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太師請入贅》作者:魚寶夭夭
文案:
虞婳醒來成了大淵西南王愛女,每日喝喝小酒,談談戀愛,日子過得不要太爽。
直到新皇登基,召各藩王入京……
西南王知道自家女兒脾性,特意叮囑:在京城招惹誰都可以,唯獨不可招惹當朝太師。
虞婳點頭答應,那麽兇殘的人她可沒膽啃。
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麽太師長的那麽像被她踹過的前男友?
虞婳對上那人無意間掃來的目光,躲在老爹身後瑟瑟發抖。
一句話簡介:兇殘太師的入贅之路 ////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穿越時空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虞婳;苻生 ┃ 配角: ┃ 其它:
☆、踹人
“女兒回來啦?”
虞婳嘴裏叼着狗尾巴草,身着寬松的男式長袍,腳踩時下南方正流行的木屐,一搖一擺的晃進屋來,就見平日裏嘻哈哈的老爹正苦哈哈地望着她。
這表情不對啊。
她吐出嘴裏的狗尾巴草,問:“老爹,你閨女好好在這兒的,你一副死了閨女的表情為何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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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着絡腮胡子一臉兇相的西南王連連嘆氣,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虞婳急了,上前搖西南王的胳膊:“你別像個娘們一樣婆婆媽媽,有事說呀。”
西南王繼續嘆氣,将一卷明黃的诏書遞了過去,然後背過身。
虞婳接過,翻開,快速浏覽了一遍。
“小皇帝招你入京。”虞婳看完總結了這一句。
西南王氣的轉過了身子,訓:“你能不能看仔細些?要是只招我老爹會這麽惆悵嗎?”
說完還将自己新長出來的幾根白發指給虞婳看。
虞婳又認真看了一遍,才發現在西南王後面多了三個字‘攜家眷’,放下,滿不在乎地說:“你不是沒有家眷嗎?本來等着老皇帝給你賜個老婆,現在都輪小皇帝了也沒見個影兒。”
西南王虞靖脾氣再好,再心疼這個女兒,這個時候也不由自主地擡手抽了虞婳一下。
力道很輕,還是舍不得打。
“我們西南自打大淵開國一來,就沒有出過這片地,小皇帝一登基,先給各藩國發這樣的诏書,明顯動機不純。”
西南王對女兒諄諄教誨道。
虞婳連忙點頭,表示贊同。
“要是老爹一個人過去,倒還不至于害怕,關鍵是你。”西南王瞄了眼自己女兒這一身打扮,一臉憂愁。
“我怎麽了?”虞婳抹了把臉,将臉上的泥星點兒直接抹成了一長條,看起來更滑稽了。
西南王忍不住再次背過身子,恨鐵不成鋼:“你這個樣子怎麽在京城混呀?要是正常的郡主樣也就罷了,你這一副野小子樣,到處惹事的性子,讓我怎麽放心帶你去京城?”
“帶我入京?”虞婳大喜:“太好了。”
“你……”西南王表示已經不想說話了。
深呼吸,嘴裏念叨:怪我怪我……都怪我……
就聽自己女兒又來了一句:“雲城的兒郎我幾乎看膩了,最近找不到一個可以當男友的了,聽說京城的美男多,一定可以再找到。”
西南王明白自家女兒嘴裏男友的意思,自打女兒五歲那年落水,醒來之後不僅嘴裏多了很多奇怪的詞,就連行為也變得怪異起來。
不過他也不在意,只覺得是年幼的孩子忽然失去母親受的刺激罷了,這些年竟也漸漸習慣了。
也正是因為明白,才更覺惆悵,在西南這塊地上,有他護着,虞婳想怎麽活就怎麽活。
可在京城那地方,應付上面的小皇帝是不難,新上任的太師才讓人頭疼。
那個人就像忽然冒出來一樣,憑一己之力将一個毫無勝算的皇子推上皇位,只在短短的三年時間裏就完全掌控了大淵皇室。
想想,虞靖都覺得可怕。
對着自己不成器的女兒,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叮囑:“到了京城,你招惹誰,都不能招惹太師。”
“太師美嗎?”虞婳問。
西南王剛放下去的手又癢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虞婳讨饒,“就算那太師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也不會招惹。”
