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更新你也要看的,讓我待一會兒好不好?”
……
就怕你不走了。
郁筝保持着微笑,沒說話。
謝鳴放下筆記本電腦,嘆氣,“那我今天只能又斷更了。”
……
服了你了。
他沒松開她,但郁筝從他懷裏掙脫時也不見他阻止。
随後郁筝坐在床沿玩手機。
回頭一看,謝鳴已經在專心致志地碼字了。
她拿起手機,打開p圖軟件開始調濾鏡。
今天拍了不少照片,有的是請謝鳴幫忙拍的,有的是自拍,但在後來她一直沉浸在對高度的恐懼裏……就沒注意照片的質量。
“筝筝。”
忽然聽見他在後面叫她。
郁筝側頭,回了個綿綿的尾音,“嗯?”
“我卡文了。”謝鳴一本正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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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筝放下手機:“卡哪兒?”
別告訴她還是感情戲!
“吻戲!”
“所以?”她眉毛一揚,有種不好的預感。
“筝筝,快來讓我親一下找找感覺,沈遇和竹子能不能湊在一起就全靠你了。”
……
後來?
郁筝嘴角微微上翹,吐出一個口齒清晰的字:
“滾。”
于是謝鳴被毫不留情地趕下床,連帶他的筆記本電腦、他的浴巾,統統攔在了房間之外。
面對着被狠狠關上的門,謝鳴:QAQ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
得知門口就是海之後,郁筝存了心思要仔細看看。集合時間是七點,她五點半就已經起來,半個小時解決完早餐,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能夠靜靜地觀望這大海。
昨天去熱帶天堂森林公園,只能遠眺大海的界線,并不能近距離接觸。
不過三亞處處是海,他們遲早要去往海裏游玩。
她記得行程上似乎有寫……就是今天?
對着大海很容易歌意大發。
郁筝吊了吊嗓子,又将幾首歌依次練習了幾遍。
這個點海邊沒有人,她也不擔心會被人圍觀。
偶爾有幾個路過的旅人,聽見餘韻深長的歌聲時不由得為之側目。于是便看見,女子一身碎花連衣裙,漂亮的像誤惹凡塵的仙子,仿佛與大海成為一體的歸宿。
那是……
雙竹?
今天的第一站是分界洲島。
從三亞到分界洲島,車程不到一小時。
八點到島嶼,十二點集合吃午飯,他們有足足一個上午的時間欣賞分界洲島的美景。
分界洲島俗稱美人島,那是因為通過航拍拍攝的照片裏,分界洲島宛如一個美人的頭。
剛上島,随處便可看見本地人手捧一只玳瑁,拎着照相十元的牌子朝游客吆喝。
他們跟着導游往前走進了游客中心,挂滿了分界洲島的項目。
郁筝興致勃勃的要去潛水,但想到自己還沒有點亮游泳的技能,跟謝鳴商量了一下,選擇坐潛水艇。
游船送他們去了海中央,海面上漂浮着無色透明的水母,上下浮沉,她趴在欄杆上向下看,謝鳴默默地走過來站在她身後,伸手抱住她。
郁筝:“?!”
“把手臂張開,”他笑着說,問旁邊的游客,“能不能幫忙拍張照片?”
游客點頭應下。
郁筝依眼張手仿佛擁抱大海,身後男人的胸膛緊貼着她的後背,呼吸炙熱而急促。
就像是,泰坦尼克號裏的經典臺詞一樣。
——You jump,I jump.
這個潛水艇不像郁筝想象的那樣。
玻璃很厚,基本上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也沒有去什麽很深的地方,潛水艇所到之處驚擾了魚兒,掠過去幾道長長的魚群。
郁筝很想努力地看清楚這一切,奈何……她看見的只有深深的白裏透着黃,那是屬于玻璃的顏色。
他們還繞過了一座沉船,仍然只能看清楚線條。
雖然失望,但起碼還是在水裏走了一遭。
他們一路往海邊走去。
提刀夜行已經斷更整整兩天了。
昨天好不容易更新了一千字,跟大爺似的,表示自己本來很想多寫一點,但是呢跟女神共度春/宵去了,所以更新什麽的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于是前方無數讀者帶着刀片,氣勢洶洶地殺向了他的微博。
緊接着他們發現,提刀夜行大爺更博了。
9:08分。
內容是一句耳熟能詳的【You jump,I jump.】,配的是一張圖片。
那是一男一女的背影。
兩人站在游艇上,面向大海,被男人環住的女人只能看見一雙纖細的手臂,伸長擁抱大海。
男人很高,站在她身後直接把她給遮住了。他們依偎在一塊,背景是碧水藍天白沙灘,恰似神仙眷侶。
不過。
那個女人是誰?
