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神秘兇手真相大白
柳冬已等人候在門外,聽得啼哭聲時已覺不對,然而兇手還未出現,他們也不便打草驚蛇。
就在這時,賀如意一聲尖叫打破平靜,雖然沒有摔碗的碎響,卻讓衆人頓時心頭一緊。
柳冬已最先踢開門闖了進去,破門而入時他沒忘了往身後衆人交代一聲,“顧盟主,紀教主,你們先去四周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
顧雲流頓了頓,終是點點頭。
柳冬已進門時用掌風又燃起了燭焰,只見賀如意和若公子兩人死死掐着對方的脖子,手腳并用地往對方臉上踩。
賀如意的腳丫把若公子的臉蹂/躏得變形,口中還狠狠喊着,“你個娃娃,我怕你什麽?我這二十多年可不是白活的!”
若公子臉色漲得紫紅,她用兩只腳夾住賀如意的脖子,一手還死掐着使勁搖晃她腦袋。兩人簡直戰得不可分交。
柳冬已察覺到空氣裏味道有些不對勁,示意大夥注意後,屏住息走近二人。
“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你們倆快放手。”
卻不料賀如意和若公子轉頭見他時,臉上劃過絲恐懼,“蜘蛛精?!”
賀如意面色灰白,反問出聲。
若公子卻是牙齒打顫,“螃蟹精?”
柳冬已:“???”
賀如意只感覺那鬼嬰死掐着自己,光亮一現後,又不知從哪裏躍出了個人頭蛛身的大妖精,口中流着涎水,幾只腿上毛刺并立,背上紫紅毛囊遍布細密小孔,看着駭人。
後頭又跟着些許鬼魅妖怪,賀如意看着他們,心下駭懼,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暈了過去。
柳冬已一手拔下發上玉簪,往她人中一刺,對若公子施以同法,又叫江無敵和晏澤開窗通風,好半晌賀如意和若公子才慢慢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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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賀如意視線迷蒙,只覺天地一片模糊,眼前是看不清輪廓的一道青衣身影,不過總比方才的鬼怪百相好了許多。她驀地清醒,一把撲上前去抱住那于昏暗中唯一讓人安心的所在,“老板!!”
柳冬已聽得她略帶哭腔的聲音,扒她下身的動作一頓,變為了輕輕安撫。
“嗯,是我。”
賀如意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哇的一聲不再顧忌地哭了出來,眼淚鼻涕一把抓,在柳冬已那名貴的衣服上蹭了又蹭。
柳冬已:“……”
若公子清醒過來,沉着臉看着兩人,嬌俏的臉上一臉不屑,哼了聲。
江無敵張開懷抱,“小賀,你也可以來我懷裏哭的。”
柳冬已斜睨了他一眼,柔聲安撫賀如意,将她放了下來。
“你說說方才發生了什麽事?”
賀如意哭唧唧的,抱着他的脖子死不放手。
“有個鬼嬰要掐我!”
柳冬已頗為無奈,“你先松手,好好說。”
賀如意四肢并用地當着考拉,“我就不!”
柳冬已默。罷了,這家夥受了驚,就任她去吧。
若公子整了整衣襟,在一旁晏澤的詢問下開了口。
“我方才覺得牆角有隐隐光亮,覺得奇怪就起身去看了看。結果發現那團鬼火實是一具鬼嬰,面容可怖,我退到床上,卻不料轉頭時,那鬼嬰不知何時已蹿在了我面前。”
賀如意搖頭,把她看見的敘述了一遍,兩人雖算不上大相徑庭,卻各有出入。
“然後,我見那鬼嬰揚起手想掐我,我便鬥膽打算先掐死他。”
柳冬已聽此,已大致明白二人身上發生了什麽。
“你們見到的,應該不是真實的,而是幻覺。”
賀如意哼哼,“其實你不說我也反應過來了。”
“知道是幻覺那還中招?”
“看起來太真實了嘛!”
賀如意委屈,嘟嘟嘴。
向來能欺騙大腦的,不是眼前假象,而是大腦自己。
那香味想來是麻痹了大腦神經,令其自行陷入幻覺之中,最後自取滅亡歸于終結。
晏澤深思,“那阿城那夜瘋言亂語,也是陷入了幻覺之中?”
