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20)
辦事了。
也幸虧蘇白他們轉移及時,就在他們走後第二天,朝歌就查抄了有蘇食肆和豆腐坊,人沒抓着,可石磨石碾和儲存的大量豆子都被搬空,整個店被霍霍了個幹淨。
有蘇店這麽一關門,他們自己損失不少,朝歌的百姓也怨聲載途,一個是再沒豆腐吃,另一個就好些人都失業了。
跟有蘇産業有着直接間接關系的人怎麽也有千把人,日子好過時不覺得,乍然一失去了有蘇這份差事,家裏的收入驟然少了大半,生活瞬間變得艱難起來,光是田稅都要交不起了。他們咒罵世道,卻不知道這才只是開始。
有蘇打了個奇奇怪怪的勝仗,不管怎麽說吧,反正是勝了,大家都高興的很,這下可以安生了吧,結果一個冬天過完,纣王發兵的消息竟然再次傳來。這次來犯人數一下子增加到了三萬之多,有蘇城才幾個人,明擺的就是要一次把有蘇按下去。
蘇跡就不明白了,這朝歌到底想幹什麽,閑的蛋疼非要過來送人頭啊。
蘇跡在家裏罵娘,準備應付下一次大戰,他決定了,這次把人全留下來圈住,給我建設衛星城去!
蘇跡不痛快,遠在朝歌的纣王也鬧心不已。
本來在他看來都不值得多加關注的一個小戰事,竟然一下子折損了他近四千人馬,回來的大軍都吓的一提有蘇就哆嗦,根本不能再上戰場。
不光是這方面問題,還有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大街小巷全都在議論這次戰鬥,話裏話外都在暗罵纣王無事生非,眼紅人家富有就動手搶,一點都不顧忌百姓死活。
不僅僅是朝歌,就連其他諸侯都派人來詢問此事,影響大到難以想象。
受王都懷疑是不是各諸侯國在朝歌安插了奸細,不然怎麽一點兒風吹草動就能什麽都知道?這麽一想,讓受王怎麽能容忍,朝歌立刻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搜查奸細行動,最後反正是不是的都抓了幾百的外來人,就是本朝歌的也有幾十。
這些人裏有平民也有小貴族,甚至還有一個大貴族的兒子,原因就的他給游歷西岐時的好友送了一封信,信上提及了這次戰鬥,還說了什麽無道無義的言論,這下不抓你抓誰?
大貴族不幹了,我兒子就是寫個信就成奸細了?那我家世代為朝歌打那麽多的仗又算什麽?
受王迫于壓力不得不放了那個人,心裏可憋屈死了,連着砍了幾個奴隸的腦袋才算是平下了心頭的憤怒。
“大王,要不然還是算了吧。”燕月天勸道。她剛剛冒出來滅了對方的野心又像起球一樣啪的一下子被戳破了,膽顫心驚的,萬一他是這個世界的主角,這麽去撩不是找死嗎?她不得不按下心神勸說:“有蘇也礙不着我們的事,那些兵器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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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王緊緊纂着手裏的酒器,一口飲盡杯中酒,“晚了。”
“晚了?”燕月天沒聽明白。
“愛妃啊,此戰必須打下去,只能勝不能敗。”
“怎麽說?”燕月天一時沒明白。
“外面傳的什麽樣你也清楚,此戰勝了就罷了,敗了只能再征,我朝歌不能背負無道罵名,不然被我彈壓的四周諸侯定然不穩,到時才的大麻煩,所以此戰必須勝。”
燕月天一聽就明白了,不由的心下一沉再沉,說白了就是一時貪欲起沒辦法收場,現在被逼的騎虎難下。
她望着不遠處,手心被自己尖利的指甲劃破,不能敗,那就想辦法勝!
