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12)
“我要,你就給?”他反問。
“給。”扶桑滿口答應,接着問:“愛是什麽?怎麽給?”
蘇跡的心忽悠一上,又被他問的忽悠一下,你都不知道什麽是愛,給什麽?可絕望的心卻又因為他這話升起無限希望,他只是不懂,不是不給,還可以挽救?
他無比唾棄自己不堅持,可心最難騙,喜歡與愛無法節制,誰先愛誰先輸,半點不假。
“你倒是說啊。”扶桑催促道。
“那你就先看看要結婚的人是怎麽做的吧。”
** **
小白送給阿圖自己褪下的蛇皮做盔甲,阿圖推到了他,然後……
阿圖打了兔子送給小白吃,小白親他一下,阿圖又推倒了他……
小白阿圖試喜服,試着試着兩人一起倒在了藤席上……
黃泥人就讓自己學這個?這不是很容易?
然後蘇跡就接到了扶桑送的扶桑枝,大肥兔子,和無數法衣讓他試,試着試着還要推倒他。
蘇跡臉都綠了,大哥,你都學了點兒啥?
☆、婚禮3
被三頭身豆丁強推, 蘇跡覺得自己也是夠了, 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反正不管怎麽樣, 扶桑虛心學習的态度依舊值得表揚,蘇跡老懷欣慰。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太陽剛從東方升起, 領地裏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雖然只有一對新人,人們還是早早的就忙碌開來。
Advertisement
他們太久沒有什麽娛樂了, 這場不算突如其來的婚禮給了他們稍稍樂一樂的理由, 蘇跡特批今天全體人員休息半天。
是的, 他很小氣的, 跟周扒皮似的只給了半天時間讓他們娛樂,就這也足夠大家喜悅了。平白得來的假期, 哪個不是偷着樂?
對于結婚的是兩個男人, 衆人只是頓了頓,接着就該幹什麽幹什麽, 一點兒其他反應都沒有。雖然男女結合才是正道,但男男也不是沒有過,并不算太稀奇的事。許多單身漢們不僅不歧視,還高興的很, 領地裏男多女少, 能一下子解決兩個競争對手,簡直是喜出望外。
嘹亮高昂的歌聲響起,男聲女聲交疊而出, 此起彼伏,像是一群快樂的鳥,在天空自由追逐飛翔。
蘇跡沒聽懂他們唱的什麽,但快樂是會傳染的,他聽了出來,臉上不由的露出笑意。
兩個新人相攜來到有蘇律石前,所有人都站在不遠處看着,嘹亮的歌聲也漸漸歇了下來。
律石高高樹立在那裏,平常人們沒事從來不往這裏靠,就是看到了眼神都帶着敬畏。這在他們看來是一個特別的存在,沉重,肅穆,又有點兒想依靠卻不敢靠的意思。都知道這上面是保護他們的條例,可就是不幹踏踏實實的靠着,也說不上為什麽。
而今天,所有人都聚在了這裏,面對着它,來見證一個新婚姻的誕生。
對石碑上的律令祈福,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勇氣。沒有神的祝福,這種婚姻到底能是個什麽結果,誰也說不好。大家祝福他們,可祝福裏同時也帶着擔憂,還有舉棋不定的觀望。
一對新人對着律石深深的拜下,沒有鼓樂,沒有高歌,這一刻安靜的能聽到風吹過律石的聲響。
新人緩緩起身,相視一眼,對着律石同時起誓道:“我小白(我大飛)今日成婚,共築巢,同耕田,生一處,去一方,拜請律石護佑我二人,一生相伴,喜樂安康。”
蘇跡含笑看着他們,這婚誓還挺新鮮,就是怎麽聽都跟拜把子似的。你們這麽給面子,我也得給個大禮不是?
