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何老笑了笑:“這就是鏡頭感。她懂得怎麽自然而然的去捕捉鏡頭,同時在鏡頭前展露自己最獨特的風姿。”
正巧今天兩名女主拍攝部分是飛機墜毀後,姐妹站在飛機殘骸邊,頂着烈日遙望寬闊無限沙漠時的鏡頭。
畫面中央身穿白裙的妹妹撫着長發露出茫然無助的神情,就像是風中百合給人脆弱孤立之美。
背景板中的姐姐莊念卻沒有賣弄風情的意思,她就像一只拾荒者,在機骸中游走。一邊在殘臂斷肢中尋找幸存者,一邊從各種角落翻出可以食用的東西塞滿自己的背包。
人的視覺就是這麽奇怪。靜止的美人看過你會忍不住贊嘆,動态的美人你就總是忍不住把視線鎖定在她的身上,看她美出各種角度。
樊輕輕為了劇本需要,這時候已經增重了二十斤,原本c杯榮升為d,腰肢豐·盈,臀·肉·厚實,大長腿在破敗的環境中穿梭時,顯得格外的輕盈,配上那一雙給過特寫的柔韌長指,整體給人一種被出水玉藕的豐瑩之感。
從這兩人表演中,觀衆們很容易就區分出了她們的性格與面對困境的适應力。
汪雲馨的助理一直偷偷關注着導演組,對何老的評價添磚加瓦的說給了自家老板聽。
汪雲馨是新興小花旦,對自己的優勢有着深刻的認知,她也是因此極力想要打破自己花瓶的人設,讓人承認她的演技。結果,沒想到她下了苦功夫,給足了鏡頭感的戲,居然就被身後一只搞事的螞蟻給破壞了,心情可想而知。
汪雲馨咬着下唇,修長的指甲在劇本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轉身,向着在角落打着電話的鐘秦而去。
走到半路她就停了下來,隔得這麽點距離,是個人都看得出璀璨的老大不知何時睡着了。
明明樊輕輕在拍戲的時候他還端着咖啡在喝,怎麽一轉眼就睡着了?
那他們這群主演配角剛剛還卯足勁頭費力的表演,到底是給誰看?
汪雲馨在前進還是退縮之間猶豫不決,這麽好的機會,若是抓不住多可惜!正這麽想着,鐘秦被路過的服裝師給撞醒了。
空曠的攝影棚內頓時響起了不少的惋惜聲。
助理跟在汪雲馨身後,咬牙切齒:“恬不知恥的妖精。汪姐你看她那一身衣服,爆·乳·蘿·莉裝啊,人高馬大跟張飛有得一拼還想去勾引鐘總,她到底是又多不要臉!”
那服裝師半傾着身子給鐘秦擦拭衣袖上的水漬,洶湧澎·拜的雙·峰在u領的擠壓下幾乎呼·之·欲出。
助理驚呼:“她的胸都要貼到人臉上去了,這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發·情嗎?”
汪雲馨皺眉,覺得眼前的一幕不堪入目,低聲警告身後人:“鐘總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哪裏會被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算計,你嘴巴鎖緊點,別敗壞了鐘總的名聲。”
話音剛落,那服裝師一聲驚呼,衆人看去,就只見方才還風情萬種的蘿莉正被一雙大手提着後衣領,整個人雙腳離地在空中晃晃蕩蕩,像是風幹的臘肉。
對方黑衣黑褲黑墨鏡,典型的保镖打扮。鐘秦手一揮,保镖就原樣提着那人直接向棚外走去。等再回到攝影棚時,賣萌的‘蘿莉’變成了蓄發修行的尼姑,一臉心如死灰的守在換衣間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汪雲馨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白裙,并且主動扣好了松開的胸前紐扣,對助理道:“走吧,別打擾鐘總休息。”
助理還不肯死心,汪雲馨已經坐回了自己的躺椅上,認認真真的看起劇本來。偶爾,她會擡頭看下鐘秦的方向,與方才不同,黑衣保镖回來後就再也沒有‘隐身’,而是直接守在了他的身後。
只要有點眼裏的都知道,這名保镖可能不只是保護鐘總的性命,還要保護鐘總的貞·操。
然而,這位行走的高富帥卻獨獨對樊輕輕熱絡非凡,趁着對方休息的時候不是讓保镖送水,就是午飯之前提前讓對方點餐,看那架勢,好像還會等樊輕輕一起回家?
樊輕輕苦惱的抓了抓腦袋,跑到鐘秦身邊:“老大,你準備為《樓蘭》做出多大的犧牲?”
鐘秦:“?”
樊輕輕:“我相信明天各大網站的新聞推送頭條絕對跟你我有關,标題我都替他們想好了,就叫《‘樓蘭’背景深厚,璀璨新臺長為新歡一擲億金》。”
鐘秦端着新送來的熱咖啡喝了一口:“我只是在宣布主權。”
“什麽主權?”