“我方才沒看到鬼嬰前,似在虛無中看見其他鬼魅,總覺得他們想殺我。我就朝他手心刺了一下,結果……”若公子攤開手心,展在上面的赫然是一點鮮紅。
他想刺別人,卻終究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珠兒和阿城,死時皆笑,莫不是與這相關?”晏澤瞳孔睜大,低頭道語。珠兒與阿城本身有虐性,倘見惡鬼,兇性大發,傷了自己,幻覺中誤以為刺死他人,因而詭笑,倒也是種解釋。這下,或許是當日的紀昀,誤打誤撞猜對了。
“不過……”他沉吟道,望望衆人,“在外頭守了許久,我們不曾見到過兇手。這點十分可疑。”
柳冬已此時終将賀如意給扯下,将她抱到床上安放好,“這個,就等紀教主和顧盟主回來吧。”
桌上燭火燃瞬無休,照徹一方天地。
江無敵幫賀如意捏捏肩捶捶腿,不時問她,“小賀,你還哪裏不舒服?”
賀如意哼哼唧唧的,渾身舒坦。她摸摸江無敵的頭,“有你在,哪裏會不舒服呀!”
若公子看得眼紅,她看看晏澤和柳冬已,哪個看起來都不像是會給她捶肩捏腿的人。不對,他一個大老爺們,要男人捶肩捏腿做什麽?!
若公子心中警鈴大響,朝賀如意努努嘴,“哎老賀,等會兒你幫我捏捏肩捶捶腿吧?”
賀如意懶懶擡眼看她,江無敵卻是先她發聲,朝若公子瞪圓了眼,“你敢!”
這小子!若公子握着拳,憤憤拂袖。這小子絕對是被賀如意給鬼迷了心竅。
這麽寶貝做什麽?就憑賀如意那長相,他會對她有所企圖嗎?就算有企圖,他又幹得了什麽,沒看見他也是個大軟妹嗎?
事實證明,穿對性別比穿對容貌更為重要。
柳冬已這邊瞥着賀如意,輕皺眉頭,“說起來,那日你明明發覺罂粟有鬼,怎麽布局時全然沒想到自己會中招?”
“我起初以為這致幻劑是下給鄰人,讓他們誤以為鬧鬼,好誤導案情進向,畢竟說來,怎麽半夜有嬰兒啼哭?只是沒想到……”賀如意搖頭嘆氣,“沒想到這玩意是直接下給受害人的,等我反應到空氣異常後,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她到底猜到了致幻,和真相只是一步之遙。當日老若笑她複雜的五官掩飾不了樸素的智商,這下可得打臉了吧?
賀如意擡頭正想反諷一句,卻見若公子一觸着她眼神,就飄忽着移了開去。
賀如意雖覺得怪,卻終沒在意。
待紀昀和顧雲流回來時,已是兩炷香以後,燭火都燃了半截。
他們薄汗微浸,兩手空空地搖了搖頭,“一無所獲,除了野貓,沒其他發現。”
賀如意聽到這話,愣了愣,“不會吧?”
她眉頭打結,野貓?怎麽會只有野貓?
等等……
若嬰兒啼哭是事實非幻象……
她兩眼圓睜,恍然大悟地打了個響指,像是破迷開悟,求索得解,“難怪!”
“難怪?”晏澤奇怪看她,“什麽意思?”
“嬰兒啼哭。”賀如意一臉正色。
“這關貓怎麽回事?”一旁紀昀點她腦殼,嗤聲一笑,“難不成是嬰兒被貓叼走了所以哇哇大哭?”
賀如意搖搖頭,“不是!”她跺跺腳,有些急,“是貓發情啊!”
這話一出,一室頓寂。
柳冬已剎那領會,與她對望了眼,“你是說……不是嬰兒哭,而是貓啼哭?”