就在這時,天空雲起霧騰,一條青龍時隐時現。
“龍!”衆人驚呼。
他們還沒驚訝完,一位乘坐大鳥的仙子帶着霞光緩緩飛來。
“仙人!”又是一聲。
“我可有來遲?”仙子下了坐騎餓,袅袅走上前來。
“娘娘來的正是時候。”蘇跡笑着迎上去。
“大人,我來了。”青龍也下了雲端,化作一個少年,正是敖丙。
蘇跡特意請他們前來玩耍,順便給這對人妖戀人正個婚。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神仙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一幹人都被下傻了,一下子來了兩個傳說中的神仙,他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好。尤其是小白,他激動的險些蹦起來。龍啊,那可是龍,他們蛇妖最頂級的豪門。都說蛇千年化蛟,蛟千年化龍,可他都八百多歲了,也絲毫沒有化蛟的跡象。他還見過一個兩千一百多歲的蛇妖,依舊是個蛇妖罷了,可見化蛟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更何況化龍了。現在,他的婚禮之上竟然有龍族前來,簡直讓他幸福到爆。
“這兩位仙人可為你們證婚,你們可願意?”蘇跡對着新人說。
“願意!”小白聲音嚎的震天響,臉上紅撲撲的,都快跟身上喜服一個顏色了。更讓他驚喜的是他們不光給他正了婚,還帶了禮物,石矶是一塊青翠的玉石,敖丙是一串璀璨的珍珠,看着就不是凡品。當然,這都是看在蘇跡的面子上。
“哇!”所有人羨慕的看着他們,眼睛都要脫窗。誰也沒想到成婚能有這麽大的好處,那些個猶豫着沒有成婚的新人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現在參加還來得及嗎?
很顯然是來不及了。
小白和大飛不僅對着律石行禮,接着對這蘇跡和正婚人各自拜下,最後在這暈淘淘的氛圍裏完成了祈福儀式。
本來證了婚蘇跡就要帶兩人離開,可敖丙和石矶似乎對這場婚禮都挺好奇,一個來自深海,一個自有了靈智就在修行,人間的婚禮都是第一次參加,看什麽都新鮮,兩人都遠遠的綴着,看他們還有什麽活動。
人們且歌且舞的擁簇着一對新人到了食堂前,讓他們做新婚第一頓飯。
這也是婚禮的一部分,代表以後兩人就要一個鍋裏吃飯,一個屋裏生活。
食堂裏食材滿滿的,但擺在面前的都是沒處理過的;爐子有,但沒火,就連面上的柴火都是沒有劈過的樹木段,明擺的要他們自己動手。
蘇跡還真不知道這段,這是為難人還是考驗?
小白顯然是個不會做飯的,就是劈柴幹的都不利索,手拎着斧頭輕飄飄的,劈了好幾下不是歪了就是倒了,氣的他幹脆斧頭一扔,徒手一揮,木頭乖乖的變成了幾瓣。
“咦?”衆人發出驚奇的聲音。
“我是妖啊,有什麽好奇怪的。”小白抱起柴火燦爛一笑。
“妖!”衆人又是一震,心頭本能的懼怕讓他們不由的後退幾步。後退中看到旁邊的蘇跡敖丙石矶穩穩的站着,自然而然的松口了氣。有主人在呢。
別看蘇跡年紀不大,卻在這些人心裏就是定海神針,有他在,他們就想有了主心骨,首領都不怕,我們自然也不需要怕。
其實他們他們冷靜下來就想起來他們是見過妖的,領地裏的大黑毛不就是妖,都是被它吓過來的,還能說話咧。這麽想着,小白似乎也沒那麽可怕了。
蘇跡卻不知道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分量,以為要不是經過了龍和仙女的暖場,他們聽到小白剛才的話估計都要跑光了。這蛇精也真是,怎麽就大大咧咧的輕易說出了身份?難道這時代流行?
“小白,柴火!”大飛在爐竈前招呼。
小白兩步跑過去,把柴火一股腦的塞進去。
濃煙頓起。
“哎呀,不是這麽放的!”大飛趕忙往外撤柴火。
小白被嗆個正着,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大飛在他臉上呼嚕一把,把人趕出去透氣,一個在竈上忙前忙後。
小白淚眼汪汪的看着他,似乎有那麽點兒可憐。
有點怕怕的衆人小聲議論道:“他是妖?連生火都不會?”
“看看,都哭了,妖也會哭?”
“怎麽跟聽過的不一樣?”
“是不是他跟別的妖不一樣?”
