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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談家行兇來滅口

有鬼。

安羽默默地側着臉,偷偷地觑了眼,快速地再收回目光,假裝忙碌的收拾着桌面,可問題是那目光依舊如芒刺在背,紮得她莫名緊張惶恐,感覺她做了什麽壞事,而且即将東窗事發。

「……安羽,你擦桌子非要将身子歪一邊不可嗎?」李叔昂從後院走來,不住地觀察安羽極為奇特的身姿。

安羽冷冷地睨他一眼。「你不懂,這是一種消食的方法,可以延年益壽。」

李叔昂眯起眼,壓根不信,但卻開始學她偷偷地歪起身子,突道:「欸,似乎對筋骨還不錯,我這幾日筋骨都酸痛得緊,你好久沒替我松弛松弛了。」

「漲價了。」她說着,适時地藉李叔昂擋去自己的身影,避開秦文略那燙人的眼光。

真不是她要說,這位王爺是不是太閑了點?閑到這幾天可以天天到牙行報到,他是對這份工作有興趣嗎,想轉職了嗎?掌着五軍都督還這般閑散,改天皇上那把刀刃劃到他頭上時,瞧他怎麽閃。

也不想想他那個爹不是普通人,是個會唆使兒子阋牆,兄弟相殘的混蛋父親,他要是不清醒點,改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當你在黑市裏,坐地起價啊?」李叔昂見她目光帶恨,嘴角哼了兩聲,不禁發噱地喊着,不過就是要她替他疏通疏通筋骨,有必要這麽心不甘情不願嗎,他又不是不給錢!

「話不是這麽說的二爺,我才想問你為何近日筋骨都那般緊,到底是上哪做了什麽?」

真不是她要說,他幾乎天天都在牙行裏混吃等死,也沒見他提過比茶壺還重的東西,還能把自己搞到筋骨酸疼,真夠教人佩服的了。

「你當我是個吃白食的不成?你以為天天待在牙行裏,銀兩就會自動從天而降,等我去撿?我要交際應酬,要陪吃陪喝,你瞧,我這張漂亮的臉開始浮腫了。」

他不說,她還沒發現,仔細一瞧,發覺他還真是有點浮腫了。「喂,二爺,你靠臉吃飯的,這般糟蹋自己?

酒少喝點,炸的油的忌口,晚點有空,我讓廚房幫你弄點消水腫的藥膳,你要吃完才成。」

她雖不擅廚藝,但她腦袋有食譜,掏個幾樣菜是絕對不成問題。

「就知道你待我好,算我沒白疼你。」李叔昂嘿嘿笑着,打從心底喜歡安羽,那不是男女之情,硬要說的話,也只能說是兄妹之情。「吶,我又讓錦繡坊那裏備了兩套夏衣,那可是上等的絲綢,這麽一來入夏之後,你就不會老是喊熱,待會你去試穿,可先說好,得先讓我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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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問題,就說了,二爺絕對是王朝裏最體恤夥計的老板。」一想到自己又精省了治裝費,而且那衣料還是貴得她買不下手的絲綢,不禁開心地挽着他的手。「喏,二爺要是多買兩套,就可以多瞧兩回呢。」

嘿嘿,待會回後院沐浴完後,她就可以順便試穿一下,至于他這個小小癖好,她一直是很願意配合的,反正只是穿給他瞧罷了。

「這主意好!」李叔昂笑得難掩興奮。

兩人交頭接耳像正說些不堪入耳的話,其他牙郎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但——

「什麽主意?」

一把冷沉的嗓音硬是切入兩人之中,安羽頭也不擡,死定地低垂着。

「王爺,這只是小的一個小小喜好。」李叔昂眉開眼笑地說着,那雙桃花眼都快笑彎成月了。

秦文略臉色寒厲懾人,冷聲問:「你們倆到底是什麽關系?」雖說方才隔得有些遠,但他也聽到了一些片段,兩人之間暧昧得令人疑猜。

李叔昂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道:「老板跟夥計呀,雖說王朝女子甚少抛頭露面在外謀差事,但這麽做并不犯律法,況且我還特地讓她着了男子裝束。」

「誰都看得出她是姑娘家。」秦文略嗓音簡直像是泡在湖裏了,凍得吓人。

一個姑娘家在外頭抛頭露面,就別想有什麽好親事,再加上與他這般不倫不類又暧昧不清地混在一塊,他敢說,在京城裏,她是嫁不了人的。

「嗯,大夥心知肚明但不會點明的嘛,畢竟安羽這般讨喜,會做買賣又會逗人開心,要是把她給吓跑了,我會生氣的,呵呵。」李叔昂說着,一副他罩她好哥兒們的表情,順便再往她的肩頭一罩。

