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愛之優待
我比蛋糕還, 黃???
我,幾十年如一日的,白皮!
竟被人诋毀至此!!
氣得她呀, 敖天玲目眦欲裂,看她不撕爛路鹿這張瞎說八道的嘴!
就這樣,敖天玲追打着路鹿, 路鹿拔腿就逃。在空間狹小的蛋糕店活動不開, 路鹿直接奔出了店面,敖天玲嗷嗷叫喚着也殺了出去。
幾個包着頭巾穿着制服的店員妹妹在一旁忍不住掩嘴偷笑, 這是打哪來的騷包和活寶?
沙九言咬着唇角,蹭掉了一部分口紅,就像空了一塊的心。如果刨去那些刻意為之,自然流露的才叫她心驚。她倒真還不知道, 敖天玲和路鹿的關系何時這般熟稔親密了……
當下的心情, 當下的人卻不願細品……
。……
一場本應發生的大屠殺,以路鹿給敖天玲買了一小片三百八十八塊錢的蛋糕達成暫時性的休戰。
這是巴沙蛋糕店裏最昂貴最明星的一款,敖天玲本該氣得過了,可包裹這塊蛋糕的奶油就TM是黃色!!
敖天玲已經全然不顧妖豔大美女的形象,惡狠狠地斜吊着一只眼威脅路鹿:“最好你能重說一下剛才那句。”
天不怕地不怕的路鹿,唯怕自己和沙九言漸行漸遠。
真把敖天玲開罪了,顯然不利于她們關系長期和諧穩定健康的發展,于是路鹿放下那一點點惡趣味,低眉順眼道:“天玲,你比蛋糕,漂亮。”
“還有呢??”敖天玲并不滿意,一副高高在上地主催繳的表情,勢要榨幹路鹿最後一滴贊美之詞。
“你比蛋糕, 漂亮,可愛,精致,優雅,年輕,善良,勤奮,孝順……”沒有靈魂就永遠不會有盡頭的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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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的弧度逐漸變陡,沙九言不由地想,這小家夥的确有說相聲的潛質。她拿敖天玲沒辦法的時候,只能繞道而走,小家夥卻選擇正面回擊,還把敖天玲氣得一臉绛豬肝色。
“去去去!一塊蛋糕你能指望它善良孝順?!”敖天玲都被她氣笑了。
“唔,就是你有,它沒有,所以,你比它強啊。”路鹿看似特別認真地解釋着,讓人覺得一點毛病也沒有。
“那……”敖天玲一時被堵得無言以對,只能憤憤地挖起蛋糕來,此處适合配上“锉冰進行曲”的背景音樂,铿锵豪邁。
前方傳來沙九言涼涼的提醒:“你動作小點。別把蛋糕渣子掉我車裏,到時候不好清理,容易招蟲。”
雖然她也知道沙沙是老潔癖了,可這話擱在這裏,敖天玲怎麽想都是人家小倆口合夥欺負她!
虧她為了撮合她們嘔心瀝血,最後竟落得這般下場,終究是她錯付了!
。……
水泥路蜿蜒着蜿蜒着慢慢變窄,四周雜草林立,仿佛脫離城鎮,徜徉在幽谧的鄉村小道上。
路鹿是非常典型的城裏人,幾乎沒來過郊區,想象中的殘蘆敗葦、菅草枯茅并不存在,上海周邊一直都在蓬勃發展。
與市中心大同小異的喧鬧繁華相比,這裏別有一番自己的性格。
車子緩緩停靠在金彙港流域的一處綠茵地上。沙九言一般都是随心而為,每次都擇不同的地方垂釣。
敖天玲吆喝着指揮路鹿搬東西下來,自己拉着好友到河堤邊吹吹舒爽的夏風去了。
餘光掠過孱弱的小挑夫,沙九言抿着紅唇,終究沒有說什麽。
因為着實沒那個力氣,路鹿分着批次把釣具、餌料、馬紮、零食等搬到了她們準備垂釣的地點。
來來回回好幾圈,路鹿大汗淋漓,像剛從旁邊的河裏撈起來似的。
報仇的機會來了,敖天玲嗤笑她肌無力。
氣得路鹿當場撩起長袖,可憐她英雄氣短,只露出軟趴趴的肱二頭肌,這讓敖天玲笑得愈發肆無忌憚了,就連沙九言也不甚明顯地翹了翹唇。
這是她們見識淺薄!光壯有什麽用,巧勁才是真力氣!下次讓她們看看什麽叫杠杆作用,什麽叫滑輪作用!
路鹿氣鼓囊囊地撇過頭,擰開自己的保溫杯洩憤似的猛灌兩口,卻聽沙九言低聲一嘆:“運動過後,最好不要即刻大量飲水。”
道理路鹿也懂,可就是忍不住嘛……
但沙姐姐的話于她就是聖旨,路鹿貪戀地把附着唇上的水漬舔了個幹幹淨淨,随後乖巧地扣上杯子。
剛停住笑的敖天玲看得嘴角又抽抽起來,她抿了一口小朋友為她量身打造的黑糖蜜棗茶。
嗯~~~甜而不膩,清新怡人~
說實在的,她原本既不喜棗,也不喜黑糖,這兩者都給她有種怪味的感覺。
但路鹿不知用了什麽獨家秘方,遮掩它們的本味,只讓敖天玲嘗到這壺茶裏隐隐約約的香草氣息。
“路鹿小朋友這手藝,不考慮開個奶茶鋪子嘛?”