“看着有點兒可憐。”
“可能年紀小,看着跟我兒子差不多大。”
“你們不怕?”蘇跡忍不住問。
“怕什麽?我們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主人龍神和仙人都在,我們還用怕一個妖?”說着,他們的神情更鎮定。
好吧,你說的好有理。
小白又笨手笨腳的試圖幫忙,可總是越幫越忙,不是灑了水,就是倒了盆,身上的喜服都蹭上了鍋灰,黑了好大一片。
“哎呦,又錯了。”不知不覺中,人們開始笑嘻嘻的看着他們,心中僅有的兩分懼意也随着小白“賣蠢”消失殆盡。
“小白,你怎麽這麽笨啊!”有那大膽的開起玩笑。
“你才笨!”小白瞪他。
“不笨怎麽淨給大飛幫倒忙?”男人繼續撩,沖着做飯的大飛喊:“大飛,我說的對不對啊。”
“對個屁!”大飛笑着怼他。
“喝,這可真是兩口子,笨還不能說!”男人嘴賤的繼續撩。
“你才笨!”小白見他一直說,氣的撩起盆子裏的水就潑他。
男人閃身往旁邊讓,可那水跟長了眼似的,緊緊跟着他,硬生生拐了個彎,一滴不拉的澆在他身上。分分鐘變成落湯雞一枚。
“看誰笨!”小白得意的笑着。
“哈!哈!”大家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跡也笑了。這場婚禮出乎意料的完美,連人和妖的問題都緩和的許多,這倒讓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不過還不成熟,暫時先擱下。
他請來石矶敖丙助陣,自然不能白讓讓家跑一趟,他也沒什麽好東西,事畢他很是請他們吃了一頓大餐做補償,那花樣,那味道,吃的石矶只贊好,敖丙都不想走了。
沒幾天要求成婚的人多出來二十多對,可惜再沒有仙人到場,再遺憾都沒辦法,誰讓他們不敢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過有單間住也很不錯了。
轉眼春天來了,領地的工程繼續開始,現在更多的是挖水渠,抗旱。
☆、招募妖精
一冬天雪下的不多, 但還沒有到出現旱情那麽嚴重, 蘇跡組織大家挖水渠的工作展開的并不匆忙, 不管會不會出現旱情,早作準備總不會出錯。
這個冬天部落裏喜事連連, 幾十對男女在領地安了家, 明年就會有小生命誕生, 蘇跡幾乎可以看到未來小蘿蔔頭滿地跑的場景。為此他還專門加了一條律令備注:孩子無辜,凡是在領地降生的孩童都是自由民, 父母身份不牽連孩子。
這條律令一傳達, 幾乎的全民大爆發, 結婚了立馬有多了十幾對。這消息比分房子還要讓他們興奮, 自由民的身份比什麽都讓他們覺得實在,打心底對領地對蘇跡有了更深的歸屬感。
另一個讓蘇跡高興的是鐵器終于打造了出來, 不論從硬度還是質量都比青銅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關鍵是他們掌握了核心技術,再不用花大價錢去買不咋地的青銅器。
利器當然要先用在兵器上, 馬家父子的作坊立刻成了小型兵器工廠,十多個人第一批完成的就是弓箭頭,這樣的利器安在箭杆上,往弓箭上那麽一搭一射, 石頭都能讓他們給射崩一個角兒, 把衆人看得眼都直了。
為此蘇跡還狠狠獎勵了他們一番,馬家父子出力最多,積分獎勵五千, 其他人也加了三千到一千不等等,這麽一算他們離自由民的日子更近了,工坊的工人幹勁兒那跟打了雞血似的,根本不用監工。
還有一個最讓他歡喜的是豆油榨出來了!經過族人反複研究,又在他做大醬的啓發下,他們對大豆蒸煮後反複壓榨,終于出了他們期盼已久的油。
金黃透明的油脂從縫隙裏滴落時,他們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敲了一下,終于,終于出來了,那成就感滿足感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蘇跡直接大手一揮,給出力最多的人許諾一套院子,其他人也都各有獎勵。