視線如炬的燒向安羽,她垂着臉,默念着:我沒看到,我不知道,跟你不熟呀,而且已經是掌燈時分,牙行要打烊了,大爺可以走人了。

「王爺。」宋綦踏進廳裏,就見眼前古怪的陣仗,不禁先朝李叔昂丢了個眼神,就見李叔昂笑了笑,讓人讀不出涵義。

秦文略頭也沒回,瞪着李叔昂好一會,徑自進了牙行後院,宋綦無奈地嘆了口氣,拍了拍李叔昂的肩後,快步跟上。

「原來他是跟三爺有約。」安羽低聲喃着。

前幾日他來時,偶爾身邊會帶着似錦,要不就是三爺作陪,今天像尊大佛地定在門口邊上,直吓出她一身冷汗。

「聽說七王爺近來正忙着備軍需。」

「軍需?難不成邊境又要打仗了?」她心尖一抖,就怕他又要去邊境,更怕這一回他又藉戰事了結自己。

「你少烏鴉嘴了,好不容易邊防平定了,哪來那麽多禍事。」

安羽松了口氣。「那軍需是……」

「那些邊防軍常年駐在邊境,雖有屯兵,口糧菜收不成問題,但穿的用的,還有軍械牲口,總得要給吧。」

「喔。」

「皇上有鑒于去年邊防禍事,起因就在于戶部與兵部狼狽為奸,所以今年把這事交給了七王爺處理,務必在入秋之前将所有軍需都備足,可皇商因為和六王爺議謀,所以也被革了皇商之名,如今沒了皇商幫忙,七王爺自然要往咱們牙行來。」

「現在離入秋還很久耶。」才五月初,至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怎麽好像火燒眉毛似的。

李叔昂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安羽,一次軍需要多少,恐怕不是你能想象的,好比去年的軍需,光是口糧就很驚人,白米和麥都各要一萬兩千石,而這些東西還不包括必須送進宮裏的禦貢米,要是等到白米收割,才向米商一次收購,那不是要逼百姓去啃石頭嗎?所以必須提早收購,而且要一處一處米倉平均地收,總不能擾民嘛。」

安羽恍然大悟,光是在邊境的邊防軍就有八萬人,這些軍需當然吃重,況且裏頭還包含吃穿用度,包括藥材軍醫等等林林總總,一次的軍需……可怕呀。

「要是七王爺沒能辦成,會挨罰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當然挨罰,不過眼前并非征戰之時,所以這罰就不會太重,大多是革了七王爺的差事吧。」

安羽垂斂長睫,開始懷疑這是邪惡皇帝要處置他的另一種手段。「七王爺現在還缺很多樣補給嗎?」

「你以為牙行是幹假的嗎?這些日子三爺替王爺四處奔波,能收的都已經收得差不多,現在大概只差一兩樣。」

「哪兩樣?」

「藤跟麻。」

「……為什麽軍需會要藤跟麻?」安羽虛心請教着。

李叔昂看着她的眼神,已經不再是看個不懂事的孩子,而是一個不懂舉一反三的笨蛋,讓她有那麽一點點傷心,但沒關系的,給她答案,她可以既往不咎。

「麻,可以用來作麻布和麻繩,籽可煉油,上回三爺還給似錦備了一些麻油作畫用,而麻在通州一帶有産,去年因為軍需被收購一空,今年得再往其他地方找,因為麻長得再快,但軍需要的是要可以制成成品的麻,從收割到制作是需要時間的,就怕來不及。」

安羽聽得一楞一楞,不知道原來麻有這麽多用處,竟然連麻油都可以拿來作畫,這個似錦……也太天才了一點。

「藤的話,可拿來作一些家具,最重要的是藤也可以制成簡單的鐵甲衣,算是軍械的一種,至于藤的話就更麻煩了些,因為南方才有,運送需要費上不少時間,所以現在必須趕緊找到足夠的藤。」