【根據本人的經驗,那只手百分之百不是男人的(刀哥也沒這麽重口味)[小乖],再加上之前的消息,只有可能是@雙竹V了。】
【前排@雙竹雙竹雙竹V,帶我們的刀嫂。】
【所以,這是公開了?】
【竹刀黨挺我上熱門!跟着我大聲喊出我們的口號: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雙竹V,我小姐姐就這麽被搶走了。我不服QA□□A□□AQ】
【再一次懷疑刀哥的女神其實是雙竹吧?】
【樓上,這個真相我們早已看透了,你是最晚知道的一個。】
卻說這會兒郁筝和謝鳴已經走在了沙灘上。
郁筝再也不作死,一回酒店就把高跟鞋丢了,今天穿了雙平跟涼鞋出來,方便了不少,沒了走路的避諱。
沙灘上的項目很多,大小不一型號各異的游艇應有盡有,泳圈泳衣出售。他們本以為來的算早,但坐潛水艇這麽一耽誤,大批大批的游客都在這個時間點湧了過來,這裏頓時擠滿了人。
郁筝順着這一排項目看去,眼睛停留在了一塊牌子上。
——水上摩托。
她沒有換泳衣,梅子在走之前還偷偷給她塞了套比基尼,各種暗示讓她秀一秀身材。
雖然郁筝的身材不算是火辣的,但是該有的地方還是有的,至少不是A cup。然而她只要看見泳衣,就忍不住回想起她昨天晚上的YY。
嗯……謝鳴只穿一條泳褲的樣子。
他有沒有腹肌?
“想玩那個?”謝鳴順着她的目光望去。
水上摩托?
郁筝默認,突然開口:“……你往哪走?”
水上摩托不是在左邊?
“去換衣服啊。”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玩這種項目,難道你想全身濕透的走下來,就跟我們昨天一樣?”
……
不,她拒絕。
郁筝認命換上了泳衣。
這條泳衣她挑來挑去,才選到這條最保守的。
她躊躇半晌,才看見謝鳴悠悠地走了出來。
常年宅在家讓他的皮膚比一般人要白上些。
但似乎自從認識她以來,他出門的次數愈發愈頻繁,皮膚的顏色也不再是病态的蒼白了。
她驚訝地發現,謝鳴有腹肌。
還不止一塊。
就是輪廓不太明顯。
不過不可否認,他很瘦,鎖骨性/感線條流暢,就像某種文裏的絕世小受,皮膚白嫩身體羸弱,清音柔體易推倒。
“被我的身材迷住了?”他眉眼上挑,整個人的神情都變得不正經。
“……”為了應證謝鳴的話,郁筝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把他打量了一番,“很受。”
“是挺瘦的。”謝鳴輕哼一聲,“吃不胖,體質好。”
郁筝很贊同他的話:“嗯,受。”
同音不同字,我大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38.Chapter38
事實證明換上泳衣這一舉動實在是太為正确了。
水上摩托一啓動, 便帶起兩邊的浪花,直往兩人身上撲, 不過一會兒早就全身濕透了。
摩托一路向前開,那司機居然還把位置讓給了郁筝,示意讓她來嘗試。
郁筝小心翼翼地握住把手, 現在的他們已經離游泳的人很遠,幾乎接近海域的中央。這雖然開起來跟陸地上的摩托車區別不大, 可一想到身下就是幾十米深的海底,她的手也伴随着激動的浪花一并抖動了。
謝鳴拍拍她的肩膀:“筝筝加油, 三條命就在你手上了!”
郁筝:“……”
不說還好, 一說她更方了。
好在她鎮定下來,調轉方向往海岸開, 心稍稍穩了穩。
水上摩托上手難度實在不大, 一旦把握住了平衡, 馳騁在海上的感覺遠比在陸地上要惬意許多。那是賞心悅目的藍, 水天一線,兩旁的山巒張開雙臂等待着擁你入懷。
天地之間,唯有你仍在盡興享受。
乘坐水上摩托的時間很是短暫,郁筝下來時仍意猶未盡, 猝不及防被謝鳴潑了一身海水。
他幸災樂禍, 笑起來語氣尤為欠扁:“清醒一下?”