“《樓蘭》,以及你。”
這個宣誓就像一個訊號,逼得樊輕輕無處可逃。
樊輕輕能夠在攝影棚裏面拍攝的鏡頭比較少。何老的意思是,先把她的棚內鏡給拍了,然後直接分組,第一劇組直接跟着她去沙漠拍餘下的外景,第二劇組繼續在攝影棚拍攝樓蘭幻境的部分。
鐘秦是個有了目标就全力攻陷的人。他說出那句話之後,每天就算人沒來,也是雷打不動的鮮花,早中午飯配高湯,再就是掐着時間點的例行電話。
樊輕輕估計劇組裏有叛徒,為什麽她每天的戲剛剛拍完,還沒來得及卸妝呢就可以接到鐘秦的電話了。
鐘秦高調的追求很快就讓劇組裏的人察覺了貓膩。
汪雲馨助理直接開腔:“怪不得莊念這個角色會給她來演,原來是找了靠山啊!出道就跟我們汪姐平起平坐,也不知道祖上積了多少德。”
窩在換衣間的服裝師隔着門遠遠的看了眼正在接電話的樊輕輕,手中的針線不停,話倒是沒一句。
助理用腳踢了她一下:“看看你,再看看樊輕輕,相比之下她才是真正的狐貍精吶,也虧你替她背了這麽久的黑鍋,是我我可受不了這份冤枉氣。”
汪雲馨的私人化妝師也抱胸在旁邊:“樊輕輕這個名字好耳熟,我怎麽感覺在哪裏聽過?”
“呵呵,許思凡知道吧?就是樊輕輕的前任!大家都說許思凡為了安吉爾抛棄了她,現在看來真相完全相反,是樊輕輕攀了鐘總高枝,才甩了許思凡。這手段厲害啊,連記者都被她那張臉給騙了。可惜我們汪姐,演技那麽好還得陪這麽一個草包搭戲,也不知道被卡了多少次。”
說到這裏,有心一直關注拍攝進度的人幹笑了兩聲,直接就走了。人越來越少,汪雲馨的助理還在吹噓自家老板如何委屈,如何為演藝事業獻身:“穿得那麽髒兮兮的在沙子裏滾,多糟蹋皮膚啊!每晚回去我家汪姐都得用面膜把全身包住保養,否則第二天根本沒法見人。燈光師也是,幾萬瓦的燈直挺挺的照在人臉上,才幾天汪姐的皮膚就黑了好幾個度,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得回來。”
燈光師助理默默退出了八卦隊伍,暗槽:汪雲馨在沙子裏滾?真正在沙子裏滾的是樊輕輕吧?而且還是背着汪雲馨在被燈光照得發燙的沙子裏爬行,樊輕輕還沒抱怨呢,汪雲馨就不停的喊暫停說皮膚受不了了。何老也受不了了,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原因卡了十幾場戲,樊輕輕一直爬一直爬,一雙手心都磨破了也沒吱聲,她汪雲馨就睡在人家的背上享福還各種唧唧歪歪,拖累進度。
一場戲卡了一次,所有的布置要重新歸位,所有參與的人員要重新來過,別說是燈光師了,化妝師服裝師全部都得給演員補妝吹幹汗濕的衣服,場務一直東跑西跑,再來一次手腳也發軟。
有人佩服樊輕輕敬業精神的,也有覺得樊輕輕就是靠着賣·肉·上位的。
劇組裏的風言風語不會少,樊輕輕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從鐘秦那天走了之後,她就開始格外注意一些事項。
比如只和沒開瓶的礦泉水,開瓶過的,別人遞過來的,甚至是自己水杯裏的水一概不喝;比如,鐘秦讓外賣送來的高湯飯食等物絕不獨食,都是跟劇組的人一起享用;比如,換衣換鞋甚至是化妝品用之前要仔細檢查,避免有針頭有顏色詭異的不明之物,等等。
心裏有鬼的人都是懷着幸災樂禍的心情等着她出醜,結果總是敗興而歸。
樊輕輕太小心了,也太機靈了,她好像熟悉圈子裏所有暗算人的手段,也能夠很有效的規避掉這些陷阱。記者們無孔不入,堵在攝影棚外采訪她,她都可以自我調侃:“我是招黑體質大家早就知道了,只要我走到哪裏,黑我的人就黑到哪裏,所以劇組最近一直蠻熱鬧的。”
記者:“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針對你?”
樊輕輕正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雖然是剛剛下山的女俠,不過在山上時就身經百戰百毒不侵,不怕不怕。”
記者笑:“如果真的遇到大的針對性的矛盾怎麽辦?”
“那倒不會。何老會生氣,他生氣的時候很兇很兇,像……發威的大熊貓,你們可以想象一下?”
記者們大笑:“你的意思是,何老是國寶,大家都不敢惹他?”
“對啊!何老一發威,後果很嚴重。”
然而,這話說完沒多久,何老就真的發威了。
樊輕輕一場獨演戲的時候,頭頂的大燈突然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先說下這幾天更新不穩定的原因
兒子高燒四十度一直不退,我自己也感冒了
每天兒子就挂在我身上昏昏沉沉,吃了藥也不見好,打退燒針退燒了,隔了兩天又開始持續不斷的高燒,這兩天我寫文到一半,他又發燒,一個晚上就是趴在我身上發燒燒了退退了燒
心力交瘁
我自己眼看着要好了,精力好點了就可以恢複更新了,多謝大家的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