安羽垂着眼,忖着牙行裏的買賣似乎從沒有經手過這兩種貨品的交易,要特地去找,到底要花費多少時間,要真是趕不及……

「擔心王爺?」

安羽驀地擡眼,就見李叔昂一臉八卦樣的靠她很近,不禁沒好氣地将他推開。「男女授受不親,壞我清白,二爺是想娶我嗎?」

「你要是肯嫁,我也願意娶。」

「你也太随便了。」

「別把自己說得這麽不堪,我可是把你當成搖錢樹的,迎娶你,絕對沒問題。」

安羽悻悻然地瞪他一眼,懶得睬他,回頭進後院,李叔昂快步跟在她身後,壓根沒發覺對街的暗處裏,有幾雙眼正冷冷蟄伏着,一會随即回頭進巷弄,搭上了馬車直往七王府而去。

「……真的是談瑞秋?」屏香苑裏,談瑞眉冷聲問。

「小姐,是我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錯。」文嬷嬷氣憤不已地道。「她不但和那牙行的李二爺走得近,甚至與王爺也有幾分交情,我擔心……她是不是跟王爺說了什麽。」

談瑞眉聞言,心提得老高。一開始她差人跟蹤秦文略,得知他老是前往牙行并不覺有異,倒是文嬷嬷心細,決意親自前往一趟,想不到談瑞秋竟是扮男裝待在牙行裏。

原本,她要是逃了,自己便放過她,可如今狀況不同,她與王爺走得太近,要是為了己身榮華富貴反咬自己一口……談家是得跟着陪葬的!

「嬷嬷,馬上差人回去跟老爺提這事,讓他想個法子,将那丫頭徹底除去。」談瑞眉冷沉着臉,沒有一絲手足之情。

東院書房裏,秦文略正聽着宋綦清點着從各處可購至的各種軍需數量與價格,以及送抵牙行的時間,巨細靡遺的,然而說到一半時,宋綦就發現他的王爺岳丈走神得很厲害。

他索性将帳本往桌面一擱。「王爺要是倦了的話,可以先回王府,待我全數清點完畢了,他日再将帳本送往王府,如何?」

「宋綦,牙行裏的安羽是什麽底細?」秦文略低聲問。

宋綦頗感意外,但意外之色收斂得完全看不出來。「這點我不是挺清楚,不過安羽約莫是去年初來牙行的,那些炒高價的法子就是她想的,正因為點子新穎,所以叔昂才會破例聘了個女牙郎。」

「去年初?」

「正确來說她約莫一個月會進牙行一次,但去年六月後就不見她的蹤影,直到今年……初四吧,初四的晚上她就直接住進後院了,這其中到底是怎樣我也不是挺清楚,王爺若想知道的詳細點,可能得問叔昂了。」

初四?他驀地想起初四那日的不愉快,而她……似乎就是那日過後就變了個人。

瞧秦文略一臉若有所思,宋綦想了下,便道:「要是王爺想多了解,我可以——」

「不用,不過随口問問罷了。」

話未完就被拒絕,直教宋綦扼腕極了。心想他難得對其他人有興趣,要是能用安羽轉移他對似錦的關愛、注意,那真是再好不過,只可惜他的興趣似乎不夠濃厚,也許該想個法子加深他的興趣才是。

才想着,便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叫聲,教他心口一震,而秦文略的反應比他還快,已經沖出書房外,直朝聲音來源而去。

安羽狼狽地連滾帶爬,偏偏身後的人不放過她,不住地追逐,手上的長劍還明晃晃地閃耀着青光,教她雙腿軟了又軟,卻是怎麽也不肯放棄地往前跑,跳上了通往東院的長廊,幹脆與他繞起了圈圈,豈料要殺她的人不只一個!

她繞過廊柱,才剛閃避過迎面而來的劍影,卻避不開後頭的追兵,瞥見那把高舉長劍的影子……完了,躲不過了!她渾身緊繃地抱着柱子,直到她聽見一聲悶哼,再來是重物落地的聲響,她睜眼想看清楚,卻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拽進溫熱的懷裏。

她怔忡了下,擡眼就見秦文略面無表情地踢踹開旁邊的男子,再一個旋踢将後頭偷襲的家夥給踹飛,一手勾着她,還能輕松應敵,動作行雲流水,俨然像是舞了一場舞,教她看傻了眼。

