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發燒
車在外頭停得時間太長,和冰箱差不多,男人停下車,将羽絨大衣脫下來給她圍上。
“你還沒吃飯呢,再說夜間行車不安全。”秀城閉着眼睛昏昏欲睡。
男人一聲不吭,專心開着車,他等不及了,他感覺冥冥中有雙眼睛一直在觊觎着秀城,他不能給那個人一點機會,那不是個輕易讓出手中獵物的人。
早些趕回蘭島,帶她見過家人,以最快速度領證,這是現在許佳明唯一想作的。
車燈柱掃亮眼前的雪路,車子終于進入高速路,前方路牌标出了蘭島的距離,500公裏。
雖然路況不好會影響車速,他松弛下來,看向身邊已經熟睡的女孩子,她沒有拒絕,真得跟着他上路了,一切順利的不可思議。
淩晨時,他們來到一處服務區,本來他想一直開到目的地,可他發現秀城發燒了,小臉粉紅,嗓子痛得不能講話。許佳明痛恨自己,大冷的天害得她在雪地裏大哭,又折騰她那麽久,偏偏他租的車空調壞了只能吹冷風。
這處服務區頗有些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還好在小賣店買到了一盒感冒膠囊。秀城扶着頭,指了指餐廳的牌子,示意他去吃飯。過了好一會兒終于見他回來,端着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大米粥,兩個包子,還有兩個鹹鴨蛋。
“人太少了,餐廳大早上根本不營業,他們服務員正在吃飯,我就買了碗粥。”獅子大開口,這頓早餐居然宰了50塊錢。
秀城張嘴讓他瞧,嗓子眼都紅了,又擺擺手示意吃不下。
“你不吃東西怎麽吃藥。”說着,他把鴨蛋黃用勺子剜出來,和粥攪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好不好。”像哄孩子似的,他終于喂她吃了小半碗粥,秀城搖頭說不想吃了。
男人也是餓了,埋頭狼吞虎咽的将剩下的粥和包子吃個幹淨。一擡頭,見剛吞下藥的秀城正笑眯眯的盯着他看,“發現我比以前更帥了吧!”他得意洋洋的把餐具送了回去。
天已大亮,服務區的車開始多了,“咱們走吧,到蘭島先不回家,咱們先去醫院。”許佳明将秀城捂得嚴嚴實實送到車內系好安全帶,觸到她越發滾燙的體溫突然心中有些不安,他彎下身撥開她的圍巾,對着滾燙的小嘴狠狠親了一口,“你不會死吧,你可要堅持住。”
秀城心中暗暗翻了翻白眼,這家夥不會是留學中受了什麽刺激,感冒這麽容易死人嗎?不過他緊張兮兮的樣子實在太令人受用了。故作虛弱的半眯起眼睛,她伸出手,如電視劇戀人絕別似的,輕撫一下他的臉。
她自然不知道許佳明所想,他在大學就有要好的同學因急症白血病去世的,發病的前兆就是莫名的高燒,突然的打擊至今讓同學親友心痛不已。
他身體很棒,開了大半夜的車,厚衣服都給了秀城,她怎麽還這麽容易感冒,太在乎一個人,就會這樣,他真怕,四年了,他丢下她四年不聞不問,老天會不會懲罰他,讓他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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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城十分後悔自己的舉動,這家夥情商與智商真不成正比呀,否則他也不會在她本就喘氣困難的時候封住她的嘴,她只有拍着他的背唔唔唔的份。
“你不許病,不許死。”許佳明在惡狠狠吻了她十分鐘後說道。
秀城這下真的奄奄一息了,她捂住臉,盡量将身體縮成小團,理科生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在安全抵達蘭島人民醫院前,她還是少勾引這位吧。
到了蘭島的時候,秀城卻真的加重了,好在不過是普通感冒,醫生開了些感冒藥,叮囑些注意事項。
兩人并沒有見到許佳明家人,甚至連門都進不去,他繼母的外甥結婚,一家子都趕了過去,要過幾天才能回來。許佳明放下電話,在這個家裏,他總有種局外人的感覺。
秀城家的房子一直由三叔家照料,室內保持的很好,甚至暖氣還熱着,秀城帶許佳明來到自己的閨房。遮開擋灰的布簾,将一樣樣家具露出來,她感慨的打量着自己曾經的住處,什麽都是嫩粉色的,當初年紀小沒有感覺,現在看來,媽媽當初已經竭力将女兒的房間裝點的夢幻一些。
他讓她躺着,開始打掃房間,她實在不舒服,服過藥就睡了過去。
待許佳明将房間內外擦得一塵不染,洗衣機甩幹最後一條床單,煤氣爐上炖上雞湯,天氣已近黃昏。他掀開砂鍋蓋子,蒸氣氤氲,他吸了吸鼻子微笑。只幻想過這樣的情景,但如今一切都展現在現實中,他和她在一個房子裏,再不是過去的同學關系,他們是愛人,恨不能溶為一體的愛人。一切很突兀,又無比自然,仿佛四年,只是老天給他們醞釀愛意的時光,如今期限到了,甚至不需要任何扭伲,他們自然而然的親吻,傾訴,就像兩個鬧別扭的小孩,前一刻還彼此不理不睬,只要其中一個勾勾手,另一個馬上也跑過來,破涕而笑,合好如初。
他來到她的房間,因感冒藥的作用,秀城一直睡得很香,她窩在軟軟的被中,只露出粉紅的小臉,如水順滑的長發蜿蜒在她頸間。一室清香,和女人身上的同出一則。
他來到她床邊,低下身子,嘴唇離她的只有一絲距離,如玉的肌膚,誘惑的櫻唇近在眼前。他感覺熱血上湧,幾乎要沖破血管。
終于他還是理智的立起身,到浴室沖了個澡才将那股熾熱按壓下去。晚飯時,他将她從被窩中扶起來,喂她吃了雞湯。見她還有些燒,想起醫生的話,找來瓶白酒,用脫脂棉蘸了為她擦胳膊、額頭,秀城也學着他的樣,蘸了酒擦着頸子,涼快又舒服她有些上瘾了。
覺得差不多了,許佳明停下來。
“等你好了,你帶我去見你三叔,再去我家,然後咱們就領證好不好?”他試探着問。
秀城托着昏沉的腦袋,終于能發聲的嗓子擠出一句,“不好。”
他怔了一下,白淨的臉上頓時冷峻了幾分,“為什麽?”
