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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如貓的皇帝

宇文珑醒來時,還覺得臉上隐隐作痛,那痛楚令他很快想起一切。

他被踢了,被當驢一樣踢了。

荒謬!

他好心要為她吸毒血,她居然這麽大的膽子,一腳把他踢暈?腳勁那麽大,她是不是女人?!

「尚德海!」聲音顯得怒發沖冠。

層層明黃帳外,一個謹小慎微的聲音趨前道:「皇上,尚公公病了,奴才是小佑子。」

師父好生奸詐啊,知道皇上醒來必定發火,就剛好病了,他這沒來得及病的小徒弟只好來替不良師父站崗了。

「皇後的傷怎麽樣了?」宇文珑一把撩開層層帳簾,還因為帷幔太多層了,一度不耐煩的想把它們都扯下來。

小佑子看着主子飛霜似的面孔,陪小心地道:「皇上放心,娘娘已經無礙了,在鳳儀宮歇着。」

宇文珑微微翹起嘴角。「放什麽心?朕又沒擔心過!」

小佑子偷偷朝天翻了個白眼。那您還問個屁?

宇文珑随即道:「擺駕鳳儀宮。」

小佑子又偷翻一個白眼。不擔心還去?

「是。」小佑子臉上恭敬,身子也恭敬,一絲不茍的執着拂塵,躬身倒着退退退,退出寝殿外即揚聲,「擺駕鳳儀宮!」

須臾,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嘯龍宮來到鳳儀宮。

宇文珑打從進了鳳儀宮就疑心生暗鬼,覺得所有人都在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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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看見他被皇後踢了,沒見到實況的也肯定聽見到的人活靈活現地轉述,所以這會兒見了他,定會想到他被皇後一腳踹飛出去還噴了鼻血昏厥過去,被擡回嘯龍宮,能不想笑嗎?

「拜見皇上。」沒有任何人有一絲絲笑意,恭敬拜見。

然而,宇文珑還是聽了很不舒服,他很肯定,那一顆顆黑壓壓看似恭敬的腦袋底下,肯定是個個都在忍笑。

他擡手,目光沉沉,「不必通傳了,讓皇後好好休息,朕看看皇後就走。」

這時辰,朝臣怕是都在等他了。

守門的宮女欲言又止。「可是皇上—— 」

他有些不耐煩地道:「朕說不必通傳了,皇後醒來若怪罪下來,就說是朕說的。」

龍顏不悅,那守門宮女只好怯怯地閉嘴了。

宇文珑一個人走進寝殿,随即狠狠愣住,而在殿裏伺候的竹桑、多蘭也同樣狠狠愣住,她們一個正在研墨,一個正在烹茶,都同時見鬼似的停下動作。

皇上一聲不響的進來是想幹麽啊?變态!

宇文珑狠皺眉頭,咬着牙,目光兇狠,他本來打算要對她做的事,現在全不能做了。

他原想坐在床沿,在她未醒時,輕輕将她微微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為她掖好被角,如今……

雖說她向來是妍而不嬌,但再不嬌弱,現在就坐在案前看卷宗會不會太過了?

她既不在床上,又是醒的,他要如何為她輕攏發絲、輕掖被角?

「皇上?」見到他來,言少輕也很是意外。「這個時辰皇上怎麽沒去早朝,來這裏做什麽?」

宇文珑負着手、擰着眉往案前走了幾步,不置可否的看着她,「來這裏做什麽?」

問得好!當然是關心她如何了才來,沒良心,就她這沒心沒肺的女人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娘娘……」竹桑小聲的想給不解風情的主子提示。

「不得無禮。」言少輕淡淡地道:「皇上要說話,你不要說話。」

她看宇文珑目光沉郁,英俊的五官略顯扭曲,印堂還籠罩着一股黑青色,威儀的君王之氣蕩然無存,顯然正在生氣,且是沖着她來,她不想下面的人因她受累,要是竹桑開口,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沒錯,朕要說話,任何人不得插嘴。」宇文珑咳了一聲,皺眉道:「朕是來質問你,為何沒去上朝?你身為一國之相,可知道缺勤是多麽嚴重的事。」

他又是哪根筋不對了?言少輕不動如山的坐着,看着他回道:「皇上難道不知道臣妾腿腳受傷了,此刻不良于行,所以無法上朝?」

宇文珑不以為然的揚了嘴角。不良于行?那你還能從床上移到桌案後?