“有蘇的修者是個大患。”其實不光是修者,還有妖精。
“招募修者來朝,我以上賓之禮迎之。”
“既然如次,我們就要一擊必中,再不能讓他有翻身之日。”
“愛妃懂我,孤定要滅了有蘇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一個冬天,朝歌募集了一幫不知道是妖是人的修者,各個吹噓能力非凡,受王承諾打下有蘇城,與諸人共享。
所以,這才有了二次進犯。
蘇跡探聽到原因腦子嗡的一聲,炸了。合着這還是他做錯了?
這次,扶桑再沒能出手整治欺負他黃泥人的家夥,他突然之間入定了。就是前一刻還好好的吃着蘇跡做的炸雞塊,後一刻人就定在了哪裏,把蘇跡吓得還以為人給骨頭噎住了。
還是玩兒瘋了的紅珠寶寶不情不願的說這是在突破修為屏障,對他大有好處,完全不用擔心。
蘇跡心下一喜,莫不是大道威壓即将破除?
“寶寶,看好你爹,有什麽變化都來告訴爸爸知道嗎?”
“不要,他才不是我爹。”紅珠寶寶蹭蹭他的臉,離扶桑遠遠的,根本不想跟他在一個地方呆着。
“你不聽爸爸話了?”
“可是桑桑最讨厭了,還捏寶寶。”寶寶可是個記仇的寶寶。
“捏哪裏了,來爸爸親親。”蘇跡哄着親了好幾口。
紅珠樂的嘎嘎直笑,美得上上下下的飄,等蘇跡再次拜托時,寶寶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緊接着,二次大戰再次打響。
最先對上的是雙方戰力都不咋地的修者和妖精,能被朝歌招募來的能是什麽好貨色,不過是修了兩手道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叫嚣着要拿下有蘇城,報答受王的知遇之恩,可是他們的水平也就跟城裏的小妖差不多,你奈何不了我,我也殺不死你,但是想要增援軍隊那就不大可能了。
這回沒有修者加持,兩方軍隊都實打實的來了個硬碰硬,截殺,襲擊,陷阱有蘇兵力有限但是花樣百出,而朝歌仗着人多卻只一味地前進,前進,哪怕死傷的讓他們心肝都在顫,也沒有停止腳步,這次的軍隊,出乎意料的堅韌。終于最後還是兵臨城下。
望着城外遠遠的烏壓壓一大片敵方大軍,蘇跡面沉如水。
他預估了敵人的傷亡率,早已經超出了現在人類對死亡的承受能力,一般超過百分之二十的死亡就會導致軍隊崩潰。就像上次,傷亡還遠遠不到百分之二十人就潰散四逃,最後人死了四成其實很多都是迷路迷死,沒飯吃餓死,沒衣服凍死,被野獸咬死等等,與戰争完全沒有啥關系。可現在他們死數量的絕對不比這個數字少,可軍隊依然絲毫不散,不是軍紀嚴明,就是利益足夠動人。
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蘇跡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調整作戰計劃,他看向身後城池,再沒有人當他的後盾,他的愛人,他的家人,他的臣民都看着他,他就是這一城百姓所有人的後盾,無可逃避。
朝歌軍并沒有立刻進攻,而是駐紮在了距離城池五裏外的地方。
“他們怎麽不動?”神經緊繃了一天的弓箭手活動着肩膀,臉上神情不知道是慶幸還是煩躁,反正心情好不了。
“狗娘養的不敢動了!”另一個人罵道。
“敢上來就一刀剁了他!”士兵死死的盯着遠處,咬着牙說。
城內這種言論不絕于耳,人們全都穿梭在城市之間,運送武器食水,交替巡邏鼓勁,男女老少沒有一個閑着的,都忙碌得很。
