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節是蔚老師的語文課，她說什麽也不能遲到
蔚老師走進教室，全班嘩然聲一片，什麽情況？趴在課桌上打盹的樂白薇擡頭，嗯哼？這不是剛才被她撞翻的姑娘嗎？不會又是一個轉學生吧？
男孩子們樂不可支的起哄：“老師，她是誰呀？咱們班總算來了一位除了小可樂，又能入眼的美女啦！”
女孩子們立刻反駁抗議：“什麽意思呀？就是說我們班女孩子都醜呗。”
“安靜！別鬧了。”班主任開口說話了：“這是咱們班新來的轉學生，男孩子們你們都給我矜持點喔！”
哈哈。全班開懷大笑。
“大家好，我叫蔣欣顏，初來乍到請多多關照。”
真巧。樂白薇手撐着桌面漫不經心地想，難道她有遇到新同學就撞翻的特異功能？大白楊是這樣，蔣欣顏也是如此，但她認為這是好的開始，說不定日後就能成為像大白楊一樣的好朋友呢！
和慕白受到女生如雷貫耳的掌聲一樣，男孩子們恨不得拍爛手掌，女孩子則如殘花敗柳般耷拉下腦袋。
“還有一個消息，艾滢滢同學退學了，蔣欣顏同學就暫時坐在艾滢滢的位置上，以後咱們大家就齊心協力把班級管理好上加好。”
“好！”全班齊聲大喊，這裏不乏有孤冷自若的楊一凡，熱血沸騰的慕白，還有果敢堅強的樂白薇。
像是開運動會是高聲吶喊的口號，像是期末考試前真誠的宣誓，像是升旗時高瞻遠矚嚴肅地注目：
“好！好！好！”
“蔣欣顏，座位就暫時這樣安排，以後有什麽問題就來找我。其他同學，把語文書合起來，我開始抽背《荊軻刺秦王》……”
“樂白薇～”蔣欣顏一下課就坐到樂白薇的身旁咯咯地笑：“嘻嘻～”
樂白薇面部表情十足豐富，她雙手攤開，學電視中相聲演員的口吻誇張地說：“早知道你是我們班的新同學，我就不撞翻你了！”
說完兩人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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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叫我小可樂就好，這是我遠近聞名的綽號”
“嗯！”蔣欣顏點頭：“以後你叫我欣欣吧，那這樣我們算是好朋友了嗎？”
“那當然！我讓你叫我的綽號就是認定你是我以後的生死之交好朋友了。嗯？不對，不能叫你欣欣？應該叫你小欣欣！”
小欣欣？小心心？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都是武術界的大師
艾滢滢自從不顧家人反對任性退學後，很快就和街頭混混茍三彪勾搭在一起，為了利用他們為自己複仇解氣，不惜違心答應做茍三彪的女人。既然是號令一方響當當的老大，他女人在學校受辱他怎能袖手旁觀？
浩浩蕩蕩五、六人守在楊一凡和樂白薇必經的街道圍堵他們，不巧的是，慕白也走在其中。
“是他們嗎？”茍三彪指向門口有說有笑歡蹦亂跳的三人問。
“嗯，中間那女人和左邊男人是”，指着右邊的慕白說：“右邊的那個不是。”
放學前三個人就已說好要去奶茶店喝刨冰，深秋時節喝點沁人心脾的冷飲才令人刻苦銘心呢！還在說笑中，茍三彪領着一波人圍住了他們。
楊一凡第一反應是将樂白薇護在身後，慕白沖着此刻趾高氣昂、目空一切的艾滢滢喊：“艾滢滢，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茍三彪滿臉橫肉亂跳：“把我女人的名譽搞臭以為就這樣沒事了？”
