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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奸上門了,還這麽淡定,是個妹子可惜了,不然收入他們隊伍,又是一大主力軍呀。’

哦,對了,他們這群人裏面,現在最小的是剛回國的徐遠澤,24歲,而後是王棟他們那幾個小崽子,從25到27。景塵、徐霜澤、還有周歐,他們三個讀書時候就在一起厮混了,最先開始的鐵三角也是他們三,周歐是個留過級的比景塵和徐霜澤還大着一歲,景塵和徐霜澤同年差着三個月,都是28。

所以剛剛徐遠澤叫關清若直接叫清若還真沒什麽毛病,當然,前提是不看兩人的氣場問題。

1號總統套房是個小型樓中樓的結構,裏面從客廳,簡單的書房,廚房,到小陽臺一應俱全,一共三個房間,三個都是按照主卧的配置裝修的。

沙發上,挂着男人的西裝外套,黑色的西裝外套,沒有一點花紋,面料很好,挂在沙發上不顯眼也不容忽視,看起來給人沉穩大氣的感覺。

關清若翹着二郎腿坐在小吧臺後面,一邊在熱水,一邊問他們,“茶?酒?還是給你們來點特別的?”

“茶就行了,你別麻煩。”這當然是徐遠澤那傻小子。

徐霜澤是徐遠澤的堂哥,不好直接落自家堂弟的臉,而且他們可是來給他堂弟找場子的。

厮混多年,兩個人一個眼神就清楚對方的意思。

屋裏有暖氣,他們從外面過來,都穿着不薄的外套。

景塵直接扯扣子脫了外套狀似無意直接扔在了沙發上,正好壓在那西裝外套上。

周身懶洋洋玩世不恭的氣息露出來,挑眉似好奇又有點不屑,“特別的?怎麽個特別法?”

清若擡頭瞧了他一眼,就坐在高腳凳上,手掌撐着黑色大理石面的吧臺一用力,椅子往後轉,她身後拉開了側後方的冰箱門。

裏面琳琅滿目的酒瓶。

清若白皙修長的十指相互交疊,手掌往下壓着,“點吧。”

徐遠澤哇的長大了嘴巴,看着清若慢條斯理的從吧臺裏面拿出酒杯,冰塊,調酒器,“清若,你還會這個呀?”清若嘴角勾着點笑,沒擡頭,下巴壓着,卻是擡了眼皮,瑩亮的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他,聲音很清很幹淨,“小遠想喝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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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遠澤感覺自己要死了……“随,随便就行。”

徐霜澤已經坐在他旁邊,底下偷偷踩了徐遠澤放在高腳椅踩腳上的腳,客氣禮貌又帶着紳士的風範,“關小姐剛從米國回來,我聽說米國特別有名的是‘瑪格莉特’,不知道今日有沒有榮幸在關小姐這嘗一嘗。”

徐遠澤伸手在徐霜澤身後準備擰他一下,手剛伸出去就被走過來的景塵一巴掌拍在肩膀上,景塵笑眯眯的摟着徐遠澤的肩膀,“關小姐擅長什麽就給我來什麽吧。謝謝啊。”直接就沒給清若拒絕徐霜澤的機會。

一個兩個的,下馬威來勁了。徐遠澤氣呼呼的,但是又不好表現出來。

清若一邊擺杯子一邊點點頭,溫婉可人的态度,“我的榮幸。”

景塵和徐霜澤挑了挑眉,人才呀。

徐遠澤在中間,左邊坐着徐霜澤,右邊搭着他的肩膀斜着站着景塵。

于是三個人就這麽傻了吧唧的看着清若一幅慵懶又十分賞心悅目的開始各種炫技。

“……”人家酒吧裏的調酒師各種飛瓶子的時候不是都要看着酒瓶的嗎,這人不按套路出牌。

最先是徐遠澤的,清若收了動作,酒瓶輕輕往臺子上一放,不知道哪裏拿出來兩塊檸檬片,一塊黃色檸檬一塊青檸檬放在杯子口上,兩只手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托着杯底放到徐遠澤面前。