西南王将手又放下。
虞婳小聲嘀咕:又不是沒有見過神仙般的人兒。
西南王見自己女兒答應了,也只能先當她答應了,去了書房。
而虞婳則繼續叼着狗尾巴草,蹦蹦跳跳地出了王府大門。
丫鬟紫月在後面追:“小姐,等等我呀。”
虞婳最近一段時間交了新男友,有一雙晶瑩剔透綠色的眸子,是她比較喜歡的異國長相。
外面的小馬駒紅棗遠遠見虞婳出來,興奮的将前蹄伸起,準備向她奔來,卻被人束縛住,煩躁地叫着。
“明亦,謝了。”虞婳過去,牽過小馬駒,打過招呼。
翻身上馬,紅棗撒開蹄子,向郊外雉山的方向跑去。
雲城四季溫和,剛入春,天氣已經很暖和了,郊外各色的花兒次第開放,裝飾着去雉山的路。
虞婳到了雉山一處草屋前停下,翻身下馬。
草屋裏的人聽到馬蹄聲,推開門,含笑道;“你來了。”
虞婳急忙過去扶着他:“你腿還沒有徹底恢複,最好不要走動。”
被扶着的人身體僵了下,之後又很快放松下來,輕聲道:“沒事。”
虞婳還是不放心,又叮咛了幾句,想到自己不久将去京城,心裏有些愧疚,于是道:“我扶你到河邊坐下。”
綠眸男子點了點頭。
虞婳找了一處幹靜的草地,坐下,看了一眼旁邊還拄着拐杖的人。
驚奇:“聽說你們草原民族以地為床,你不會……”
她知道有一部分人是有潔癖的,不過也應該是那些南邊人,而不是從小在草原上長大的人吧。
綠眸男子沒有回她,只是脫下了外袍,将袍子鋪在草地上,才坐了下來,問:“你們大淵女子都像你一樣嗎?”
這麽不拘小節。
“應該不是吧。”虞婳回道,她記得古代的女子還是比較矜持愛幹淨的。
至少在男子面前也會裝成淑女的
然後問道:“你很在意這個?”
“我在草原的時候,聽說大淵的女子文靜娴雅,以夫為天,令我很是向往。”綠眸男子道,語氣中頗為遺憾。
“哦……”虞婳的尾音拉的很長,聽不出悲喜,只是轉頭認真瞧着那雙自己喜歡的綠眸,有些不舍,但還是開口,“既然這樣,那麽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我男友了。”
綠眸怔了下,不解:“我門草原兒郎最講信用,我既答應當你的男友還你的救命之恩,就不會食言。”
虞婳起身,不想再多說。
從旁邊順手揪下一棵狗尾巴草:“好了就這樣啦,你已經履行過諾言,當過我男友了,是我現在不需要你當了,你在這裏養好傷,就從哪來打哪去吧。”
虞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她明白自己對眼前的男子只純外貌欣賞。
救他也只是舉手之勞,加上愛交男友的習慣,也就順口讓他拿這個作為回報了。
救他,也只是自己喜歡,想要救而已。
現在讓他離開,則是覺得他們的緣分到此為止,也沒有再牽扯的必要了。
綠眸男子見虞婳忽然要走,問:“你還會來嗎?”
虞婳頓了下,回道:“應該不會了。“
“好,雖然你一直不問我的名字,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叫瓦奇爾。”綠眸男子道:“我會記得你的恩情。”
虞婳笑了,翻身上馬,抱拳:“望不再見,祝你早日找到令你向往的女子。”
潇灑離開。
☆、入京
三個月後,大淵國都梵城。
梵城地理位置十分優越,處于大淵國中心,三面環山,一面環水,易守難攻。
虞婳跟着老爹到城外的時候,正值五月末,是麥子成熟的季節,在官道兩旁黃燦燦鋪着,甚是漂亮,她做了個深呼吸,空氣中似乎都可以聞到麥香。
偶然可見在田間勞作的農人,汗水從他們的額間流下,臉上卻挂着幸福的微笑。
讓她的心情也變好了些。
“爹,太師蠻有能耐嘛?”虞婳微微加緊馬腹,驅馬向前,和老爹并排行進。
雖然還沒有見過那位掌權的太師,她已經對那人的風評有了懷疑。
西南王似乎沒有聽到虞婳的問話,有些感慨的看着路兩旁景象。
“比之前好多了。”他感嘆道,“爹第一次來梵城的時候,這裏兩邊的土地還盡是雜草。”
遠處的城門漸漸清晰,明亦輕輕瞟了虞婳一眼,對西南王道:“王爺,前面似乎是明王的旗子,郡主……”
“婳兒回馬車上去。”西南王反應過來,對虞婳道。
虞婳有些不情願,可也知道,現在不是露面的好時機,磨蹭了下,才下馬,鑽進馬車。
明王似乎在城門前等了有些時候,見西南王的一對人馬過來,過來見禮:“我遠遠瞧着像是虞兄,果真是,真是緣分。”
“哈哈。”西南王瞧着臉上依然寫滿野心勃勃明王,順口回道,“是呀,緣分。”
明王身旁站着一位錦衣公子,相貌和明王有些相像,氣質更顯溫潤些,他猜測了下身份,問:“這位是世子吧?”