“慕白，沒你的事，趕緊走。”艾滢滢說。
“你放屁呢？！照片是我拍的，視頻是我錄的，東西也是我上傳的，我才是整個事件唯一的操作者，和他們沒關系，放他們走。”
“跟他們廢什麽話，上！”茍三彪的威風凜凜全被眼前這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搶去了，他怒不可遏。
六個身強力壯五大三粗的男人全部被他們眼中的“毛孩子”打趴在地。難道他們沒學過人不可貌相？樂白薇從小到大就是遠近聞名的惹禍精鬧事鬼，小學開始學習跆拳道如今練至黑緞，楊一凡為了能保護媽媽更是精通武術與柔道，三人中就養尊處優的慕白底子差了點，但也是一身傲骨不甘示弱的铮铮鐵骨男兒。
六個人本想氣勢洶洶地狠狠教訓他們一番，不料卻被三人輕而易舉的撂翻在地，個個虎背熊腰的男兒此刻倒在凄涼的地面上哼哼唧唧不起來。
“想找我們麻煩，麻煩試先打聽好我們是誰。”慕白丢下一句話，三人離開。離開之前，樂白薇輕拍艾滢滢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提醒：“艾滢滢，不管你為了什麽恨我，但是你不能和這種人混在一起，他們會毀了你的人生的。”
搭在肩上的手被氣急敗壞的艾滢滢一把打落：“我和誰在一起關你什麽事？都是因為你我才被迫退的學，你憑什麽？”
呵！樂白薇聳聳肩無奈苦笑，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對她咬死不撒手，既然沒有痛改前非的信念，他們也沒必要救她于将來的苦海之中了。
打了一架，刨冰也沒心情再喝了。樂白薇站在昏黃的街頭想到自從軍訓到入學以來總是禍事不斷，避之不及，突然抱膝蹲下號啕大哭起來。
“啊～”
邊哭邊想，她怎麽這麽倒黴？為什麽躲都躲不掉？
天色已晚，慕白已乘上的士先行一步回家了，留楊一凡陪在樂白薇身邊看着她哭。
“怎麽了？”楊一凡問。
哭了一會，哭夠了站起來，擦掉涕淚橫流的淚水又破涕為笑。
她搖搖頭：“沒事。”
☆、我喜歡你
楊一凡不知所措地站在樂白薇的身邊，看着她慘憐兮兮地笑着抹淚，高舉起的手在空中停頓，半晌落了下來為可人兒拭淚。
“別抹了，擦的像個花貓似的。”半天吞吞吐吐憋出一句話。
突然想有禮物要送給她，急忙打開書包掏出一個粉紅色精美包裝的禮品盒，羞澀地朝樂白薇手中一塞：“送你的。”
這是他昨天進文具店買鋼筆時看到的，一枚粉紅色hello kitty飾品挂在亮白精致的玻璃窗內，當即就認為這枚可愛的小飾品非常适合他可樂的單純美好氣質。
“哭了還有禮物收？不然我再哭兩場好了。”樂白薇一手擦幹眼淚，另只手去開禮品，散去內心陰郁開始撥雲見日。
“先別開！回家再看。”正打開禮品盒的手被楊一凡一把握住。
兩人愣住。
手指交觸的瞬間一股溫熱暖流奔湧上心頭，樂白薇低頭看看他們交疊一起的手掌，又擡頭看楊一凡絲絲血色蔓延至臉龐的囧狀。
他們“騰”的一下放手。
“回家了，拜拜～”樂白薇打破尴尬局面，說完，背着書包抱着禮物撒腿就跑。
不知是一路跑回家累的氣喘籲籲還是剛才思緒緊張還沒緩過神來，樂白薇坐在房間內的電腦桌前止不住的喘氣，深秋的夜晚，她脫掉松垮毛衣還仍然覺得渾身燥熱。
拆開精美包裝，是一枚小巧玲珑的粉紅色hello kitty，将飾品托在掌上左看右看，最終決定擺在寫字臺上，這樣她回家時時都能看到，寫字也有動力。
“不要想，不要想！啊！！！”她尖叫着拍拍自己紅彤彤的雙頰強迫自己翻出書本寫作業。