黃綠相間的酒在冰塊和玻璃杯映襯在黑色的吧臺上十分誘人。

上面漫着冰塊透出的白霧,模模糊糊裏是她挑開的眼角,卻又下巴壓着低着頭沒有直接看過來,手裏拿着深褐色的抹布在擦她面前的臺子,“這酒度數很低。”

女人這個時候展露的風情,只是一種無意識做事狀态之下自然流露,就好像成熟的桃子,即便藏在茂盛的枝葉之間,但是空氣中都會布滿那種香甜的氣息。

她就是這樣。你看她低着頭似乎她只是個調酒師,雙手托杯給酒,低着頭拿着抹布清理臺面,似乎一點不知道自己露出的脖頸,一蕩一蕩的發間,握着神色抹布猶如雪色的手指。

化成要人命的尖刀了。

随後是徐霜澤的‘瑪格莉特’,徐霜澤總覺得自己以前喝的和她現在調的不太一樣,原來誰會特意守着去看調酒師怎麽調呀。

但是看起來顏色更豔更亮,也更漂亮。她收了手,朝他微微一笑做了解釋,“給徐少添了點特別的味道,我個人覺得這樣會更好喝一點,只是度數會更高一些,徐少不介意吧?”

喲~激将法用上了。徐霜澤微微一笑,還沒說話,讨人厭的堂弟又在旁邊,“哥,你不會怕醉吧。”

我醉你個大頭鬼,這死孩子到底有沒有點良心。徐霜澤咬牙切齒冷笑,“不會,我很喜歡。”

清若已經低頭調景塵的酒了。

粉紅色的色澤,沒有太多複雜的過程,似乎很簡單,但是顏色真的很漂亮。

清若不知道哪裏冒出來一個像是點火一樣的東西,但是打開看起來像火焰,可是是幽藍色的。

看着三個男人,中間一個毫不掩飾的驚奇,另外兩個還要裝作一本正經的高冷模樣勾了勾嘴角,“這是冷焰。”

冷焰是啥,三個人都沒聽說過,徐遠澤是不想表現得自己不知道,另外兩個嘛,強行在裝x。

粉紅色的酒,上面飄着幽藍色的‘冷焰’,清若端着酒杯放到景塵面前,“名字有點土氣,我自己取的,也是我個人比較喜歡的一種,高口感,高度數,景少有興趣就嘗一嘗,沒興趣也不勉強。”

景塵早已經看得來了興致,偏偏這會還是手指搭着冰涼的酒杯,一幅不在意的模樣輕飄飄的問,“什麽名字呀?”

“粉紅佳人。”

“噗。”景塵沒繃住,真夠土的。

清若給自己調了一杯,徐霜澤整理了一下衣袖淡淡開口,“之前是我們冒犯了,只是怎麽不見,關小姐的另一位朋友?”

徐遠澤也緊張起來,清若卻毫不在意微微一笑,“他有點累,在睡着呢,就不叫他起來了。”

這都下午三點多了,這是得多累呀。這女人看起來柔光水滑的……

景塵有點同情徐遠澤這傻孩子了,簡直不在一個段位,滿級大神吊打蠢萌小白新手。

徐霜澤的酒先喝完,然後開始明白度數稍微高了一點是的一點是多少了。

可不能出醜,于是偏頭看向自己的蠢堂弟,“小遠,你今天要回家,他們特意說一起吃飯,既然有緣碰到了關小姐,那不如叫關小姐一起去吃飯吧。”

徐遠澤不在意的擺擺手,“都一起吃幾天了,你們要是想去你們回去就行,我一會自己回家,那邊那麽多人吵死了。”

“……”徐霜澤,一口老血噴出,ko!

