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寡言與小心

第25章 ☆、二十五

從兩隊入場開始，場上的就燃燒起來，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感染到了觀衆席上的每一個人。

“嗷嗷！山王！殺了他們！”

這……這個有點太激動了。

場上的熱鬧只增不減，你方唱罷我登場。連一向高冷的流川和一向穩重的赤木都親自下場。

鈴木&晴子彼此汗顏對視一眼然後尴尬的迅速分開：“呵……呵呵，他們一點都不緊張的樣子呢，真……真好。”

從熱身活動開始，湘北就表現出他們的野心壯志。

在比賽正式開始之後數分鐘，三井為先鋒，以三個流暢的三分球拿下了先機。

安西教練在場邊站起，朝三井握拳示意。

三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加滿了血條。

鈴木紅了眼：“嗷嗚，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一看見三井前輩努力的樣子就很感動很想哭呢。”

“大概是因為浪子回頭吧。”水戶洋平精準的吐槽。

因為失去過所以才格外珍惜。

三井完美的完成了安西教練戰術的第一步。

山王也不是吃素的，發現三井精準的三分球能力之後，對方的八號雞蛋頭沒有絲毫的焦躁反而更加沉穩将三井纏的越發緊。

控球後衛宮城縱觀全場，只得調整戰術，直接自己進攻……未果！

被9號以極快的速度将球蓋在了……櫻木的臉上，然後彈進了籃筐。

全場一片沉寂……

……

……

……

沒有人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天意？巧合？抑或是湘北真是拼了？

反正這一球是進了，而且宮城跟櫻木理直氣壯的表示這是實力。

……鬼才信了你的邪！

鈴木心有餘悸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呃，看着就覺得好痛。

櫻木軍團四個人笑的不能自已，幸災樂禍的沖對方正一臉茫然的9號雞蛋頭大喊：“別受騙啊！9號！”

他們的身後也有人說：“澤北千萬不要受影響啊！你是山王的王牌啊！”

王牌？

鈴木靈敏的豎起了耳朵？

場上那個看起來冒着傻氣的居然是山王的王牌？日本第一？流川的目标？

她摸着下巴琢磨了片刻，啧，除了剛剛對宮城快速的攔截之外真是看不出來啊。

很快，澤北就以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的稱號并非浪得虛名。

球被傳到了他的手上。

這一刻，全場靜默，所有的人都在屏息期待兩個王牌的對決。

流川作為寄托了期待的新星能夠抵擋住日本第一高中生的沖擊嗎？而澤北作為日本第一高中生的實力擁有者是否能給流川一個狠厲的下馬威？

全場的目光聚集在這兩個人身上。

不過一眨眼的瞬間，澤北快速的突破了流川如進無人之境将球放進了湘北的球框裏。

鈴木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在全場“好快啊”的驚嘆中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從來沒有見過流川被對手以如此的速度碾壓過。

以前流川思維跟上了，身體沒适應，而現在這次澤北的技術完全在流川想象以上，他前一晚研究的那些關于澤北比賽時候的錄像帶只能代表澤北一部分的實力。

日本第一高中生深不可測。

輪到湘北持球進攻。

鈴木視線死死的釘在流川的身上。

這一球你會這麽做？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一向是流川的作風。

只見電光火石之間，流川以同樣的方法——速度，突破了澤北的防守，他在籃前高高躍起，籃筐化作一片汪洋大海，海的那頭站着安西教練，安西教練慈愛的對他說：“流川同學，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吧。”

“哐”

球被流川狠狠的砸進籃筐。

鈴木狠狠的将自己的嘴唇咬破，那一聲不僅是流川對澤北的宣戰，在鈴木這邊更像是打破了一層幻想。

先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然後去美國，誰都無法阻止……

連自己都不可以。

鈴木在此刻明白的不能更加清楚。

如果不努力，那麽只能被流川甩在身後。

太難了，永遠只能仰望追趕真的太難了。

留給鈴木傷風悲秋的時間不對，下一刻流川就遭遇了挫折。

在別人為澤北的犯規而慶幸的時候，鈴木敏銳的感受到了流川的震驚。

太快了……澤北追趕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完全在流川的計劃之外。流川心底預先走好的棋成為廢局，澤北用絕對實力封死了流川以往靠技術跟經驗寫好的進攻劇本。