回到宿舍的楊一凡倒在單人床上浮想他和樂白薇手掌交織的瞬間就忍住傻笑。想到半生以來除了媽媽在他6歲以前抱過他以外，7歲之後就再也不允準別人和他有肢體接觸，自從遇到可樂不知是怎麽了？不但随時肢體接觸，今天還主動去握她的手。
瘋了！瘋了！遇到樂白薇他就瘋了！
學習進程還算緊張的二流學校迎來了全校統一期中考試，高一二班同學集體叫苦不疊，因為期中考試過後就是可怕的——家長會。
家長會？！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按理說學習優異的楊一凡和慕白應該沒有家長會上的煩惱，而今日從他們一籌莫展的表情來看，他們也不大樂意開家長會。
楊一凡不願意讓他的媽媽抛頭露面開什麽無聊的家長會，更确切地說，他根本不願在人前承認自己的媽媽。
向來事業為主的慕元平自從見過楊一凡後就不願來慕白的校園了，開家長會這種重擔就又落到他媽媽池曉央的肩膀上了。他倒不是嫌棄媽媽，而是為這毫無疑義的家長會犧牲媽媽的購物美容時間感到惋惜。
樂白薇除去最拿手的語文和歷史科目外，其餘考試她大部分都是睜睜看着別人“刷刷刷”下筆如有神，而自己只字未寫等待一敗塗地。
這堂艱難的物理考試，樂白薇手撐桌面擰着身體注目身在專心致志答卷的楊一凡，稀疏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下來，直将他俊朗側顏淹沒在金黃的光芒裏。
“咚咚！”監考老師敲擊課桌的聲音：“同學，認真答自己的試卷，不要東張西望。”
枯燥的考試時間，又不能東張西望看帥哥，樂白薇只好趴在自己大面積空白的試卷上發呆。
果不其然，各科測試結果出來後，班主任通知大家開家長會，特此聲明務必每位家長都要到校。
放學，楊一凡塞給準備回家的樂白薇一張紙條，但是樂白薇毫不知情。這張紙條在樂白薇整理帶回家的課本時被楊一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進去的。
樂白薇翻書寫作業才看到，她打開小紙條，一行筆力勁挺的文字映入眼簾：
小可樂，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叮！”她的手機微信響起。
樂白薇起身跳躍着去拿電腦桌上的手機，打開就看到：
“小可樂，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喜歡？
還不确定，她對楊一凡的喜歡或許僅僅是因為他們有同命相連的身世。
不喜歡？
可她現在滿腦都是大白楊喜怒哀樂的畫面。
微信還在不斷響起。
楊一凡換了一種溫和的口吻問：“可樂，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嗯！”樂白薇指尖觸碰鍵盤良久，沉悶的發出一字“嗯。”
其實，這就夠了。
☆、家長會
晚飯後，樂白薇雙手趴着廚房的門，詢背對自己正洗碗碟的爹問：“爸，明天上午有空嗎？”
樂建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放下手中的碗于池水中，打開清水沖洗一手洗潔精的泡沫後，轉身問：“說吧，又闖什麽禍了？”
不愧是親爹，就是這麽诋毀自己的女兒，樂白薇在心中腹诽。“沒有沒有，絕對沒闖禍，就是随便問問而已。”
“沒闖什麽禍叫我爸，還以為只有闖禍了你才會這麽叫呢，叫的我心裏直發毛！不過以後別一口一個樂建華樂建華的叫，被別人聽到多沒面子。”樂建華擦幹淨的手又投入到汪洋池水之中。