景塵一看徐霜澤貼着褲子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還有他脖頸上泛起的紅就知道了,難得也有點詫異,他們幾個的酒量彼此大概都是有底的。

不露痕跡又打量了一眼清若,于是笑眯眯開口問道,“關小姐既然是小遠的女朋友,那也就是我們半個妹妹,小遠今天要回家,哥哥幾個好容易湊在一起吃飯,關小姐賞個臉吧?”

徐遠澤被女朋友這三個字擊中,失去一切反應能力。

清若揚眉一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而後清若上了樓,只是在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我和朋友出去吃個飯,晚一點回來。”

“……”原來還要回來。

而後她下來繞到另外一個房間去,換了牛仔褲,有些寬松的毛衣,運動板鞋,套了件半休閑的外套,扣了個棒球帽,提了個包。

“走吧。”

徐霜澤真的是有點撐不住了,從景塵那拿了景塵的車鑰匙,“景塵和關小姐坐吧,小遠今天要回家,我和他說一下家裏的事,關小姐不介意吧?”

清若搖頭,一邊走路一邊在包裏找自己的車鑰匙。

徐遠澤開車,徐霜澤上了後座直接就靠着後座椅,“等他們先走,一會繞去藥店給我買點解酒藥。”

徐遠澤這才驚訝的回頭,“哥,你真醉了呀?”

徐霜澤點點頭,緊閉的眼睛裏卻沒有半點不高興,“小遠,你們睡了?”

徐遠澤看着側邊上了車的清若和景塵,搖了搖頭,“沒。”

徐霜澤就笑,笑得徐遠澤先是不好意思,而後是惱怒,“哥!”

徐霜澤還是笑,就是不說話。

清若開車,景塵坐在副駕駛,覺得真的很神奇,這個人剛剛出了房間,完全不是在房間裏那種狀态,那是一種平常得就算他們在一起做電梯他若不是特意關注都會忽略了這個人。

車子發動才不得不感慨,“怪不得關小姐從來沒被記者堵過。”

清若已經拿掉了帽子,挑了笑,“堵過的。”

景塵有些好奇,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問。

這一下,她的氣場瞬間又回來了。

只得轉了個話題,“這次回來拍戲嗎?”

清若點點頭。

景塵靠着座椅偏頭看着窗外,不時指路,一會,發現酒勁上來了。而且他肯定,他這杯絕對比徐霜澤那杯勁道多了。

有點想吐了已經。

景塵手扣着車門把手,已經捏得死緊。

都不知道清若什麽時候停了車,置物盒裏面拿出水和藥遞給他,“諾~我看你不是很舒服。”

景塵靠着座椅側過頭,臉上還繃着冷沉,“什麽藥這是。”

她又笑起來,“解酒藥呀。”

要命了簡直,景塵心裏嘆了口氣,接過藥和水乖乖吃了。

她沒開車,車子停着放下車窗點了煙,還偏頭問他,“要嗎?”

景塵現在難受得要死,“不要。”

她就自己靠着抽煙,斜着身子手肘杵着車窗,景塵往窗外看,不知道她把車停到了哪條街邊的停車位,“他們呢?”

她右手拿着手機在刷手機屏,口吻漫不經心,“估計買藥去了。等他們車來了再走。”

景塵誇張的笑起來,“厲害呀。”

清若聳聳肩,“一般般。”

景塵就開始有些好奇了,這個人的敬業他可是從她出道就聽說的,“你也會玩手機,和我們這些人去玩,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不是說你從來不浪費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事上?”

清若拉開車裏的煙灰缸,按息了煙頭,靠着座椅偏頭看他,似乎是景塵這張臉太漂亮,特別因為醉酒有些難受露出一兩分柔軟像是撒嬌一樣的神态。

她心情不錯。

湊近景塵,她臉上帶着妝,卻是很淡的狀,唇是淡淡的粉。

“我下一個角色,一個交際花女特務。”

景塵感覺耳朵裏旋進的氣半邊身子都染酥了,眼睛卻是突然睜大,“調酒師身份?”