蘇跡心裏美的冒泡,但經過這一年多的歷練,整個人也沉穩多了,就算每天恨不得半夜都不睡做他的城市發展計劃,也沒有那麽幹,因為他還要照顧扶桑照顧家。
娃娃扶桑最近在研究什麽是愛,這個神聖又偉大的命題。觀察對象:小白大飛以及其他剛剛結婚的新人。結論:人類的行為真奇怪。明明想要非說不要,明明讨厭卻要忍耐,明明一句話可以說清楚,非常拐上十七八個彎道,最後變的面目全非。這就是黃泥人口中的愛?如果是那可是一點兒都不可愛,他給不了也不想要。
扶桑把他的結論一字不差的帶給蘇跡,蘇跡連嘆氣都沒有了力氣,“算了,你還是別學了。”
他到底腦子抽了什麽瘋讓他去跟別人學愛情,愛哪裏是學得來的。
算了,算了,反正日子還長的很,別再學些不知道什麽東西回來,他哭都不知道怎麽哭去,慢慢磨吧。
他最近忙的很,有蘇食肆正在張羅着開分店,有豆油了嘛,不開分店放着幹啥?雖然榨的比較幸苦,可換來的成果絕對豐碩,這筆買賣劃算的很。
分店分別開在了西岐城,殷墟這兩個人口大城,跟朝歌一樣的配備,人員先送到朝歌店去集中培訓了兩個月,然後在春暖花開的時節正式開張。
受歡迎啥的就不詳細說了,反正比朝歌略微差了一點,但也很可觀了。
現在又出現了新的問題,送油。
這個油開始都是他自己在送,可兩次之後就感覺不行,原來只給朝歌店送也就是幾天一次,現在三個店那幾乎是天天要送,他既不是郵遞員也不是快遞員,工作不是就這一樁,不能天天送貨啊。
可是這麽遠的路程他還能找誰去送?想來想去也沒找到合适的人。他也考慮過在當地榨油,但他覺得那樣做用不了多久他的油就成了大家的油,他可不敢小看現在的人。在他沒有賺夠足夠身家時,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可是運輸又成了問題,把他愁的。
就在這時,小白找了上來,直不楞登的說:“首領,我有個朋友大熊也想來我們有蘇過日子,能來嗎?”
“熊精?”蘇跡都驚了。妖精要來他有蘇過日子?
“嗯,比我大一點,力氣可大了。”小白比劃着。
“為什麽?妖不是都喜歡自由自在嗎?我這兒可沒那麽自在。”蘇跡一陣奇怪。
“大妖才能自在,小妖哪有什麽自不自在,也得打獵吃飯,隔三差五還被大妖欺負,修煉都不清淨,還不如在這兒呢。”小白直白的說。
“在這兒可沒辦法修煉。”
“怎麽不能修煉?您這塊兒地現在可是寶地,靈氣足的很,比他那破山頭兒強十倍,不,百倍!”
靈氣?他怎麽沒聽扶桑說過?蘇跡不動聲色的問:“這麽好的地你以前怎麽不在這兒修煉?”
“以前?以前好像沒有啊。”小白困惑的撓撓頭:“反正現在是最好的地方,好些妖精都想來,就是不敢。”
“我這兒可不養閑人。”
“他力氣大着呢。”
蘇跡腦子裏靈光一閃,笑眯眯的問:“他跑的快不?”
“比我快一點點,青雀姐飛的快。”
“行,這樣吧,小白,你替我在妖圈裏傳個話,就說我有蘇招募妖精,要幫我有蘇幹活兒,條件是可以在我有蘇永久居住。”
“幹什麽活?”
“自然是他們最拿手的。”蘇跡笑笑。這可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他對妖精來住什麽的一點都不反感,對人妖雜居也有信心的很,有扶桑在,哪個小妖敢咋刺兒。
很快,有蘇領地來了十多個小妖,什麽怪模怪樣都有,帶耳朵的拖尾巴的,藍眼珠子的,長翅膀的,不過好帶都是人型,沒有人腦袋獸身體,也沒人身體狗腦袋,算不上吓人。
來到新的地盤兒自然是先拜老大,扶桑這個鎮宅之寶又被蘇跡拉出來溜了一圈,一幹小妖個個目瞪口呆,老實的不能再老實。
“我有蘇歡迎任何種族,不管是人是妖。”蘇跡看着他們說道:“現在,我說一下我的規矩,能遵守,留下,不願意的,可以自由離開。”
“一,不得随意傷人,還有動物護衛隊。可能做到?”
“要是人傷我們怎麽辦?”小妖問。
“他們怎麽傷你,你怎麽還回去,可好?”
小妖點頭如搗蒜,公平。
“二,你們住在我有蘇,享有有蘇人同等的權利,同樣富有義務。
”
小妖們全都一副沒聽懂的模樣。
“就是說有蘇人能分房子,你們也能,但要用勞動來換取居住權。”
“什麽勞動?”