“正是犬子。”明王說着給了那人一個眼色。
“見過伯父。”明王世子鞠躬行禮道。
明王往西南王身後瞧了瞧,有些好奇:“虞兄獨自一人來麽?怎不見小郡主?”
西南王一臉警惕的看着對方,沒說話。
虞婳聽人提到她名字,将馬車的簾子掀開一條縫隙,往外瞧着。
就見那邊一老一小兩個氣質迥然的男子在和老爹說話,似乎是那個老的在問她。
心想:問她幹嘛?難道還想要讓她去當媳婦?
明王看出西南王的防備,心道:果然如傳言中一樣嗎?西南王愛女成狂。
他解釋:“我想着犬子和令愛年紀相仿,令愛也是第一次來梵城,若無聊的話,可以讓犬子陪着一起玩兒。”
“不用。”西南王回道。
這個明王是打算幹嘛?就說等在這裏肯定不懷好意,原來是觊觎自己的寶貝女兒。
明王碰了一鼻子灰,心裏罵着,面上卻還笑着換了話題:“既然遇到了,那一起進城?”
西南王雖然在女兒面前傻,但不代表真傻,這個時候如果還看不出明王想要拉攏他的話,也不配在西南混了。
拒絕:“蔣兄如今是聖上的皇叔,您先進城,我們随後。”
明王沒有再說什麽,加上已到正午,太陽火辣辣的,兩方人馬在這裏耗了許久,各個頭上的汗開始冒了出來。
明王衛隊進城。
兩隊隔了一些距離後,蔣越不解道:“西南王如此過分,爹為何要忍着?”
“虞靖雖在西南,卻掌着大淵五分之一的兵馬。”明王回道,“且只知道有西南王,不知道有大淵朝廷。這樣的人,我們只能拉攏,不能對抗。”
蔣越低下頭去,問:“爹您還想着那個位置嗎?”
“那個位置本該是我們的。”明王厲聲訓斥,“以後不要問這麽蠢的問題了。”
……
梵城又名四方城,只因它的城池方方正正,而大淵皇宮則處在四方形的中心點上。
皇宮內院,禦書房。
此時,若進入禦書房可以看見正對面的書桌上趴着一個身着明黃色衣裳的小男孩,握着毛筆,努力在寫着什麽,眼眶處還隐隐有氤氲的淚痕未散。
小男孩的表情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
握筆的手似乎有些紅腫,寫字的時候,偶爾會因為疼痛微微皺眉。
盡管如此,他依然不敢停筆。
在他的左手邊同樣立着一個書桌,上面堆滿了奏折,而書桌後椅子上的人則閉着眼假寐。
神情異常安詳,看起來如嬰兒般純真美好,讓每一個瞧見的人都會不忍心打擾,雜亂的心緒被撫慰。
小男孩不時擡頭偷偷瞄一眼,眼裏有敬畏,有崇拜。
那人手邊放置着一壺泡好的茶水,茶香散溢在空氣中。
異常好聞。
須臾,那人睫毛動了。
慢慢睜開了眼,那雙眸子比星辰更加明亮,當它迷茫時候,它是純淨的;當它清醒時,又是銳利的。
小男孩在那人視線掃過來的時候,快速收回目光,努力低頭寫着。
那人往小男孩這邊瞧了一眼,沒有說什麽,只是握了握手邊的的戒尺,又放下,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似乎休息夠了,他才想起要處理的奏折,拿起手邊的朱筆,翻開一卷奏折,開始慢慢批閱着。
閑适的如同在品讀一本好書。
偶爾輕皺下好看的眉毛,也只是一瞬,神情又恢複如常。
時間在兩人的靜默中慢慢流淌着,外面的鳥鳴時隐時續。
直到敲門聲響起,那人看了一眼沙漏,驚覺已經到了正午。
“進來。”聲音磁性好聽。
大太監長安推門進來,用他有些尖細的聲音道:“皇上,太師,午膳時候到了。”
小男孩似乎對比了下兩種聲音,有些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
想起身,看了那人一眼,未動。
直到那人說:“去吃飯吧。”
小男孩才起身,有些興奮,急迫地往外跑去。
長安跟在小男孩身後離開。
禦書房又恢複了靜谧。
過一會兒,又有人進來,先拿了一方幹淨的濕潤的錦帕遞給那人。
見那人将手擦好,才道:“屬下有事要奏。”
“嗯。”那人默許。
