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瘋了...
曲柚漲紅着臉,微噌地推開顧城安的手,“殿下沒聽見就算了。”
話音剛落,突然眼睛一花,曲柚被男人壓在身.下,驚錯地微微睜大水眸。
“柚柚,你是孤的,只能是孤的!”
曲柚平日裏不是乖軟,就是像朵沉默寡言的小冰花,這會子輕輕一嬌.噌,就把顧城安撩得腦子發熱,興奮異常,他從曲柚飽滿光潔的額頭一路吻下去……
“今晚,孤一定會溫柔的。”顧城安下床的時候又啃上曲柚的耳朵,大喘着粗氣,雙目深得怕人。
流雲和馬菊花進來伺候曲柚的時候,就見她小臉紅撲撲的,兩只耳朵更是慘紅,嘴巴微腫,小雪頸上挂了好多顆紅印,有深有淺。
兩個人對望一眼,都瞬間能明白那是誰的傑作,馬菊花雖然進宮晚,可這幾日她早漲了見識。
她們家小仙女娘娘的小臉沒有最紅,只有更紅!
“娘娘您看外面,雪開始化了呢。”馬菊花輕輕将窗牖撐開一條淺縫,正好露出院子裏那顆紅梅樹一角,笑嘻嘻地同曲柚說。
流雲扶着曲柚到梳妝櫃前坐下,将她一汪烏黑的青絲撩到後面,先分成三股然後慢慢盤上去,見曲柚今日的氣色又好了許多,流雲心裏樂得差點飛起來,準備給曲柚梳一個俏麗一點的發髻。
馬菊花将制備好的暖手爐落到曲柚小手上,乖乖站在旁邊瞅流雲給曲柚绾發,時不時給流雲搭把手。
曲柚也發現今日流雲心情甚好,給她選的發飾比昨日的又亮色了一些,且也在她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見曲柚接受度還不錯,流雲膽子愈發大了,眼珠子掃向那一堆首飾盒,盯着曲柚的神色,慢慢把手裏的藍色雪紅耳環放下去,然後手鳥悄地摸到最右邊的那木雕嵌紅玉雙層首飾盒,摸上後就快速拿到手裏。
見曲柚沒反應,流雲一喜,輕輕打開盒子,取出裏面那對玫瑰紅珊瑚耳環。
顧城安每次出宮回來,都會給曲柚買回來好些名貴精致的首飾,多按照曲柚喜歡的顏色和類型買,可也總有那麽一兩對,是顧城安覺着那首飾實在美,戴在曲柚身上肯定會美到極致即便曲柚可能不喜歡,還是會選擇買下。
反正放在那裏随曲柚開心,她不戴他也不會逼着,哪天她想戴了,他還可以大飽一下眼福,顧城安打心裏覺得自家小姑娘怎麽打扮怎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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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流雲取出的這對耳環,就是裏面最亮眼的一對,愛美之心人人有之,流雲每天最大的動力就是把曲柚打扮得美美的,然後迷暈太子。
她試着同曲柚說話,聊東聊西,分散曲柚的注意力,然後成功将一只玫瑰紅珊瑚耳環給曲柚戴了上去,曲柚擡眸瞥見菱花境子裏的自己,有些無奈,但她沒說什麽,任流雲繼續給她戴另外一只。
流雲一下子樂了,跟只雀躍的小鳥兒似的給曲柚戴上另一只。
“娘娘美極了!!!”流雲還沒誇贊,馬菊花就湊過來眉眼彎得不行。
在她心裏,曲柚絕對是天下第一美。
馬菊花和流雲都是性子活潑之人,圍在曲柚旁邊,你一言我一句,聽得曲柚心裏發暖,那股子沉郁之氣又散了不少,她視線不自禁轉向那只藍色蝴蝶步搖。
小手捏上那只步搖。
“娘娘,您是想戴這個嗎?”流雲驚了一下,眼眸發亮地對曲柚問。
曲柚怪癖不少,只有心情好的時候才願意插藍色蝴蝶步搖,就是其中一個怪癖。
曲柚點點頭。
流雲心窩頓時激動得不行,立馬接過那藍色蝴蝶步搖插到曲柚的發髻上。
顧城安來抱曲柚用早膳的時候,入眼的就是一個美絕的小姑娘,心情大好,男人還發現小姑娘頭今日破天荒地插了那只藍色蝴蝶步搖,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盯着看了許久都沒回過神來。
曲柚被盯得很不自在,主動朝顧城安走過去,對顧城安福下.身,男人的大掌立馬伸過來将她扶起,然後摸上她的耳瓣。
那粗粝的指腹還有些涼,在觸碰過來那一剎,曲柚下意識縮縮脖子,但她小臉乖巧,沒有躲閃的意思,只是因為男人的手太涼。
顧城安也反應過來,馬上将手收回,選擇握上曲柚的小手。
顧城安将曲柚摟進懷裏,聞她身上好聞的氣息,他身上的蘭花香氣也撲進曲柚鼻尖。
曲柚落入男人懷裏那一刻,身子是僵硬的,但被這股蘭花香氣包裹後,心裏又莫名地生出幾分暖意。
“好看。”男人在少女耳邊笑。
曲柚紅了小臉,她下颌被顧城安捏過去,不多時密密匝匝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臉上很多地方都被男人親了,最後是唇,曲柚臉紅得快滴血,顧城安卻食髓知味。
吃了幾口女孩的小嘴,男人翹唇笑,“是特地為孤打扮的?嗯?”