你這樣問才讓我心底發毛呢！樂白薇止不住翻湧着眼睛給背對的爹無數白眼。讓爹開家長會看來是行不通了，按照今天的情況來看，家長會結束她也該英勇就義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家長會當天，樂白薇灰頭土臉來到人才市場，背着書包，走到茫茫人海之中，茫然不知所措。
“小姑娘，你看一下，今天做美容全部兩折售價。”一個大約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來介紹他手中的傳單。
樂白薇眼前一亮，透出驚喜：“我能雇你半天嗎？給你50塊錢。”
雇？
“我手裏還有傳單沒發完……”
“回來再發也不遲，還掙雙份的工資，兩不耽誤。”
中年男人精明盤算着，雙手合成擊掌：“就按你說的辦！”
當樂白薇領着臨時爹走進教室時，慕白從室外流竄進來向樂白薇介紹她的媽媽。
“小可樂，這是我的媽媽。”慕白說。
“阿姨好！”
樂白薇向池曉央深深鞠了一弓，擡起頭面帶明媚笑容。
池曉央與樂白薇初次見面莫名感到心情舒暢，看到樂白薇想起了自己的女兒，現在年齡也該這麽大出落的也是如此亭亭玉立吧。
樂白薇被盯視的渾身不自在，不過她喜歡眼前這位仙女一般的美麗阿姨，雖說華冠麗服與她有生活隔差，但是依然抵擋不住對她那股說不出的親切感。
“讓一讓！讓一讓！”楊一凡推搡着慕白：“慕白弟弟，你擋着我回座位了。”
哼！慕白不情不願領着媽媽回到他的座位。
“可樂，這是你爸爸嗎？”楊一凡問。
……讪讪陪笑、不知如何回答。
“叔叔好！”慕白隔着後桌跳起來喊道，中年男子仿佛沒聽到一般，自顧自極不自然地坐在樂白薇的座位雙手不斷摩擦。
“爸，叫你呢。”樂白薇提醒。
“……你好。”顫抖着聲音，毫無底氣地敷衍。
“哎呀，大人開家長會，我們小孩在這幹什麽，出去，出去。”樂白薇忐忑不安，焦慮地推搡楊一凡，又指向慕白：“還有你，出來。”
三人一同走出教室，遇到蔣欣顏挽着她爸爸對面走來，樂白薇順勢将蔣欣顏拉入隊伍，四人坐在高高的國旗下的臺階上。
“開完家長會我爸爸又會對我的成績做個總結，每次都是這樣老一套。”蔣欣顏說。
“我還覺得開家長會浪費我媽媽的美容覺時間呢！你說多無聊，還必須得每位學生的家長都要到。”慕白說着，似乎想起了什麽：“哎～大白楊，你的家長今天怎麽沒來呀？”
樂白薇用力抓住欲要離開的楊一凡的手，看着他，努力岔開話題：“你們學習都那麽好，最應該擔心的是我才對。”
“也對，”慕白濃眉大眼稚氣十足：“這句話我無法反駁。”
哈哈哈，臺階上一片哄堂大笑聲。
☆、都是家長會惹得禍
樂白薇遠遠看到一個身寬體胖的男人在她的班級門口巡視晃蕩，坐在臺階上的她“騰”的一躍而起。
“完了，完了！”樂白薇喊道。
“怎麽了？”三人不約而同地問。
“我爸來了！在班級門口！”
“你爸？”又是異口同聲地質問。
“我剛才在人才市場臨時租了一人給我開家長會，現在真爹就在門口。”樂白薇手舞足蹈比劃着，欲說欲心慌意亂。
“小可樂，你這招比大白楊不請家長還厲害！”
“滾～”
“家長會馬上就開始了，現在趁老師沒來還來得及改變。”楊一凡說：“可樂，你先穩住你爸爸，陪他參觀參觀咱們的校園，我去把裏面那位家長請走。”
這樣最好不過了，白薇想。
“好。”她說。忙不疊地跑開。
楊一凡領着中年男子準備離開，教室門口遇到了班主任蔚老師，楊一凡急中生智介紹說是自己的父親，并暗中向男人傳遞眼色。
蔚老師嗔怪楊一凡：家長會馬上開始了，還不趕快請你爸爸進班？楊一凡就這樣睜睜看着差一步就能送走的“父親”轉身又進了班級。