他底氣十足的看着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言老夫人曾經說過,只要沒死,都要上朝。」

言少輕深吸一口氣,而後嚴肅的迎視他的目光,鳳眼微微一眯,「不錯,是臣妾的祖母說的,只是太醫有言,若臣妾今天走出去,這腳就會廢了,若皇上不介意臣妾腿腳廢了,臣妾這就整裝上朝。」

她的毒後來是讓竹桑吸出來了,雖然最終有解,但腿疼得厲害,估計在朝上也站不久,所以她才在自個兒殿裏歇着,只不過她雖然留在殿中,卻也沒閑着,這不正在看卷宗嗎?他有必要如此強人所難嗎?還追來鳳儀宮讨說法,分明是找碴。

「這次朕就不同你計較了,要是下回敢再讓自己受傷,那個,咳,耽誤國事,朕絕不輕饒。」宇文珑撇撇嘴,頭朝她探了探。「在看什麽?」

言少輕頓時凝眉,「孔明輝的驗屍單。」

宇文珑大步走過去,一把奪過那張驗屍單,揉了,往地上一扔,陰沉着臉繞過桌案,不由分說地将她抱起。

「皇上!」言少輕吃驚不已,但人已經在他懷裏。

他這說風是雨的,跟暴徒沒兩樣的舉動也看得竹桑、多蘭一愣一愣,不知如何是好。

「你給朕躺着!」宇文珑幾個大步就把言少輕抱到了床上。「太醫沒有說你腿好之前,你不許下床。」

言少輕掙紮着想起身,帳頂的流蘇因她的動作一陣輕晃。「皇上,此事大有蹊跷!」

宇文珑又将她摁了回去,挑了挑眉,聲音與平時不同,有些低沉地道:「孔明輝要滅口的人是楊七,誤傷了你,不就是這麽件小事嗎?」

言少輕眸露詫異、櫻唇半張。「皇上知道?」

「朕還沒瞎,自然看得出來。」宇文珑的嘴角似有若無的揚起。「倒是你,怎麽寫字的?墨汁都沾到臉上了。」

他的聲音益發低沉,她忽然一陣心跳加速,有些慌亂的擡手想要抹去墨漬,誰知手卻被他的大手握住。

他的手指修長,充滿熱度,她的心突地一顫。

宇文珑一臉的若無其事,輕輕勾起唇角。「你又不知道沾到哪兒了,朕來。」

如此靠近,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木香氣,讓她有片刻的失神。

她微怔地看着他,覺得他的眼眸益發深邃,她看不清那裏面有些什麽,或許,根本什麽都沒有,是她想多了……

宇文珑的指肚輕輕來回摩挲着她白皙柔滑的臉頰,其實她的臉上根本沒沾染到半點墨汁,但他的神情看起來專心一志,沒有任何雜念。

只是他怎麽可能沒有任何雜念?

即使在病中,她的雙唇依然飽滿水潤,臉龐白玉一般。

由 于在寝殿中,她沒配戴任何釵镮,也沒梳頭,烏發垂在肩上,只穿着單薄的內衫,肌膚光滑似絲綢一般,胸前豐滿,腰肢柔軟……雖然大婚那日,兩人草草了事交差,然而她身子的每一寸美好,他都忘不掉。

若是此刻将她壓進床裏,吻那令他魂牽夢萦的唇瓣,不知她會如何反應?

喵嗚……

鳳床上,一個奶聲奶氣的叫聲冒了出來,不知從哪裏竄出一只通身雪白的小貓兒,一躍,便乖巧地伏在言少輕胸前,柔柔軟軟的小小貓掌還正好蓋在言少輕那兩片誘他眼球的唇上。

宇文珑瞪着那把這暧昧氣氛瞬間破壞殆盡的小畜生。

這個小東西是言少輕半個月前出宮查案時帶回來的,說是縮在破落巷弄的一角瑟瑟發抖很可憐,可能是被行兇的兇手給吓傻了,便将牠帶回來養了。

可憐?他可看不出來牠哪裏可憐。

瞧瞧,此刻牠轉頭看着他,一對小耳朵尖尖的豎着,圓臉上盡是高傲嫌惡他的表情。

這是貓嗎?

這是貓該有的表情嗎?