郁筝反應很快,不過她潑的不是海水, 而是捧起一把沙子往他的臉上撒。
臉是謝鳴最引以為傲的, 沙子雖然又洗又軟, 可不像海水這樣無色透明,一潑上去整張臉都變成了髒兮兮的花貓了。
謝鳴手捧沙子去追她,郁筝一邊笑一邊背着身往後跑。
忽地,一腳踩到大塊貝殼,栽倒在了海水裏。
對于一個不會游泳的人來說,這很尴尬。
她撲騰着嗆了好幾口海水,海岸線的淺灘不深,只是她栽倒的位置不盡人意,差一點就得推向更深處了。
謝鳴把她撈起來,替她拍掉長發間的沙子,“嗯,這就是代價。”
郁筝:“可以了,絕交三分鐘。”
他眉毛一挑,笑得痞氣十足:“絕交?一種新姿勢嗎?”
永遠不要嘗試跟不要臉的人溝通。
——這是郁筝深惡痛絕之後得出的結論。
“筝筝,你還好嗎?”謝鳴扶着她起來,讓她的手能夠環住自己的肩膀,“需要我抱你嗎?”
一說,郁筝的腦海裏閃現昨天被圍觀的一些片段。
不不不還是不用了!
男女淋浴間分開在兩頭,郁筝本就沒有受很大傷,謝鳴幫她揉了揉腿之後基本恢複了元氣。
摔在海岸邊上一身都是沙,她仔仔細細地清洗了個遍,目光向下移了移。
……
真是中獎了。
開門紅。
她快速擦了擦,在包裏翻找了一會兒,突然想起衛生間放在酒店了。
上個月不是這一號,這一回提前了足足有一周。
估計是因為這個月太忙,經常半夜都沒有睡覺,才導致經期紊亂了。
謝鳴換好衣服走來,頭發未幹,陽光折射進水滴裏。他套了件襯衫,扣子沒扣上,硬生生給他湊出散漫的氣質來。
手機鈴聲是《竹裏館》中的一段,滑動摁下接聽鍵,郁筝焦急的聲音傳來:
“你看看附近有沒有小賣部……幫我個忙,嗯,買一塊……衛生巾。”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已經輕的幾不可聞了。
謝鳴也懵逼了。
“好,你別挂電話。”小賣部當然有,就在階梯上方,他快步跑進去走到生活用品區,本想随手拿一個,看到這琳琅滿目的牌子與長度時……再度石化。
“謝鳴?”
“買……呃,多長的?”
郁筝也因為他的問句連幾乎紅透了。
她默默開了水,似乎想要借此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小一些:“随便拿個日用的。”
“好。”
他的聲音裏帶着喘氣聲,平白無故增添了性/感。
郁筝走出來時都不敢多動雙腿。
只是剛剛來,量還不多,尚不擔心會漏出來。
還好她今天沒穿白裙子來。
“我等你。”謝鳴替她接過包,将手中的包裝遞過去。說出這話時,他的臉上也在隐隐發燙。
“……嗯。”郁筝應了一聲,細聲細氣的,耳根早就是嬌豔的紅了。
她從衛生間出來之後,游泳的計劃自然就泡湯了。
應該說這一次旅游都沒法游泳了。
郁筝有些失落,但又想到自己在十年前學的游泳,本身就已經忘得一幹二淨,現在下海也只是學着別人撲騰,游泳對她來說意義不大,心裏釋然了些。
他們沿着海岸線,将這兒繞了一圈,誰也沒有說話,但雙手卻始終緊緊交握着。
等到了導游安排下來的集合時間,謝鳴忽然問郁筝:“你來……那個,不疼嗎?”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見那些女生來大姨媽,都是疼得要死要活的。當然,為了逃避體育課,就算是不疼也要裝出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還好。”
郁筝也略尴尬。
她遺傳了她母親的基因,作息習慣也不差,很少碰見疼得死去活來的情況,頂多會有一些感覺。
十個人圍在圓桌前,許是因為節目組辦的團,上的午餐都是地道的海鮮,味道十分不錯。
“小夥子,我總覺得你很眼熟……”對面的大叔眯起了眼睛,将謝鳴打量了一番,“你是那個上次上過電視的……網絡作家?”