宋綦随後趕到,見狀掏出挂在胸前的玉笛,一聲吹奏,守在東院附近的護院随即從四面八方趕來。

「保護王爺!」宋綦喝道,護院很快地護在秦文略四周,而一行刺客見狀況不對,已經開始撤退。

「不用追了。」秦文略見宋綦差人要追,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

「王爺,這樣好嗎?」宋綦想将刺客生擒,逼問是由誰唆使。

「一堆花拳繡腿,拿來對付本王,是羞辱本王不成?」秦文略啐了聲,垂斂長睫,注視着驚魂未定,渾身還微微顫抖的安羽。「你是不是在外頭招惹了誰,仇家找上門了?」

安羽呆楞地看着他,餘悸猶存地搖搖頭。

「王爺,不可能的,安羽姿态向來柔軟,不可能會招人怨。」宋綦代她答了。

「可這分明是針對她來的。」秦文略說着,松開了她,她卻如浮木般地抓住他,教他濃眉攢起,微使勁的抽開了手,她卻又像是八爪章魚似地很快扒住他不放。

他動作飛快地擒住她的手,似是不滿她的放肆,然這一抽一拉,卻教他瞥見了她掌心的紅痣,他頓了下,随即拉住她另一只手查看,果真是兩手都有紅痣。

她……難不成她是他所識得的談瑞眉?可如果她是談瑞眉,王府裏的那個談瑞眉又是誰?

雙手被擒住,安羽慢慢地回神,對上他銳刃般的眸光,她心頭顫了兩下,嘴角緩緩垂下,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還哭倒在他的腳邊。

秦文略眉頭不禁緊攢起。如果,她是他所識得的談瑞眉,她斷不會掉淚……那時他用杯子将她砸傷時,她連眉頭都沒皺起,更別說掉淚,可眼前這位小姑娘竟哭得梨花帶淚,甚至有幾分撒潑之态……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李叔昂聽見了笛聲趕來,驚見安羽都已經哭倒在地了,秦文略竟還擒住她的雙手,當下不快地上前。「王爺,安羽到底是犯了什麽事,非要王爺這般整治她?」

宋綦趕忙将他拉到一邊,簡單的三言兩語将方才的事給交代完畢,而這頭秦文略也已經松開安羽的手,可目光還是緊盯着她不放。

「王爺,這事許是牙行做了什麽招怨,連累了安羽也險些拖累王爺,我和叔昂會盡快查個清楚,還請王爺恕罪。」宋綦說着,還不住地朝李叔昂比手勢。

李叔昂意會,趕忙将安羽給拉起,想趁隙将她送回小院落。

「依本王看,刺客是針對她來的,最好差人護着她,改日她不一定會像今晚這般幸運了。」秦文略話落,撢了撢袍子便下了廊。

淚水還挂在安羽的臉上,而秦文略的一席話更是勾起她的恐懼。

她會得罪誰?她想不起自己曾得罪誰,可偏偏又如他所說,那些人是針對她的,甚至一開始就守在她的小院落裏,等着她一回去便行兇。

「安羽,別怕,還有我罩着你,誰都不能動你。」李叔昂溫聲安撫着。

「二爺……」她眨了眨纖濃如扇的睫,一副楚楚可憐的弱柳姿态。

「今晚你就別回小院了,這幾日也別上工,暫時先到照雲樓,就先住在潋滟的財窩,財窩裏裏外外的護院有十個,全都是一時之選,幾個花拳繡腿的根本打不進去。」李叔昂抓了方巾給她拭淚,正了臉色問:「你到底是得罪誰了?」

安羽一臉茫然,她是真的不知道。

照雲樓本是京城一富商的宅院,兩年前富商移居他處讓李叔昂買下,前院為兩幢樓穿廊相餃,樓高五層,樓的兩側廂房小院皆以造景假山或園林相隔,每至掌燈時分,燦亮如星河淌落人間,絲竹聲繞梁不絕。

「安羽,你待在這裏,千萬別到前頭去。」

照雲樓以一座梅林隔開了前後院,後院最大的院落便是照雲樓花魁潋滟的財窩。

「我知道。」安羽用力地點頭。

潋滟眯起勾魂眼,笑容可掬地道:「你昨天也是這麽說的,可是你卻溜到外頭,還差點被人當花娘拉進房裏。」

安羽的臉不禁垂得更低了,她實在是悶了太多天,才想出去走動的嘛,誰知道就是那麽倒楣。在潋滟堅持的目光之下,安羽再三鄭重地保證道:「我絕對不會再到外頭走動,我會乖乖待在這裏。」

潋滟這下才滿意了,輕點着頭離去。

安羽無奈嘆了口氣,目送一身華美的潋滟被幾個小丫鬟簇擁離去。

唉,這種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二爺好心讓她休假,教她暫居在財窩裏,聽起來像是沒什麽不妥,可問題是待在這裏簡直跟坐牢沒兩樣,只不過是這兒的環境要養尊處優得多。

她想多攢點錢呀,不管怎樣,總是得要多攢一點,屆時她要離開京城,到其他城鎮去,買個幾畝地當地主婆。

可是她正在休假中,是不支薪的……嗚,她損失好慘重。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且她想破頭也想不出到底是誰想殺她,說不定對方根本就是找鉛人了,實在沒必要這般大費周章地保護她。

說起保護,她便想起秦文略單手勾起自己的蠻勁,還有那溫熱的懷……她惱怒地扁起嘴,無聲喃着:我沒有出軌,這不是出軌!她純粹是因為他的性子有幾分相似蘇秦,他們同樣都懂拳腳功夫,就只是這樣而已!

