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上一位“住戶”
一張普普通通的照片讓我呆了半天,我滿腦子都是問號,想不清楚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方究竟懷有怎樣的目的?不過可以肯定一點,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絕對不是普通人。
我定下心來想了又想,照片出現在這裏只可能是人為造成的,那麽這個人究竟是誰?從照片所在的位置來看,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我的上一位“住戶”。因為他遺落照片的地方是我能輕易發現的地方,不可能存在很長時間,那麽這個人當然只會是照片裏三個人中的一個了。我推測不太可能是兩個孩子,中間那個人的可能性最大。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門一響,我趕緊将照片塞入了口袋,只見領導、馬天行和另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這個中年男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表情異常嚴肅,消瘦的臉龐,兩眼炯炯有神,一個明顯的鷹鈎鼻子讓人感覺他實在不像好人。
領導沖我指了指道:“就是他了。”
鷹鈎鼻子徑直走到我的面前道:“你就是羅歡?”口氣生硬,讓人聽着就有氣。
我也是毫不客氣地回道:“沒錯,你是誰?”
他指了指胸前佩戴的卡片,道:“我是108的,你應該聽說過我們吧?”我心裏恍然大悟,想到應該是那邊的人。
108是隸屬最高級別警備部隊的一個編制,作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就是當年“九門提督”的下屬。他們沒有明确的部門稱號,只有一個似是而非的編號“108”。這個部門如果單純從職能上說其實和我們是一樣的,屬于調查員,但與我們不同的是,他們是專門調查調查員的調查員,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出了問題,那麽就進入了他們的管理範疇。雖然這些人沒有任務很少出動,也極少露面,但是在我們這個部門,他們的口碑非常差。這件事情我聽馬天行說過,也就是團長的父親曾經被他們調查過,而作為當時199所的最高級別領導,就是在108人接觸後不久心髒病發作,不治身亡的,所以今天見到了那邊的人我不禁心裏咯噔一下。
而讓我想不通的是,馬天行說起這幫人來總是咬牙切齒,但是今天居然和這些人一起來審問我了,這也算是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
我這裏滿腦子胡思亂想,他卻有些等得不耐煩了,道:“小夥子,難道你沒有聽見我說話?”
我這才回過神來,道:“當然聽說過你們,簡直大名鼎鼎,不過我想不明白,難道這裏需要你們嗎?”
領導非常嚴肅地道:“小羅,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少奇失蹤,本來我想把這個部門交給你和小馬兩個人,但是你的态度極不端正,簡直讓我太失望了。所以我希望你接受調查,把你所了解的真相實實在在地說出來,這樣才能徹底打消我們對你的疑慮。”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道:“我根本沒有隐瞞任何事情,你不是懷疑我精神有毛病,所以才關押我的嗎?”
領導下意識地望了調查員一眼道:“我那是給你面子,所以才将這次審問地點安排在了這裏,否則你應該知道咱們這裏的人一旦看見108的人調查你,以後你還能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嗎?”
真相原來是108的人想調查我們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而領導肯定因為不敢得罪他們,所以答應了和這些人一起“同流合污”。真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好奇心這麽重,聖戰的真相有必要每個人都摻入進來嗎?
想到這裏我嘆了口氣道:“你們想知道什麽?”
領導顯然以為我要妥協了,臉上一喜對那人道:“那麽咱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鷹鈎鼻子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那咱們也別拐彎抹角了,先說說之前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要瞞着所有人?”
我沒有理他,而是對馬天行道:“馬哥,這就是你好奇心下做出來的事情吧?你知道團長和108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嗎?我記得好像是你告訴我的吧?”
馬天行臉一紅,根本就不敢和我對眼,結結巴巴地道:“我……我只是跟着一起來的……”
鷹鈎鼻沒等他話說完,就用冷冰冰的腔調插嘴道:“羅歡同志,如果你能相信組織,對組織開誠布公,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解決的,一味地隐瞞只能讓事态變得更加複雜。我想你作為一個老調查員,應該能明白這裏面的利害關系,隐瞞調查結果,對于我們這樣的人,是很嚴重的舞弊行為。”
我道:“你不用給我上綱上線,我知道自己應該擔負的是怎樣的責任,說白了一句話,這件事情和你沒關系,說了也白說。”
鷹鈎鼻哼了一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樣做,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手段,對于違反紀律的工作人員,我們一般不會手軟,所以你不要抱有任何僥幸心理。”
我心裏的火騰地就上來了,一拍沙發道:“你唬誰呢?我隐瞞的只是我應該隐瞞的,你管天管地,管不着這件事情。”
鷹鈎鼻道:“你們的職責就是調查清楚一切真相,然後将真相報告上級,而不是利用國家資源後,再将調查結果隐瞞私用,我想這點你應該能夠想到。”
我道:“我當然想到了,只不過隐瞞真相就是我的職責,你說什麽都沒有用。”
鷹鈎鼻冷笑一聲道:“誰給你的命令?”
