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服毒自盡
魏滿乍一聽, 以為張讓這宦官雖身體不行, 但野心不小,想要夜會小婦人,風流快活一陣子。
不過仔細一聽, 原來不是, 士兵說話大喘氣。
事情的原委是,張讓聽說張濟之妻,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鄒夫人,被囚禁之間, 因怕被羞辱, 服毒自盡了。
張讓畢竟是醫者, 因此趕緊趕過去看看究竟。
魏滿心中一半松了口氣, 一半又提起口氣。
張讓雖不是去夜會美人, 讓魏滿松了口氣, 但張讓那身子骨如此單薄,還受了傷,失血傷神,竟還管別人死活?這也夠魏滿操心的了。
魏滿當即不想再和袁紹多說, 就大約一拱手, 說:“袁公,時辰晚了,這裏是我魏營,也不便久留袁公,這就請罷!”
他說着, 又對夏元允說:“請袁公出營。”
“是!”
袁紹一聽,什麽“請”,這分明是逐客令,轟自己走呢!
袁紹不甘心,說:“魏滿,我……”
不等他說完,魏滿已經一轉身,大步走出去了押解張濟的營地,急匆匆往關押鄒夫人的營帳而去。
呂布也跟在後面,留下夏元允和魏脩将袁紹等人請出去。
袁紹心有不甘,但這到底是魏營,他帶來的人雖然不少,總不能比魏滿營中的人還多罷?
只是一時占了上風,但人家主人一到,便灰溜溜打回了原形。
袁紹大喊着:“魏滿!你不能如此包庇董賊爪牙!”
“魏滿!”
“我乃渤海太守,司空之後,你們竟對我如此無禮!?”
夏元允和魏脩才不管他是誰的孫子,直接把袁紹等人轟出去,“嘭!”一聲關閉營門,送他們一個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卻說魏滿和呂布二人快速往鄒夫人的營帳去,兩個人都是耳聰目明的練家子,還未進入營帳,隔着帳簾子,便聽到裏面傳來女子的呼喊聲。
“不要!不要!”
“你們放開小婦人!”
“嗚嗚嗚——賤妾絕不受你羞辱,你這畜生,放開我……”
魏滿一聽,這什麽情況?
士兵們們回禀說,張讓是去給鄒夫人解毒的,怎麽鄒夫人卻如此哭號,似乎有人非禮于她一般。
難道鄒夫人實在美豔無雙,令身為宦官的張讓都安耐不住?
他瞬間就腦補了張讓強迫鄒夫人的不堪行容,當即沉下臉來,黑着臉,眯着眼睛,一臉殺氣騰騰。
“嘩啦!!”一聲,沒有打起帳簾子,反而一把将帳簾子生生扯了下來,聲音粗啞地說:“做什麽?!”
他這一吼,吓了帳中之人一跳,所有人都看向魏滿,一時間竟然忘了哭鬧。
只見帳中鄒夫人卧在席上,帳中亂七八糟,鄒夫人滿面是汗,鬓發散亂,香發鋪散了一地,釵子首飾等等也扔了一地,果然真是堪稱美豔無雙,尤其香汗淋漓梨花帶雨,一臉不堪忍辱的模樣,那更是惹人憐惜。
帳中除了這惹人憐惜的鄒夫人,還有另外二人。
其一便是剛才“施暴”的主要頭目——張讓。
令呂布吃驚的是,還有一個“從犯”——張奉!
那二張合力桎梏着鄒夫人,舉動十分之粗俗暴力,眼看着竟是要為非作歹的模樣!
魏滿看到這一幕,肝火登時沖頭而起,炸的他亂七八糟,已然忍無可忍,又喝一聲:“這是做何?!”