上半場以湘北暫且領先山王兩分結束。

現在觀衆席上藐視湘北的聲音已經削弱很多，湘北勢頭一片大好。

“我、我們有可能會……”晴子害怕立FLAG，趕緊把最後一個字吞了回去，但眉頭眼梢間都是止不住的欣喜之色。

鈴木勉強複合了兩句，心中卻升騰起不良的預感。

她蹲下将臉擠在欄杆的空隙間努力往湘北的休息席望去。

上半場湘北的精神支柱——赤木并沒有發揮他真正的實力，有些瑟縮，不知道下半場會不會有改善；湘北的一大得分點——三井最大的弱點已經暴露，體力太弱，雖然他自帶“觸底反彈”的BUFF，但這種狀态全憑直覺，攻擊力不減防守度肯定會大幅度下降。還有……流川，上半場他跟對方王牌一樣被替換下場休息，所以他沒有辦法與澤北進行足夠的磨合，真正的厮殺都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拼出來的，紙上談兵會産生對真實的錯誤判定導致身體無法及時作出反應，而且……

鈴木想起麻理湘北寫的那篇犀利的評論稿件，流川作為湘北王牌最大的弱點——獨！

以前鈴木從來沒覺得流川這樣有什麽不好。因為他就算強攻也從來沒有失誤過。

而全國大賽的舞臺卻不僅于此。

籃球，是五個人的運動啊。

下半場就在鈴木的忐忑中拉開了帷幕。

三井的後援會會長崛田德男揮舞着大旗嘶吼：“跟我一起喊！把你們的名字——”

櫻木軍團：“把你們的名字！”

崛田德男：“刻在歷史上吧！！”

櫻木軍團：“刻在歷史上吧！！！”

晴子&鈴木：“好……好奇怪的口號……”

下半場山王穩紮穩打使出了他們最為擅長的全場緊逼防守。

這對缺乏系統隊伍合作訓練的湘北來說是一只極為巨大的攔路虎，它巨大的身軀将湘北通往的道路捂的嚴嚴實實，老虎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伸出巨爪将拼盡全力的湘北衆人推後，五人看着巨大的仿佛不可能逾越的高山，從心底滲出層層退縮。

不可能贏的吧，對方是山王呢！動動手指就可以将我們推出千裏之外。

山王具有壓倒性的實力慢慢奪走湘北的平常心，然後讓他們失去冷靜的判斷力，繼而失去自信，最後連攻擊意識都消失……

連一向以挑戰為樂趣的流川眉眼間都埋上了陰影。

安西教練叫了暫停，對戰術進行了調整，讓三井與流川兩個在之前主打外線的選手也向前推進，

“那……那傳送的工作呢？”

安西教練令人安心的手掌輕輕覆在宮城的肩上：“當然是由湘北的特工隊長負責了……”

宮城又驚喜又自我懷疑：“我……”

“良田。”彩子叫住宮城，“你把手伸出來。”

宮城伸出右手。

彩子握住他的手，飛快的在他的手心寫了幾個字。

宮城害羞的撓着腦袋好奇的将手掌湊到眼前，眼睛微微睜大。他将手緊緊握起，自信與堅持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他并起兩只手指在自己額頭上帥氣的比劃：“彩子，等我贏了獎杯給你當訂婚禮！”

他用兩只手掌貼在兩額整了整發型，恢複了帥氣臭屁的臉：“花道，我會在給你暗號的，你可別看漏啊！”

“好嘞！”

彩子已經習慣了宮城日常的無厘頭告白，無奈的嘆一口氣往板凳上一坐，真是的，遇到一些事就心浮氣躁完全失去了冷靜。

她看着在場上候位的宮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心中默念：把你那不可一世視對手為無物的氣勢拿出來吧！

就在大家都往內線逼近的時候，令人驚訝的一幕卻出現了，身為中鋒的內線扛把子赤木居然跑到了外圍，

“哥哥……”晴子身為妹妹敏銳的感受到了自家哥哥的畏縮。

她雙手緊握抱在胸前，臉上滲出冷汗。她見過無數場赤木憧憬全國大賽的練習，赤木堅毅的滿臉大汗卻不知疲累的眼神印烙在她的心裏。

打倒他們！

晴子一直堅信着哥哥擁有這樣的實力。

可是現在，赤木的每一個舉動都被對方看透，每一道動線都被對方死死的攔守住。

晴子在場邊都感受到了哥哥瀕臨崩潰的精神線。

那麽多的練習難道都是無用功嗎？？

場邊揪心的家屬除了晴子之外還有鈴木。

當然，場上的流川還未懷疑自己，但他确實第一次遇到了無法逾越的高山。

擋在流川面前的澤北全無破綻。

流川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催促，擺脫他！擺脫澤北！

可是做不到！

流川的字典裏第一次出現了這樣的詞彙，這一刻，仿佛已經黔驢技窮了。

這不是往常的流川。

難道已經是盡頭了嗎？

鈴木死死的揪住眉頭，與自己滿眶的眼淚作鬥争。

不哭，不能哭。

哭了，就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