我一愣,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将校長也就是我岳父給我的指令告訴他。不過我想他應該知道這一點,畢竟之前和異能學院的人聯手做事,199所是衆所周知的,所以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道:“這件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是在董校長的指揮下做的,如果有疑問,你可以向他求證。”
鷹鈎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我差點兒忘了,你是董校長的東床快婿。不過也許有一點你沒有想到,他是校長,做的是教書育人的工作,就算他手下的人本領通天,可是單論工作性質就是如此,作為一個校長,他憑什麽插手調查工作呢?”
我道:“還真奇怪了,你們108連這點都沒有掌握?董校長除了是異能學院的校長,還是異能人員的行動處主任,他開展調查工作怎麽能算是插手呢?應該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鷹鈎鼻有些奇怪地盯了領導一眼,道:“怎麽你們部門的人連這麽簡單的部門行為都搞不清楚,我想199所的人應該在業務素質上進行一次全面培訓了。”
這句話說得領導一張胖臉紅彤彤的,道:“他還年輕,小陳肯定還沒有來得及和他說這些事情。”
鷹鈎鼻沒有理他,轉頭對我道:“看來還得我和你清楚地解釋一下。首先,異能人員并不屬于校長直接領導,他的職務只是挂職。道理很簡單,因為他是世界異能人聯合大會主席,所以國內所有和異能人有關系的部門他都有一個榮譽名銜,這就是原則,即使是異能人也得顧及這一塊。所以,異能人員從職權上來說,他是不能直接操縱的,像我們這種類型的調查部門,他就更加無權征用了。我說他插手,那是一點都不過分的話,而且在來你這裏前我們已經和董校長事先溝通過了,他明确表态自己并不知道這件事情,而且他也從來沒有讓你做過任何事情,所以羅歡同志,你有必要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再做出下一步的行動。”
我毫不猶豫地道:“你別拿這種低級的謊言來欺騙我!”
鷹鈎鼻用非常自信的語調道:“董校長既然是你的岳丈,那你當然有聯系的方式了,還是親自打個電話聯系他吧,或許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我真是被他給氣得七竅冒煙,立刻拿出手機道:“我看你怎麽收場。”說罷,撥通了我岳父的辦公室電話,不過鷹鈎鼻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看着他這副表情,我心裏忽然隐隐有了不祥的預感。
過了一會兒,一個陌生的聲音接了電話,我報了自己的身份,對方非常客氣地道:“我是董校長的秘書,他現在并不在學院,請問您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轉達?”
我道:“沒什麽大事,但是有一句話必須親自問一下校長,請問他有聯系方式嗎?”校長的手機是受到嚴格保密系統控制的,我并不知道號碼。
他很客氣地道:“對了,校長叮囑過我,如果是您打電話來求證事情,他的答複就是不可能安排您做任何事情,因為他沒有這個權限。”
聽了這句話,我頓時愣住了,之前開展的調查工作有異能人員的強勢介入,誰都不能否認是由校長授權行動的,可是偏偏否認的人就是校長自己,想到這裏,我剛要繼續分辯,忽然心裏一動,沒有再說什麽,緩緩地坐了回去。
鷹鈎鼻以為我徹底放棄了抵抗的打算,要坦白了,不無得意地哼了兩聲道:“怎麽樣,從頭到尾我沒有騙過你吧?”
我道:“是啊,可那又怎樣呢?就算我說謊了,就算是我不想把真相透露給你,你有辦法嗎?”
