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慕青出了周瑾生的院子,一路朝着蛋糕店的方向趕,雖然早上的事情心裏不快,可相對慕青生前面臨的各種壓力來講,其實不算什麽,人活在世,總會面臨各種各樣的危機與壓力,你若退縮,也可以,壓力會慢慢消退,危機會适當避過,可慕青卻不是,她是個迎着向前的性格。
慕青每次一忙都是到了深夜,夜深人靜的居多,好多次齊三和陳沖都勸着說如今這寶山市不安穩,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可慕青從也沒在意過,這天她回的遲,敲瑾生院子的小門時卻沒一個人應,慕青納悶,于是敲了好久,可門依舊鎖的死死的,深夜裏有些冷,慕青站在門外猶豫了下,便去了正門,麻煩大門房門的管事給自己開了門,一路走到自己卧房的時候,發現屋子冷的滲人,被子也被不知道被什麽人給抱走了,天氣寒冷,慕青在屋子裏縮手縮腳。
于是大半夜的,慕青瞧隔壁周瑾生的屋子,發現還亮着燈,于是敲了門。是周瑾生開的門,穿了件薄薄的軍制襯衫,屋子裏暖意充沛,于是慕青一身寒氣的進了屋子,見他仍敞開了門站在那兒回頭看她,便說:“我是來回複你早上對我說的話來着。”
“我們出去,在外面說。”周瑾生打算出門,走向自己的院子。可後面的慕青卻遲遲不跟上,于是回頭看慕青抱着一杯自己正在喝的茶水說:“外面多冷啊,我們在這裏說就好了。”
周瑾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說:“你到底是不是個姑娘家?”
“我當然是個姑娘家”慕青坐下來汲取着這屋子裏的熱度,說:“既然你心裏光明正大,又怎麽會怕落入別人耳中口中,這樣似乎不是你的風格呀。”
周瑾生站在屋子門前,頓了下,便關上了房門,溫度又升了幾度,讓慕青很舒服,于是她放松了身體說:“你今天早上同我說的,我考慮過了,既然瑾生少爺開口了,我又有什麽好推辭的,助人本就是快樂的事情,只要你不要我殺人害人,讓別人陷入不幸,我覺得我是願意為瑾生少爺做事的。”
她一板一眼的說着,在去蛋糕店的路上,她才醒悟到的,或許是周瑾生之前給了她或多或少一些暗示,叫她十分不安,總覺得會是害人或陷害別人的事情。可實話說,她連周瑾生讓她做什麽都不清楚,自己卻總是滿腦子陰暗的想法,這或許是她在這不安全的環境裏的應激反應,提前的保護反應讓她懷疑一切。
可之前的慕青不是這樣子,她是個樂于助人又十分樂觀的姑娘。卻不知怎麽變成這個樣子,慕青一路都反思着自己,在不以受良心譴責的條件下答應他的要求又何妨。若真是她所想的那樣的壞事情,她拼了性命的和他鬥一鬥,也未必會輸。
周瑾生走過來,他形容俊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此時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說:“我為什麽要讓你去害別人,若真的要去陷害別人,我為什麽要用你這個什麽都不是的小丫頭。”
慕青輕抒了口氣,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且有些暗暗的羞愧,原來是她腦子複雜,将所有的事都想的邪惡了。再次擡起頭來,臉上已是歡快的神情問道:“那瑾生少爺你想讓我做什麽呢?”
周瑾生自己尋了個凳子坐了下來,低頭像是思索了片刻,臉上是嚴肅又正經的神情,說:“你和我大媽關系一向不錯,她對你也沒什麽戒心,你如果有機會,能不能向她打探一下二十五年前的事。”
“什麽事?”
這涉及的隐秘,周瑾生不知道該不該向慕青袒露出來,他其實是不信任她的,她不是他的同伴,也不是一心想着自己的人,可目前來說,只有慕青做這個最合适了,他從新拿起一個杯子,續了茶水放在桌上,慕青正好口渴,便拿起喝了起來,周瑾生看着慕青,想了下,還是決定将這事先壓下來,他不信任她,所以他不能冒險讓她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這事先不急,你一向和我大媽那邊關系親近,我覺得你應該更親近一些,因為我大媽這麽些年來,過得也不是很順心,你說是不是?”
慕青懵懂的點了點頭,坐在那裏喝茶,周瑾生就看着慕青喝了一杯的茶還是不走,便說:“這麽晚了,你是不是該回自己屋子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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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不動,試探的說:“錦蕪姑娘在你身邊服侍大概有多久了?”
瑾生看她,不動聲色的懷着戒心,說:“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只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她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在做些什麽?”
瑾生不予回應,慕青了然,他肯定是知道的,他明明知道,卻還縱容着她這樣的做,是不是并不是拿她當丫環看,而是所謂的填房丫頭。前幾次錦蕪想着法的給慕青使絆子,于是慕青借着之前在元霜那兒的交情,套來了錦蕪的身世來歷。跟錦蕪之前講述的一樣,沒什麽特別的,花了些銀幣買來的,且沒什麽身後的背景和靠山,這在深宅大院裏生活都是不易的,卻獨獨的霸者周瑾生的院子,橫行肆意。
到底是有什麽理由。
慕青笑了下,說:“今天早上,我讓小丫頭去我屋子裏把被褥都拿出去晾曬了,可是回來的晚,忘了讓她們往回拿,現在也不知道被褥去哪裏了。還有我屋子裏突然冷的厲害,沒有一絲熱氣,我正愁今晚怎麽過呢。”
周瑾生皺眉,他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此時額頭蹙起,隐隐的英武,這院子裏一院子的丫頭慕青是使喚不動的,唯有周瑾生出面了。他出去喊了在偏房守夜的丫頭,因為周瑾生一般不需要這些人,所以離的遠,隔了好一會兒,一個小丫頭才急匆匆的趕來,聽從瑾生的吩咐,為她鋪被褥,熱地龍。
慕青端坐在卧房內,握着一杯茶,覺得這裏的溫度真是剛剛的好,她都舍不得離開了呢,可舍不得也得走,周瑾生已經來攆人了,她只好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門,回頭看了周瑾生一眼,十分的好奇,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