“我這麽漂亮的人兒,”秀城揚起下颌,将頭發甩到腦後,舉起碗咕嚕咕嚕将雞湯喝淨,把碗往他手中一塞,得意的瞟了他一眼,“秀外惠中,賢良淑德,哪能這麽輕易的嫁了?”
許佳明回憶起自己忙碌的老媽子似的一天,感覺這兩個詞形容自己更恰當。
接過碗放到一邊,他笑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也是,可不能輕易便宜了我,說吧,要什麽彩禮盡管提,砸鍋賣鐵俺也要娶秀城進門。”
“真是庸俗,”秀城呲笑一聲,上下打量他一眼,陰森森的笑道,“把你網銀賬號密碼通通告訴我!”
“娘子真是睿智!”許佳明由衷贊到,“我一會就寫好賬號交給你,密碼嘛,就不必了。”
秀城挑起眉,咦了一聲。
“密碼只有一個,是你的出生日期加我的出生日期。”
“作為一個學計算機的男生,這個密碼太過簡單了吧。”秀城翻了翻眼皮表示了自己的懷疑,
“我還沒說完,”男人洋洋得意道,凝住她的單眼皮眼睛越發幽深,“後面要加上ming only wants xiu cheng。”
“作為密碼也這也太長了。”秀城搖頭,還是不太滿意,突然發現對面的男人眼神有點不太對,她本能的吞了口唾沫,最近她追的吸血鬼劇集裏,男主角發作時不就這副餓死鬼見到饅頭的表情嗎?
咳,她輕咳一聲,身子輕輕往後退了退,将被子往上扯了一下,按小說裏講,這個時間地點情節的确應該發生點什麽了,雖然她已有心理準備,甚至在夢中經歷過今天的場面,可秀城覺得自己還是表現得嬌羞一點的好。
“我還有其他的賬號,我都寫給你,密碼都是一個......”他走近一步,在床前面對着她單膝跪下,“還有,”他從褲子口袋取出個深藍色的絨盒,展開,一枚小巧的白金粉鑽戒,燈光下晶晶閃亮,秀城是見過世面的,白鑽戒已是價格不低,這種帶顏色的鑽石恐怕一個留學生一年的學費都不夠,“你,哪來這麽多錢,”秀城撇着小嘴,淚意上湧,
“呵呵,所以才敢把賬號密碼都告訴你,因為裏面已經沒錢了。”許佳明調開話題,抓住她的小手,為她戴在食指上,“12號的,正好,”鑽石淡粉瑩潤配着她細白的手指好看極了,他忍不住捧起她的小手在嘴邊輕輕吮了一口。
“那麽現在,秀城願意答應我嗎?”他啞着嗓子問,眼內幽深如井。
“嗯,”本來還想矜持的考慮一會兒,可她和所有遇到男朋友求婚激動不已的女孩子一樣,不由自主的雙眼閃着淚光下了床,一頭撲到他懷裏,“你個傻瓜,”她捶着他的胸。
許佳明緊緊摟住她,輕輕的吻她的眼淚。
“傻瓜,錢都買鑽戒了,告訴我賬號密碼有什麽用。咱們結婚,你讓我跟你喝西北風嗎?”她摟住他,狠狠的擰了他胳膊好幾下,覺得不解恨,朝他脖子咬了上去。“還有,這麽多年,你交了幾個女朋友了?還沒和我如實交待,現在和我說個明白!......”秀城抓着他白襯衫的領口,使勁搖着。
“有沒有遇到哪個心儀的洋妞,說!”
“還有,你心裏,我是不是最漂亮的?”
“說!你還是處男嗎?”秀城想起了這茬兒咬牙問道,
“哼,我忘了,Linda說過男人根本沒有所謂的處男!”她悲憤的瞪他一眼,“不許騙我,那個時候你在想着誰?!”
“秀外惠中,嗯,賢良淑德,”沒聽見一般,許佳明木着臉喃喃道,她醉了,他也跟着醉了。他閉上眼得意的享受着美人無休止的拷問,只覺得有生以來從未如此适意。
半舊已近拆遷的樓房內,窗戶透風,隔壁隔音太差,嬰兒哭叫、廚房炒菜聲不時傳入,女孩子在他身上發洩着多年來積攢着幽怨,最後他幹脆将身體坦開在地板上,任她騎在身上欺負個痛快。
終于秀城折騰得累了,男人雪白的襯衫已被揉得皺巴巴,他擡起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輕嘆口氣,深邃的單眼皮眼睛似乎一瞬從方才無可奈何中清醒過來,他抓住想從他身上溜走的女孩,利落的翻身将她壓在身下,炙熱的氣息噴在她唇邊,“現在到我了。我會用行動回答你的一切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