曲柚沒回答,只是被顧城安緊扣的小手回握了一下男人的手。
顧城安心神頓時顫得不行,眼瞳發深,他盯着女孩絕美的小臉,喉嚨上下輕動。
他終于,在她心裏,有一點位置了嗎?
就算是一點點,他也滿足。
他和她的未來還長,不急,他相信他們會成為對方的不可替代。
顧城安将曲柚打橫抱了起來,朝珠簾外走去,曲柚扯了扯顧城安的袖子,想說“殿下,臣妾可以自己走”,但又覺得自己說了也沒用,便省了力氣,松開顧城安的袖子,腦袋靠進男人懷裏,任他抱着。
“這麽乖,嗯?”笑意染滿男人的唇角。
曲柚懶得回應他。
顧城安忙起來的時候,雖不說廢寝忘食,但不按時用膳是經常的,很多時候不知早膳是何物,因為幾乎每晚都要吃夜宵,但是為了曲柚,他改掉了熬夜的習慣,這幾日都是早睡早起,三餐決不落下,再忙也會擠出時間來陪曲柚一同用膳。
東宮裏的下人們就憑這一點,對曲柚佩服得五體投地,并心生感激。
太子寵太子妃,寵得把自己許多不良習慣都改好了,那怎能不是頭等好事情?
“丫頭,今天我們來猜丁殼,若是你輸了,你得喝兩碗粥,若是孤輸了,孤随便你吃多少。”
顧城安幼稚得跟個小孩子似的将曲柚的小手從她綿袖子裏抓出來,眉梢微挑地說。
曲柚很想拒絕的,但怕顧城安生氣,她點了點頭。
顧城安将左邊大掌背到後面,曲柚也只能照做,聽着男人嘴上念叨的那句:“石頭、剪刀、布——”
她出了一個拳頭,顧城安五指張開,出的是布,男人勾唇,旋即将女孩的小拳頭包住,“要願賭服輸哦,不然孤可不饒你。”
杵在曲柚身後配合顧城安作弊的馬菊花趕忙跑過來給曲柚舀上一碗蓮子芡實粥,捧到曲柚面前。
曲柚正想接過,一只白皙修長的大掌伸過來,半路截了碗,然後男人半只手将她抱進懷裏,又像往常一樣,跟喂三歲小孩似的喂她喝粥。
“殿下……”曲柚正想說什麽,顧城安已經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邊,曲柚只能乖乖接下,身體裏那只膽小謹慎的小獸猶豫了一番,願意把自己的半個身子都伸出來了。
但是當顧城安傾過腦袋來用舌頭舔舐她嘴角沾到的粥液時,那只小獸又吓得縮了回去。
曲柚擡眸看了顧城安一眼,腦海又沒出息地閃過男人給她穿踩堂鞋時……那雙冰冷的手,以及男人用嚴厲的聲音讓她不許吃的一幕,袖子裏的小手又蜷在一起。
現在有多寵,失去興趣的時候,就會有多冷。
曲柚實在還忘不了顧城安冷漠的樣子,承受着他的寵愛,卻不敢交出心。
有顧城安監督着,這幾日曲柚飯量漸漸加大,胃口也好了許多,不過一會,顧城安就喂完了手裏的粥,馬菊花立馬跑上前又給曲柚添了一碗。
見曲柚吃得香,流雲眼睛發亮。
守在後面一些的鐘嬷嬷,臉色卻很不好,袖子裏的手在發抖。
綠蓉就站在她旁邊,見她神色不對,疑惑道:“鐘嬷嬷,您這是怎麽了?”
鐘嬷嬷擦擦額角的汗,沒理綠蓉。
綠蓉撇撇嘴。
少傾,她眼睛一凸。
“唔……”曲柚小臉皺成一團,遽然覺得喉嚨灼燒起來,胸口也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堵住,快喘不過氣來,手掐住脖子。
“柚、柚兒……”顧城安呆滞住,大掌一抖,手裏還裝着半碗蓮子芡實粥的白玉碗摔落到地上,濺出一大片粘稠的液體。
“嘔——”曲柚掐緊脖子,再也承受不住喉嚨的燎燒,一口暗紅色的血從嘴裏滑落出來,血腥味湧滿整個口腔。
顧城安驚得手足無措,心差點跳出來,那一刻他近乎窒息,前世女孩自殺的一幕在腦海閃現,錐得他神經生疼,像是有利刃刺穿他的五髒六腑,女孩嘴角滑落的血越來越多,顧城安全身痙攣,額頭凸起大片青筋,“啊”地一聲尖叫出來,驚神了半晌才有力氣壓制下恐懼,将曲柚抱起來朝太醫院狂奔。
殿內的人都吓傻了,尤其是流雲,她身子趔趄了一大下,若不是馬菊花反應快,沖過去扶住,流雲根本站不穩。
鐘嬷嬷擔心的神色卻因為某種偏執的使命感,在曲柚吐出血的那一刻,竟變得堅定。
她鎮定自若地朝銀徽宮而去,向皇後複了命。
段延風從譽乾宮回來,揉了揉因失眠而腫脹的太陽穴,失神地從胸口摸出一只藍色蝴蝶步搖,怔神地看着,撫摸着,眉宇裏有不甘。
不知道想什麽想出了神,等人沖進了房,他才反應過來。
“救……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