“你想喝的時候,我給你,做就是了。”
喂喂喂!剛皮實了那麽會兒怎麽又危險發言了?!
敖天玲瘋狂給路鹿使眼色,使得都快抽筋了,這頭躺屍鹿還是巋然不動。
算了算了!追不到沙沙,吃虧的是她又不是自己,她有什麽好跟着瞎起勁的!
路鹿在敖天玲生悶氣的當口,悄悄挪到了沙九言身畔。
沙九言捧着粉色兔兔的保溫杯發呆,自從知道自己對少女萌物沒有招架之力後,小家夥越來越會投她所好了。
“喝一口嘛。”路鹿若有似無地用手臂擦碰她的肩膀,語調軟綿綿的似是撒嬌。
桃花眼一挑,暈開幾縷笑意,沙九言品了一口檸檬薄荷茶,而後驚詫道:“你怎麽做到的?檸檬一點苦味都沒有。”
她偶爾在家也會簡易地拿檸檬泡水,然而即使只是薄薄一片也會帶有無法忽視的苦澀口感。換了幾個檸檬品種都是這樣。
路鹿志得意滿地捏着鏡邊,像個美食大饕:“秘密。”
賣關子賣得特招人煩。
路鹿在她面前嘚瑟過好多次,但這一次她……
沖動決堤,在沙九言縫縫補補之前,已經滾滾而來,破閘而出,傾瀉而下。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兩人同時怔住了,因為沙九言的手竟出現在路鹿嫩生生、軟乎乎的大耳垂上……
路鹿猛吞了一口口水,試圖咽下滿腔的狂喜。她揉過沙九言的耳垂,而一向揚言保持距離的沙姐姐居然用同樣的動作回饋她!!
她不會永遠獨自一人掙紮在單行道上,這不是一個追擊問題,而是一個相遇問題。盡管比起自己卯足全力沖向對方,對方只是試探性地跨出半步,但她們在面朝着彼此行進,這就夠了,真的夠了。
就如“沉默”這個東西一旦說出口便不複存在,距離感也會在雙方啓程的那一剎消弭不見。
沙九言随意捏了捏她耳垂邊的軟骨,旋即故作自然地放下手輕斥一聲:“故弄玄虛。”
知道不能把她家小兔子逼得太緊,路鹿見好就收,笑眯眯道:“嘿嘿!
你只管說,好不好喝,就行了。”
沙九言實事求是:“嗯,味道很好。”
“很”這個程度副詞讓路鹿立馬眉開眼笑:“你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做。”
盡管搬了一堆重物渾身疲乏,但小鹿蹄子還是按捺不住地圍着沙九言打轉,奔騰不息。
沒眼看啊沒眼看,沒耳聽啊沒耳聽……
敖天玲這下算是知道了,自己完全是多餘擔心。小朋友心裏門兒清呢,她給沙沙的是“天天做”,給自己的就是“想喝的時候做”,親疏遠近顯而易見啊!
游戲人間的時日長了,敖天玲其實挺羨慕這樣堅定一心、純粹美好的感情的。
。……
因茶水而生的情愫融于舌尖隐秘不見。
三人開始着手準備這次出行的重頭項目,不過這第三個釣翁之意并不在魚。
敖天玲和沙九言本來各自擁有一套釣具,沙九言的常用常新,敖天玲的日漸鏽蝕。
“小朋友,我的給你用~”敖天玲一開始就是這麽打算的。
她揚了揚手機,屏幕上是王者某耀的登錄界面:“反正我對釣魚沒什麽耐心,打游戲更适合我。沙沙,你教路鹿釣吧。”
沙九言随意應了一聲,出來玩本就圖個開心,她和敖天玲其實一直都沒有什麽共同的興趣愛好,但好在她們從不勉強對方,也就達成了某一種不會産生紛争的和諧。
她将各種餌料倒在小盆裏放在小馬紮上,自己套了一次性手套半蹲下。身,準備開始攪拌。
“好久沒打了,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carry全場~玩個什麽好呢?要想吊打對手,還是要射手或刺客呀~”敖天玲自己就是自己的解說員,嘚吧嘚吧碎碎念個不停。
反正沙九言還有些準備工作要做,她招呼路鹿過來:“你會玩這個嘛?我們雙排一局。”
路鹿自己玩得很少,不過家裏有路易斯這個發燒友在,耳濡目染之下有點基礎。
但路鹿對敖天玲的熱情邀約有所保留:“唔,我先去問問,沙姐姐,那裏,有什麽要,幫忙的麽。”
一口一個“沙姐姐”叫得還挺來勁兒,敖天玲嫌棄地啧嘴:“還沒好上就妻管嚴啦?我說什麽來着,你這塊小鹿肉遲早被你家沙姐姐啃得渣都不剩!”
絲毫沒有控制音量的打算,敖天玲這些話蹭蹭蹭地往兩個當事人耳朵裏鑽。
沙九言置若罔聞,只一刻不停拌着魚餌,頭都未擡一下。
敖天玲啊,你可知下手過猛反倒适得其反,讓人心生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