“比如跑的快的送個貨,力氣打的做搬運,會治病的當大夫,會煉丹的做藥丸,等等。當然,不讓你們白幹,有積分可以掙,積分可以換食物衣服等等任何你可以換到的東西。”
“我們可以先試試嗎?不好,我們是要走的。”
“當然。”
當下蘇跡就安排他們住進了蓋好的院子,第二天就點卯幹活兒。
領地的人群再次騷動,不過也只是騷動,很快是該幹什麽幹什麽,還有孩子好奇的圍着他們轉了幾圈,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
小妖們提防的動作慢慢放了下來,這群人怎麽都不怕?他們不是沒去過人間,一個個見了他們不是吓跑就是拿着家夥事要打他們,還從來沒有這麽鎮定的,太奇怪了。
“這有什麽好奇怪,他們還見過龍呢。”小白作為向導,自豪的不要不要的。
“哇!龍啊。”沒啥見識的小妖們驚奇的睜大眼。
“沒什麽,常來呢,有機會你們也能見着。”小白故作不經意的擺擺手。
小妖們留下來的決心更強烈了。
可不是常來嘛,自打敖丙吃了蘇跡做的飯,有事沒事就往這兒跑,跟他說朝歌有炸食店他去了一次就再不去,說不一樣。具體什麽不一樣他也說不上,就是沒有他做的好。
對此扶桑老有意見了,可是有意見也沒有,蘇跡老喜歡這小子了,嚴禁他找他麻煩,把扶桑氣的都不想理這個黃泥人了。
言歸正傳,小妖的工作如同蘇跡說的一般并不難,都是他們能辦到的,而且規定了工作量,不需要像真在勞作的人一樣一天到晚綁在這上面,很多都是他們很輕松就能辦到,一點兒都不為難。
小妖們試了幾天感覺很是不賴,幹一點點小活兒就有吃有住還有源源不斷的靈氣修煉,真是再好沒有了。
這麽着,這第一批小妖順利留下來,蘇跡也從快遞員的工作中解脫出來,着手族人的遷徙工作。
經過一冬天的修養,受傷的族人基本沒了大礙,又是春天,趕路不成問題。
決定了要搬家,部落裏一個啰嗦的都沒有,收拾了家當準備出發。
“大哥,能把我的秋千帶過去嗎?”蘇蘇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問。
“好。”
“我的小樹去嗎?”
“去了。”大家的這幾年種下的本命樹蘇跡已經提前一步讓快遞員青雀帶回了領地,這會兒已經種下了。
“新領地有多遠?阿母能找的到我們嗎?”
“阿母找的到。”
“我們還回來嗎?”
“等你長大。”
蘇蘇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蘇跡沒有絲毫不耐煩,他們馬上就要出發,所有人都留戀的看了眼自己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接着義無反顧的離開。
牽着牛馬,推着蘇跡專門弄來的板車,載滿所有家當,一行人浩浩蕩蕩開始了又一次遷徙。
這趟遠行不算艱難,有目标有方向,更多的是希望。
趕在春耕之前,他們終于來到了新家,真正屬于他們有蘇的領地。
☆、苦心安排
“哥哥, 這裏真大!”蘇蘇四處張望, 眼睛都不夠使, 突然高興的大叫“老虎!”
不遠處路口卧着一只皮毛油亮威風凜凜的大老虎,正是動物小分隊頭領。
蘇蘇一見就喜歡的不行, 幾步跑過去二話不說就往它身上騎, 跟對家裏那只似的。
老虎哈欠打到一半, 大嘴半張半合,如果有表情肯定是一臉懵逼。我是給她一口呢?還是給他一虎掌呢?
“蘇蘇, 下來。”蘇跡一個沒看住人就上了老虎背, 弄得他頭都大了。趕緊安撫兩下要炸毛的老虎, 呵斥小丫頭下來。
“不要, 我喜歡大老虎。”蘇蘇抱着老虎的脖子不撒手。
他掐住小丫頭的胳膊一把拎下來,吓唬道:“咬你啊!”
人家都沒有下嘴好吧。老虎委屈巴巴的看着蘇跡。
“大老虎才不咬人。”蘇蘇膽子賊大, 一把攬住老虎腦袋, 還用臉蹭老虎身上的毛毛。
老虎被蹭的一哆嗦,這人類的崽子真纏虎, 第一次見面就這麽自來熟,咬咬不得,打不能打,弄得它只想跑。
蘇跡被她的動作下了一跳, 趕緊把人扒拉開, 打發老虎走遠點,別招惹這個瘋丫頭。這雖然是半家養的,畢竟不是他從小養到大的, 真不敢讓小丫頭亂來。
“老虎!”蘇蘇不甘心的喊。
“行了,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家。”
他們先路過了大片田地,接着是正在建的城牆,然後看到未完工的二期工程,一路眼都不夠看的,除了驚嘆還是驚嘆,最後他們終于見到了自己就要入住的地方。整齊漂亮又結實的房子一排排的出現在眼前,這比他們看到的影像更令人震撼,這麽好的房子是要給他們的?