孩子們幫不上什麽忙,但也被大人們教導者不亂跑,減少外出,争取不給大家添麻煩。
個別沒跟朝歌修者對上的妖族吹個煙起個霧發點兒水再加上日常恐吓,給敵人大軍前進增加了不少麻煩,好些士兵被他們整治的都要神經錯亂了。可是那也畢竟只是少數。讓他們去對付個幾十上百人的小隊完全沒有問題,可在兩三萬大軍前,小妖們其實能做到有限的很。
小妖們還嘗試把有蘇城藏在雲霧裏,讓對方找不到,可這是個完全不透明操作,敵人看不清他們,他們自己人也一樣看不清敵人動向,最後只能舍棄。
朝歌軍隊為啥沒有進攻,很簡單,距離城牆三裏之內全是陷阱,敵人放出路上獵來的活物往外一丢,不的掉進大坑被坑裏的木刺紮透,就是腳被刺破不良于行,無一能夠幸免。
朝歌軍被迫絆在了三裏之外。
其實這對蘇跡來說并不是一個很好的距離,敵人不能進攻,同樣他們也不能反擊,別說弓箭射程,就是投石車都打不到人,只能幹耗着,看誰的耐力強。
話說當初為啥要挖得這麽寬呢?這可真不怨蘇跡,小妖們一發力就不小心弄得大了,大家都覺得這樣挺好,安全,所以就成了現在的形式,僵持。
☆、叫陣
“城主, 不能再這樣下去。”鄭天水望着城外, 那裏敵人正用最笨方法填坑築土, 妖族每每上前打亂,都被對方的修者頂回來,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敵人一寸一寸逼近城池。
遠處, 茫茫四野一片荒蕪。現在正是春耕時節, 城外本來應該郁郁蔥蔥的大片良田全都荒廢着,被來犯的敵人踐踏侵占, 看着就讓人怒火交加。
“必須速戰速決, 天時等不起。”蘇林多心事重重。積年的老農杜知道, 天時一誤, 今年的收成全得打水漂,這一個城的人要吃飯呢, 沒有收成可怎麽辦?他們這麽一個大城池看着富有, 可他是管存糧的,城裏糧倉有多少糧食一清二楚, 供應城池一整年吃飯真成問題。當然他們還可以同其他城池交易,可那畢竟不夠保險,萬一沒糧可買,他們有蘇得被耗去大半生命力。
說白了還是積累不夠, 城池太年輕了。
“那些修者簡直跟蒼蠅一樣, 叮不死人能惡心死你,還全都集體行動,比耗子還膽小。”青鳥都快給氣死了, 本來跟大家商量着把敵人誘拐出來各個擊破,誰知道才弄死三個就被對方識破伎倆,再沒有傻狍子上當,反而還折進去一個小妖,讓他們這些妖沒面子極了。
“那就不等了。”蘇跡淡淡的說。他看着城外烏泱泱的敵人,接近叁萬之衆,還全是壯勞力,說實話,他是沒忍心放手去打,不然藤杖一出,多少敵人打不得?難道對敵人還要手下留情?當然不是,他是眼饞病又犯了。他們有蘇雖然不太缺人了,可看着這麽些個人口還是生生的饞出了口水。最妙的是他們之間還沒有發動大規模對抗,死傷有限,雙方完全沒有造出來你死我活的生死大仇,也就是說圈下來可以變成自己的人。突然弄到叁萬人,他能不動心嗎?
蘇跡摸着沒毛的下巴,暗自籌謀着,甭管他是那個貴族手裏的,是敵人還是啥,到他有蘇就就都別想走。
“修者交給我解決,青鳥,召集妖族在我解決完修者後立刻把敵軍圈起來,一個不準放出來。”蘇跡交代到。
“好!”
蘇跡轉臉想對着朝歌軍隊喊話,突然想起來距離太遠,三五裏地遠也就他能看清,其他人不過看個輪廓,至于聲音,對方更是聽不見,喊了白喊。只能又讓青鳥尋個大嗓門妖怪上來,教他喊話:“朝歌人聽着,你們能填坑我們還能挖,我們守着城池吃穿不愁,你們呢?糧草可還能支撐半月?”