胸膛上似乎落上了一只手指,隔着衣服景塵都被撥得雞皮疙瘩竄,“景少爺,好聰明呀。”

景塵眯着眼看她,表面浮現出一種迷茫色意的蕩漾,可是裏面,卻勾起了狼一樣的兇光。

景塵伸手,差一點點就能握住的時候,他縮回了身子,靠着座椅,又點了煙,開始翻手機屏幕。

十有**,在看劇本。

景塵也不覺得遺憾,剛才難受的勁緩和一些,兩只手搭在一起扭了扭手指,拿出手機給王棟打電話。

“我和二傻帶了個大人物來,叫他們趕緊包間收拾幹淨,該補什麽趕緊補,那些個吃了半半拉拉的全部讓人從新上。”

王棟怪叫着咦了一聲,“誰呀,這麽大排場,是不是還得招呼幾個幹淨來等着呀?”說着說着就開始猥瑣的笑起來。

景塵側頭,正好清若也側頭,他朝她挑釁的勾唇,揚開眉角,意思分明就是,要不要招呼幾個幹淨的來伺候您呀,關小姐。

清若朝他勾勾手指。

景塵一邊壓着電話聽筒在身上一邊湊過去,聲音玩味,“關小姐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景塵沒想到,這光天化日,大庭廣衆,她車窗還開着一半,左手還夾着煙搭在窗戶上,右手直接就敢順他的褲裆。

捏了捏,似乎在掂量手感,“景少這張臉我是真喜歡,就是……”

看着他,張嘴慢吞吞,一個字一個字無聲吐露,“不知道幹不幹淨?”

而後又捏了一下,皺了眉,瞬間坐直了身子,右手順勢抽了一張置物盒上的抽紙,口吻淡淡,“還是算了。”

景塵瞬間炸了,“你什麽意思啊?!”

王棟在電話裏問,“景塵?景塵?怎麽說?”

“媽個蛋。”景塵朝電話吼了一聲直接挂了電話往車前面重重一放。

整個側過身子,“關清若,你什麽意思就算了,啊?!”

清若右手單手捏着紙随便擦了擦把紙扔了,朝他一笑,“沒什麽意思呀?”

景塵直接伸手來拉她的手,“你tm給老子好好摸摸,老子這尺寸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啊,剛剛你突然伸手,誰tm正常情況下硬着到處晃,老子又不是變态。”

清若嘆了口氣,很無奈的模樣,放軟了聲音,“景少,我沒那個意思,真的。”

“你tm就是那個意思你當老子傻呀,你別掙紮,你伸過來,你給老子重新摸。”

“……”清若無奈的笑了笑,“好好好,那你放開我我重新摸,我手疼了。”

景塵氣呼呼的放開她的手,上半身往後仰靠着座椅,就差要解皮帶了,心裏氣得不行,看着她那副明顯不相信哄腦脾氣孩子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快點,摸!”

清若按息了煙,視線看着後視鏡,“景少,小遠他們來了,我們走,還是……”挑眉看了一眼他的兩腿之間,“繼續呀?”

景塵當然想說繼續,但是要是讓徐遠澤這小子看見,估計這傻小子要跟自己拼命,氣得錘了一錘玻璃,“開車開車,媽的。”

清若輕飄飄的笑從喉嚨裏溢出來,而後發動車子,景塵還是氣得要炸,偏頭看後視鏡,而後轉回頭來瞪着她,認真嚴肅的開口,“關清若,老子尺寸絕對沒問題。”

“嗯,好,沒問題。”

景塵氣得磨牙,“關清若!”

清若偏頭,一幅不解的模樣,“嗯?怎麽了?”