那是一種投射作用,跟感情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她的心動是透過他投射在蘇秦身上,當然不是出軌!

「姑娘。」

安羽吓得當場站起,直瞪着站在門口的小丫鬟。「你是……」不是她自誇,她可是過目不忘的人,這丫頭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是廚房的小丫鬟,今兒個客倌太多,廚房忙不過來,潋滟姊姊要我來問你能不能到廚房幫忙?」小丫鬟一臉緊張,像是辦不了差就活不下去似的。

安羽撓了撓臉,疑惑潋滟出門前還囑咐她不能亂跑,這會倒差人問她要不要去廚房幫忙……不過廚房嘛,基本上也不會出什麽亂子,許是如此潋滟才會差人來問,橫豎只要不要到前院去就好。

「既是這樣,那就麻煩你領路了。」就當是幫個忙,誰教潋滟待她也是極好。

「往這裏走。」

秦文略面無表情地走在廂房外的長廊,除了腳步有些不穩,任誰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異狀。

他走得極緩,每一步都踏實了再邁開下一步,俊魅的眸開始有些蒙胧,蝕骨般的蟲嚼感從體內開始爆發,蔓延到四肢和下腹,教他只能痛苦地抿緊嘴,持續地往前走,只盼在被察覺之前離開照雲樓。

他太大意了,哪怕有戶部侍郎作陪,他都應該保持警戒,可偏偏心裏一直挂着牙行裏那個嚎啕大哭的安羽,才會教他失去防備地喝下那杯酒。

打從六王爺被處斬後,他很清楚一再接受提拔,得到皇上恩寵的自己将會是衆兄弟的眼中釘,所以他比誰都小心,可如今竟着了這種旁門左道!

他氣惱自己竟如此不中用,被輕易地左右了思緒,要是酒裏下的是毒,他還有命能逃嗎?

最該怪的就是安羽,誰要她有着同樣的名字,同樣的紅痣,可偏偏截然不同的性情讓他混亂了,他疑惑自己為何被吸引,莫非是他對自己下了暗示,舉凡掌心有痣者皆能得他青睐?

可他心裏清楚,事實并非如此,而是內心有某一部分被吸引,他卻無法忍受自己如此多情。

吸了口氣,忍過了陣陣蟲曬的酥麻痛楚,他告訴自己,只要他今天走得出照雲樓,明人他就去把安羽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

「抓住她,她就是談瑞秋!」

缭繞在廂房各處的絲竹聲中夾雜着喝斥聲,哪怕聽在他的耳裏顯得有些遙遠,但他還是精準地抓到方向,往後側方望去,就見一個女子正從廊道跳進了園子裏,跑得有些狼狽,裙擺被矮叢枝桠勾破也不管,直朝他奔來。

「……安羽?」他啞聲喃着。

「王爺,救我!」安羽一見他如浮木,不管他搭不搭救,橫豎巴着他就是。

身體的踫觸教他發出痛苦的低吟,安羽呆了下,驚覺他渾身燙得像是着火一般,而他的臉色有點古怪,竟是青中帶黑。

還沒能細問他身子狀況,後頭的追兵已到,咆聲吼着,「你是誰?留下她,可以保你一條小命!」

秦文略垂眼望去,只見那人神色一變,像是認出他來,喊了聲「撤」,一行人瞬間作鳥獸散。

安羽緊張兮兮地看着那些人落荒而逃,不禁感嘆秦文略簡直比世上任何武器都還要好用,光是一個眼神就能把那幾個兇神惡煞給吓跑。

「……你安全了,放開本王。」秦文略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

安羽見他臉上開始浮現不自然的緋紅,不禁問:「王爺生病了嗎?」

「不是……」他低聲喘息着,一把将她推開。

見他扶着廊杆要走,她趕忙攙住他。「等等,你不太對勁,你要不要緊,還是我先扶你到後院去?」雖說後院是不準男人踏進的,但這當頭救人要緊,相信潋滟應該不會生氣才是。

秦文略本要拒絕,但餘光瞥見與會的那行人正從園子那頭走來,他随即反身摟住她,啞聲道:「麻煩你了,動作快。」

「嗯,沒問題!」看在他三番兩次出手救了自己,這點小忙應該幫的!