「怎麽啦雪兒?是不是餓了?」言少輕好笑地把貓掌移開,移開前還親了一下,滿眼的寵愛。

宇文珑心裏五味雜陳。

這只貓随了言少輕的姓,取名言雪兒。他覺得,什麽狗屁雪兒,根本是只扮豬吃老虎的小狐貍,只會在言少輕面前裝乖巧,對着他就張牙舞爪,根本雙面人……不,雙面貓。

喵嗚——

瞧,牠又對着言少輕撒嬌地叫了一聲,好像在說:對,我餓了,快點把這個穿龍袍的家夥趕出去,弄吃的給我。

他實在很想把牠從言少輕身上捉下來,丢到窗外去。

正在思考這做法的可行性時,言少輕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

「皇上該去上朝了吧?」

宇文珑嘴角抽了一下。為了一只畜生對他下逐客令,他就知道會這樣,他早料到了……

該死的畜生!

「不用你說,朕正要走。」宇文珑哼地一聲,很快擺駕走了。

鳳儀宮恢複了寂靜,言少輕閉着眼輕撫了貓背幾下,才道:「多蘭,給雪兒喂飯了。」

這樣閉着眼,頓覺四周的空氣裏好像還有宇文珑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氣。

「是。」多蘭忙把小雪團似的小貓兒從言少輕身上抱下來,弄吃的喂牠去了。

言少輕睜開了眼睛,「竹桑,扶我起來。」

「是。」竹桑連忙過去扶她坐起來。「娘娘,昨兒皇上被您踢得流鼻血,您怎麽也不問問皇上,關心關心皇上。」

言少輕淡淡地道:「他這不是好端端的嗎?還能自個兒走到這裏來。」

竹桑嘆了口氣,「娘娘,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皇上很是在乎您……」

她和多蘭都是言少輕的陪嫁婢女,主仆三人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姊妹,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皇上自然是在乎我的。」言少輕扶着竹桑的手起身。「我們倆的婚事是太上皇所賜,若我有什麽不測,他如何向太上皇交代?」

「在奴婢看來,不是那樣。」竹桑聽得直皺眉。主子,您何時才會開竅啊?

言少輕無意在這事上多做争執。「別說了,把驗屍單撿起來,我先喝藥,讓小安子去趟內閣,把要給我批閱的卷宗都取來,記着,一份都不許漏。」

竹桑一臉老大不情願。「娘娘,皇上讓您別看了,太醫也說了,娘娘需要歇着,這樣勞神可不行。」

言少輕神色更淡了。「我自有分寸。」

竹桑皺眉。什麽分寸啊?主子哪裏會有分寸了?

宇文珑下了朝,他內心想去的地方是鳳儀宮,想看看言少輕在做什麽,是聽話的在歇息養傷,還是不聽話的在看案子卷宗?

平日,她總是忙得不見人影,難得她因傷被拘在了宮裏,只要他走過去就能看到她,可是,最後他仍然去了禦書房。

他是皇帝,是一國之君,他的日常怎麽可以因為她在宮裏而改變?

平時他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能因為她在而有任何改變,不能讓她發現他的真心,絕對不能……

「皇上。」在主子的心情顯然仍在驚濤駭浪之中,尚德海平靜的開口了。

宇文珑不耐煩的蹙了下眉頭,「何事?」

尚德海益發恭敬地道:「您手中的朱筆正在杯盞裏攪和。」

宇文珑低首。

該死!他什麽時候把朱筆擱到杯盞裏去了?

他板起臉吩咐,「收拾一下。」

「是。」尚德海使了個眼色。

小佑子馬上伶俐地走到禦案前,三兩下把朱筆和杯盞都換了,并斟上新烹的熱茶,熱氣袅袅升起,空氣中頓時有了清新的茶湯味兒。

宇文珑繼續看折子,他集中了精神,命令自己不許再分心,不許再出現把朱筆擱到杯盞裏的事,讓下面的人看笑話。

禦書房裏寂靜無聲,衆人都很乖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好讓主子專心。

又過了片刻,尚德海不緊不慢的聲音再度響起,「敢問皇上,是否要移駕鳳儀宮探望皇後娘娘?」

宇文珑微蹙了一下眉,「你為何會如此問?」

這人精是有讀心術不成?知道他未曾真的用心在折子上,只是做做樣子,心裏想的還是鳳儀宮的那個人。

「皇上要聽實話嗎?」尚德海很欠揍的賣起了關子。

有人要聽假話嗎?宇文珑不太高興地道:「那是自然。」

尚德海氣定神閑地道:「皇上請看折子。」

宇文珑低頭,一時靜靜的無語了,恍若有一群烏鴉從他眼前飛過。

他在杭州刺史呈上來的折子寫了什麽?

他到底在寫什麽啊?

