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063
搞不搞。
葉栗算是把一個驚天炸彈扔給格潤了,說完這句話之後自己去找別人玩兒,而留着格潤一個人發呆。格潤坐在自己家院子裏的秋千上晃啊晃,晃到已經天色發暗,才回過點神來。
該說什麽好呢。
她糾結了很久,只能說難為葉栗還惦記這件事。
而也就只有她敢跟她提這件事了。
她回憶了一下小時候的事,只覺得清晰又模糊——所有的人臉如果不在看到照片的時候都已經記不清了,但面對他們的心情卻還是深得刻骨銘心。
格潤嘆了口氣,給葉栗發了條短信。
“好。”
她之後帶着皮特羅跑了十多公裏,累得狗趴在地上不肯動,最後是格潤自己背回來的。在這之後,格潤自己喝了好多的水,接着把自己泡在浴缸裏一身一身地出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但她身體在折騰了一會兒之後疲倦得厲害。于是她得償所願地昏昏睡去。
好在這一夜,都沒有什麽夢。
後來格潤還是被獵鷹吵醒的。
正準備去聽證會抗議政府對軍人漠視态度的黑人兄弟在臨行前給她打了個電話,提前感謝她願意幫他寫稿子。格潤嗯嗯地答應着,而對方則在頓了頓之後發出了邀請。
“事實上你可以跟我一起出去喝一杯的,小丫頭。”經歷過戰争的老兵對她說:“沒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
“聽起來你像是知道了我好多事情一樣。”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得出來。”他語氣難得嚴肅起來:“我們都是經歷過生死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可以看得更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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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潤被這話驚了一下,發現這個看起來只會街邊rap的家夥也有點深藏不露。
“當然我可能給不了你太多幫助,但聽你吐吐苦水也是可以的。不過很有可能我自己先喝醉就是了。”
格潤勾勾嘴角:“隊長會發飙的。”
“你可以不讓他知道。”
格潤愉快地跟獵鷹約好了什麽時候一起給這次聽證會慶功——值得吐槽的是他們都沒覺得這次會有什麽不順利。而事實和他們想的一樣,當獵鷹這個現任複仇者聯盟成員、前美國大兵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站立鼓掌。
“這大概要變成我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候了。”獵鷹拿着啤酒杯跟格潤說:“你不覺得很可笑嗎小鬼?我一個之前聽從政府命令打擊敵人的優秀士兵,如今卻因為反對它而開始走向人生巅峰?”
他在聽證會上聲情并茂的演講讓很多人都流淚了,尤其是他說到自己戰友犧牲的時候。報紙大篇幅地報道了那些過去,連帶着許多退役的軍人一起走上了街道,對獵鷹表示支持。
而同時,戰争機器和獵鷹有了分歧。
作為現役軍官和複仇者聯盟中的同事,戰争機器在聽到獵鷹的發言後對他所造成的影響很不滿——獵鷹認為這些話會動搖依舊在國外的軍隊的信心,同時對他們的戰鬥力造成巨大的負面影響。
這不是一個前·軍人應該做的。
“那家夥不會理解我的。他沒上過戰場,我是說……人和人打的戰場。”獵鷹晃着啤酒杯,殘存的啤酒唰唰地冒着泡泡:“如果他真的經歷過,他就不會說出這些話。你知道嗎?他沒有經歷過失去戰友的感覺,而這比讓自己去死難受多了。我因為我的兄弟,我因為他的犧牲從來沒有停止過對自己的自責和內疚,而現在得知了我的國家對駐外士兵的安全并不那麽關心之後,在得知了只要他們在國內多認真一點他或許就可以不會死之後,他竟然用那些狗屁的榮譽來指責我說多了話?狗屁的榮譽!”
他有點喝多了,一拳砸在吧臺上,整個吧臺上的酒杯都跳了起來。
“而且他大概以為我一點都不難過。”
獵鷹打了個嗝:“我怎麽會不難過呢。”
格潤不知道對這個醉酒的家夥說什麽好——反正無論說什麽他也是聽不進去的。基于這一點,格潤附和着他的話。
“我理解你的感受。”
這話也不是瞎掰的,同樣穿制服吃國家飯,格潤不是不能明白被自己豁出性命所保護的對象的背叛。但實際上,一腔熱血能換來的東西其實并不多,起碼……
在歷史上是這樣。
格潤不想舉太多例子來證實自己的觀點,因為舉出來的例子越多就越證明她對這個世界的悲觀和人性的沒有下限。
不過什麽時候人性是有下限的呢?
人本來也是動物啊。
是為了生存和進化剝奪了其他生物的生命而延續下來的種族。
“Green?”
隊長出現的時候,格潤正拍着獵鷹的肩膀讓他別太難受。金發的大塊頭看到格潤跟哄小孩兒一樣哄着自己的戰友,第一時間有點想笑,之後才開始問起戰友的事情來。
“他還好嗎?”
隊長把他扛起來,低着頭在一群人中找空走了出去。格潤跟在他身後,被擠得一臉不痛快。
“怎麽了?”