顯然我的态度刺激了鷹鈎鼻,他一直冷靜、淡然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憤怒,道:“羅歡,你別以為自己是什麽皇親國戚,這種态度會讓你吃大虧的。”
領導這時候也道:“是啊,羅子,我勸你還是配合調查,隐瞞真相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我道:“不管你們怎麽說,我得到過保密級別。我知道如果透露了這件事情,我将受到怎樣的懲罰。如果你們覺得自己一定要知道這件事情,那麽該找誰找誰去。我想以108這麽神通廣大的部門,肯定知道制定保密級別的人在哪裏,你為難我是沒有用的。”
或許我的話對他們有一定的觸動,鷹鈎鼻不再那麽咄咄逼人,猶豫了一會兒,他道:“如果你覺得自己還能尋求到庇護,那将是非常錯誤的認識;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得那麽簡單,我何必要來找你,難道相關人員連這種道理都不明白?明明一個保密級別非常高的事件,卻非要安排你去調查它,你的思想也太簡單了。”
我頓時疑惑了起來,聯系到校長的态度,讓我有些茫然無緒,他說得也有道理,無論是哪一個部門,都不可能做自相矛盾的事情,假如之前我們調查的工作保密級別非常高,那麽為什麽會有人來調查我?這顯然不會是馬天行對我不高興,主動舉報我這麽簡單,更不會是領導腦子壞了,自己給自己找麻煩,108的人當然也不會沒來由地對一個調查員做調查,那麽這裏面到底有怎樣的內情呢?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也許是看出我的态度有些動搖,鷹鈎鼻道:“如果你非要想當然地認為我是來找你麻煩的,那就大錯特錯了。首先,你我二人互不相識;其次,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們也不願意來到你們部門,不過既然來了,那肯定就不會是我的個人行為,所以什麽保密級別、什麽事态的重要性,這都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說明自己需要說明的事情。”
思索了良久,我道:“那麽在這之前,為什麽一點征兆都沒有?”
鷹鈎鼻道:“那是因為有關方面一直在給你機會,讓你自己把情況說出來,可你就是不願意,說句老土一點的話:既然都是革命同志,你遇到了困難又何必非要獨自去承擔這份責任呢?”
雖然之前我對他非常抵觸,但他說的話也确實有一定的道理,不過我疑惑的是,究竟是誰要調查這件事情,還有我的岳父為什麽會推卸責任,他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他肯定有他的打算,所以沒有見到校長,我是絕對不會把真實情況說出來的。
心裏這樣想,我也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鷹鈎鼻冷笑道:“既然你這樣食古不化,那就怪不得我了。”
領導道:“小羅,你這又是何苦呢?他們既然來肯定是得到過授權的,你把真相說出來也不違反紀律。”
我道:“不見到校長我絕對不會說一個字,我想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鷹鈎鼻道:“确實不算過分。”說罷,就向外走去。
領導道:“你就是一個死腦筋,為什麽非要死扛着不說呢?如果真有問題還不是大家在一起想辦法解決,憑你一個人能做多少事情。”
我沒有理他,其實之前我和小老頭的關系一直不錯,但是今天我特別讨厭他,也包括馬天行。所以任他怎麽說話,我都沒有吭一聲。馬天行則像個罪人,一言不發地站在領導身旁。過了沒一會兒,上來兩個體魄強健、身着黑西服的人,其中一個很禮貌地道:“羅歡同志,請你回去配合我們的調查,這是給你的傳訊材料。”
說罷,遞給我一張紙,我沒看,也沒接,站了起來道:“說吧,該和你們去哪兒咱們就去哪兒。”
領導道:“那麽需不需要我幫你聯系家裏人。”我壓根就沒理他和馬天行,徑直走出了房間。
剛出門就見到所有辦公室門口都站滿了同事,從他們的表情來看絕不是看熱鬧的,也沒有人說話,大家就這麽靜悄悄地站着,似乎是要送我一程,這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下了樓,鷹鈎鼻站在一輛車旁,車門是打開的,我彎腰上了車,他坐到了我的身旁,讓司機開車。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到了一個紅綠燈口他遞了一支香煙給我,我冷冷地道:“對不起,我不抽煙。”
而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道:“那你可以抽一支試試看。”
我一激靈轉頭望去,發現坐在身旁的居然是鐵偉峰,他帶着一種孩童惡作劇成功後的得意笑容望着我。突然的變故讓我放下了懸着的心,同時也産生了無數的疑問,而司機也擡高了自己戴着的帽子,透過後視鏡望着我,居然是楊成龍,他道:“是不是感覺很奇怪,是不是有很多問題需要問?”
我拍了鐵偉峰的肩膀一下道:“你們也太神出鬼沒了,幹嗎要費這麽大的周折,不就是想請我出去嘛,打個電話就可以了。還有你裝得也太像了吧,我差點兒都想踹你了。”
鐵偉峰點了支煙對楊成龍笑道:“羅子還以為咱們是太太平平出來旅游呢,你應該把上午所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告訴他。”
楊成龍道:“還是你說吧,我正在開車。”
鐵偉峰吐了口煙,開玩笑地道:“我開車的時候看報紙都行,說兩句話至于嗎?”
楊成龍道:“誰能和你比,舒馬赫見到你也得甘拜下風,何況我呢?”
鐵偉峰道:“這真不是咱吹牛,如果允許異能者參加F1,那就沒別人什麽事了,我非讓舒馬赫變成輸馬赫。”
我道:“你們別忙着吹牛,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要使用這種特殊手段?”
