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快十二點的時候，有人按了門鈴。舒晚不作他想，肯定是韓君澤了。把手上的東西随手一放，穿着拖鞋緩慢移動到門口，打開了門，用眼神歡迎韓君澤。
韓君澤看她這幅模樣不禁有些替她疼，拿着兩碗熱乎乎的粥進了門之後主動關上門，“還好吧？”
“不好。”舒晚扁扁嘴，吐出兩個字來。
韓君澤哭笑不得，難得看到她這小性子，心裏越發喜愛。
“過來吃點東西然後吃藥吧。”
舒晚跟着他到了廚房，韓君澤把粥都放在了桌面上，舒晚一看，輕聲問：“你怎麽也吃粥？你一會會餓的。”
韓君澤笑，“我怕一會我吃其他你心裏不好受。”韓君澤接觸舒晚的這段時間，知道她愛吃，而且自己做得也好吃，嘴巴肯定養的刁鑽，萬一在她面前吃個豪餐，他真怕她會哭。
舒晚心裏一暖，坐了下來，真心道：“謝謝。”
那些什麽說韓君澤冷漠無情，陰晴不定的人真是有眼無珠啊。舒晚心裏想，嘴裏輕輕地喝上了一口熱粥。
兩人吃飽後，舒晚主動收拾東西。韓君澤無事做，便坐在客廳等她出來。目光很容易又移到了她的書架，韓君澤看到有幾個盒子疊着放在書架邊，以為是她的藥，便站起來去夠。
拿過來一看——黛力新。
這是什麽？粉紫色的藥丸靜靜躺着，韓君澤直覺這不是她的消炎藥。
放回原位之後，舒晚出來擦着手問：“你還不回去嗎？”
韓君澤看了她一眼，“你記得吃藥。”舒晚乖巧地點頭。
“今晚...”
舒晚趕緊擺手，“今晚不用麻煩你了，我其他朋友會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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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君澤點點頭，表示知道，然後離去。
回到公司裏，韓君澤用手機百度了一下剛才那個藥。
學名是氟哌噻噸美利曲辛片。抗抑郁藥。
韓君澤眼眸一沉。上次她說自己有病...竟是真的？
舒晚拿着水杯走出了房間，眼睛還有點腫。舒媽媽看了眼舒晚，跟她說：“快點去吃早餐吧，我給你盛粥。”
舒晚點了點頭走向飯廳，見父親坐在其中一邊，舒晚索性走到了另一邊放下水杯想坐下來。
原來低着頭的父親突然兇神惡煞地看着她道：“誰讓你坐那裏了？”
淩晨五點多，舒晚被驚醒了，臉上還有些許汗意——怎麽都過去這麽久了，還會夢到這個場景？
摸了摸昨天就去拆了線的不存在的智慧齒的地方，舒晚無端覺得有點疼。把頭深深埋在自己的膝蓋中，舒晚的神情有些痛苦。
那個突然而來的“大嫂”，毀了她原來擁有不多的東西。
夢裏那個位置，是那個女人坐慣的位置，而舒晚，又一向跟她不對盤。想起父親那種責罵，舒晚扯了扯唇角，有些苦澀。
因為這個夢，舒晚是再也睡不着了。于是便早早起來給自己做早餐，又出去跑了一圈回來才吃早餐，洗了澡早早去了補習社備課，不過也因為這樣，一臉倦容讓姜雲萊看了之後不忍道：“你昨天去做賊了？”
舒晚眯着眼睛用黑眼圈回答她：“是啊，我把你都看光光了。”
姜雲萊：......
舒晚依舊情緒不高。晚上跟韓少傑補習的時候韓少傑都察覺出來了，不禁問：“你怎麽了？”
舒晚：“大概姨媽快來了？”
韓少傑：......
晚上回去的時候，舒晚終于遇上了令自己亢奮起來的事情——打架。
這其實是個意外。舒晚一般是走大馬路回家的，而今天心情不佳就打算繞小路回家。結果小路中間出現了一個金錢糾紛。
舒晚站在一旁看了一會發現，其實就是高中生威脅初中生要錢的事情，這不，這小初中生剛說完沒錢，三四個高中生就開打了。
舒晚一整天的低沉狀态瞬間回升。
“我說，你們欺負比你們小的有意思嗎？”舒晚從暗處走了出來，樣子好不霸氣。
幾個身上帶着流氓氣息的高中生見是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頓時嗤笑：“我說妹妹啊，沒什麽事就當沒看見走開。”
妹妹？你全家都是妹妹！舒晚撩了撩頭發，正打算用言語擊退他們的時候，一個高中生說：“這小娘長得挺不錯的啊，要不我們試試？”
舒晚心裏的火噌噌地升了起來——她一向最讨厭就是別人YY她。
而那些人說罷之後已經朝舒晚走了過去，舒晚緊了緊拳頭，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真的太久沒打架了。
......
