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和葉雯三人分別後，石凱找了個自助餐廳，大吃一頓犒勞自己。
放下筷子時，她吃得肚子滾圓，一本滿足。
石凱喃喃自語，“随便接個顧客，報酬頂我兩三年工資，真好賺。”
突然，她想起了小女孩說“謝謝你救了我”的場景。
也許是小女孩的感謝太過真摯，話剛出口，她的心中立即湧起一陣感動。
“發家致富的同時順手幫助弱勢群體，感覺挺不錯的。”石凱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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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石凱安穩地呆在家裏玩耍。
自己的房子有了，存款還在，手裏又增加了二十萬現金，她一點不着急尋找下一個顧客，小日子過得悠閑自得。
趁有空餘的時間，她看完了很久以前就想看的書籍，追完當前熱播的連續劇，買了幾套心水的護膚品，把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
正當石凱打算主動出擊的時候，某人來電話了。
“後天有空嗎？”許寧明知故問。
聽見熟悉的嗓音，石凱情不自禁笑容滿面，“我自從辭職以後，每天都有空餘時間。找到好玩的地方了？”
“選項太多，沒法挑。密室逃脫、鬼屋、攀岩、滑雪、泡溫泉……每個都覺得挺有意思的。”許寧聲音聽上去有些沮喪。
石凱捂住嘴巴，怕自己笑出聲。
不是說選365個好玩的地方，兩人就能膩在一起一年了麽？選項越多，他只會越開心，還裝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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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咳兩聲，石凱鎮定發問，“要不随意選一個，先玩起來？聽上去都很有趣。”
“可以是可以，不過下次吧。今天打電話是想問你，願不願意陪我一起去ABS的演唱會？”
石凱一驚，脫口而出，“ABS？”
ABS是全國最出名的男歌手，聲音低沉醇厚，有種難以言喻的磁性，粉絲無數。
另外，ABS有着連續三年專輯銷售量在全國排名第一的傲人成績，超過之前所有人。
最出名的是，他每次在各地開巡回演唱會，三十分鐘內售票就會結束。
“恩，是他，我搶到了兩張演唱會的票。本來想跟朋友一起去看，不過朋友臨時有事，去不了了。我打算重新找一個人一塊兒去，時間就在後天。你願意嗎？”許寧一本正經提問。
說話間，石凱收到新視頻。
但，就算不點開視頻，上次沒在視頻裏看見許寧以“朋友失約”為理由約她，她也知道這話一定是騙人的。
這可是ABS的演唱會！她不覺得有人會舍得抛下演唱會不看，而去幹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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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視頻。
許寧手裏拿着兩張演唱會門票，表情喜滋滋的。
周子淵坐被發小的表情弄得寒毛直豎。
剛想說什麽，他無意間眼角瞥見門票上的“ABS”字樣，驚得差點跳起來，“卧槽！ABS？快把門票勻給我一張。”
一邊說，他一邊撲過去打算搶。
許寧一個錯身直接躲開，斜視發小，“憑你的能耐，怎麽可能弄不到兩張票？”
周子淵望天，“這不是忘了嘛。出售門票那天，我忙着跟人賽車，把這事忘得精光。等想起來的時候，門票早就賣完了。”
接着，他嬉皮笑臉道，“好東西當然要跟發小分享！再說，我猜你一定找不到小夥伴陪你一起去演唱會現場。好不容易得來的門票，浪費多不好！我大發慈悲，特地抽一天時間出來，陪你去好了。”
許寧直接把門票揣回口袋，“別鬧，我打算和石凱一起去，她是ABS的狂熱粉絲。你找其他人問有沒有多餘的票。”
“我也是ABS的狂熱粉啊！”周子淵心痛不已，拳頭直接砸在沙發墊上，“二十幾年發小感情，竟然比不過剛認識幾天的女人！阿寧，我對你太失望了。”
搶到門票的人哪肯把吃到嘴裏的肉讓出來。
“怎麽是剛認識幾天。大學四年，畢業兩年，我認識她六七年了。”許寧不悅糾正。
“那我認識你的時間，也比她多兩倍！”周子淵一臉沉重，“阿寧，你這樣是要失去我的。你很可能會沒了我這個唯一的朋友。”
許寧考慮了三秒鐘，得出結論，“沒就沒了吧。”未來老婆比較重要。
“……”周子淵懵逼。
他該慶幸阿寧考慮過三秒才做出決定，還是該氣憤只三秒，阿寧就決定抛棄他？
