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日子太難過了。
我得養弟弟,還得防着弟弟的親哥,我這是什麽劇本?
你們說說你們說說,我還能不能過幾天安穩日子。
中午,這次蕭鬥自己沉着臉來找我了。
我端着個盤子歪着頭:“您好,再見。別攔着我夾肉。”
不得不說,蕭鬥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起碼他還改了食堂夥食,以前是阿姨打飯。
現在還是阿姨打飯,就是多了自己夾菜的環節。
每天我掐着點跑路去食堂試圖占據第一盤肉菜。
小肚腩都有了。
不行,我還是得去健身。
上半年買的健身年卡扔哪去了?趕緊回家得翻出來。
蕭鬥:“我們談一談。”
這話,怎麽那麽像我跟弟弟說的呢。
我很誠懇:“老板,請不要占用我個人的休息時間,ok?”
他可能覺得我蹬鼻子上臉:“給你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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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幹啥?
看我吃飯嗎?
邊上小姐妹給我掏了一顆薄荷糖,很仁慈地從我手裏把我盛着雞腿的大盤子拿走了:“缺啊,加油。美好幸福的明天就在向你招手。”
我笑了笑:“可去你的吧,把老子的腿留下!”
跟蕭鬥對話的內容無非那幾樣。
蕭狩出國,我要多少錢,趕緊斷關系。
不過我覺得他這次是認真的。
他都拍桌子了。
還查我老底。
不過我目測他還沒膽子找我媽,也有可能線人告訴他,我媽是十裏八鄉的撕逼小能手,起手就是連噴祖宗十八代,暗無天日那種。
我掏了掏耳朵:“您查我這麽仔細,怎麽不把這些東西給我弟弟看呢?”
然後我就看到他臉在那抽搐。
他哪有這個膽子給我弟弟看,看了可能當場斷絕兄弟關系。
我翻了翻他整理的文件夾:“牛批,連我高中跟哪幾個女生關系比較好都能列出來。你曉得不,這幾個妹子二胎都有了,要是爆出來,可能她們老公就在提刀來的路上了。”
他臉色更難看了。
我就是不懂,他好歹也是一個公司的靈魂人物,難道是做生意太順利,把他雙眼蒙蔽了,以為天上地下錢就能搞定了?
也不看看,我跟蕭狩,哪個像是缺錢的樣子。
我越發得感覺他有點可憐了。
就是那種,弟弟你不可以!你怎麽能跟那個低賤的男人在一起!我不許我不許!你看他哪裏哪裏哪裏哪裏不行!
然後蕭狩弟弟一擊必殺,小手牽過了小嘴親過了,連床都滾過了。
要不是我是個生不了種的成年男性,可能我現在拿的就是未婚生子帶娃跑的劇本。
太搞笑了。
好像我媽前段時間很癡迷這種霸道總裁腦子短路文,有空跟她要點資源,探讨一下。
蕭鬥癱在椅子上:“你到底怎麽樣才能離開他?”
我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我覺得您吧,從一開始就不對。”
他目光犀利了起來,不過沒怎麽說話,繼續聽我氣他。
我嘆氣:“一開始,就是你弟弟追我的。我一個男的,被男的追,好不容易突破生理障礙,他還把我上了。就跟你好不容易娶了個老婆,然後你親哥比比比,說你老婆是垃圾,你是不是得憋着氣忍住自己,不要反手就把他打了。”
他噎住:“和着你還覺得是我弟弟的錯咯?”
我搖頭:“沒有,我也有錯。”
他有些狐疑:“你有什麽錯?”
我捏着拳頭:“我他媽的,當初就不該聽你!”
五秒鐘後。
辦公室傳來慘叫。
我擦了擦我的手:“拜拜了您。”
是的,我把蕭鬥打了。
這犯了工作上最大忌諱,毆打老板,罪無可恕。
但是我是這麽莽撞的人嗎?
必定不是啊。
我真正大老板還是罩我的呢。
更別說蕭狩弟弟了,要是知道我把他親哥打了,可能興奮得掏出我藏在壁櫥裏的鍋,開始做火鍋呢。
哎,晚上還是得買點肉,跟蕭狩說涮火鍋吧。
多吃點早點睡,就不會滿腦子想着毀滅世界了。
我走出辦公室,很牛批地從兜裏掏了張濕巾丢給蕭鬥:“不好意思下手不知輕重,我現在給您道歉。”
“滾!”
他捂着眼,給我發出地獄的怒吼。
哎,我就是這麽懂事,這麽了解老板需要什麽。
我帶上門,路過的姐妹鬼鬼祟祟:“怎麽了二缺?”
我露了八顆牙:“你就當聽了演唱會。”
二十分鐘後,蕭狩給我打電話了,我做好被批鬥的準備。
他倒開門見山:“你把我哥打了?”
我恩了兩聲:“打了,打成熊貓眼了。”
他沉默了,我還以為他要組織下語言,讓我冷靜一點。
“打得好,只打一個?”
“對,只打了一個。”
哎,我弟弟就是跟我穿一條褲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