景塵擡起手顫顫巍巍的指着她,“你,你那是什麽态度。”

清若轉回頭看着路開車,口吻是幹淨的疑惑,“我不是照你的意思說了嗎?景少還不樂意?那我該怎麽辦。”

景塵氣得捂臉,捂着臉哭笑不得,這死女人絕對是故意的,偏偏不管是那杯酒還是現在,他都不得不被她涮着玩。

徐遠澤那傻小子,死得不冤不冤。

景塵深吸一口氣,“關小姐,今天是我和霜澤冒犯了……”

清若笑聲溫婉打斷他的話,側頭睨了個豔盛三月桃花的媚眼過來,“是清若不對,以後不和景少開這種玩笑了,我只是被景少的尺寸驚到了。大~”

景塵癱坐在副駕駛,偏過頭,可是眼睛裏和嘴角漫出來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你看看,被人賣了,還高高興興的給人數錢呢。

關清若,人才呀。

這要是個男的,

絕對一個人就能扛起渣男界半壁江山。

☆、38.景塵(3)

楚之荷進包間的時候, 清若幾乎已經成為了包間裏的控場, 橢圓形的大牌桌,她站在莊家的位置,旁邊是直接從地上摞起來的啤酒箱, 手邊桌子上是全部已經開蓋的啤酒瓶。

她前面放着長長的給牌尺,手裏捏着牌。

放肆,又肆無忌憚,看着左邊的楊禾,那麽嚣張得不可一世, “敢不敢再加兩瓶, 你敢加我就開你。”

一圈人正在‘拖3’, 清若坐莊, 開十把下來八把或者九把都是她贏, 偏偏一圈男人先前被她放肆的态度惹得不服氣, 前面開始幾圈壓酒怎麽吓人怎麽壓, 這會看看他們腳邊空掉的啤酒瓶簡直害怕。

楊禾直接踩在椅子上和她叫,“這把你要是贏了, 老子就服你,半箱,我抱着過去喝完我再過來。”

清若就笑,甩了甩頭發, 張牙舞爪的吆喝一圈人, “聽見了啊, 都聽見了啊, 這小子敢壓我半箱酒,老子就和他開半箱!”

場子裏本來就熱,清若進了包間那一瞬間衆人還沒适應過來,場子裏已經被她帶得熱炸了。

正好包間裏的音樂節拍到黑人爆發性極高吼出,‘are you ready’

清若半眯着眼,一只手捏着牌,一只手臂揚起來,壓着嗓子在下一個音樂節拍中跟着吼出一句,“are you ready?”

炸了!男的女的直接揚臂,“go go go!”

清若笑得放肆張揚,從手邊一瓶一瓶啤酒往自己面前拿,“1、2、3……11、12。半箱!”

一桌子人早已經站了起來,這會一邊嗨一邊給她和楊禾騰位置,楊禾到了她左邊,一巴掌拍在擺得整整齊齊的啤酒瓶口上,一只手指着桌子,“發牌!”

景塵壓根沒注意推開門的楚之荷,湊在楊禾旁邊,擋了清若要發牌的手,“別別別。”

清若挑眼,“怎麽着?楊禾,景少怕你輸?”

楊禾推景塵,“幹嘛?”

景塵一把把徐霜澤和王棟扯過來,“我們加注,就加楊禾的注,一人半箱!你tm敢不敢?”

清若一把把牌砸在桌子上,低着頭從自己口袋裏摸出煙,低頭點了一只,吸了口煙指尖夾着煙往一邊地上彈煙灰,又是一副漫不經心似乎不在意的态度,“有沒有人要加我的注?”

徐遠澤那傻小子先前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正在後面沙發坐着躺屍,聽見清若的話擡手,“我!我!我!半箱!”

景塵似笑非笑的手肘拐拐徐霜澤,“你堂弟厲害了啊?”

有了徐遠澤開口,一大堆人開始壓清若。

原本寬大的牌桌,除了他們幾個面前一小塊空着,全碼了上了已經打開的啤酒。

清若眯眼,笑,左手夾着煙,右手食指一下一下點着桌面的牌,“要是我輸了,我認,我們喝完,你們買單。要是你們輸了,你們喝,這裏散場後你們要去哪随意,我奉陪到底,今天的單全是我一個人的。”

“卧槽!”