我要去鳳儀宮……我不要去鳳儀宮……我要去鳳儀宮……我不要去鳳儀宮……我要去鳳儀宮……

他啪地把折子阖上,抿了抿嘴,移開視線。「設法把朕的批覆蓋掉。」

「是。」

尚德海恭敬的去禦案上取那本折子,再恭敬的退開三步,交給一旁比較心細的禦前女官去處理。

接着,他無比真誠地問道:「皇上,給您上杯提神醒腦的留蘭香茶可好?」

宇文珑狠狠咬牙,「不、必、了。」

這個尚德海根本是他皇兄留下來給他添堵的。

就在他想着要怎麽整治尚德海才能解氣時,小佑子進來禀報導——

「皇上,理郡王來了。」

宇文珑蹙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語氣不善地回道:「不見。」

他知道樓祯來幹麽,肯定是來取笑他的。

樓祯的姑母是惠太妃,惠太妃又是個口風不緊的,風聞了他被皇後一腳踢到流鼻血的消息,這還不立即派人給樓祯通風報信嗎?

「皇上,理郡王說,他知道您不會見他,可若不見他,就會少知道一項關 于皇後娘娘的事兒,要皇上自個兒決斷。」

宇文珑橫起眉毛。這家夥倒是知道打蛇打七寸嘛。

他在心裏連罵了好幾聲混賬後才沒好氣地道:「叫他滾進來。」

沒一會兒,一個長身玉立、面帶笑意的翩翩貴公子跟着小佑子進來了,一身繡貔貅的銀紋長袍,十分華貴,笑得溫潤如玉。

樓家是大雲朝的五大世家之一,他這郡王的地位僅次 于親王,他的外公石演是當朝太師,地位不可動搖。

不說那些身份背景,他自己打小便是跟樓祯一塊兒長大的,平日練武之餘,兩人素來過着打馬球、狩獵、賽馬、飲酒聽曲的富貴閑人生活。

因此他皇兄下旨傳位給他的那一日,掉下巴的第一個是他,第二個就是樓祯了。

不怪樓祯認為他沒有當皇帝的治國能力,他自個兒也是這麽認為的,就不知他那向來算無遺策的皇兄哪來的「慧眼」,偏要說他會把大雲朝治理得很好,很放心的攜家帶眷游山玩水去了。

「樓祯參見皇上。」樓祯似模似樣的深施一禮拜見。

「賜座,給理郡王上茶。」一切就緒,他才看着樓祯,一臉破罐子破摔地說道:「說吧,關 于皇後,你知道什麽朕不知道的。」

樓祯眉宇間一片從容。「皇上,陸宸陸大人為了找孔明輝的罪證,昨夜幾乎把京城翻過來了,動靜之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宇文珑瞪了他一眼。

誇大!陸宸找罪證,怎麽可能讓人知道,更加不可能弄得人盡皆知,若是人盡皆知,人證物證都跑了,那還找什麽?

他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手指輕輕敲着禦案。「這是他職責所在,跟皇後有什麽關系?」

樓祯正色道:「此言差矣啊皇上,陸大人不就是因為事關皇後娘娘才如此賣力、如此親力親為的追查案子嗎?」

宇文珑直直盯着他,「你是說,若跟皇後無關,陸宸就不會查得這麽賣力?」

樓祯沒有半點遲疑的點頭,「那是自然。」

宇文珑沒好氣的道:「樓祯,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試圖讓朕心煩了,在朕看來,陸宸對任何案子都同樣盡心盡力,他怎麽盡心查案都跟皇後沒有半點幹系。好了,你可以滾了。」

樓祯啧啧啧了幾聲,目光炯炯。「皇上,您就是這麽輕敵,長此以往,難保皇後娘娘的芳心不會被陸大人給奪走,到時皇上悔到腸子青了也無用。」

「什麽敵?」宇文珑一下子警惕起來,他萬分不悅的道:「你說話小心點,皇後是朕的皇後,陸宸的名字憑什麽出現在朕跟皇後之間?以後不許你再這麽說。」

樓祯狐貍般地笑了起來,「皇上,自欺欺人是沒有用的,我都知道了,」

宇文珑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好,面上雲淡風輕地道:「你知道什麽?」

樓祯不溫不火地微微一笑,然後飛快地說:「昨夜在大理寺獄裏,皇上一走進去那牢房外的長廊,說時遲那時快,竟親眼見到陸大人親密的抱着皇後娘娘,皇上頓時氣血攻心,火到一個極致,不由分說便一把将皇後娘娘從陸大人懷裏強行搶了過去,還恨不得一掌拍死陸大人!」

嘿嘿,他說這麽快,就是為了讓宇文珑不能打斷他!