顯然,朝歌軍隊也有嗓門大的,就聽他們喊道:“不勞費心,你們就等着我們攻下有蘇城,糧食衣物盡有!”
“攻城!盡有!”
“攻城!盡有!”
朝歌軍大喊,看樣子士氣足的很。這次他們學精了,糧草一直放在隊伍最中間,還有兩個修者專門看着,想要偷襲糧草絕對不可能,所有對方根本不懼。
“我有蘇有箭矢三十萬支,鋼刀八千把,長矛一萬,滾木無數,等你們到城池百步遠時,箭雨直下,誰能躲過?接着是半人高的大石頭從城上丢下去,被砸中的全會成肉餅,再然後你們會碰上比青銅刀厲害一百倍的鋼刀鐵矛,一個回合你的兵器就斷啦,還打什麽?給我們有蘇送人頭嗎?”有蘇這接着喊。“我們的兵器千千萬,你們打不過的,還是投降吧。”
“投降!”
“投降!”
“我朝歌三萬人馬,兵強馬壯,你們有蘇才幾個人,想讓我們投降,還是你們想好怎麽投降吧!”
雙方你來我往開始叫陣,反正一時半會兒看情況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不過過過嘴瘾,增增士氣,要是能吧對方叫上火了更好。
“你們不降?”蘇跡問。
“還是你們降了更好。”朝歌喊。
第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第二天依舊。
第三天在敵人以為還是要來一場罵戰時,糧草再次被燒。
朝歌軍整個都蒙圈了,沒見人來也沒見妖來,怎麽糧草自己就燒着了?誰下的黑手?查來查去也沒查到源頭,只能惱火的把看糧草的士兵發作一翻。
朝歌軍翻了天,有蘇這邊也一頭霧水,他們沒派人去燒糧草啊?
這時,紅珠寶寶蹦蹦噠噠的出來獻寶:“寶寶幹的,寶寶最棒啦。”
這回出力的不是別人,正式閑着要長毛的紅珠寶寶。大家都準備作戰,就是野獸軍隊都龇牙咧嘴的随時要上去咬死敵人,就他整天看着一動不動的臭桑桑,無聊死了。
正當這家夥要作妖時,幾個小妖偷偷商議着要去燒敵人糧草,被偷跑出來的紅珠聽見,然後大白天的,幾個火星噴過去,朝歌糧草,沒了。
紅珠寶寶實在太小了,誰會注意一個紅珠子呢?所以等糧草都起火了還還找不到罪魁。朝歌軍又驚又怒,領頭的将領把士兵修理了一遍還不爽,又顧不是一路對修行者的禮遇顧忌,把兩個看糧草的修行者一頓怒罵,惹的兩個修行者一怒之下撂挑子跑了。
大軍将領氣的一刀看在大樹上,就說這些修者不可靠,果然不靠譜!看着連就救沒得救就變成灰末末的糧食,朝歌軍一下子陷入了恐慌之中。
不過紅珠寶寶孩子心性,玩笑般的去燒糧,半點兒沒有計劃,也就沒注意到其實他們還有一個小的存糧點,好歹給他們剩下一部分糧食,不然朝歌軍立馬就得斷炊。
就這朝歌軍也一下子陷入了糧食緊缺的狀态,飯食由原來的管飽變成了限量。飯少了,工作一點兒沒少不說,還加大了力度,不然根本撐不到拿下有蘇城。
“你燒的?”蘇跡看着遠處濃煙滾滾,面無表情的看着在眼前飛來飛去的紅珠寶寶。
“嗯!寶寶不讓他們吃飯飯!”紅珠的口氣得意的很。
“我讓你幹什麽了?”
紅珠那股得意嚣張勁兒立馬被打壓下去:“看着桑桑。”
“你怎麽跟爸爸保證的?”
