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別墅二樓書房。
沈姩将手中裝有兩瓶助眠藥的袋子放到秦易的書桌上, 語氣溫柔:“我怕你睡眠還是不好, 所以給你帶了這個。”
秦易靠在書桌邊緣, 看一眼那兩瓶藥,說:“沈姩,我現在不吃藥。”
他已經吃了三年的藥。
說難聽點, 像他這種狀況,如果再不斷藥, 一輩子都得吃藥。
他不想讓自己的身體變得不健康。
現在程怡回來了, 他想過要和她結婚, 結婚後肯定會要孩子。
他如果還吃藥,體內的指标應該不會合格。
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會健康。
所以, 藥,他不會再吃。
沈姩其實也不想他吃藥,只不過用了送藥這個借口過來看看他而已,慢慢收回那兩瓶藥, 依舊溫溫柔柔開口:“你現在睡眠質量好了嗎?”
“嗯。”秦易點頭。
“那挺好的。”沈姩尴尬一笑,忽然覺得沒話題可以聊下去了。
這種局面,尴尬地讓她有些不适。
她真怕下一秒,秦易會說:“沈姩, 如果沒什麽事, 你可以回去了。”
那她真沒臉皮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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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避免這種尴尬,沈姩又想了個話題, “秦易,我去幫她看看傷口?”
“好, 謝謝。”對沈姩,秦易從沒懷疑過。
……
底樓,泳池邊。
程怡哭夠了,側躺在白色躺椅上閉目緩解剛才的情緒。
閉着的眼睛因為剛才的痛哭,如咯了沙子,斯斯疼。
沈姩從樓上下來,秦易有點事留在二樓書房接電話,沒跟着下來,沈姩走到樓梯口,在客廳正對着泳池方向的位置,稍稍站了片刻,目光落在外面的人身上,若有所思一會,才推開客廳的落地移門,步履沉穩走向程怡那邊。
泳池邊,夏日的微風徐徐,吹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沈姩走過去,在椅子旁,半蹲下來,語氣溫和:“程小姐?”
程怡睜開眼,眼睛裏的紅還沒完全退盡。
“我是醫生,秦易讓我來給你看看傷口。”沈姩微笑着,語氣和态度沒有一點地攻擊性和尖銳性。
程怡對她沒任何戒心,主動坐起來,給她看她的腿,“好,謝謝。”
沈姩替她把綁在小腿上的紗布一層層解開,一直解到最後,露出裏面快結痂的傷口,沈姩看了兩眼,重新将紗布綁好,動作輕柔,帶着刻意,“你的傷口快好了。”
“那我今天能下來走走嗎?”程怡對她沒任何懷疑,很誠心地問道。
她想盡快能走路。
“可以了。”她的傷基本結痂了,下來輕微走動沒什麽問題。
“嗯,謝謝。”
沈姩将最後一圈紗布弄好,忽而就似随口一問般地說:“程小姐和秦易是男女朋友嗎?”說完,就溫柔笑笑,假裝不該這樣問,“不好意思,我和秦易認識這麽久,第一次看他帶女孩子回來。”
“我們不是。”程怡也不便和不熟悉的人多聊和秦易現在的包養關系。
“哦。”沈姩繼續一笑,“我還以為你們是呢!”
“不是。”
“嗯。”
……
鵬遠集團。
彭明央帶着自己的助手來到頂樓的總裁辦,想找秦易談談收購同化的事。
他是有耳風聽到秦易在搞這個收購的事了,但就是一直不見他弄大動作出來,彭明央是個急性子,他想先過來探探底。
還有,之前酒店那邊,秦易也在安排人查賬了。
他更坐不住了。
所以,一大早就來集團,坐電梯到頂樓。
想徑直去秦易的辦公室。
白思年半路擋了,禮貌又尊重對彭明央說:“我們秦總今天不見客。”
“連我也不見?”彭明央仗着股東的身份,對白思年語氣不善。
“誰都不見。”白思年還是禮貌回道。
“呵呵……”彭明央嗤笑,“還沒坐穩幾天,架子倒是端起來了。”
白思年:“彭總,您要是有什麽事可以托我轉告。”
彭明央哼一聲,懶得再和白思年這種小羅羅多廢話,看一眼秦易辦公室緊閉的門,甩甩手,帶着自己的助手回去。
坐電梯到集團底樓時,彭明央助手看看四周無人,想起來前臺小姐說漏嘴的事,便小聲對彭明央彙報:“彭總,前臺那邊說秦總今天沒來上班。”
彭明央皺眉,有點生氣道:“你幹什麽吃的?怎麽不早告訴我?”
助手臉色一白,謹慎地道歉:“彭總我怕前臺的消息有誤,所以我就沒提前告訴您……”
“算了。”彭明央擺擺手,眉間隆起一道深深的褶皺,眸光黠沉,看向底樓大堂來來往往的職員,什麽時候,他應該去趟小湯山拜訪一下老爺子了。
秦泰豪把股權交給秦易就玩了失蹤。
他也是多方打聽,才知道老爺子跑去小湯山度晚年去了。
老爺子故意躲起來,也不怕秦易把集團弄垮?
