“好的。”顧惜之依言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與彭言道別。
下了樓，簡安她們已經在等着了，一見到她就圍了上來，“怎麽樣惜之，總裁怎麽說？”
顧惜之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到底沒把剛剛的對話盡數道來，“沒說什麽，再約了別的時間。”
“哼。”耳邊忽然傳來李黎的冷哼，“有的人能力強到什麽消息都問不出來。”
“黎黎！你今天怎麽回事？陰陽怪氣的。”程瑄拉過她的手，止住她接下來的話，“大家都是一組的，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李黎甩開她的手，語氣依舊冰冷冷的，“沒什麽可說的，顧惜之乾綱獨斷的作風你們有目共睹，比賽是大家的事兒，這和別的工作能一樣嗎？如果今天一早就放棄月子中心，沒準我們已經有了別的收獲，鬧到現在這麽被動，有意思嗎？”撂下這段話，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黎黎！”程瑄跑出去追了幾步，但李黎已走遠，她只好折返回來，面上有些難為情，“惜之，今天這事李黎做得不對，我替她向你道歉。但或許，你可以多聽聽我們的意見？”
顧惜之點點頭，直視程瑄的雙眼：“你說的對，這次的問題我有很大的責任，李黎那兒等她氣消了我再找她道歉。”
“行了，別說了，吃晚飯去吧。”簡安受不了這般尴尬的氣氛，因此轉移了話題。
三人一路無話，一頓飯吃得令人無比壓抑。
喬家揚來到智言公司時被告知有人已經捷足先登，他也不多做糾纏，當即改轉方向去了養老院商談合作事宜。
因為有合作成功的先例在，養老院的合同也很快敲定下來，齊航用肩頂了一下喬家揚的背，“家揚，今兒咱們就差公司那裏被人搶先了，你說能是誰啊？”
“你傻了吧？我猜十有八九是那組學妹。”衛謹光向天翻了個白眼，對着齊航鄙夷道。
“就你能耐！你能耐你倒是問問去呀？”齊航不服氣。
“你…”衛謹光還欲多說，易晨打斷了他，轉向喬家揚道：“家揚，齊航說的有一點道理，那組學妹你認識嗎？去問問看？”
“我不并認識她們。”喬家揚搖了搖頭。
“你就裝吧家揚！你盯那個漂亮學妹盯了好久，居然還敢說不認識？”齊航擺明不相信他的話。
喬家揚想了想，時隔已久，能記着她的臉已屬不易，他着實想不起來當年的滾滾學妹叫什麽了，但獲取公司信息一樣很重要，“易晨，你去打聽看看她們小組的名單和聯系方式，我來想辦法。”
“好。”
次日上午，洛源帆約顧惜之見面，她心下疑惑，但并沒有拒絕，如約來到了咖啡館。
“惜之，我要走了。”洛源帆并沒有寒暄，直接道明來意。
顧惜之愣住了，火急火燎地呼喚小可愛出來：
【怎麽回事？不是說好的可能目标對象？】
【可能的人也會走啊。】
小可愛的語氣突然很凝重，顧惜之覺得不太妙，接着問：
【那之後怎麽辦？】
【惜惜，我覺得你現在的心态不對，旅行本身遇到什麽就是未知的，你卻把未知的當作必然。既然洛源帆要走了有些事情可以說了，他其實是喜歡你的，不然早都出國了，何必等到現在？雖然你不是非他不可，可是你這樣的态度不對。】
【可…我…】
【我知道你要說規定是沒完成也沒關系，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沒完成的時候錯過了什麽呢？我言盡于此，再多說就違規了。】
聽罷這番話，顧惜之張了張口，沒有出聲，她想或許自己應該反省一下，就算心裏想着喬墨硯，短期內不會喜歡上別人，可她是不是該把那些目标人物當成平等的個體，而不是旅行中必須遇見或攻克的npc？
萬一，這些npc裏…有喬墨硯呢？她在心裏死命搖了搖頭，不該這樣的，簡單地按照給的前情發展早晚會出問題。顧惜之，你是在旅行，不是在機械的走劇情！
顧惜之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明，既然已經錯過了，那就好好道別吧，她換了副神情，關心而又有距離的問道：“這麽突然？學長你打算去哪兒？”
洛源帆早料到她這般客氣疏離的态度，一口飲下半杯咖啡，“去英國，短期內不會回來了。”
他仍不死心，特意強調了現下并無歸期，但顧惜之卻神經大條地往另一個方向接話：“英國好呀，好多大學的商學院全球排名都靠前，我祝願學長此去一帆風順。”
洛源帆勉強勾起嘴角，笑裏盛滿了苦澀，微微張開嘴，許久才說：“謝謝，希望你這次比賽也能順利。對了，我發現一家新成立的私立幼兒園可能需要奶粉，具體的已經交代給簡安了，明天我就不去學校了。”