彼時謝鳴還在慢條斯理的給郁筝剝蝦。
他自薦枕席,表示自己從小在靠海城市長大,剝蝦獨有一套,願為仙女效勞,郁筝便一邊為他的語調生笑一邊答應了。
“啊對,就是我。”他挑挑眉毛,手上的動作沒停。
“那你身邊的就是雙竹?”另一個看上去年輕些的女人驚訝地說道,“所以,你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當時那期節目收視率特別高,各大網站都有片段剪輯,被衆人知道也是理所當然。
郁筝和謝鳴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見笑意。
“沒看見嗎,”謝鳴将剝好的蝦放進郁筝碗裏,“我在追她。”
從分界洲島出來,下午要去的地方便更為有名了。
被譽為新中國成立60周年海南第一旅游品牌的天涯海角。
比較惹眼的是這兒的礁石,最出名的愛情石、幸運石、平安石等,都是這裏的招牌景點。
導游給出的時間是三個小時。
下車之前她特意聲明:
“我們四點鐘準時在這門口集合,遲到的人要罰唱一首歌。”
郁筝的視線已經被外面的景色吸引,放眼望去,這裏的藍純粹,不同于分界洲島的深邃,而是與淺淡的白一層一層暈染。
她迫不及待地拉上謝鳴,領了門票去排隊。
從昨天下午下了第一場雷暴雨之後,整個晚上的雨都下個不停。
等到今早他們醒來,天邊的雲幾乎都消散了。
原本因為昨天上午的高溫讓空氣變得悶熱,暴雨一落下,溫度瞬間降到了三十攝氏度以下。
即使現在是中午一點,也不似往常般灼熱,拉一拉帽子就能遮住太陽了。
除卻礁石位于濕濡的沙灘上,這裏一路都是叢林。
繁盛的灌木、喬木、椰樹、槟榔樹有序鋪展,穿梭在叢林之間,仿佛回歸到大自然之初,忘卻一切。
兩人沿着軌跡前行,中途的每一個景點都拍了照,不知不覺兩個小時已經過去。
郁筝興致沒散,謝鳴本想回頭卻被她拉住,這一帶設有休息的長椅和特色小賣部,早有旅人駐足停歇。
他自然拗不過她。
不過,導游說過遲到要唱一首歌的話……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顯然是沒有的。
等到郁筝修完圖,湊齊九宮格上傳微博,兩人才踏上了歸程。
于是,華麗麗的遲到了。
郁筝是懵逼的。
先前游玩每一個景點,總會有人因為趕不過來而晚到一會兒。所以在她潛意識裏,這不算遲到。
導游笑意盈盈地将話筒遞于她手:“雙竹小姐,請。”
……這是要?
由于在餐桌上有人點出兩人的身份,車上其餘人上網查了一下之後,就連不了解他們的現在也認識了。
紛紛在這起哄,點出謝鳴的名字讓他也一塊去唱。
“唱《江南雨》怎麽樣?”見郁筝還在躊躇,謝鳴報出了這首曲子。
他是不會忘記在《歌手》的決賽裏,陸致邀請郁筝唱過這首歌,曲子還被錄了下來收錄在陸致的某一張專輯裏。
他只想證明自己也能跟筝筝配合的很有默契!
郁筝正沒有頭緒,當下馬上點頭。
沒有伴奏,沒有配樂,可是有心心相念的人。
晚上有重頭戲。
他們被送上游輪,乘坐游輪走水路去鹿回頭。
那是在三亞享有盛名的定情之地,與天涯海角一樣,流傳着可歌可泣的浪漫愛情故事。
謝鳴給兩人的酒杯倒滿,悠哉地坐在郁筝的對面。
此刻的郁筝已經被游輪上的表演吸引了。
原本還出售有燒烤,謝鳴堅決不允許她買,郁筝在無奈之下只能點了幾盤海鮮炒菜。
來海邊不吃燒烤,還有比這更委屈的事情嗎。
天道好輪回,姨媽饒過誰。
“筝筝。”
聽見謝鳴叫她的名字,郁筝下意識回頭。
瞳孔裏清晰地倒映出漆黑的鏡頭。
☆、39.Chapter39
他拎着微單牽出一抹笑容, 趁着郁筝沒去搶,把微單給藏進了背包裏。
“留作紀念~”
郁筝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也就随他去了。
從游輪下來直奔鹿回頭, 這地方海拔不高, 還能看見幾只猴子, 被人圍起來咔嚓咔嚓拍照,倒也不怕生,擺出各種配合的姿勢。
山腰處有個露天酒吧,背山臨水, 環境優美。
兩人走累了之後坐在靠海的一邊休息。
“喝點什麽?”