于安是那人的貼身護衛,見此,立刻回道:“西南王和明王已到城門口。”
那人神情頓了下,沒有說話,拿起桌邊的戒尺,出了禦書房門。
正午陽光正烈,那人将戒尺擋在眼睛上面一點,望向天上的藍天白雲,似在自語:“終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師等待的人來了
☆、留戀
虞婳瞧着明王府隊伍已經走遠,從馬車裏跳出來,以手當扇:“熱死我了。”
西南王見女兒如此不文雅,雖已習慣,卻還是不由地瞪了她一眼。
“老爹,話說你不讓我見明王世子,是不是因為你女兒貌美如花,擔心世子愛上我呀?”虞婳才不管老爹什麽表情,湊到跟前問。
旁邊的明亦聽了,忍不住咳了起來。
西南王本以為自己已經受的了虞婳的厚臉皮,這個時候才發現得重新适應,反應過來,很不給面子地道:“擔心人家愛上你,你想多了,我是擔心你纏着要讓人家當男友?”
“爹,您怎麽知道?”虞婳眼睛一亮,“我從車簾縫隙瞧着那世子長的還不錯,是想讓他當男友呢。”
“想都別想。”西南王氣哼哼的上馬,“進城!”
虞婳哈哈大笑。
而旁邊的侍衛則緊繃着臉,想笑卻不敢笑,忍的臉都有些變色了。
明亦見虞婳打算繼續騎馬,提醒:“郡主,城裏人多口雜,您還是坐馬車比較好。”
虞婳心情好,這個時候也不計較了,轉身上了馬車。
丫鬟紫月貼心遞了一杯水過來:“郡主,您渴了吧。”
見虞婳喝完,唠叨:“郡主,您不該那樣氣王爺的,王爺是疼你,才不跟您計較。”
虞婳一進馬車,整個身子瞬間變懶了,找個舒服的角度躺好,微笑地看着紫月,似乎很認真地聽着,馬車晃呀晃,晃得她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時,發現仍然在馬車裏,掀開車簾,見明亦一人守在外面。
“其他人呢?”虞婳問,揉着有些迷糊的眼睛。
“王爺去宮裏赴宴。”明亦回道,“其他人回房休息了。”
“怎麽不叫醒我?”她有些懊惱地道。
“王爺不讓。”明亦一板一眼的回道。
虞婳起身,微疼,因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骨頭都有些僵硬了。
“也太小心眼了。”她抱怨道。
“咕咕……”肚子适時地叫了起來。
“有沒有飯菜?”虞婳問。
明亦頓了下,才道:“王爺臨走的時候,吩咐膳房不用給您準備晚膳。”
虞婳聽罷,沒脾氣了。
“哪還有吃的?”她有氣無力的問道。
不等明亦答話,靈光一閃:“府裏沒有吃的,我們可以出去吃呀。”
想到這裏她就跟打了雞血一般滿血複活,嬌聲道:“陪我出去呗。”
明亦的臉在夜色下泛起微微的紅暈,他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府。
梵城的夜市比雲城熱鬧許多,雖已過了晚膳時間,街道上還是有好些小吃在擺攤。
虞婳正餓,看什麽都想吃。
拿着一根糖葫蘆正舔着,忽然被一陣熟悉的香味吸引住,循着香味找去,眼睛一亮,發現了一家賣豆花的攤子。
興奮,拉起明亦,跑過去,坐下:“店家,來兩碗豆花。”
然後朝明亦道:“這東西可好吃了,今天你有口福了。”
明亦猶豫,沒有動作,他并不習慣在外面吃。
虞婳以為他嫌髒,道:“不髒的。”
明亦坐了下來。
……
皇宮內,宴會上的氣氛有些奇怪。
舞姬賣力扭着腰肢,極盡所能的展示着自己的魅力,期望吸引場上的一兩個貴人。
小皇帝一手支着下巴,頭在案桌上一點一點的,要不是長安在旁邊提醒着,他幾乎要睡過去了。
“皇上,該您說話了。”長安在旁邊有些着急道。
小皇帝終于擡起頭,他今天練了一天字,好累。
可是一天還沒有結束。
他開口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家一路過來辛苦了,朕特意準備晚宴招待大家。”
頓了,加了一句:“快吃飯!”