……
泰禾別墅,沈姩沒待多久就回去了。
有了沈姩的判斷,程怡下午的時候,就開始練習下床了。
秦易本來不想她那麽急。
程怡又給他擺臉色,他就妥協了。
陪着她一起練。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到了周末的時候,程怡的腿徹底能走了。
之前謝天弋在公衆號給她留的片段,在網上播出後,出乎意料,程怡有點火了。
有些網友在視頻底下問她是誰?
是明星還是主持人?
謝天弋原本就有預感,程怡上鏡會引起網友注意。
果然,被他說中。
不過,程怡現在還沒進電視臺,他也不好給網友留言說她是主持人,只提了一句‘志願者’,就不再多回複網友的任何提問。
程怡也沒想過自己因禍得福,在公衆號紅了。
按照謝天弋說法,她能有點知名度對進電視臺很有幫助。
起碼,說明她有觀衆緣。
所以,這晚在秦易卧室收拾自己行李的時候,心情很不錯。
秦易卻悶悶不樂。
程怡腿好了,強迫她留下來,她不開心,他也難受。
只能放她走。
房間外,傍晚暮色斜斜照進二樓卧室,溫暖淺淺,程怡彎着腰,很專注一件件收拾自己的衣服,疊好,塞入旅行袋。
秦易站在一旁,靜靜看她收拾行李。
一直到衣服和洗漱用品全部收拾妥當。
他才緩慢開腔,聲線淡淡:“住一晚再回去,可以嗎?”
“我不想住。”程怡蹲下身,将擱在床頭櫃的各種複習資料一本本放入袋子。
秦易不吭聲了。
黑色的眸在四周昏黃的餘晖裏,慢慢沉凝,過了好一會,才說:“那現在和我做吧?”頓了頓,“過來,幫我解扣子。”
程怡正準備拉起旅行袋的拉鏈,被他一句,硬生生停了手裏所有動作,眼神停頓,再抿緊唇,最後松懈開,起身。
沒什麽拒絕的表情。
走到他面前,伸手給他一粒粒解開白色襯衫的扣子。
解到腹部位置。
裏面堅實的肌肉和完美的人魚線全部展現。
程怡看見,縱然她再怎麽抗拒他,面對這麽直觀又性感的腹肌,她還是不受控耳尖紅了下,迅速低頭,手指捏着做工精良的金屬扣有些許停頓,随後準備解最後一粒扣子,秦易的手伸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按在他腹部肌理分明又堅實的位置。
瞬間,滾燙如火,又似淋了岩漿,燒灼她的掌心。
一簇簇地。
程怡心一顫,想抽手。
秦易死死按住,随後俯身,托起她的臉,溫存的眉目染着這段時間積壓許久的欲念,重重吻了下去,聲音低麋:“握着它進去?”
程怡臉頓時就燒起來,下意識就要躲。
她幹不出來這種事。
手僵硬着,一動不動。
秦易卻似故意般地死死握着她的手,非要她親自拿着他的東西進來。
程怡手都快似燙壞了。
怎麽都不動。
“秦易……”
“我想你握着它……”秦易低低撕咬她的唇。
欲念加重,暧昧到極致。
程怡無語,但想掙開都掙不開……
結束時,兩人都出了一身汗,秦易抱緊她,替她抹抹被汗水黏濕的頭發,輕聲說:“我知道你最近在準備電視臺的筆試,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跟我說一聲。”
程怡卻沒力氣,攤在他懷裏,不說話。
過了很久,等恢複了體力,她才收拾幹淨回家。
……
腿傷康複後,生活又回歸到從前。
程怡依舊白天去花店,晚上複習,秦易偶爾找她。
眨眼到了電視臺招募實習生筆試的日子。
程怡之前複習得用功,筆試,對她基本沒什麽難度。
考完出來,一身輕松。
但她老家卻不輕松。
陳夕顏媽媽趙從花上門找周雲談談她女兒的事。
陳夕顏前幾天打電話給她告狀,說程怡在帝都欺負她,她最寶貝這個閨女了,聽了女兒告狀,她抽空就上門找周雲理論。
當時,周雲正在自家樓下摘菜。
囡囡一個人乖乖在坐在小凳子上抱着毛絨玩具玩。
趙從花撩撩袖口,沖進周雲家裏,指着周雲就破口大罵:“周雲,你養得女兒太有本事了,我家顏顏,我們從小到大都不舍得動她一根小指頭,現在倒好,顏顏考上北影,讓你女兒照顧照顧,竟然照顧到欺負人了?周雲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趙從花嗓門大,一溜煙罵下來,房屋都要被她震塌。
連帶,把程怡女兒囡囡也吓得哇哇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