見郁筝的視線一直在吧臺那兒流連,謝鳴主動請纓。
她一連報了好一串名字。
謝鳴一一應下, 最後給她端了杯果味的雞尾酒來,還是不加冰的那種。
郁筝:“……”
“只能喝這個。”他沒落下她的嫌棄,“乖,回家帶你去。”
郁筝很郁悶, 可又不得不屈服在面前人的X威之下, 認命幹了這杯雞尾酒。
燈火迷離, 鎂光璀璨。
前兩天, 徐婉彤和林照影合唱的新歌被扒出來抄襲雙竹的《旅行》。
雙竹人不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卻無人出來解釋。
就在今天,徐婉彤召開了一場記者發布會。
“徐婉彤小姐, 有人說您與林照影先生合唱的新歌抄襲雙竹《旅行》的譜子, 對此您有什麽解釋?”
“徐婉彤小姐, 您這首曲子不論從作曲的手法、角度和表達出來的思想, 都跟《旅行》的極為相似,您怎麽看?”
“徐婉彤小姐,您與曾經的古筝演奏家張慕貞是什麽關系?您的曲子與她的作曲風格也十分相像。”
“徐婉彤小姐……”
徐婉彤面含微笑,“請大家安靜,我會對這些問題逐一作出解釋。”
“我與林照影的新歌《歸途》,原曲的作者正是張慕貞老師,我的奶奶。”伴随着她的話落下,大屏幕上已經調出了譜子——一貫的手寫風格,落款是張慕貞。
只是很多人注意到,這是一首尚未完成的殘篇。
“這是奶奶很久以前寫給我的歌,沒有在公衆平臺上真正發表過。我和林照影在準備新歌之前,特意将這首曲子補全,這才有了如今你們聽見的《歸途》。我不知道雙竹小姐是怎麽得到這首曲子,并且寫出與它如此相像的《旅行》。可不論如何,我代表我的奶奶,都需要在此向雙竹小姐讨一個交代。”
群衆嘩然。
不是徐婉彤抄襲雙竹,而是雙竹抄襲徐婉彤?
雖然《旅行》的發表時間早于《歸途》,可從徐婉彤的話中可以聽到,《歸途》的作曲時間是遠遠早于《旅行》的。
緊接着鏡頭落在了林照影身上。
英俊的男人施施然走上臺。
就在幾個月之前,他被網絡抨擊得一無是處。
卻又複出,以新的身份站在了觀衆面前。
“我曾經追過雙竹半年,才有了一個月與她交往的機會。”
林照影握着話筒,神色隐約哀轉:“那時的我,為她的善良和美貌深深打動。我确實和任珊珊交往過,但我追求雙竹的時候,我已經跟任珊珊分手了。所以我追求她,是有權利的。”
“我發現,與她相處越久,我對她的喜愛便更多一份。無論是容貌與才華,她都堪稱佼佼者。交往之後我更不敢放開手。可我與任珊珊認識接近十年,情意深厚,在她回來主動要求複合時,我又發現我也放不下這份情。”
句句誠懇,滿是自責。
“于是,我犯了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錯——在與雙竹交往的同時放不下任珊珊。但是不到一個星期,就當我下定決心想要跟任珊珊徹底斷絕關系時,雙竹跟我提出了分手。”
“那時候我就在想,失去雙竹是我罪有應得。畢竟我有過貪心的念頭并且付出行動,就要做好承受代價的準備。果然,雙竹她越走越遠,我被曝光,成為人人喊打的渣男。”
“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自己換來的,所以我一聲不吭,度過了我人生中最為煎熬的三個月。我失去了一切——愛情、朋友、名利、前途……我也愧對于雙竹,她把她的愛給了我,我卻如此回報她。”
無數攝像頭對準他的臉。
說至動情處,甚至還能看見他眼眶的霧。
二十二歲的大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當衆哭泣。
這該是怎樣的愛,才能到達如此地步?