現在的顧惜之對他的心意其實心知肚明，不能接受就罷了，但平白無故還要再接受一次人情，她自認臉皮沒有這麽厚。但想推辭，又拂了他一番心力，進退兩難之間只好開口：“學長……”
洛源帆擺擺手，顯然猜到她要說什麽，半是開玩笑道：“學院安排的結對子我還沒度過一學期就走啦，也沒法幫你什麽，這算是我盡的最後一次力吧，別推辭，也別有什麽負擔。”
顧惜之無法對這樣的人發一張好人卡，無話可說，只好站了起來，淺淺地鞠躬：“感謝學長這麽久以來的幫助。”
一場離別，在一個人的客氣與不安和另一個人的苦澀與感傷中結束了，咖啡館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可涼掉的咖啡卻告示着某些東西的逝去與改變。
顧惜之回到宿舍，捧着一杯水，坐在床沿上發呆，簡安看了她一眼，沒敢開口，只把她的手機遞給她。
她機械地低頭一看，原來是彭言約她下午兩點見面，振作起精神，她回：好，謝謝彭總。
喬家揚苦思一晚，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二輪資料上的聯系電話，因而一早起來就打電話預約，和舍友們又匆匆地趕到智言公司，“您好，我們是參加比賽的學生，已經預約了，請問現在要去哪和經理談呢？”
前臺小姐熟練地說：“你們好，直接去15樓總裁辦公室即可，不過只能上去一個人。”
易晨三個自然毫無疑義地推喬家揚上去，他心裏有幾分疑惑，這又是什麽考驗不成？
秘書将喬家揚帶到了辦公室，“坐。”彭言喝了口水，緩緩放下杯子，“昨天還有一個組的同學也來找過我。”
喬家揚沒有開口接話，顯然彭言還有未盡之語，打斷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他只眼神專注，給予彭言足夠的尊重。彭言見狀果然笑笑，“為了比賽的公平，我邀請你下午兩點一起喝下午茶，到時候你們有什麽問題可以盡情問。”
喬家揚聽言站了起來，“非常感謝彭總給我這個機會。”
顧惜之快走近咖啡館門口的時候瞥見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也在向門口靠近，她搓搓眼睛，卻發現還是看不見…
這到底是誰？她納罕。
【惜惜你今天忘了戴隐形。】
【事後諸葛亮，你怎麽不提醒我？這可不違規。】
【我…我忘了…】
【要你何用？消失！】
她沒看清對方，可是喬家揚卻看清了她，等再走進幾步主動打招呼：“學妹你好。”
“學長好。”顧惜之依舊有些不情願，可經過洛源帆一事，她覺得不能全然按前情和自己的心情魯莽行事，随性并不是随意，她的敵意情有可原，但就程度而言，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喬家揚沒想到顧惜之的态度突然友善了起來，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氣氛突然間陷入尴尬，“學長今天來喝咖啡嗎？”顧惜之沒話找話，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人家不來咖啡館喝咖啡難道喝白水嗎？
她還在懊惱中，喬家揚倒是開口接話：“不是，今天是和學妹一起見彭總的。”
他笑了一下，标準的八顆大白牙露了出來，他的眼睛不算大，但笑起來的時候并不成一條縫，依舊能看到明亮的眸子，眼角上挑，蘊着溫柔，因為兩人之間尚存有不小的距離，顧惜之看到的是他的半側顏，她的心“噔噔”地跳了兩下，明眸善睐的初戀臉！
【初戀臉是什麽呀？】
【初戀臉就是…我跟你說這個幹嘛…】
【你可以考慮把他發展成你初戀～】
【瞎說，他才不是我初戀，我初戀是喬墨硯！】
小可愛的打岔總能完美地消滅掉任何氣氛，顧惜之從怔愣中反應過來，友善了許多，“這樣呀，那我們一起進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所有看到這裏的小天使【鞠躬】
洛源帆的離開促成了顧惜之心态的調整。
喬墨硯是教她學會愛上一個人，喬家揚對她來說既是遲到的初戀，也是對感情的再思考。無論是銀時空的顧惜之還是原時空的顧惜之，她們都不太了解對一個亦敵亦友的人動心是什麽感覺，歡喜冤家的劇情大家都見得多，但發生到自己身上卻會因為沒有經驗而跑偏。
下一個時空是銅時空，叫吐槽君，咱們相愛吧，有小天使能猜出來是什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