說完,他自己先迫不及待吃了一口。
底下的一衆藩王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們是來見太師的,而不是這個沒有長大的小皇帝。
雖然聖旨是小皇帝頒布的。
沒有人理會小皇帝。
明王的臉色有些陰,雖有不滿,但沒有說出口。
倒是坐在旁邊的懷王忍不住問:“皇上,怎麽不見太師?”
小皇帝正吃的歡,被打擾,不太開心,想起太師走之前叮囑過的話,回道:“太師說今天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他也太不把我們看在眼裏了。”懷王義憤填膺道。
小皇帝沒有接話,他其實有些害怕這些叔叔伯伯的,可太師告訴他不要怕,因為這些叔叔伯伯應該聽他的。
“好了,吃飯。”明王在懷王還想繼續抱怨的時候,說了一句,同時朝西南王看了一眼。
就見那人似乎和其他人完全隔離開了一般,兀自在那吃的歡快。
看起來像是餓了幾天一樣。
北靖和西北那兩個老東西因為年齡太大稱病沒有來,派了兩個兒子過來。
北靖王世子高岩和慕容家的最小的兒子慕容淇,兩人正湊在一起聊天。
明王悄聲對身旁的兒子蔣越道:“替我去給高岩和慕容淇敬一杯酒。”
蔣越會意,拿着酒杯過去。
高岩和慕容淇并不認識蔣越,相反因為慕容家和高家的封地離的比較近,加上慕容淇的一個庶姐嫁給了高岩父親為妾,兩家關系更加緊密些。
“高兄,慕容兄。”蔣越走進,道:“久仰大名,一直想見二位,沒想到在今日得見。”
高岩和慕容淇互看了對方一眼,同時笑着對蔣越道:“世子客氣了。”
年輕人畢竟好相處,雖然開始時高岩和慕容淇還防備着蔣越,幾杯酒下肚,幾人就開始聊着各處的風土人情,越聊越興味。
慕容淇看了離他不遠的西南王虞靖,小聲對另外兩人說:“其實我還蠻好奇西南王郡主長相的,本以為今晚郡主會出現,沒想到和太師一樣讓人撲了個空。”
蔣越聽了,想起正午的遭遇,道:“慕容兄你不知道,我中午就差點見到了。”
高岩和慕容淇都好奇的轉向了蔣越,問:“見了嗎?郡主長的如何?”
“沒見到。”蔣越郁悶,“提到郡主,西南王就翻臉了。”
說完,三人偷偷看了一旁仍在吃飯的西南王一眼,換了話題。
據說西南王脾氣不好,最看重的就是他女兒。
……
苻生在各藩王入宮之後,離開了皇宮,他讓随從遠遠跟着,一個人在夜市中閑逛。
轉過一個路口,熟悉的身影乍然出現在視線中。
他頓住腳步,沒有再前行。
見那熟悉的人吃完豆花,朝這邊走來,他轉了個彎,去了梵城湖邊,找了一處,坐下。
呆了沒多久,就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響起,他起身轉了方向,離開。
而他身後的人,卻忽然被釘住了腳步。
“明亦,我好像看到那人了。”虞婳眼前恍惚,神情震驚。
“誰?”明亦問。
“被我踹過的一個人。”虞婳回道,語氣中有些不确定。
明亦一頓,無語:“你踹過的人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風吹過,梵城湖邊的柳枝兒搖曳,平靜的湖面略起一陣微波,形成一圈一圈的水紋。
虞婳擡頭,看向星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那個長的像神仙一樣的人。”她低聲道。
“哦。”明亦沉默,想了會,回道:“是他。”
那個令她真正留戀過的人。
兩人沉默地站了會,離開。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所談論的人正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望着湖面,望着那顆最亮的星星。
是她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虞婳:我知道一切做過的孽遲早要遭報應,但沒想到這麽快!