他說着,趕緊沖過去,一把拉起張讓,不讓他繼續“施暴”,拽到自己跟前來。
張讓被他突然拽起來,觸及了背上傷口,登時“嘶”了一聲,也是魏滿氣急敗壞,因此沒了分寸,失了輕重,張讓肩背傷口一疼,整個人抖了一下,眼中竟生起一些氤氲。
口中倒抽了一口冷氣,低聲說:“嘶……疼。”
魏滿對上張讓那氤氲的眼神,肝火登時洩了氣,趕緊放輕動作,說:“對不住,是我沒有輕重,碰疼了你。”
呂布不屑的看了一眼變臉似的,瞬間“認慫”的魏滿,相對于魏滿的肝火旺盛,呂布則是“穩重”的多,只是目光陰沉的看着從犯張奉。
張奉還按着鄒夫人,鄒夫人泣不成聲,嗚咽掩面。
張奉這才覺得有些引人誤會,趕緊松手,說:“是……是這位夫人意欲服毒自盡,奉與義父正在勸阻。”
魏滿一聽,一顆心終于落了地。
原來鄒夫人服毒過一次,被張讓及時救了回來,還想再次服毒,又是撞牆,又是咬舌的,情緒十分失控。
因此張讓和張奉沒有辦法,畢竟是一條人命,辛辛苦苦救了回來,怎奈眼睜睜看着她尋死膩活?
魏滿看了一眼那梨花帶雨的鄒夫人,的确是美,還有些血性,但他無心欣賞什麽,因着張讓後背的傷口有些抻裂,不知是按住鄒夫人之時抻裂的,還是魏滿方才沒輕沒重抻裂的。
總之稍微有些滲血。
魏滿慌得跟什麽似的,連忙一把打橫抱起張讓,說:“你流血了,別動,我帶你回去。”
張讓被他突然抱起來,吓了一跳,說:“我……魏校尉……”
他都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就被魏滿風風火火的帶出了營帳,一路大步跑回去。
呂布見魏滿抱着張讓跑了,便冷淡的看了一眼哭泣的鄒夫人,又看了一眼張奉。
張奉不知道為何,突然有點“後怕”,趕緊退了一步,與鄒夫人拉開一些距離。
呂布轉頭,對帳外的士兵十分冷淡的說:“綁上手腳,堵上口舌。”
“是!”
呂布轉回頭來,低垂着目光,眼神不見一絲憐憫與波瀾,還輕微的冷笑了一聲,說:“若再尋死膩活,也無甚幹系,便找人先殺了張濟,也算是幫你了卻心事。”
他說罷了,轉身大步走出營帳。
那鄒夫人一愣,随即嚎哭起來:“嗚——你們這些惡鬼!挨千殺的惡鬼!”
她雖這般哭喊,卻也沒有再要自盡的模樣。
張奉見狀,趕緊跟着走出營帳,他一出來,“咚”一聲便撞到了什麽,擡頭一看,沒成想呂布出了營帳,并未離開,而是站在營帳外一步遠的地方。
張奉一出來,直接撞在了呂布背上。
張奉趕緊退開一步,卻被呂布一把拉住,聲音陰沉的說:“與布來。”
張奉連忙掙紮,卻沒有他力氣大,說:“呂都尉,要去何處?”
呂布嗓音低沉,說:“去我營中。”
張奉莫名心跳紊亂,便說:“呂都尉若是有事,就在此說罷,若無事,奉還要回去配藥。”
呂布看了一眼張奉,沒有言語,不過也沒有執意拉着張奉去他的營帳,而是拐了一個彎兒,直接進了營地之中搭建的随行軍醫營帳。
營帳中無有一個人影兒,靜悄悄的,呂布帶着他走進去,“嘩啦!”一聲,帳簾子打起又放下。
如今時辰晚了,帳中沒有點燈火,帳簾子放下的一瞬間,帳中黑得不見五指,只剩下呂布的雙眸熠熠生輝,其中閃爍着一股森然,另有說不出的掠奪之感。
張奉往後退了兩步,想要回身出去,卻被呂布“嘭!”一聲,手臂一圈,直接桎梏在營帳牆壁上。
張奉心跳越來越快,不敢擡頭,呂布本就比他高得多,張奉一低頭更看不見表情,呂布便慢慢低下頭來,矮身側頭,去看張奉的面容。
聲音低啞的說:“張太醫不是要來配藥,布左右無事,伴你配藥……可好?”