“剛剛有人趁機摸我。”
“?!”
“被我踹了一腳。”格潤繼續說:“髌骨應該碎了。”
“……”
隊長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你确定你踹的那個就是想……對你不軌的家夥嗎?”
“你在質疑我的第六感。”格潤端着肩膀:“是這個意思嗎?”
她身上稍微帶了點酒氣,神态也和平時有稍許的不同——相比較之前,格潤其實做什麽事說什麽話,即便再激烈都是克制有禮的——她身上那股被寵大的驕傲勁兒另說,光論态度還是很平和穩重的。
可現在她倒是很像之前肚子疼也要喝冰可樂的小家夥了,而且比那時候還要不乖巧。
隊長随便伸手揉揉她的腦袋:“不要動不動就上綱上線,我就是随口一說——你總不可能期待我說你踹得好吧?”
“有什麽不能說的,那種不尊重女性的家夥去死就好了。”她将頭發向後捋,吹着迎面的夜風:“天氣變涼了。”
“是啊,秋天了。”隊長一邊扛着獵鷹一邊說:“今天一個人來的這兒?皮特羅怎麽辦?”
“我扔給寇森了。”格潤伸了個懶腰:“我鄰居家的現場工作還沒做完,他大概還要在那裏待一周。真可憐,噗。”
她毫無同情心地說:“哦對了,隊長。那個逃掉的心理醫生在俄亥俄被抓了,你猜原因是什麽?”
“?”
“誤入gay吧,被一群基佬調戲脫身不成,一群人打到外面正好被巡邏的車隊發現了。”格潤笑嘻嘻地說:“十六個高大的漢子就押着他一個,半小時之後BAU的人把他帶走的。我本來以為會很精彩呢。”
“什麽精彩?你是說抓捕過程嗎?”
“Bingo!”格潤打了個響指:“比如什麽瘋狂追逃啊、雌雄大盜啊、搶銀行啊、抓人質啊、警察圍堵用大喇叭吼‘你已經被警察包圍了!’之類之類的啊……誰想到是這種結尾收場呢,這有可能是你國建國以來最大的連環殺人食人案了耶。”
隊長這句話聽得有點不太舒服,但挑不出毛病來。突然格潤看看拖着獵鷹的他,很關心地問了一句。
“隊長,你會不會有點左右不平衡?”
警長有點警惕:“還好。”
“需要平衡一下嗎?”
“……?”隊長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她:“怎麽平衡?”
格潤立刻向他空着的那條手臂撲了過去。
“所以你只是不想走路了,對嗎。”
隊長右肩上搭着喝醉了的夥伴,左肩像扛麻袋一樣扛着時不時動一下的黑發姑娘。他覺得內心蒼老,嘆了口氣。
“你累了嗎隊長?”格潤晃了晃腿:“我可以自己走~”
“不累。”
能舉起比格潤重一千倍的重物的男人很沒轍:“你去哪裏?回家嗎?”
“嗯?”
格潤愣了一下:“我家?”
“那有點遠。”隊長接話:“要不要我去找旺……”
“我早就沒有家了。”
格潤沒頭腦地說了這句話,接着陷入了一種死寂的狀态。感覺不對的美利堅之光先将獵鷹放好,接着把格潤放了下來。
而格潤沒有哭,只是面無表情地發着呆。
隊長用手貼着她的臉,輕輕拍了兩下。
“Green?”
格潤的眼睛動了動,剛剛沒有神采的瞳孔裏漸漸有了光。
“隊長?怎麽了?”
她好像跳過了那段沉默,眼神開始變得有點呆萌:“?”
“……我是想問,你今天晚上住哪裏。”隊長把自己想問的話咽了回去:“神盾局的宿舍應該……”
他話說到一半,格潤已經開始往他懷裏倒,然後腦袋一歪地睡了過去。
“……”
史蒂夫·羅傑斯同志思考了一路有關青少年飲酒的問題,最後還是把格潤扛回了自己家。
他把小姑娘放到了床上,自己在地板上鋪了被單,一個人在黑夜中看着天花板。
床上傳來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而隊長他很不幸的失眠了。
為什麽我要失眠。
隊長覺得可能是自己下午那杯咖啡起了作用,又覺得自己把格潤放到家裏不太合适——但他轉念想到格潤也曾經寄宿在斯塔克家,也就覺得沒什麽了。
他甚至還因為這個有點堵心。
夜晚的紐約其實也很繁忙,時不時就有車輛穿過街道。隊長将自己睡不着的原因歸結于它們,而又有一輛哈雷摩托即将由遠及近地沖過來。
隊長做好了天降噪音的準備,但格潤忽然從床上彈了起來。
“——哥!”
作者有話要說: hhhhhhh只要替換完我這個月就全勤了!!!
全勤達成hhhhhhh
以及毛子黨你們在哪兒?
心碎的時刻要來了
Gewurztraminer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08-30 04:45:50
感謝小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