「你在說書嗎?」宇文珑心中湧起了陣陣想殺人的火氣。「你說的是事實沒錯,但那是因為皇後受傷了,所以陸宸不得不先扶住皇後,所以你不要再造謠了,還有,樓祯,你的嘴真的很壞,你再不改,石太師會對你很失望。」

樓祯嘴角勾起一抹笑。「皇上,如今您雖然貴為天子,可也不能抹滅咱們自小一塊兒長大的事實,皇上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皇上心裏明明在意得很,恨不得卸了陸宸的手,因為那雙手抱過皇後娘娘……」

宇文珑眉心一沉,「朕比較想卸了你的嘴,看你還怎麽煽風點火。」

他就知道,樓祯是故意來給他添亂的。

樓祯嘆了口氣。「兄弟一場,我本是好心來給皇上獻計,好讓皇上早日擄獲美人心,想不到皇上竟然心寬得很,還站在陸大人那一邊。既然皇上并不希罕,那我走了,大典将至,禮部尚書總找我商量接待外國使臣的事,都怪我太精 于吃喝玩樂了啊,所以我也忙得很,這就告退了。」

樓祯掩下嘴角的笑意,作勢要起身走人。

宇文珑眼睛看着他。「慢着—— 」

明知道樓祯出的多半是馊主意,可是他還是想聽聽,俗話說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說不定樓祯真有什麽好主意。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你說吧,你要獻的是什麽計。」

樓祯捧起茶盞輕呷了一口,這才不疾不徐地反問道:「皇上,您可聽過天下有白吃的午餐?」

宇文珑早料到他不會好打發的。「說吧!卑鄙無恥的小人。」

樓祯迅速說道:「若是我姑母惠太妃娘娘請皇上給我保媒,對象是顧大将軍的三女兒,皇上千萬不可答應,要是對象是別人,皇上同樣不可輕易答應,定要來問過我。」

「顧将軍的三女兒?」宇文珑想了想,記憶中對顧三小姐的印象……「虎父無犬女,朕記得顧三小姐巾帼不讓須眉,配你這位貴公子也好,能護你個周全,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樓祯苦笑,「她的食量也不讓須眉,體态更是不讓須眉,約莫都能舉着我在半空轉了,姑母讓官媒送去的畫像給騙了,偏要說我與她是良配,幸好我曾見過顧三姑娘一面,不然就要被姑母坑了。」

宇文珑假意理解,點了點頭。「朕知道了,若惠太妃提起,朕推了便是。快說你要獻的計策為何,朕還有堆積如山的折子要看,沒空跟你扯嘴皮子。」

哈,樓祯,你等着,要是惠太妃跟他提這樁婚事,他一定保這個媒。

想到樓祯與顧三小姐的洞房花燭夜,樓祯被新娘子壓得死去活來,他就很是解氣。

「還不快說。」他催道。說完快滾,他暫時不想再見到樓祯的臉,竟把他和陸宸相提并論,存心惹他生氣。

「其實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樓祯含笑看了宇文珑一眼,目光閃了閃。「皇上要想追求皇後娘娘,就得時不時出現在皇後娘娘的視線之中,讓皇後娘娘注意到您才可以,像現在這樣避着皇後娘娘是絕對行不通的,想那陸宸陸大人,只要皇後娘娘出了宮,他便幾乎時時刻刻都跟在皇後娘娘左右,随時都能說說話,再一塊兒用個飯,讨論案情什麽的,如此近水樓臺先得月、這麽淺顯的道理,其實也不用我教,是皇上當局者迷罷了。」

宇文珑深蹙着眉心。近水樓臺……确實是淺顯易懂。

他以前怎麽沒想到呢?

「好了,朕明白了,你出去吧。」

樓祯帶着一臉的功德圓滿,起身拂了拂衣裳。「皇上,去探病可不能空手去,記得帶上花啊。」

宇文珑很是迷惑,「花?」

樓祯微微一笑,「是我府上從斡羅思來的客人說的,他們斡羅思人,探病總會帶上花,皇後娘娘這不是在養傷嗎?您去探望帶上花是最好的,皇後娘娘見到花就會想到皇上,就好像皇上日日夜夜在鳳儀宮裏看着皇後娘娘似的,豈不美哉?」

樓祯離開之後,宇文珑馬上下令,「尚德海,給朕弄花來。」

想到花代替自己在鳳儀宮裏日日夜夜的看着言少輕,他心都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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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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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