魏滿抱着張讓,一路飛奔回營帳,路上士兵們全都側目,不知發生了什麽十萬火急的大事兒。
魏滿将張讓放在榻上,趕緊說:“張奉?!張奉何在,去了何處?來人,快去叫張太醫來!”
張讓被他喊得耳朵直疼,連忙制止說:“魏校尉,讓并無大礙,不必去叫奉兒。”
魏滿着急的說:“如何沒有大礙?你瞧瞧,滲血了,定然是傷口撕裂了,方才我手下沒輕重,可疼了?張奉如何還不來,我這就親去找他……”
魏滿的話還未說完,就像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張讓趕緊拉住他,不讓他離開,說:“魏校尉,讓當真無事,這紅色不是血跡,是藥膏的顏色。”
魏滿一聽,仔細看了看傷布,果然滲出來的紅色有些奇怪,本以為是發沉的血跡,原來是藥膏的顏色。
魏滿當即一陣尴尬,額角上青筋狠跳了兩下,“呵呵、呵呵”幹笑了兩聲,說:“這樣兒……”
張讓說:“多謝魏校尉關心。”
“關心?”
魏滿當即把幹笑變成了冷笑,坐在一邊席上,一臉無所謂的說:“我并非關心與你,你可勿要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怕你見那鄒夫人生的美豔,就動了非分之想,因此才巴巴的趕過去。”
張讓一聽,他本就對感情之事“一籌莫展”,根本毫無頭緒,耳聽魏滿這樣說,根本聽不出他在找借口,反而信以為真,點了點頭。
心想果然如此,不管鄒夫人現下是不是寡婦,魏滿怕是都對鄒夫人看上了眼。
魏滿可不知因着自己的借口,引發了一個天大的誤會。
見張讓不言語,就說:“你老是躺着,再有任何事兒,也不要下榻,聽到沒有?這是軍令!”
魏滿擺出一副威嚴模樣,他雖平日裏有些輕佻,多半時候沒個正行,痞裏痞氣的,秉性裏還有些高傲放不下身段等等,但擺出威嚴的模樣,當真十分唬人,自有一股說不盡的英雄氣概。
張讓見他如此威嚴,卻視若無睹,說:“可讓并非魏校尉軍中之人,亦要遵守軍令?”
魏滿的肝火險些又沖了上來,深吸了一口氣,對張讓冷笑說:“你在我軍中,食我的、飲我的、睡我的,哪樣東西不是我的?你便是我的,就要聽我的,可懂?”
魏滿一通胡攪蠻纏,渾然忘了他食的、飲的、糧饷、辎重等等,可都是從張讓那裏搜刮來的橫財。
張讓聽着,覺得尚且有些道理,便點了點頭。
魏滿見他終于服軟兒,便好言好語,放溫柔了聲音,笑着說:“這次退敵張濟,你也算功勞一件,你如今受了傷,我絕不虧待與你,你想做什麽,要什麽,只管與我說,不必勞神。”
張讓想了想,說:“還當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魏校尉。”
魏滿一聽,當即十分自信的說:“什麽事兒?別說是一件,便是十件,一百件,也就是你開口一句話的事兒,還能有我魏滿做不來的?”
魏滿神采飛揚,嘴角噙笑,誇下海口,可謂是信心滿滿。
就聽張讓淡淡的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只是讓方才鬧了一身汗,有些黏膩,不過讓肩上有傷,不宜沾水沐浴,可否請魏校尉打些熱水,幫讓擦擦身?”
擦……擦……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魏老板:媳婦兒每天都考驗我!(熱血沸騰中……)
讓寶:每天都不知道魏校尉在想什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