許寧繼續補充，“沒了你，以後我就能用‘沒人陪我玩’做借口，經常跑去找她。不過你要是離開我……”
他不着痕跡瞄了眼發小，“月底把錢花光的時候，你能找誰借？氣暈了頭，跟人鬥氣的時候，誰拉得住你？沒了我，你比較慘。”
周子淵無語凝咽，阿寧說的是實話。
也因此，他越發心塞，把沙發墊當作某人，又使勁揍了好幾下。
忽然，周子淵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狐疑地問，“你不是不喜歡演唱會現場，嫌太吵嗎？而且我沒記錯的話，你沒聽過ABS的歌。”
許寧很鎮定，“可石凱喜歡。”
ABS歌唱得再好，臉又比不上他。他幹嘛去追一個不如他的人？
節操何在！
周子淵吐槽，“那還不如我跟石小姐一起去看，兩個狂熱粉絲起碼有話題能聊。你知道ABS最著名的歌曲是什麽嗎！你知道歌詞嗎！你會唱嗎！什麽都不知道，不露餡才怪。”
許寧神色一凜，“你提醒了我。”他趕緊拿來平板，開始臨時抱佛腳。
周子淵忍不住翻白眼，十分鄙夷。
石凱覺得好笑，朋友失約什麽的，根本不聽ABS的歌、卻搶演唱會門票什麽的，簡直槽點滿滿。
面上，她爽快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後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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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當天，許寧吸取上次的教訓，一點沒往身上灑香水。
由于之前跟石凱約好，兩人見面先吃飯，吃完晚飯直接去看演唱會，因此提前兩個小時，許寧從家裏出發。
臨出門前，許寧暗搓搓把平板帶上。他認為跟石凱見面前，非常有必要多複習下歌詞和ABS的個人事跡。
想到這一點，許寧就忍不住火大——那個什麽ABS，怎麽唱了那麽多首歌！
平常人一年出個專輯，他倒好，一年出兩個專輯，一個專輯裏面十幾到二十首歌不等。
不提他的出道時間，光是霸占銷售部就有三年，唱過的歌起碼有上百首。
原本，許寧想學一下ABS最有名的幾首歌。結果網上一搜索，有名的歌曲都有二十多首，簡直生無可戀！
許寧一邊開車，一邊往目的地開。
吃飯的地點是家火鍋店。
石凱找到人，落座，挺好奇，“怎麽會想到吃火鍋？”看起來，風格完全不搭。
許寧笑的得意，“這家的魚火鍋很有名。選好魚後，廚師會把魚切成片燒湯。吃完魚後，剩下的魚湯可以做湯底繼續涮火鍋，味道好極了。”
石凱動作一頓，許寧居然知道她喜歡吃魚。
許寧茫然不知自己已經露底，繼續興致勃勃介紹，“我剛才已經選了條烏魚，已經在燒湯了。烏魚沒有刺，吃起來特別方便，”
連她吃魚不愛挑刺都知道，許寧到底在暗地裏觀察她多久了啊……
石凱心情略複雜，她原本很擔心許寧會請她吃外國菜。
雖然事先已經在心裏按下決定，萬一口味不合适，硬塞也得塞進肚子裏。誰知道，結果跟她想得很不一樣。
不曉得味道怎麽樣，起碼聽起來，出乎她意料的好，感覺很窩心。
說着說着，許寧就悄悄把話題往演唱會上引。
他從ABS的個人經歷說到歌曲，再從ABS的性格行事進行了多角度讨論，直說的口幹舌燥。
石凱表情高深莫測，只靜靜看着許寧。
等到他說累停下來的時候，她才緩緩說了句，“你了解的好多。”
資料背的不錯，她給滿分。
許寧瞬間就覺得不累了，并且覺得，他還可以繼續再背個幾千字！
石凱瞧他的架勢，活像是要把背過的內容全部用上，一點不想浪費，好笑地打斷他，“吃飯吧，服務員端魚湯過來了。”
一片片白嫩的魚片浸在乳白色湯裏，最上面撒着些許蔥花，香氣撲鼻。
光是聞着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
她先夾了塊魚片嘗嘗味，發現果然像許寧說的那樣，魚片沒有刺，火候正好。湯汁已經浸透魚片，嘗起來極為鮮嫩，好吃極了。
石凱幸福地把眼睛眯起來，“太好吃了。”
“喜歡就多吃一點。”看見石凱喜歡，許寧非常高興。
他吃遍全市大大小小的餐館，心裏認定這家魚火鍋肯定符合石凱的口味，這才把人帶來。
“我還吃過其他味道不錯的餐館，改天帶你一起去嘗嘗。”許寧不着痕跡抛出誘餌，順便訂下以後的聚餐行程。
“好。”石凱笑着答應下來，她心甘情願入套。
不止是因為魚火鍋好吃，更是因為許寧這個人。
烏魚說是說沒刺，不過總會有些骨頭。
石凱敏銳地發現，許寧什麽都沒說，吃菜的時候卻總是挑有骨頭的那些魚片，一點沒有夾魚肚上肉片的意思。
大概，是想把魚肚肉留給她。
石凱一向認為，細節能反映出一個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許寧事事以她為先，她只能得出一個結論——許寧怕是愛慘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