也不知聽懂其中的暗意沒有。
樂白薇手機落在家裏，微信裏慕白催促她家長會別遲到的消息被為女兒打掃房間的爹看到，此刻樂白薇已将歡蹦亂跳稚氣十足的慕白罵個狗血淋頭。
這是一場大家各懷鬼胎亂作一團的家長會。樂建華遲到進入班級時，一眼望去就注意了後桌臉上洋溢得意笑容的池曉央，池曉央也看到他，四目交錯，瞬間将頭拉低埋在胸前。
樂建華面無表情地坐到女兒的位置上。
班主任依照總科成績點名。
“第一名，楊一凡”
無人回應。
班主任問：“哪位是楊一凡的家長？”目光環顧班級一周，來到中年男子旁邊：“您不是楊一凡的爸爸嗎？”
中年男子膽怯心虛不作回答。
“你不是樂白薇的爸爸嗎？”池曉央說道：“剛才那小姑娘還叫你爸呢？！”
“誰是樂白薇的爸爸？”樂建華扭身氣急敗壞質問池曉央，食指指向自己：“看清楚了，我才是樂白薇的爸爸。”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池曉央重複地問：“樂白薇是你的女兒？”，雙眼蓄了淚水。
“……你管得着嗎你？”樂建華張口結舌一時無言以對，轉而将目光投向身着樸素的中年男子：“你怎麽會是樂白薇的爸爸？”
中年男子抓起課桌內厚厚一疊未發完的傳單：“我是你女兒臨時租來開家長會的，我這就走。”如一只過街老鼠般倉促逃離。
樂建華、池曉央、班主任蔚老師恍然大悟。
小兔崽子，樂建華忿恨不平，目光觸到池曉央有躲閃的意味。
蔚老師也僅是交代家長們要督促孩子的學習，要多關心孩子，多與孩子溝通交流，并未有個人的特別批評。
反倒誇贊逃學成性闖禍成災的樂白薇和慕白，誇他們聰明熱情，善良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是不可多得的好品質。
家長會散去，樂建華匆匆離開教室，池曉央緊跟其後。
“白薇！”樂建華走向手撐臉龐并排坐在國旗下的四人：“該回家了。”
“媽，我在這呢！”慕白笑逐顏開，又向蔣欣顏介紹：“這是我媽媽，他們都見過，就差沒介紹給你了。”
“阿姨好！我是慕白的好朋友。”蔣欣顏起身向池曉央掬了一弓。
“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改天去阿姨家做客，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特別提出：“白薇，你一定要常來家裏玩喔！”
“白薇的功課這麽忙，估計沒什麽時間去玩了。”
“爸，我有時間。”樂白薇打落爸爸緊攥着她的手，笑嘻嘻地：“阿姨我們四個都是好朋友，我們有時間就會去。”
“有什麽時間，功課這麽差，還有你今天請的哪門子家長？”
樂白薇想到，楊一凡媽媽與慕白的爸爸有着千絲萬縷扯不清的關系，楊一凡雖不降罪于慕白與他的媽媽，但是他堅決不會踏進慕家富麗堂皇的大門。
她拍拍楊一凡的腦袋，婉轉拒絕池曉央：“阿姨，我功課最近特別多，考的又那麽差，我就暫時不去您家做客了，有時間了我一定去。”
池曉央凝望被樂建華扯走的樂白薇的背影感嘆：都想這麽大了，出落成大姑娘了。
☆、白薇的親生母親
池曉央向慕白要樂白薇的電話號碼，謊稱樂白薇這個小姑娘真不錯，想邀請她來家中做客，媽媽的目的是希望你們能這樣一直友好相處下去。
慕白信以為真，不假思索地将電話號碼給了媽媽。
“喂？您好！”正在專心致志寫作業的樂白薇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她禮貌有加的詢問：“請問您找誰？”