苻生:呵呵。
☆、同情
虞靖從宮裏晚宴回來見自家糟心女兒還在呼呼大睡,很是驚訝,問明亦:“郡主晚上一直沒有醒嗎?”
明亦有些虛心的答了‘是’。
讓本來就心軟的西南王也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女兒過于嚴苛了,頓生愧疚,對明亦道:“你送她回屋吧,另外讓膳房那邊準備些宵夜溫着,郡主随時醒來都可以吃。”
交代好後,想到晚上宴會雖無聊,但那些菜品還是不錯的,也不知道太師從哪找的廚師,他有時間要去問問,請來府裏給女兒做。
見明亦應了,看時辰也不早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就回自己屋裏去了。
西南王剛一離開,馬車裏面原本在打鼾的人忽然坐起,挑起簾子,問:“走了吧?”
“我就知道老爹疼我,肯定不會那麽狠心的。”虞婳有些洋洋得意地道。
然後對明亦說:“好啦,我自己回屋去了。”
跳着走了幾步,忽然想起這裏好像不是雲城的王府,又退回到明亦身邊,問:“對啦,我屋子在哪?”
“郡主跟我來。”明亦一直沒出聲,就是等着被問。
這座別院虞婳并沒有來過,是西南王為了來梵城臨時落腳買下的,一直是明亦負責聯系的。
所以對于這裏的格局,虞婳不知道,明亦卻一清一楚。
虞婳已經習慣了明亦的無所不能,這次也不走在前面了,乖乖跟在他後面。
夜裏王府的路燈比較暗,看不大清楚府邸裏的情況,虞婳跟在明亦身後大約走了五分鐘之久,才停住了腳步。
“是這裏?”虞婳進去,越看越納悶,“怎麽跟我在雲城王府裏的院子一摸一樣?”
明亦沒有答話,他當然不想說這是他專門讓人按照郡主的院子布置的,就是為了郡主到了梵城也不會有陌生感。
虞婳想了一會,也明白了其中原由,轉頭對明亦道:“謝謝了,不過真的不用如此。”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明亦回道。
外面月亮已經過中天,虞婳發現自己下午的時候雖然睡夠久了,但在外面轉了一圈,現在困意又襲了上來。
她回道:“嗯,早些睡吧。”
關門,進屋去,發現紫月已經在外間睡熟了。
走過去,想拍醒某個沒心眼,不盡責的丫鬟,不過當手放在紫月臉頰一毫米位置的時候,又停下了。
打了個哈欠,進了內間,躺倒在床上。
一夜好眠。
一大早醒來,打算先去找自家老爹,控訴下他怎能如此對自己的女兒。
不料被告知老爹一大早就上朝去了。
想到上朝是個體力活,虞婳氣忽然就消了,有些同情要上朝的老爹。
幸虧她不是男的,不用去上朝。
紫月從外面進來,見到虞婳,有些心虛地道:“郡主,您起來了。我已經吩咐膳房做了早餐,一會兒就送過來了。“
虞婳敲了敲她的額頭,問:“昨晚回來怎麽不叫醒我?就讓你家郡主一直睡在馬車裏。”
紫月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是王爺不讓叫醒您的。”
恰巧膳房的人送來食物,主仆兩人坐下一起吃了早膳。
紫月和虞婳年齡一般大,從小一起長大。
虞婳落水醒來時,發現自己成了西南王愛女之後,很快接受了這個身份,并且開始了改造丫鬟的計劃。
卻讓紫月這個丫鬟變得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不過她很滿意。
不過紫月就是一直不願意和她一起出去玩,說未出嫁的女孩要一直待在府裏的。
根深蒂固,難以改變。
虞婳也不勉強。
明亦在虞婳吃完早餐之後出現在在院子外面。
“王爺說您如果出去的話,讓屬下跟在身旁保護。”明亦傳話。
在雲城的時候,虞婳想出去的時候,就一個人出去了,反正雲城幾乎每個人都認識她。
虞婳理解老爹的意思,知道老爹擔心她的危險,不過身後忽然多個人,她還是有些不太适應的。
畢竟梵城不比雲城,還有個可怕的太師在呢。
“嗯。”虞婳一身貴公子打扮,手握一把精致的折扇出來,邊扇邊問,“我這身好看吧?”