對于顏好又能夠認錯的男人,人們給出的态度始終是溫柔的。
“可是……”林照影抿了抿唇,仿佛經歷了莫大的心裏掙紮,才艱難地說出這句颠覆他原本念頭的話,“我以為我認識的雙竹,還是那個渾身上下都是閃光點的女神。我也實在沒有想到,她會做出剽竊張老師作品的事情……”
無形之中,已經給郁筝扣上了一頂偌大的帽子。
“現在,我仍然希望這件事情不是雙竹做的。我依然愛着雙竹,我願意相信她是清白的,我會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縱然她的心裏,已經沒有了給我的位置。”
徐婉彤适時唱白臉:“雙竹是因為接了《耳逆》的主題曲演唱,才更上一層樓的。我記得有網友指出,雙竹被污蔑被人包養,男主角就是提刀夜行。這個時候她跟林照影才剛剛斷絕關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雙竹在與照影交往的同時,也與提刀夜行暧昧?”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照影已經有過報應,難道這些還不夠嗎?他原本被經紀公司看中可以作為演員出道,只因為雙竹的曝光讓他錯失機會,這個懲罰難道不狠嗎?至于雙竹,我真的不明白,她在網上的形象雖然很好,可她真有你們想象的這般幹淨嗎?”
這段長達三分鐘的講話被有心人錄下傳到網上,火熱程度一路飙升,穩穩占據熱門榜首。
視頻的最後,是徐婉彤與林照影的深深鞠躬。
他們的講話都沒有明裏指出,而是在長篇大論裏暗藏深意。
從兩個方面,将所有的事情串聯而一一闡述。
那麽,雙竹本人呢?
直到視頻傳出來的第三天,他們也沒有看見雙竹給出任何解釋。
彼時郁筝和謝鳴已經踏上了去機場的回程之路。
最後一天是自由行,兩人去了大東海廣場,足足在海邊坐了一天。
快成葛優癱了。
郁筝也是在這一刻才吃到了她心心相念的海鮮燒烤。
謝鳴回s市,而她是直接回家,兩人坐的不是同一班飛機。
她的行程要比謝鳴早半個小時。
送她進了登機口,謝鳴戀戀不舍地注視着她。
仿佛又回到他生病的某個晚上。
那個眼神也是這樣,像一條人形犬,因為主人離開而可憐巴巴地扒牆。
她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謝鳴更委屈了。
這種時刻她非但不傷心,還笑!
小沒良心的。
“筝筝,”他勾了勾她的小指,“下機場給我打電話。”
“好了好了,會的,我還會丢了不成?”郁筝笑得不行,“我回家再給你打一個好不好?”
先前被她敷衍的态度給虐到的謝鳴,因為她的下一句話立即來了精神。
“要想我。”他握着她的手腕,“八月一定要回來啊。”
郁筝噙着意味深長的笑:“我會想你……”
“還有你的更新。”
別以為她不知道,去旅游五天他只更了三千字,還是被她各種威逼利誘哄着去寫的。
這樣的作者到底是怎麽活到今天的?!
謝鳴:“筝筝啊,你也知道,我寫的這種文是需要深思熟慮……”
“靈感找的不少了吧?”郁筝抱臂,冷笑連連。
謝鳴頓時不說話了。
嗯,的确用這個借口……占了不少便宜。
果然,出來混的遲早要還的。
機場裏響徹提醒登機的提示音。
郁筝把行李箱的拉杆從他那邊拿過來,“我要走了。”
“……嗯。”他的聲音悶悶的,真是像蔫了的茄子,“《第三者》和《遮天》都快要開機了……”
“知道知道。”她應下,“曲子我會寫的。”
他仍然提不起精神來。
郁筝哭笑不得。
她捧着他的下巴讓他側頭,踮起腳,在他的唇上親了一記。
“可以了吧?”
謝鳴還沒來得及抓住她,便已見她似一陣風一般,從手中溜走了。
跑向了登機口,繼而再緩慢的消失不見。
唉。
他又失戀了。
又不想更新了!QAQ!