池曉央聽到樂白薇彬彬有禮的甜美聲音，站在房間內的窗前，捂着嘴巴渾身顫抖且淚如泉湧。
“喂？” ，樂白薇隐隐約約聽到電話裏的啜泣聲。
“白薇啊！我是慕白的媽媽。”
“阿姨您好，這麽晚了您有什麽事嗎？”樂白薇問。
無人應答。
“阿姨您沒事吧？”樂白薇關切詢問。
“……沒事”池曉央聽到樂白薇對她關心問候又止不住的落淚，整理好心情問：“白薇啊！現在方便讓你爸爸接個電話嗎？”
“好的。”
“爸爸，一個阿姨的電話。”将手機塞給了樂建華。
剛握穩手機，就聽到一陣疾風般的破口大罵聲：“樂建華，你個大騙子，你不是對我說女兒失蹤了嗎？”
“嘶！”樂爸條件反射地與手機拉遠了距離，“沒事沒事”看到女兒倏地止步，面帶疑惑表情，急忙解釋。
流星快步走進房間，“你喊什麽？唯恐白薇聽不到嗎？”
“你還好意思提女兒？我女兒從出生以來就活在你那些破事裏，我不說她失蹤了，好讓你來搗亂她如今稍微有點平靜的生活嗎？”
“我告訴你池曉央，以後不要去打擾白薇，否則我就給她轉學，我搬家，讓你再也見不到我們父女倆。”
……
此刻的樂爸像一座高大威猛霸氣側漏的大炮，狂轟濫炸般喋喋不休口若懸河。盡管女兒如今都已高出他一截了。
“我要見你！否則我就告訴白薇，我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你英勇！”樂爸憤恨不平：“世紀廣場的陽光咖啡廳，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見面！！”
樂白薇坐在自己卧室的電腦桌旁看着還回手機的樂爸，手指敲擊桌面，神秘莫測：“樂建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你和這個貌美如花的阿姨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樂建華懸起的心落了下來，看來是沒有聽到什麽，“你這孩子，怎麽說話沒大沒小，我和你池阿姨是很久以前的老朋友。”
“噢！原來她姓池啊！和我媽一個姓。爸，你現在要追人家可是沒希望了，她有自己的丈夫，慕白說他爸媽的感情可好了。”
“倒黴孩子，越說越離譜。我出去辦點事，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樂爸又殷切交待：“一個人在家門一定要反鎖好，別總守着電腦，作業完成就趕快入睡。”
陽光咖啡廳內，池曉央戴着黑色暴龍墨鏡坐在張燈結彩的窗邊向樂建華揮手。
“多少年了，還這麽庸俗，還是喜歡繁華璀璨的感覺，大晚上還戴什麽墨鏡？”
池曉央摘下墨鏡放在桌邊，開門見山：“之前你騙我女兒失蹤的事我既往不咎，你說的對，我給女兒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不會告訴她我是她的親生母親，但是我有随時探看她的權利，她有随時來我家做客的自由，你不得幹涉！”
樂建華不屑一顧地唇舌反擊：“您還既往不咎？我請問您，如果現在把我女兒認了回去，您家的那位會答應嗎？您這從頭到腳的名牌還能保住嗎？”
“雖然孩子判給了你，但是我也有探看的權利！”
“行行行！我女兒沒有你過得會更好，前段時間她還因你的破事被同學羞辱，才解開心結不久，你說你除了生下她，讓她傷心痛苦以外又給她帶來了什麽？”
“想見女兒我沒意見，但我有兩個要求，第一：不要在我的家裏見女兒，會給女兒造成不良影響，第二：不要告訴女兒你就是她的媽媽，否則不但女兒的人生會不堪重負，就此毀壞不說，也會把從小就懷恨在心的媽媽抛之棄之，我是為了你們彼此之間更好。”