只是……怎麽會這麽重?他就不能自己稍微撐着點用雙腳走路嗎?安羽氣喘籲籲地擡眼,卻見他整個額頭都汗濕了,而且身上正發着高熱。

糟糟糟,一定是風寒,待會得先差人找潋滟,請個大夫過來才行。

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将他給扶進潋滟撥給她的廂房,将他安置在床上,她正要往外走,便聽他虛弱喃道:「水……」

「好!」安羽一手提水壺,一手抓着杯子,才剛走到床邊,整壺茶就被他給搶去,像是渴了一輩子似的,他就着壺口狂飲。

安羽呆住,見他真喝完一壺茶,忙問:「還要不要?」

他搖了搖頭,攢起眉痛苦地蜷縮起來。

「王爺,你在這兒等一會,我去差人請大夫。」

「不用。」

「要的,王爺,你生病了!」他的臉已經紅到快要爆出血來了。

「本王是被下藥!」他怒聲吼着,就連俊眸都是一片殷紅,長臂揮中枕邊的小更袱,「你……退遠一點,過幾個時辰本王就沒事了。」

「是毒嗎?」她壓根沒察覺小更袱開了一角,露出了裏頭的金玉雕镯,不退反進地問着。

秦文略直瞪着她,咬牙道:「不是……你走開!」她身上的馨香幾乎快将他給逼瘋了!

他不想中了旁人的計謀,不想沾染任何人,但這藥效會持續到什麽時候,他一點底都沒有。

安羽扁了扁嘴,哀怨地退到桌邊。

兇什麽……她是好心要幫他,幹麽那麽兇?

氣歸氣,委屈歸委屈,但見他斷斷續續地發出古怪的低吟,她再不濟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是那種藥啊。她恍然大悟了起來,想起潋滟說過她房裏放了春藥的解藥,都是應多聞大人送給她的,因為應大人怕她着了道,所以每隔一段時間總會送上一小瓶,她想,先跟潋滟借用,她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忖着,她快步跑進了潋艷的房裏,找出櫃子裏的解藥,順便再拎了一壺茶,一回房就把藥丸往他嘴裏塞。

秦文略張眼瞪她,怕他把藥給吐了,她忙道:「潋滟說這種藥丸可以解那種藥,你試試吧,至少不要讓自己那麽難受……對了,潋滟是照雲樓花魁,她人很好,絕對不會騙人的。」

秦文略直瞪着她,把藥給咬進嘴裏,配着她端來的茶水咽下。

他閉着眼,忍受體內翻騰的熱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蝕骨的酥麻似乎逐漸消散,他才疲憊地微張眼,就見她坐在桌邊,手裏還抱着茶壺,一雙眼直盯着自己,仿佛只要他有個動靜,她便會立刻沖上前。

「王爺……有好一點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就怕聲響再大一點會教他不舒服。

秦文略輕點着頭。

只見她松了口氣,露出笑意道:「太好了,應大人送的藥真的很有用呢。」

「哪個應大人?」

「就是曾被王爺叫進……」她猛地打住,硬生生地轉了彎道:「不就是王爺麾下副将嗎?聽潋滟說,他現在是京衛指揮同知呢。」

她冒出一身冷汗,就怕他聽出端倪。天啊,她這張嘴還真是說得順口,差一點就把自己的底細給揭露。

她現在不過是牙郎安羽,哪會知道他曾将應多聞給叫進王府呢!

秦文略微眯起眼,直睇着她那雙眼,驀地舉手隔空遮住她雙眼以下的部位,她像是察覺什麽,立刻低下頭,而後,幹脆起身把茶壺一擱,頭也不回地道:「王爺出了一身汗,我去幫王爺打水梳洗吧。」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秦文略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想起方才追她的人明明是喊她談瑞秋……談瑞秋,談瑞眉?

這是巧合嗎?正思忖着,餘光瞥見枕邊的小碎花布上有抹金光,他側眼望去,竟見是只镂空掐絲金镯……那是他親自上金良閣訂制的首飾,是原本要給芸娘的,後來給了他的正妃,可這裏竟出現了絕無僅有的金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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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