“不是給,是換,用糧食換,忘了嗎?”老阿父敲了一下孫子的頭。
“就是換首領也吃虧了,這麽好的房,那麽點兒糧食怎麽換得來。”小夥子正直的說。
“好好聽首領話,那就多幹點兒活兒!”老阿父一錘定音。
“诶!”
部落本來也只有六十三戶人家,兩次大戰又打沒了七戶人家,現在也只有五十六戶。為了公平起見,分房子并沒有讓他們自己選,而是抓揪,前排的後排的,裏面的靠路的,全靠運氣,抓到什麽算什麽。當然,不滿意自己私下交換那蘇跡就不管了。
不光是部落的人用糧食換到了房子,那些個妖怪們也用未來三年免費幹活兒的承諾分到了心儀的住所,還有極少的幾個貢獻卓越的奴隸也分到了房,比如打鐵的馬家,木工袁氏兄弟。
這次分房那群建房人可眼饞死了,算算自己手裏的積分,還要好久才能住進去,唉。
安頓好族人,時間又到了去左崖換鹽的日子,在來新領地之前東成就帶着族人出發去了左崖,只是蘇跡沒有跟着。換鹽的事他幹脆放手給他們自己做,鹽巴也讓兩個力大無比的小妖帶着,他們一個抗一噸的重量都能健步如飛,既能護衛他們又能搞運輸,覺對是居家旅行必備。
族人來了也沒閑着,修整了幾天就開始上山打獵下地開荒,有些個犯懶不願自己做飯的人幹脆跟着大家夥吃食堂,味兒比自己做的好,人還多,熱鬧。
有蘇的規矩很好,他們從來不白吃,想在食堂吃的都交上了自己的口糧。奴隸們不交,是他們除了積分什麽都沒有,但有蘇族人出産的全歸自己,當然要交糧。
其實可以說是蘇跡一個人養活了除了族人之外的所有人,這些人全是他的私産,同樣養活他們也是蘇跡的義務。
部落大建設依舊在轟轟烈烈的展開,種完田的族人也加入到建設之中,挖水渠,建城牆,蓋房子,日出而作日落歸家,每天生活忙碌又充實。
蘇跡也不讓大家白幹,凡是建設部落的工程,只要參加,全都有積分,積分可以在食堂換食物,也可從庫房裏換布料皮毛,甚至可以換武器。
當然,要很多很多積分才能換一把他們心儀已久的鋼刀。
部落裏能産出一種比青銅兵器還鋒利堅硬的武器不是秘密,蘇跡還在所有人面前展示過。一為威懾,二是激勵,是男人就沒有不愛先進武器的,別說男人,好些女人看了都心熱。
“兩千積分換鋼刀一把,一千積分換箭支5支。”蘇跡看着衆人,“所有人都可以換,但要牢記有蘇律令,誰犯了,我手裏刀可不認人。”
當天就有人換了刀箭,不多,就那麽兩三個,這是除了護衛隊之外最先拿到武器的人,兩個有蘇族人,一個是奴隸。就是那個疤臉男。
奴隸們有羨慕的,更多的是搖頭。武器是好,可自由身不是更重要?拿大半年的積分去換一個現在沒什麽大用的鋼刀,他們怎麽都理解不了。
刀疤男嗤笑,一群沒見識的豬羊,活該被人驅趕壓迫。積分算個屁,刀抓在自己手裏才最安全,別人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是虛話,不若摸着鋼刀來的實惠。
他愛不釋手的把弄着手裏的刀,好兵器,如果我的部族當初有這樣的利器,如何會被滅族!
刀疤男看向走遠的蘇跡,這個人倒是膽子大的很,就不怕他們拿着刀造反?