賀如意點點頭,“我們之前聽鄰人說嬰兒啼哭,就先入為主,以為這哭聲一定是嬰兒,可是和嬰兒哭聲相似的還有一類,那就是發情時的貓。”
她說罷,打了下自己的頭,低喃自己真是越活越笨,起初怎麽沒想到。
線索越多,反而被引得越遠。歧途遙遙,顧雲流當時還真說對了。
“那麽鄰人說附近全是嚎哭聲,意即指……附近全是貓?”晏澤皺起了眉,“怎麽會受害人的屋旁一下子多出這麽多貓?”
賀如意看看他,“這你要問兇手了。”她一頓,搖搖頭,“不過我想兇手……你們也該猜到了。”
受害人全是虐貓者,受害時間每每在亥時,屋旁全是發情的野貓。旁又都有更夫經過,敲鑼打更提醒時間。
“你是說……”晏澤低頭摸着玉扳指,聲線微涼,“是那個姓李的更夫?”
雖未曾見到兇手,但這些線索指向太過明确,讓人不得不信。
上次他們問貓時,見過那老人家一回,看着孤憤,心思難猜,常年與貓為伍,愛貓成性。
“那時便是他指引我們去找珠兒姑娘,莫不是……他對珠兒姑娘早已關注許久?”柳冬已摸着下巴,翻找着回憶裏的蛛絲馬跡。
“還有他對阿城的态度也有些奇怪,”晏澤思索着當日的一來一往一言一行,點點頭道,“那日他似乎對阿城,敵意特別大。”
幾人對望一眼,似有什麽了然于心。
一旁若公子沒見過那更夫,聽他們說着,皺皺眉,“可這全是你們的猜測,又沒有證據啊?”
賀如意搖搖頭看向她,“你不知道。他的貓,便是最大的證據。”
這話落罷,一切已不必多說,只差衙役們去查證。
雖則這事實,太過悲涼。
第二日,王捕頭率人将李老頭押回了官府,李老頭一臉無畏,面色淡淡,跪于大堂之上,明明老來伛偻,卻還是極盡全力挺直着腰。
“大膽嫌犯,有人告你為雙溪連環案兇手,我堂下捕快更是在你住處搜着了致幻之藥,這罪名,你認還是不認?”知府一敲醒木,驚響一聲震得衆人耳聾。
賀如意等人在外頭圍觀,聽此不由捂起耳朵,一陣哆嗦。
李老頭點頭,沒有絲毫猶豫,“我認。”
那知府一愣,想來沒想到會有兇手像他這般,絲毫不辯解便全然認罪。
“你從實招來,你是如何殺的人?”
“我教了阿花一年,它會從屋頂無聲無息地往裏投□□。”
“阿花?”衆人疑惑,卻聽得李老頭道語,“它是我那群寶貝裏最聰明的一只貓,聽得懂我的指示,從來不用我擔心。”
知府一咳,“大膽,你這是說,你在唆使貓殺人?”
李老頭搖頭,“不是貓殺的他們,是他們自己殺了自己。”
“還不是你放了迷/幻藥,他們才會如此?!”知府一怒,又是一拍醒木,滿堂威武,群響不絕。
“大老爺這話可錯了。若不是他們心中有鬼,又怎會見鬼?”老頭須發皆白,冷冷一笑,渾濁的眼裏像是浮着料峭的寒冰,凍徹人心。
“那群畜牲,他們自己過得不好,就想方設法讓別者也過得不好。他們虐貓,殺貓,把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蹂/躏成一團看不見形狀的血肉,我有罪我認,可他們有罪,為何卻不用認?!”
“胡話連篇,貓命和人命怎可等同?”知府大喝,瞋目圓睜,怒發沖冠。跪在堂上的老者,卻絲毫不畏,直直地望進那人眼底。
“敢問大老爺,你可信天道輪回?既然有六界輪回之說,今世之貓,怎知不是前世之人?況且貓等,也有名字,也有血有肉,有形有聲,若說它和人有差別,”李老頭兩眼挑起,聲音一厲,“倒不如說,貓心和人心差了十萬八千裏!”
作者有話要說: 沒榜單連着兩周輪空,數據又這麽差,只能靠你們來挽回我的信心了哭泣QAQ!
明兒除夕開始評論随機發紅包,連發一個星期【為了你們特地去沖了晉江幣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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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一個不碼文就去浪和玩ps3的哭唧唧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