“不行,發牌之前老子要先和你拜把子,你tm咋這麽牛逼呢。”

楊禾直接握着拳就想往清若肩上錘,清若右手輕輕松松擋住,偏着頭抽煙,而後湊近,一口煙吐了幾個男人一臉,“嗯?誰tm今天慫了誰孫子啊。”

“洗牌!”

幾乎全場的人都壓了兩邊的酒,清若直接先拿了兩瓶啤酒,“你們挑個人出來,誰先吹完就哪邊洗牌。”

景塵一撩袖子,直接握起酒瓶,tm的和人比吹瓶他打十歲就沒輸過了。

挑釁的勾手指,“你們誰來。”

經常在一起玩的,都知道,景塵是個吹瓶的能人,景塵不是最能喝的,卻是喝酒時候一幅老子天下第一誰都不怕的。

清若握了酒瓶,輕輕和他碰了一下,但是臉卻是側開到一邊,把最後一口煙抽完,煙頭按息在一邊桌子上的煙灰缸裏,才轉過頭,“誰喊開始?”

為了公平,最後覺得讓已經躺屍在沙發上幾乎睜不開眼的徐遠澤來喊這個開始。

景塵仰頭就不要命的往嘴巴裏灌,往下咽,一點沒有分神,周圍很吵很鬧,全是起哄的,喊他名字的,喊清若名字的,明明和一瓶酒的時間不長,可是這一段時間他閉着眼,只顧着往下咽,連嗓子味覺都沒有時間去體會,似乎時間被延長。

景塵喝完猛地就把酒瓶往桌子上砸,砸在桌子上才睜開了眼,桌子上只有一個酒瓶!他贏!

不是,景塵看見對面的女人手裏拿着個空瓶媚眼如絲挑開了眉眼似笑非笑睨着他。

看見他喝完舒了口氣的時候慢悠悠把酒瓶放下,低頭開始洗牌,“景少承讓了啊。”

景塵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完全想不通,老子tm比吹瓶輸給一個女人了,說出去有人信?

卧……槽。

楊禾輸。

最後翻牌定了輸贏那一瞬間楊禾就開始笑,笑得誇張到有些可怕。

楊禾伸手去拍清若的肩膀,“老子認了,你tm不僅牛逼簡直要上天。”

清若笑着抖抖肩膀,低着頭又開始洗牌,而後一只手捏着牌,一只手一個手指從他們一圈人一個個指過,“少爺小姐們,你們的戰利品,請吧。”

一滿桌開瓶的酒,任誰看着都會有些發憷。

徐霜澤最先拿了一瓶,朝還在發蒙的一圈人舉杯,“一個人頂多不過半箱嘛,慫什麽?”

他們往常玩起來喝掉的絕對不止這麽多,只是這樣滿滿當當放一桌子,是真的吓人。

清若笑,“ 悠着點,我等着你們給錢呢,不然我們可虧了,是吧?”

她看着壓她的一群人,笑得好看又張狂。

景塵他們被氣得感覺腸子扭。

清若卻這個時候擡起手臂看了看表,“慢慢喝,我讓我助理去買了前門的烤鴨,還有西口的烤全羊,差不多快送來了,咱們吃肉喝酒比幹喝酒有勁多了,除非你們傻。”

你看看,會玩有種還會來事。

徐霜澤笑着和清若碰杯,餘光瞟了一眼自家傻乎乎躺着沙發上的堂弟,唉~

因為清若說助理會送吃的來,這才有人下意識去看門口。

才發現,臉色蒼白靠着門似乎在發抖的楚之荷。

“咦,嫂子來啦?”