不過又一看各自埋頭扒拉飯,有事沒事聊兩句,不知為啥又哄堂大笑的人們,不由一曬。這種好日子他們在自己部落都過不上,會造反才有鬼。
蘇跡自是不知道有人在暗自腹議他,他敢把兵器放出去就不怕出事。總要給他買來的人一點兒公平的念想,要不然有蘇族人又是分房又是帶着兵器,又有自由有財物,還隐隐高他們一頭,時間長了就算沒有公開矛盾也必然會互相抱團兒兩極分化。特殊化并不是什麽好事,他希望的是融合,幾年後大家是可以成為一個新的有蘇國,相互扶持,信任,而不是分裂。所以他要盡可能的減少雙方的差距和摩擦。
沒見他把房子都是穿插分配,好些現在都是空着的,就是等這些人過兩年分呢。
“大人,看我帶了什麽?”敖丙抓着一只足有兩米大小的大貝類,獻寶似的擱在蘇跡面前的地上。
只見他兩手一使力,貝殼被暴力掰開,裏面一陣金光閃爍。
白色泛着柔光的內殼裏幾顆碩大的金色珍珠耀眼奪目。敖丙跟丢垃圾似的把金色的珍珠随意扒拉到地上,指着鮮嫩嫩的蚌肉說:“老吃你的東西,給你帶個回禮。”
這一連串的動作把蘇跡弄得都沒來的及張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也太客氣了。”這麽大的貝,得成精了吧。
“我父王說了,禮多人不怪。”敖丙拍拍手,“你做吃的好吃,我帶山上沒有的才顯得有誠意。”
扶桑這次難得有好臉色,畢竟吃人的嘴短嘛。這個老來蹭飯的家夥他看着就不爽,要不是現在沒法力,早丢讓他回海裏去了。
就算沒法力敖丙在他跟前也不敢放肆,但讨好人也不會,每次都是幹巴巴的等飯吃,蘇跡做飯實在太好吃了,每次吃完身體靈力都像是精純了,這種感覺舒服得讓人上瘾。所以哪怕是被扶桑射眼刀子,他也想來。
蘇跡是真拿他當個朋友,這家夥雖然是龍海三太子,可真沒什麽架子跟心眼,直脾氣一個,他還是挺喜歡的。
“阿炳,這個沒成精吧?”蘇跡動手前再次問。
“成精了我敢弄來吃嗎?我們水族很護短的好吧,這個就是長的個兒大。”敖丙嘟嘟囔囔的說。
那他就放心了。
接下來就是一頓海鮮盛宴,生吃刺身,煨烤,炖湯,味道那個鮮美,幾個人吃的那叫滿足。
最不滿足的是扶桑,看看身邊一圈的人,又是弟弟妹妹,又是敖丙這個讨厭鬼,他的食物被分了又分,太讨厭了。
自打他們搬過來住,只要蘇做飯,兩小的就跟他們一起吃,死丫頭還老搶他喜歡吃的,也就是看在黃泥人的面子上不跟他計較。
什麽?愛屋及烏,那是什麽?能吃嗎?
每天一到吃飯,蘇跡就覺得飯桌像戰場,有心給他們像過去一樣分開,本來嘛,這時代都是分餐制,他們家也是,可現在兩個人還誰也不同意,理由都一模一樣:“你給他好的怎麽辦?”
得,那就一個桌上吃吧。
好在還有一個阿豐是懂事的,很能管住小丫頭,蘇跡又哄着扶桑,這才免了餐桌上的慘案。
其實小丫頭跟扶桑掙也不過是沒有安全感,自打阿母走了,兩個小的是瞬間長大,可心裏的不安凄惶只多不少,他們就這一個哥哥了,內心深處只想牢牢的抓住這唯一的依靠,可就在這時還有奇怪的小孩跟他們搶,蘇蘇不炸毛才怪。
飯畢,蘇跡承諾把大貝殼給她當床用,這才把人打發去學習。
“還是你這兒的飯最好吃。”敖丙摸着肚子嘆慰的說。
“吃完就幹活兒去,別偷懶。”扶桑張嘴趕人。
“是,不知要我幹什麽?”敖丙對着扶桑不敢說不,內心去一陣懵逼,我不是來做客的嗎?
“興雲布雨,除了這個,你還能幹什麽。”扶桑不客氣的說。
敖丙一聽,這個我在行啊,閃身出去就給有蘇領地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
他的水渠是白挖了吧。蘇跡面無表情的想。我怎麽忘了可以這麽操作呢?
“阿桑,你怎麽想到的?”蘇跡算是服了,半點不浪費人才啊。
“就你想不到。”扶桑都不能理解黃泥人的腦回路,放着小龍不用非要挖渠抗旱,他時常懷疑他是不是閑的沒事幹。
敖丙下完雨施施然回來,蘇跡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