明亦點頭,至少比在雲城的打扮要講究很多。
“出發吧。”虞婳拽拽身上這身錦袍,感覺不是很習慣。
白天的梵城比夜裏更有生活氣息一些,晚上關門的店裏這個時候都開了,虞婳這次的目标很明确,在路上随便抓了一個人,問了梵城最大的賭場怎麽走?
明亦嘴角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麽。
又閉口了。
“今天我們去賺錢。”虞婳信心滿滿地道,“一定讓梵城這些凡夫俗子見識下本郡主的高超賭技。”
話說在雲城,虞婳去的最多的地方,一是賭場,二就是青樓。
西南王府自然也有屬于自己的産業,賭場和青樓自然也在其中,只不過經營的賭場只賭錢,不賭命;而進入青樓的女子也只賣藝,不賣身。
生意一直很好,西南王虞靖也不擔心女兒在裏面被教壞。
虞婳幾乎帶過每一任交往期限在三個月以上的男友去過青樓和賭場。
明亦此刻作為被帶入的一員,心情微微有些複雜。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賭場門口。
虞婳盯着賭場牌匾上面寫的‘花間賭場’幾個燙金大字,吐槽:“我當時聽到花間兩字的時候還以為會是其它我沒想到的字,想不到真的是‘花間’。”
“這賭場的主人一定是個文青,還是中毒的那種。”虞婳繼續道,“不過這麽有詩意的名字竟然也能混成了梵城最大的賭場,不是有什麽特殊背景吧?”
明亦沒答話,因為他知道,在這些暴利行業,後面如果沒有相應的勢力支撐,別說經營的很好,甚至連開起來的機會都沒有。
而這個花間賭場,他覺得有必要在今天回去之後找人查下了。
虞婳不進去,明亦也跟着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花間婳婳
☆、窺視
兩人繼續看着牌匾,就聽身後有人道道:“蔣兄,你确認他在裏面嗎?不在也沒有關系,我在家裏一直想去賭場玩,但被我那幾個哥哥管着,一次也沒有去成。”
“找人查過了,這是他的産業。”蔣越肯定道,“我們只需要贏了一樓所有人就有機會見到,這是花間賭場的規矩。”
虞婳沒有見過慕容淇和高岩,可她見過蔣越呀。
她沒有想到在老爹面前那麽乖的一個人,也是個喜歡混跡賭場的高手?
同時她也疑惑,他們說的那個人是誰?
蔣越沒有見過虞婳,從她身旁走過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公子哥長的很是秀氣,想着是京城哪家出來玩的小孩兒。
瞟了一眼,就帶着慕容淇和高岩走了過去。
等他們進去之後,虞婳問明亦:“跟蔣越一起的那兩個人是誰?”
“北靖王世子和慕容家小兒子。”明亦回道。
“開始說話的那個長的很好看的,看起來年齡比較小的那個是慕容家小兒子慕容淇?”虞婳問。
雖然她沒有見過慕容家的人,可也聽說過慕容家的美貌聞名于世,尤其是男孩子長的普遍比女孩子要好看一些。
慕容出美男,這在大淵國可是普遍被認同的。
“嗯。”
明亦不知道郡主怎麽會知道慕容淇,但想想郡主愛好收集美男圖的習慣,大約也不難理解了。
“那個小子看起來很可愛呀。”虞婳感嘆,其實她想說的是可口,不過想了想明亦的保守,還是改了詞。
明亦則有些警惕的看着虞婳,在他看來,一般郡主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基本可以認為她對這個人有了興趣。
而之後……
相同的套路他不想再回憶一遍。
“這裏是京都。”他提醒道,“王爺不會想看到您有新男友。”
“知道啦。”虞話擺擺手道,“純欣賞總可以吧。”
慕容家的男人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