“景少,嫂子來啦~”

景塵往門口看了一眼,笑着招手,楚之荷沒動,景塵挑眉,又看着她叫了一聲,“之荷~”

楚之荷還是沒動,景塵順着她視線的方向,看見已經又招呼着人去玩桌游的清若,清若肯定也看見楚之荷了,不過,人家顯然不想搭理或者不願搭理,楚之荷還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幹嘛。

而且那臉色,兩個人有過節?

景塵皺眉,今天難得大家都鬧得挺高興的,可別壞氣氛,景塵放了酒瓶,起身朝楚之荷走去。

快到她身邊楚之荷似乎才猛地回神看着他,而後幾乎是撲上來拉着他的衣服擠在他的胸膛前,死死拉着他的衣服,“景塵!景少!你……不會對不起我吧?!”

景塵低頭看她,笑起來漂亮的眉梢眼角竟是鬼魅似的惑,“怎麽了?剛剛沒下去接你生氣了?”

楚之荷打電話問他在哪,景塵就說了地點告訴了包間號,以前也這樣啊,她自己上來就成了,今天是鬧什麽幺蛾子。

楚之荷死死拉着的衣服,“景少!你,你和關清若認識?”

景塵挑挑眉,拉了她的手臂把自己已經皺巴巴的襯衫解救出來,到一邊包間的小隔間站在窗前輕聲說,“她是小遠朋友,過來玩。”

不管是小遠有可能被綠了,還是他們三去抓奸,對于小遠對于霜澤都不是什麽光彩事,景塵自然不可能大大咧咧往外說。

楚之荷完全有點癫狂的感覺,拉着他的手,握着他的手掌想往外扯,“我不舒服,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景塵用了力,沒跟着她動,背靠着牆,“你哪不舒服,要叫老方來給你看看嗎?”

楚之荷搖頭,還是扯着他的手臂,一幅要哭出來的樣子,眼神放空,“求求你,我們回去吧,看在我和你兩年的份上,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景塵覺得,楚之荷可能吃錯藥了。

有病啊完全。

皺着眉回想了一下楚之荷之前的反常,景塵試圖和她講道理,“關清若是小遠的朋友,只是過來玩,我和她又沒什麽。”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她沒什麽……”楚之荷身子有點發抖,擁着他的脖頸抱着他貼上來,想去吻他,嘴巴裏還在喃喃,“你別和她接觸,求你了……”

景塵稍微推開她,“之荷……”

她的話被打斷,楚之荷眼淚已經開始往下掉了,“景塵!你為什麽要推開我?!”

她……好像瘋了。景塵表面雖然皺着眉一幅冷靜淡定的模樣,可是其實,他心裏有點害怕。

這個楚之荷……怎麽了,該不會有什麽奇怪病症今天沒吃藥吧?

我天,好危險,我現在該怎麽辦……

景塵沉默,任由楚之荷死死抱着他。

楚之荷臉埋在景塵的胸口,可是隔着衣服,她感受不到體溫,這個人,不是她的,是關清若的,他以後會為關清若鐘情無二,他們已經認識了,她怎麽辦,怎麽辦。

楚之荷想着想着就開始哭,為什麽,她已經很努力了,上輩子一直輸給關清若,這輩子是她先遇到景塵的,為什麽他們還要認識。

而且方才那樣的關清若,是她上輩子從來沒有見過的,她上輩子私下和關清若沒什麽來往,每次頒獎典禮遇見,她都是端莊典雅的,像是一個精致無暇的洋娃娃,只有在她所飾演的電影或者電視裏,她才會變成一朵豔麗的罂粟。

不像剛剛那樣,銳利明豔,像是堕入人間的天使染上鮮血變成了妖,帶着不可阻擋的煞氣與殺意,可是偏偏,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怎麽會這樣。

景塵一動不動,聽見她小聲小聲有些偏執到要瘋的不斷重複,“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為什麽要這樣。”

“……”景塵在想自己是不是該說點什麽緩解一下氣氛,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呀。

敲門聲響起,徐霜澤的聲音緊接而來,“景塵?大哥來了,停車場停滿了,你家旁邊不是有個酒店,你打個電話說一聲,大哥把車停過去。”