郁筝又給她的爸爸打了一個電話。
郁父十分八卦地問她和提刀夜行的關系。
顯然,就算他沒看那一期的節目,他的學生也一定看了,才會被他關注到。
“回來再跟你解釋,登機了登機了。”郁筝含糊地應付過去,果斷把電話給挂了。
梅子應該已經到了家,原本兩人買的一程火車票,現在不得不把票退了。
夜色微涼。
海南離她家有接近三個小時的路程,抵達她家鄉的機場,已經到了九點半以後了。
家鄉還沒有開通連着機場的地鐵,郁筝必須去打出租車回去。
她拖着行李往外面走。
從機場到家,又是半個多小時過去。
臨近十一點,街道上寂寥無人。
挂斷給謝鳴的電話,對面的紅綠燈顯示出綠色。
郁筝正欲穿過馬路。
忽而,一輛摩托車飛馳而來!
☆、40.Chapter40
她的眸子一眯, 即刻快步向前跑。
那輛摩托車沿着她的肩膀飛快與她擦肩而過,勾着她袖口的線頭,将線扯斷了幾根。
她只來得及匆匆看到一眼——夜色太深, 騎摩托車的人在這炎炎夏日裏卻是戴着頭盔全副武裝的模樣, 仿佛刻意将自己隐藏。
她站在路邊微微舒了口氣, 忽而神經緊繃,凝固在原地。
後面,還有人。
十一點三十五分。
坐在電腦面前的謝鳴将最新的三千字一章上傳了上去。
這會兒筝筝應該到家了吧?
謝鳴試着将電話打了過去,對面“嘟嘟”響了幾聲, 十幾秒過後,傳來無人接聽的提示。
他又等了幾分鐘, 再打過去,提示手機已經關機了。
她睡了?
這麽快?
想來也因為趕路累着了。
關掉作者後臺,謝鳴悠哉地拿出手機點開微博。
猛然發現消息比平時翻了幾番。
這兩天在海南瘋玩,有郁筝在旁邊他看手機做什麽?況且一點開社交軟件就是鋪天蓋地的催稿求更新, 不如屏蔽。
微博上這又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他跳轉入第一條@他的微博, 彈出來的是一個視頻。
系統在WiFi情況下自動加載播放, 那是發布會的現場, 被無數話筒簇擁着的,是個女人。
有點眼熟。
上次參加節目找他要簽名的那個?
他沒興趣,已經把鼠标挪到了右上角的叉叉上。
緊接着, 另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鏡頭跳轉, 林照影從黑暗中走來。
謝鳴的手機調的是靜音, 視頻沒有配字幕, 除非他主動點開,否則是聽不見視頻裏的人在說什麽的。
“我曾經追求雙竹半年,才有了一個月與她交往的機會。”
——這是他聽見的第一句話。
談他家筝筝?!
謝鳴将聲音放出來,視頻繼續往下播,一段段話清晰地傳入他的耳內。
都在胡扯些什麽鬼!!
說筝筝被他包養也就算了,他很樂意幹這種事兒。
但是,筝筝抄襲?
這分明就是無端生有,無故作妖。
謝鳴把進度條拉到最前,從頭開始聽那個叫徐婉彤的跟林照影到底都說了些什麽。
越聽越氣,他調出通訊錄裏張奶奶的電話就要撥,又意識到現在是深夜,張奶奶肯定早就睡下了。
不行,不行……
這種事情打電話怎麽說得清,他必須親自去一趟。
也不知筝筝看到了這些消息沒。
若是她看見自己辛辛苦苦編出來的歌被人指責抄襲,會作何感想?
他氣在頭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
又拿起手機編輯了好長一段消息,用微信發給了郁筝。
哦,還有。徐婉彤自稱什麽勞什子張奶奶的孫女,加上對郁筝的诽謗,他現在可以聯系朋友遞律師函了。
張奶奶是老人家,一般都會起得很早,從這開車過去兩個小時……
他明早四點鐘起來去找她!
郁筝迷迷糊糊地醒來了。
四周陰冷而又潮濕的氣息讓她大為一驚,當她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之後,更是油然而生一股迷惘。
她躺在一張狹小的床上。
這兒是個密不透風的地下室,角落裏濕噠噠的,長滿了青苔,空氣中彌漫着那股濕氣更是讓她連呼吸都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