“寶寶,寶寶想幫爸爸!”紅珠委委屈屈的說。
蘇跡沒說話,看他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差點就心軟了,但還是硬下心腸訓斥:“你不聽話,爸爸不高興。”
“寶寶,寶寶——哇。”紅珠委屈的大聲哭了出來,“寶寶幫忙爸爸還罵寶寶,寶寶不跟你好了!”
蘇跡不為所動,就那麽盯着他,看他表演。
紅珠看也沒人哄,哭了三聲是收了音,反而期期艾艾的來蹭蘇跡,“爸爸,爸爸。”
“知道錯了嗎?”
“不知道。”紅珠也幹脆的很,反正他就是不認我自己有錯。
蘇跡好氣又好笑,一把抓住這個搗蛋鬼,彈了個腦瓜崩,“爸爸需要你時自然會找你,萬一碰上個厲害的把你抓去煉丹做藥,你就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他們才抓不住寶寶!”紅珠在他手心裏蹦跶兩下,看他又要開崩,趕緊飛了老遠:“我去看臭桑桑。”
蘇跡跟所有驕傲又無奈的老爹一樣,嘴上罵,心裏卻要驕傲死了,他兒子就是棒!
本來他還想着怎麽把人弄住呢,現在好了,敵人缺糧啊,這簡直就是個神來一筆,現成的把柄送到手上,不用那是傻子。
城頭上喊話繼續開始。
“朝歌沒糧了,投降吧!”
“打仗沒飯吃,餓兵不打仗!”
“那大将軍,你怎麽忍心讓自己的士兵餓肚子,自己偷偷吃肉呢!”
“一樣的人不一樣命啊!沖鋒在前吃飯在後,人家吃肉,你們連肉湯都沒有,可憐可憐吶!”
有蘇明明白白的挑撥離間,他們不光挑撥,還把一天的夥食拿出來說嘴:“今天的肉真香啊,大肉抓着吃,過瘾!”說着還舉着手裏的羊腿狠狠的啃一口,吃的滿嘴大油,看得就香。
他的動作敵人大部分當然看不到,但修者可是看得真真的,他們那個氣啊,眼都紅了。這兩天有耐不住這清湯寡水還吃不飽的跑去狩獵,可統統空手而歸,連只雞毛都沒逮着。不是他們本事不夠,而是方圓百裏的動物們都讓黑毛和老虎小隊悄默聲的給轟走,想吃肉,沒門兒!
朝歌大軍包括修者全是粟米稀飯配小半塊硬得咯牙的幹餅子,有蘇城頭的士兵卻今天吃大肉,明天喝香湯,後天吃炸串,把敵人撩撥得直跳腳,恨不能搶來塞進自己嘴裏。
“有蘇小兒!有本領出城來戰!使些小人伎倆算什麽本事!”
蘇跡等的就是這句話,即刻高聲喊道:“我們出城,朝歌可敢應戰!”
“有何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還有一章
☆、再勝
“咱們打個賭吧。”蘇跡揚聲道。
打賭?整裝待發的朝歌軍一愣, 都要死磕了還打什麽賭?
“你們又要耍什麽花樣?”朝歌将領警惕的看着他們。
“我們能耍什麽花樣?被大軍圍困的是有蘇城, 兵臨城下的也是有蘇城, 你們糧草是不多了,可我們也耽誤不起了呀, 天時不等人, 我們要春耕種地, 咱們還是速戰速決吧。”
朝歌軍還從來沒聽過有人這麽說打仗的,這是沒把這場仗放在眼裏還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只見那将軍咬牙切齒的獰笑道:“速戰速決?你們直接投降不就正好?”
“投降?也不是不行。”蘇跡頓了頓, “我們修者對修者, 一局定輸贏, 我輸了, 有蘇城大開城門迎朝歌軍入城,從此有蘇任憑朝歌處置, 若是你們輸了, 就此退兵,如何?”
“好!”朝歌大将想都沒想一口答應, 這完全就是沒本的買賣,就算輸了到時不認賬他們又能如何?