周歐現在在部隊任職,所以和他們一起瘋的時候比較少,但是他年紀最大,加上為人做事氣場等等方面,他們這圈人都默認叫周歐一聲大哥,也最服他,每次出來玩明明知道他來不了還是要打電話給他,偶爾周歐抽出時間了就會來找他們。

景塵松了口氣,拍了拍楚之荷的背,溫聲軟語的商量,“大哥來了,我出去看看。”

楚之荷也知道周歐對他們而言很重要,何況十年後的周歐,那可是跺跺腳四九城都要抖上一抖的人物,強迫自己放開了手,低着頭,拉着景塵的衣服,“景少……”

景塵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你放心。”

而後邁着大步開了門,看見門口站着挑眉的徐霜澤對着徐霜澤做了個鬼臉,關上小隔間的門拉着徐霜澤一副身後有鬼的樣子大步大步的往前走。

徐霜澤挑挑眉,“怎麽了這是?”

景塵大喘氣,拍了拍胸口,“鬼知道怎麽了,一副神經病發作的樣子,吓死老子了。”

徐霜澤就笑,勾着他的肩膀,“呦呦呦,前幾天不是還說人家賢惠,怎麽着,無福消受美人恩了?”

景塵一臉抗拒,搖頭,擺手,“我天,你快別說了,我覺得我要吐了。”

徐霜澤這才收斂了一點笑意,“真?”

景塵嚴肅的點點頭,還往身後小隔間那看了看,湊近徐霜澤,壓低聲音道,“好像和關清若有過節。”

兩個人往外走,徐霜澤攤攤手,“王棟和楊禾他們已經拜上把子了,她自己認了吧。”

顯然,楚之荷跟了景塵兩年,還沒有關清若這一下午以一個朋友身份過來玩得人心。

不過也是楚之荷有點問題,每次景塵和他們在外面玩,不管帶什麽東西,永遠只有景塵的,他們倒不是缺那點東西或者貪小便宜,不過大家都拿景塵當兄弟,看景塵的面上喊你一聲嫂子。

你一副嫌棄的樣子,特別那些個他們叫出來玩的小模特、網紅或者小姑娘,楚之荷眼裏那些人就像是透明人,這大概比看不起還更傷人。

王棟他們幾個背後都問過徐霜澤,“楚之荷是看上景塵哪點了,每次看見他們都感覺像是看見瘟疫一樣,明明躲之不及,又要強撐着笑臉,她費勁,他們也費勁得很。”

徐霜澤問景塵這麽一直挂着是什麽意思,景塵說暫時沒什麽問題,也不鬧,她不說分手,他也沒什麽借口,懶得鬧,就留着。

景塵對那幾個能抗住關清若根本不抱希望,擺擺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感覺,“大哥真來了?”

徐霜澤點點頭,“估計已經上來了。”

☆、39.景塵(4)

周歐是和烤鴨還有烤全羊一起來的,包間裏面亂七八糟的垃圾和酒杯已經讓人收拾了, 換了一張幹淨的大桌子, 需要的碗碟刀叉調料已經全部擺好。

包間門一開,大家回頭看見周歐,“大哥!”

而後就看見了周歐身後跟着的擡着東西的服務員們。

“啊呀!烤鴨和羊來啦!”

“來來來, 吃東西了吃東西, 可盼來了。”

“關姐!快點, 你的烤鴨和烤全羊來了。”

周歐挑了挑眉, 什麽時候, 他還比不過一堆肉了。

看見關清若,拿着兩個杯子站在明亮的燈光下,可是眉目之間是比燈光還要璀璨的清亮,“周歐~”

周歐笑起來, 他沒穿作戰服, 但是簡簡單單一身黑色便裝依舊穿出氣勢淩然。脫了外套随手挂起來, 走過去拍了拍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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