悠長的鈴手機聲在安靜的警察局響了起來，舒晚看了眼來電，接聽：“喂？”
“在幹什麽？”
“在做筆錄。”
“嗯？”
十五分鐘後，韓君澤出現在警察局裏面，一臉無奈地看着面前的組長還有安靜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的舒晚。
“她犯什麽事了？”
組長剛才已經收到了局長打的電話，知道要放人了，只是現在這個爺怎麽也過來問罪了啊...于是只能如實回答：“毆打高中生。”
韓君澤：......
韓君澤走了過去坐在舒晚旁邊，舒晚的眼睛從手機轉到韓君澤那張臉上，對焦了一會，輕輕笑了笑：“你來了啊。”
韓君澤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還把她的手檢查了一遍，眉宇輕輕皺着：“沒受傷吧？”
身後的組長差點要摔倒，受傷的當然不是她啊...是那群混小子。
韓君澤讓舒晚坐在外面，自己跟着組長進去“解決”一些事情。
警察局已經調出了當時的監控，在視頻裏面，很明顯是那群高中生事先勒索一名初中生，而舒晚打抱不平地走了出來，誰知那群高中生打算圍困舒晚，只見一個高中生一只手放在了舒晚的肩膀上，然後...被摔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決了四個人，警察就到了。是因為那名初中生害怕舒晚會被幾人欺負，一逃跑就趕緊求救了。而在監控室中，韓君澤面無表情，看向那個把手放在舒晚肩膀上的男生，指着他吐出兩個字：“嚴懲。”
組長：“肯定肯定。”
當韓君澤拉着舒晚的手走出了警察局的時候，他看向身旁這個看似乖巧的女人，挑眉道：“身手不錯麽。”以剛才監控看到的敏捷度來說，她的格鬥水平不低。
舒晚感受了一下韓君澤的語氣，似乎沒有生氣，于是眯了眯眼睛回答道：“嗯。以前學過一點。”
韓君澤看她心情不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拉着她走向停車的地方也沒有反抗，“心情好多了？”
舒晚有些驚訝，看來是韓少傑這個小間諜說的了，不過也如實點頭：“打了架，舒服多了。”
韓君澤悄悄松開她的手，頓了頓：“你這緩解心情的方式...”
“嗯？”
“挺暴力的。”
“嘿嘿。”
韓君澤将舒晚塞進車裏，不過舒晚拒絕坐副駕駛。
“怎麽總是不坐副駕駛？”這個問題韓君澤想問很久了。
舒晚看着前方正襟危坐，表情認真：“副駕駛出意外的幾率比較大。”
韓君澤：......
打了方向盤，韓君澤關心道：“你怎麽今天繞小路回去了？”
舒晚思考了半天，回道：“嗯...大概今天心裏比較陰暗。”
韓君澤對舒晚出其不意的回答有些習慣了，對于今晚她遇到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要說：“直接報警就好了，為什麽還要以身試險？”說這話的時候韓君澤的語氣有些陰沉。
舒晚咬了咬唇，低聲回答：“馬克圖布。”
韓君澤嘆了一聲，這個女人真的是時時刻刻給他灌輸新知識，于是便用眼神詢問。舒晚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開聲解釋：“咳，就是命中注定的意思。你看，命中注定了今天我心情不好想走小路，注定了我要遇見他們，注定了他們被我——呃，教訓。所以，心情不好是一種預兆。”
韓君澤對她的話感到無奈，太陽穴突突地直跳。
韓君澤載着舒晚回家，到樓下的時候，舒晚向韓君澤道謝：“今晚麻煩你了，朋友。”
自動忽略後面兩個字，韓君澤對着她真的是無計可施：“沒有下次。”
舒晚只能艱難地點了點頭，剛才回來的一路上，韓君澤說了兩人認識以來最多的話——比如那些高中生萬一格鬥比她厲害，萬一帶了刀子...舒晚都沒有打斷他，因為——這種被人管的感覺，有點久違。
翌日舒晚在線上跟兩個死黨闡述了這件事。然後——
白芝敏：“你挺能耐的啊。”帶着火氣的。
秦燕：“你是不是想死了啊？一個人竟然敢單挑？你以為你能打得過關銘豪就天下第一了？！”
舒晚：“你怎麽這麽說師兄，當年師兄在格鬥社也厲害啊。”
秦燕：“你比他更彪悍...”
白芝敏：“離題。請回議題。”
秦燕：“你是說韓君澤去警察局接你出來了啊？”
舒晚：“是啊。”
白芝敏：“想見真人。這等人物平時擠破了頭都見不着，舒晚怎麽踩了狗屎運。”
舒晚：“...離題了。”
白芝敏、秦燕：......
舒晚：“昨天發夢了，所以心情不好。”
秦燕：“哪種？被人XX了？”
白芝敏：“請注意你的言辭，什麽叫XX了。”
舒晚：“......以前家裏的事情。”
說了這個，線上那兩人都沉默了會，過了會白芝敏才問：“我覺得你大仇一天不報，心裏的疙瘩永遠都在。”
秦燕：“鼓掌。”
白芝敏：“早點回來報仇啊，蹲在那個地方有什麽意思啊真的是~”
秦燕：“就是就是！”
舒晚：“秦燕你到底什麽時候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