“誰先出陣?”蘇跡騎着黑毛站在城門口,背後精兵一溜燕翅排開,個個煞氣比人。
“就你個毛兒沒長齊的小子, 老子一個手指頭就夠了!”一個鐵塔似的修者跨步上前, 臉上滿是輕蔑。
“你?”蘇跡微微笑着,“你們還是一起上吧,畢竟一局定輸贏, 萬一你打輸了,可怎麽交代?”他神情誠懇萬分,一副完全為你們着想的模樣。
“你欺辱太甚!”鐵塔修者伸手就要來一下子,卻被身邊一個長須老者攔住,面向蘇跡一臉狡猾的問:“我們所有修者一起上,打傷了城主你可如何是好?”
“我以有蘇城主名義起誓,若在此戰中我蘇跡受傷受死有蘇城立刻實施承諾,絕不反悔!”蘇跡手指天空,正色發誓。
時人重誓言,朝歌人一聽他連這麽重的誓言都發了,簡直驚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看他跟看神經病一樣。這個城主果然的年輕氣盛,他們可看的出來,這個人不是修者,身上半點法力沒有,就這還敢跟他們修者叫板?瘋了也不過如此。反正不管怎麽樣,發了誓就沒有收回的道理,榮華富貴就在眼前,那還等什麽?
修者們互相看一眼,同時飛向空中,齊聲喝道:“那就得罪了!”
“……了”這個字音還沒下去,三十多個修者瞬間全被敲到地上,沒了聲息。
“啊!”朝歌軍大聲驚呼,不自覺的後退,大将軍當機立斷極力呼喝才壓住被吓壞的士兵。只見士兵們滿臉驚駭到不可自抑,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修者啊,一個照面就讓人給打死了,他們這群人又算得了什麽?
正在這時,朝歌軍四周大霧頓起,三步開外都看不到同伴人影聽不到對方人聲,而且手中的兵器好像被一股極大的力氣搶奪,瞬間脫手而出,恐慌無措迅速彌漫。
蘇跡看着被大霧阻隔包圍的敵軍,笑了,三萬人盡入我口袋。
剩下的,就是比順手牽羊還要簡單的工作,一個連一個拿長長草繩捆了,從此就留在我們有蘇城,為有蘇發光發熱吧。
怎麽安頓俘虜的事就不用蘇跡操心了,自有人接手。有蘇是不留俘虜的,但這次可以說是各為其主,血海深仇啥的也談不上,勉強可以留一留。等這些人養熟了,再把他們的妻兒老小接過來,嗯,有蘇完全可以再起一個衛星城了。
這一仗,又是大獲全勝。可這樣的勝仗除了有蘇沒有其它城池國家可以複制,幾乎全是非人類的比拼,誰又能拼得過有蘇呢?
城裏,緊張了好些天的人們對城主的崇拜高到了一定境界,幾乎家家都豎起了長生牌,比對那些神明還要虔誠。神明?他們也就能辦點兒針鼻兒大點兒的小事,當個醫者,出個有跟沒有差不多的護盾,跟我們城主怎麽比!
不知不覺,朝着蘇跡飛來的信仰之力機會彙成一條不間斷的細流,源源不斷,無止無休。
神明們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信仰被分薄,被抽走,心頭那個滴血啊,可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人們不信你了,你能怎麽辦?