鐵偉峰道:“情況今天早上我不是都和你說了,你以為我只是假裝那個孫子過幹瘾呢?108的人确實得到了授權,現在在調查這件事情。”
我道:“那麽你為什麽要冒充108的人呢?”
鐵偉峰道:“你真傻還是假傻?我要是不冒充他們,你小子現在已經跟着回去喝咖啡了,這可不是小事情,如果你就是不說,那絕對沒有好果子吃。與其到那個時候再劫牢反獄,還不如先下手為強,而且這麽把你帶走也沒人會懷疑到校長頭上,別人只會找108人的晦氣。”
我道:“你別避重就輕,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不可能只有某一個部門、某一個人單獨參與其中,既然是大家的事情,我們為什麽要秘而不宣?這不符合常理。”
鐵偉峰道:“這麽說你是在懷疑自己的老岳父了?”
我忙道:“你可別給我亂扣帽子,我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但這件事情如果不解釋清楚,至少我心裏始終會有疑問的。”
鐵偉峰用略帶不屑的語氣道:“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你的疑問對于将要處理的情況簡直不值一提,所以還是請你不要以好奇心為重,解決好當前要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楊成龍也接口道:“雖然鐵哥說話是直接了一點,但情況也就是如此。108,包括你們199所本來就對一些神秘事件非常敏感,但是有很多情況确實不能夠讓他們知道,當然我猜想你可能認為痛苦血原的情況應該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樣才能壯大自己的力量,增加獲勝的砝碼,不過我可以百分之百地告訴你,你的這些想法都是錯誤的。”
我有些不解地道:“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非要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這又有什麽好處?”
楊成龍道:“好處就是我們可以專心致志地對付需要我們對付的危險,畢竟這裏面牽扯了太多的秘密,比方說——龍。如果讓太多不相幹的人參與進來,人心隔肚皮,反而可能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這就是校長的真實想法。所以他們從校長那兒得不到的消息,只好從你這裏下手了。好在校長早就安排了人在裏面,及時得到了消息,我們來這裏就是受到校長的指派。”
我心裏恍然大悟,對岳父的敬佩更上一層樓。鐵偉峰道:“所以,我說很多事情是不需要你去考慮太多的,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可能和校長相比。”
我由衷地道:“的确是這樣,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可能率領人類渡過即将到來的危險。”
過了一會兒,我又想到了那件事情,便問楊成龍道:“楊哥,你能解釋自己的夢境嗎?”
楊成龍道:“我的夢境不需要解釋,因為一般都能夠在現實世界中重現。怎麽了?你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
我道:“因為我也做了一個夢,而且我這個夢也在現實中出現了。”
鐵偉峰頓時來了興趣,他将香煙從嘴上取下,一疊聲地道:“你說什麽?真的假的?那你也和成龍一樣是個先知了?”
一連串的發問,我卻一句也沒有記住,楊成龍道:“你也別聽風就是雨了,先讓羅子把話說完。”
在鐵偉峰的一再催促下,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細說了一遍,又把照片給鐵偉峰看了,鐵偉峰道:“成龍,你怎麽看這事情?”
楊成龍想了一會兒,道:“還是告訴校長,看他怎麽說吧。我對于異能認定這一塊也不是很懂。”
我道:“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一個異能者,但這個夢絕對有蹊跷,我想可能是那間屋子的上一位住戶留下來的線索,他可能想要告訴我一些事情。不過那幾具死者的屍體已經火化,線索只可能從這三個人身上入手了。”
楊成龍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如果你的夢是被人所控制才産生的,那對方的行為就很難理解了。他為什麽要讓自己加入你的調查隊伍,而在現實中卻并沒有出現呢?”
我道:“或許他只是想讓我注意到他呢?”
楊成龍道:“那又何必把夢境設計得如此複雜,直接讓自己在你的夢裏露個面不就結了?而且對于這個突然發生的案件他是如何知道的?至少能夠說明這個案子和他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
我一拍車椅背道:“還是你腦子好使,我就覺得奇怪,但是怪在哪裏,一時卻沒有想明白,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如果沒有特殊目的,确實沒必要如此脫褲子放屁;可要真是這樣,我們就更有必要找到那個人了,否則這個案子就要不了了之。校長曾經說過陰童是關系到天靈族生死存亡的一個群體,這兩個人要真是陰童,我們就必須重視起來。”
鐵偉峰道:“沒人說不重視,但這件事情必須彙報過校長後再作打算。”
楊成龍笑道:“沒人打算擅自行動,你大可不必擔心這一點。”
鐵偉峰道:“其實要說擅自行動,好像我比誰錯得都要多一些。”
楊成龍嘆了口氣,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