池曉央眼圈紅潤沉默不語，16年來，她為女兒寝食難安，每每想到臨走前女兒蹒跚學步抱着她的腿哀嚎大哭時，她冷漠無情的心就被揉個粉碎。
“好！”池曉央擡起頭向樂建華承諾：“我不會告訴她我是誰！”
兩行熱淚盈眶而出。
☆、艾滢滢受辱
“主人，那個家夥又來電話啦！”
“誰呀？”沉醉于美夢中的樂白薇被電話鈴聲鬧醒，她緊閉着雙眼摸索手機，放在耳邊不等破口大罵詢問是誰，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凄厲撕裂的呼喊哀求聲：“不要，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
“艾滢滢？”樂白薇安然躺下的身體瞬時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你怎麽了？你在哪裏？”
“茍三彪，你不要過來！”
“啪！”手機狠狠摔落的聲音。
“喂？”
樂白薇放下中途挂斷的手機迅速穿衣下床，喃喃自語：艾滢滢一定是出事了，她這是在暗示我去救她。
走到門前，單手放在欲要拉開房間的紅木手柄上，不停地轉動腦筋想，我一個弱女子，雖練了些唬人的跆拳道功夫，但到時寡不敵衆，豈不也是和艾滢滢一樣成為待宰羔羊。
撥通楊一凡的電話，急切問道：“大白楊，能想辦法從宿舍溜出來嗎？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人命關天非常着急。”
“好！”
樂白薇蹑手蹑腳走出家門，出門坐上的士來到學校門口，楊一凡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寒冷的初冬，僅披件紅色單薄外衣的白薇，獨自走在冷風中，雙手環抱也遮擋不住周身的瑟瑟發抖。一凡對面走來，脫下黑色加絨襯衣套在白薇身上。
“我不冷。”樂白薇推辭：“你就穿一件毛衣怎麽行呢？”
“乖，聽話！凍病了還得拉着我進醫院。對了，電話裏什麽事啊？”
“別浪費時間了，邊跑邊告訴你怎麽回事吧。”樂白薇拉起楊一凡就朝着橋西酒吧方向奔跑。
“艾滢滢好像出事了，我聽得出來她的周圍環境很亂，應該是在酒吧，還聽到她喊茍三彪不要亂來，我用手機定位了一下，就在這繁華街附近，這裏只有兩個酒吧，一個是橋西酒吧，一個是常駐酒吧，我們先去橋西酒吧看看。”
一路狂奔來到橋西酒吧，站在吧前看到一個個頭矮小的男孩子掏出身份證登記時，卻被吧前警衛轟出十裏之外，臨走前還一本正經的威嚴呵斥：小小年紀，大半夜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兩人四目交錯，面面相觑。
樂白薇暗慶楊一凡有192cm的威猛個頭，而自己也有171的突出身高，平時總為這逆天發育的個頭愁苦不堪，今日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若是裝扮成年情侶沒人能看出破綻吧？
樂白薇與楊一凡的想法不謀而合，他們相視一笑，就看到楊一凡高高大大的身軀倒在樂白薇柔軟瘦弱的肩上。
這家夥，還真是重。樂白薇使出渾身解數一路扶持着來到吧內。
“美女，帥哥，請到吧前登記一下才能進入。”
“怎麽這麽多事？就去外面上個廁所就又要登記，有完沒完，又不缺你錢。”楊一凡倒在樂白薇身上神智不清地罵罵咧咧：“媳婦，咱們去包間把東西拿上就走，咱們，換一家沒這麽多屁事的酒吧。”