他們也想勤快的多多滿足人們的願望,可是法力有限,很多諸如什麽生男生女,下雨晴天,糧食多産,必死者還生之類的他們根本無法滿足,越滿足不了,人們越不願意再相信,惡性循環之下,他們空背負着神格,能吸收到的信仰卻越來越少。不的不想離開換個地方,可他們早被神格綁定在本部落,只要部落還有人,他們就走不了。所以,現在這些可憐的神明神格還在,人卻得跟那幫小妖一樣仰仗有蘇靈氣來修煉,簡直可悲。好在有蘇靈氣濃郁,修煉也不比信仰差太多,沒有悲慘到底。
這些蘇跡并不知道,不過就是知道了也管不着,人們信仰自由,他還樂見大家都不信神呢,當然,也不用給他長生牌。
有蘇大勝後,張燈結彩樂了一天就開始加緊春耕。一下子又增加了三萬壯勞力,每日田間人來人往忙碌非常,新開墾出的田地多了好大一片。等田耕種完成,這些人就得開始建造衛星城了,蘇跡已經劃定好了地點,就是城南,地勢開闊,是個好地方。
朝歌一下子又丢了三萬多人,整個朝堂“碰”的一聲,炸了。三萬人,一個都沒有回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好些還都是他們本部落的精銳,怎麽能讓人不心疼。
幾乎所有參與出征的貴族部落都要求受王給他說法,受王一怒,你要說法?當初不是你們自願出征?想吃肉就別怕被咬!
朝歌貴族一下子啞了火,可心疼半點少不了不說,還加上了怨怼。
拜蘇跡的宣傳小隊所賜,朝歌大敗的消息長了翅膀,飛到了個個角落,同樣傳出去的還有有蘇有最好兵器的消息,誰要,來買。
蘇跡也是看透了,這朝歌必須亂一亂,不然沒事就找他麻煩,他們有蘇城可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圍城。
同時他還決定當個軍火商人,效仿美國發家致富奔小康。
朝歌現在矛盾的很,再次發兵?萬一再沒了怎麽辦?他們有多少三萬青壯可以征發?可是不發兵,實在是臉上挂不住。是的,他們現在已經不考慮有蘇城到底有多大的價值,而是大國仰面需要維護,四周的諸侯已經蠢蠢欲動,再不勝一場,怕是真要出亂子了。可是兵力全送到有蘇戰場,回來自己老窩被端,那可怎麽辦?
朝上大人們你一言我一語,主戰派和主和派誰也說服不了誰。
就在朝歌争執不下時,蘇跡接到了正兒八經的軍火第一單,來自于西岐的二公子姬發。
☆、訂單
朝歌一連兩次慘敗, 不光是朝歌本身受到不小的打擊, 就是其他諸侯國也驚掉了下巴。朝歌三萬大軍啊, 比之一個小諸侯國的人力了,而且朝歌軍那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打出的勝仗不計其數, 沒有人敢小看朝歌的戰力, 可誰知道竟然敗給了新崛起的有蘇城,真是吓人的緊。
有蘇城兩戰成名。
成名好啊, 本來有蘇富有就差不多是各個諸侯國人人皆知, 原來還有眼紅的, 說不得也打過跟朝歌一樣的主意, 不過是沒有朝歌財大氣粗不要臉,沒敢輕舉妄動罷了。現在小心思那就趕緊揉吧揉吧藏起來吧, 千萬別讓有蘇這個怪物聽到。
朝歌是不是後面還得來找打, 蘇跡他們也拿不太準,但自己一直被動挨打也不是他的個性。既然你不讓我安生, 那你也別太逍遙,各自添點兒麻煩,大家都把皮崩緊點兒好了。
添麻煩也是要有策略的,興兵出征那是下下策, 他可沒有那麽多人去幹這件賠本的買賣, 自然還是要借力打力。輿論宣傳就不說了,有蘇永遠走在世界前沿,什麽誇大宣傳, 暴力宣傳,無中生有,世界威脅論反正說的跟真的似的。現在就是跟朝歌沒啥關系的周邊地方都防備這朝歌哪天心情不好來搶他們,個個緊張得不行。另一個是就先進兵器供應廣告宣傳,這種不講理的強敵在側,為了自己的部落家人,不武裝到牙齒怎麽能行?要武器嗎?來有蘇呀。先到先得,數量有限,欲購從速哦。
整個世界被有蘇攪得栖栖遑遑,似乎下一刻就腥風血雨來臨,不弄點兒啥保護自己咋就這麽不放心呢?
