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一樣的他
許木木此時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着書,怎麽看怎麽覺得煩躁。
就在這時,脈香回來了。
順便給她帶來了一個“驚喜”。
“你說你把蘇時遇叫過來了?”許木木瞪大了眼睛,驚訝地不行。
脈香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郡主的言下之意不是把人帶過來嗎?
“不要帶過來嗎?”
“這裏可是阿嬷的地方,我在她這裏見男人?我瘋了吧我!你快去把人弄回去!”
許木木也覺得匪夷所思,難道是平日裏她做的出格事兒太多了,以至于在脈香心裏她已經是想做什麽事都不奇怪了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許木木真相了。
“可是......人已經來了,就在外面呢。”
許木木:......
所以說,腦補過多也是一種病。
她說話真的沒有什麽言外之意的呀!
“郡主放心吧,我帶人來的時候都是悄悄地,避着人呢!”
所以說,要說脈香貼心麽,那确實是貼心極了,能當上貼身丫鬟還能有品級,那也不是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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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把人叫進來吧。”
許木木這麽安慰自己,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見呗。
萬一下回就沒這麽好的機會了呢?
中間隔了一個巨大的屏風,不一會,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形就出現在屏風上。
“可是蘇公子麽?”
許木木很做作地問了一句。
“在下蘇時遇,見過郡主。先前不知郡主,多有得罪,在下先在此處賠個不是。”
許木木和蘇時遇都知道他說的是上一次拿風筝的事情,可是在脈香聽來,帶入方才落水的事,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妥當。
許木木笑了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公子救了我的性命,是我的大恩人,之前種種,便一筆勾銷吧!”
聞言,蘇時遇大驚,未失色。
只見他義正辭嚴地開口:“在下以為,先前是在下之錯,理當補償,這次是在下救了郡主,郡主也當報答。補償是補償,報恩是報恩,怎可混為一談?”
“那蘇公子的意思是......”
許木木試探地開口。
蘇時遇從善如流道:“先前的諾言,在下自然會履行,而這一次的報答,在下也希望郡主能夠落實到實處。”
所謂實處,追根究底,其實就是錢。
還不要那種累贅的什麽字畫什麽如意的,就要金子銀子。
那些東西,一旦被打上“昌平郡主所贈”這個名號,全京都哪個當鋪敢收?
更何況,就是收了,也不是什麽好價錢,哪裏有直接給錢來得爽快。
“在下初來京都,衡陽夫人好心,給了在下一個容身之所,奈何京都寸步寸金,在下實在是有些寸步難行......”
蘇時遇朝許木木眨了眨眼睛,充滿暗示地開口。
許木木聽了這話,就有些想笑。
果然是缺錢麽?
可她偏偏就不接這個話,佯裝不知道:“公子放心,本郡主雖然不常在京都,可是本郡主的娘親,舅舅,阿嬷都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定能給公子謀一個官職。公子可是來趕考的?”
蘇時遇回答道:“正是。”
許木木便笑道:“本郡主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是替人謀一個職缺,也并非難事。”
蘇時遇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他能說什麽呢?
如果他真是一個上京趕考,身上承擔了一整個家族的興旺的舉子,他一定會興高采烈地答應下來。
可是他不是啊,他就想要錢啊!
于是蘇時遇又道:“在下自認為學識不錯,官職大可不必,在下以為之後的秋闱,定能高中。只是近來,在下着實囊中羞澀了些,長久住在此處,也多有不便。”
他這幾乎是明着暗示許木木。
許木木倒是覺得這個人蠻可愛的。
一般讀書人,大多身上都有些清高,自認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覺得錢財乃身外之物,有了才是滿身的銅臭氣呢!
殊不知,沒有錢,人如何生存,如何讀書。
所有的精神享受,都是要建立在一定的經濟基礎之上的。
“那我便給你白銀千兩,權做感謝。我知道,你是讀書人,定然看不上這些,但是這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還希望你不要拒絕。”
蘇時遇大喜過望,哪裏還舍得拒絕,急忙應聲:“那就多謝郡主了,郡主日後若有差遣,在下定然萬死不辭!”
對于這一次談判的結果,二人都非常滿意。
一個人終于能擺脫沒錢的窘境,一個人把差遣對方做事擺到了明面上。
畢竟,撿風筝的那件事,是不足為外人所道的。
“脈香,你把蘇公子送出去吧,好好兒的。”
想到這裏,許木木的聲音更軟和了些,聽起來溫柔似水,教人心底一酥。
蘇時遇只覺得有一個小鈎子,在自己的心底輕輕地撓了一下。
于是臉上就不自覺地帶了笑。
等到這位昌平郡主也回了京都,那事情就更好玩,更有趣了。
所以他現在也算是抱上衡陽夫人和昌平郡主這兩條大腿了吧。
“麻煩脈香姑娘了。”
脈香微微颔首道:“今日之事,還望公子不要外傳。”
“一定。”
等到脈香走遠了,蘇時遇的目光才冷下來。
“聽得有趣麽?還不出來?”
呼啦啦的風聲,吹來一縷花香,青草微微抖動着,樹上有鳥鳴啾啾。
蘇時遇沒耐心了,他本就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
只見他大步走過去,一把從假山石後面抓出來一個人。
所以要他說,随處可見的假山雖然很有意境,可是也很麻煩,随便找個清靜地方想說點私密話,就容易被人偷聽了去。
眼前這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蘇時遇不耐煩地低頭看着那姑娘,突然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是誰?”蘇時遇一看到她就下意識地泛起生理性厭惡,面無表情冷聲問道。
“你快......你快放了我!我可是安平郡主!你要是敢傷我一根汗毛,你就完了!”
安平素來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被吓得直哆嗦,還偏要裝作硬氣地威脅人。
安平郡主報出她的名號兒來,蘇時遇倒是想起來到底在什麽地方見過她了。
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穿越的,可能也也記不住。
那個時候,他還是蘇家一個小透明,任人打罵,對于那個時候的安平來說,他就是個垃圾。
為了活下去,他只能委曲求全。
穿越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時候活着也會是這麽難的一件事情。
一開始的時候,那些人也就是不給他東西吃,不給他衣服穿,至少不會打他。
可是當安平來了,指使人把他打得跟條死狗一樣,從此以後,那些人就好像發現了新世界的大門。
那段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他一直記得,這是誰帶給他的恥辱。
蘇時遇冷笑一聲,開口:“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安平郡主呀!可是偌大的京都之中,你除了個郡主的身份,還有什麽可以依仗麽?”
安平一聽這話,渾身上下如至冰窖。
沒錯,她這麽嫉恨許木木的原因,還有一層,是因為她有一對足夠優秀又足夠愛她的父母。
憑什麽呢?
她許木木到底有什麽好的,人人都喜歡她!
她不服!
想到這裏,安平忽然什麽都不怕了,她淡淡地開口:“哦,我當是什麽,原來也是一條昌平身邊的狗。我就算是沒什麽依仗,可我也是郡主。”
“郡主?很快就能不是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安平驚訝地叫了一聲。
她不相信蘇時遇一個從來沒在京都出現過的生面孔能有這麽大的能量,畢竟皇家不是外人能左右的。
就算她做了什麽錯事,只要不是壓不下去的,都不算什麽。
這人究竟是哪裏來的自信?
蘇時遇笑得冷漠,語氣陰狠:“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麽我不敢做的事情。說吧,你剛才都聽到了什麽?你若是乖乖說了,我便不殺你,你若是敢欺瞞我......哼哼,你以為我這種亡命之徒,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