搖搖晃晃、歪歪斜斜又大搖大擺的随意進入包間。
他們一個包間一個包間的探聽，終于聽到有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疼啊！放開我！”
楊一凡大力踢開房破門而入，昏黃萎靡的燈光下，一屋子污穢景象不堪入目。只見茍三彪赤身裸體壓在掙紮無望的艾滢滢的身上，前後立着兩人死死攥住艾滢滢的手腕與腳腕，使之動彈不得。
“白薇！救我呀！”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敬酒不吃吃罰酒。”茍三彪一巴掌狠狠扇在艾滢滢花容失色涕淚橫流的臉上：“你以為你是誰？利用完我扭頭就溜，我是吃素的？”又一巴掌劇烈落下。
“大哥……”
未等提醒，怒火中燒的樂白薇擡腿一腳踹向茍三彪肥碩粗糙的老臉上，咬牙切齒地：“敢欺負我閨密？你以為我是吃素的？”
鋒利目光投向前後兩人，幾近咆哮：“你們他媽的給我滾蛋！”
被踹出沙發的茍三彪還未爬起，又被武術協身的楊一凡壓垮在地……
“這輩子我最恨男人欺負女人。”
問樂白薇：“可樂，視頻拍好了嗎？”
樂白薇脫下紅色外套搭在艾滢滢衣衫不整的身體上，從褲兜掏出手機：“都在這裏了！”
楊一凡說 ： “好！把他們都送到警察局去！”
“不要，不要……”艾滢滢凄慘無比地拉住不斷撫慰她心靈的樂白薇，聲淚俱下：“不要，不要讓人知道今天的事，我在學校已經名譽不保了，不能再背負壞女人的名聲了。”
樂白薇的心揪扯着痛，過去的都已過去，她深知背負壞名譽的痛苦，只好讓滢滢自吞苦果了。
樂白薇握住手機高高舉起，對渾身是傷倒在地上的茍三彪說：“你丫看好了！這是你的罪證，敢把今天的事透露出去，我就把這個視頻送到警察局，以後再敢欺負我們中學生，我必讓你活的比今天還慘。”
“撿起你的東西給我滾，還有你們！”樂白薇指着茍三彪與另外兩人。
☆、教科書去哪了
樂白薇一路攙扶着把遍體鱗傷的艾滢滢護送回家，楊一凡醒目凝眉尾随其後、時刻警惕身邊的動靜。
艾滢滢所謂的“家”，首先要穿過一個烏漆墨黑的胡同，來到一戶有着兩扇普通的紅色鐵門前，如今淩晨三點，兩扇鐵門早已被一根鐵鏈緊緊捆住，艾滢滢找來五塊紅磚壘落，心力交瘁的她竟然身輕如燕地一躍跳上牆壁，再伸手拉扯樂白薇。
楊一凡一瞬間呆若木雞，難怪樂白薇喜歡爬高上低，攀岩走壁，都是從此刻正站在房牆上的這位學來的吧？
樂白薇順利爬上房牆，示意楊一凡上來，随後和艾滢滢兩人“嘭！”的一聲巨響跳進院內。
“滢滢，你沒事吧？”
“沒事。”艾滢滢捂着腹部，一頭虛汗的搖搖頭。
“動靜給老子小點！這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離院門最近的一間鐵皮房內傳來男子氣勃然而怒的謾罵。
三人憑借手機微弱的光線，蹑手蹑腳通向一排坐落不齊的鐵皮房的盡頭，踩着搖晃不定的木階梯上樓，最後走進一間破舊狹促的小木屋。
小屋內一股飯菜腐爛發臭的氣味，樂白薇安頓好艾滢滢躺下後，起身打開沾滿油污的小窗戶。
“滢滢，你爸媽又不在家？”樂白薇問。
“是啊！這個破舊的小房裏一如既往的空無一人，他們經常不回家，我也不回來住。”滢滢說。
“大白楊，我們今晚不然就在這裏湊合住一晚吧，明天我們一起去上學。”
“聽你的。”楊一凡毫無異義。
“白薇，之前的事，對不起，是我……”
話未說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