買了武器,實力強了,到時候朝歌四周強敵環繞,看他還有什麽心情來跟他死磕!也就是蘇跡不是好戰分子,不願意挑起世界大戰,不然沒有封神榜的大戰怕是都要打響了。
就在這一片大好聲勢(攪風攪雨)之中,有蘇拿到了來自西岐的第一個訂單。
“長矛一千,新刀八百,箭頭三千?”蘇跡看着手裏的木簡,挑高了眉毛。
“首領,我們真的要賣給他?”東成滿腹疑慮,刀子給了人家可就不由不得自己說了算了,我們的實力可比不上西岐。
“賣,為什麽不賣?”蘇跡笑了。
鄭天水接過他手裏的訂單,也笑了:“西岐二公子的訂單,大妙。”
“啥意思?”東成不明白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明顯的是要內讧啊,笨!”鄭天水毫不含蓄的翻個白眼。
“各自減半,價格不變,就說我們訂單實在太多,應接不暇,剩下的只能等。”
“坐地起價?”鄭天水不厚道的笑了。
“我們不過是量力而為,價高者得而已。”
“萬一他們轉手賣給朝歌怎麽辦?”東成擔心道。
“在自己的不夠吃的時候,誰會舍得賣糧?只要我們控制好出貨量,朝歌想要都伸不進來手。”鄭天水說:“不過要是被打劫我們也沒辦法,打獵都有可能被野獸抓傷,什麽事又能沒有風險呢?”
“我麽可以不賣不是嗎?反正又不缺糧。”東成對這生意經怎弄不明白,就是覺得不妥當。
“當所有人都從我們這裏買兵器,我們有蘇就立在了不敗之地,誰敢打我們的主意,就是跟所有城池部落過不去,就是想稱霸天下,吞并諸侯,到時不用我們自己動手,有的是人比我們積極。”鄭天水耐着性子解釋。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有妖了,誰還打得過我們?”
“那是你沒見過更厲害的修者,就我們這些想小妖,都不夠人家一手指頭按的。”蘇跡說。
說來封神之戰怎麽還不開始?
他都忘了那些闡教大佬被他家老攻打得不得不閉關……
封神之戰沒開始,西岐內部的争鬥倒是越來越擺在了臺面上,老大老二互不相讓,在姬發訂單到來第二天,老大伯邑考的訂單也到了,數量整個翻了一倍。
“這老大明顯比老二富多了,看這手筆。”蘇跡啧啧兩聲,臉上的笑怎麽看怎麽不懷好意。
“也賣給他一半?”東成問。
“當然不,跟老二一樣數量就行。都賣給了他其他諸侯再來訂怎麽辦?”蘇跡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他們有蘇兵器廠生産力有限,全力生産這兩個訂單也夠他們生産幾個月的,再說他們賣兵器最根本的目的是攪混水,都給了一家這水怎麽攪?
接下來接二連三的訂單陸續送來,有諸侯國的,也有其他部落的,有蘇每每都要仔細審過後才确定接不接單,以防有人渾水摸魚,就這樣熱火朝天的兵器買賣開啓了。
有蘇這邊工業區打鐵聲生生不息,朝歌也正為這場敗仗大為光火。
朝歌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就是纣王自己都多年沒有品嘗過這種敗績。為了顏面,為了朝歌聲望,為了四野穩固,沒有多久,受王力排衆議,三次南征。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王腦子裏有坑,還是被燕月天枕邊風吹多了,要試一試黃家的忠誠,點黃飛虎為大将軍,出兵五萬征讨有蘇。
然後,尴尬的局面出現的,黃飛虎當朝直拒。
受王臉一下子黑了。
就見黃飛虎不緊不慢的說:“大王南征已敗兩次,虛耗人命糧草無數,再戰勝負難料不說,出兵五萬我朝歌将無人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