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太瘋狂
宋初換上衣服坐在小餐桌邊跟陸深靜靜的吃飯。
他們之間多久沒有這麽近距離。
“嘗嘗我做的菜, 老子第一次下廚可都為了你。”
宋初夾了塊他做的酸菜魚, 魚肉香嫩, 入口絲滑。
“還不錯，你怎麽會做飯？”
“在美國衣食住行都是自己打理, 嗯……慢慢學就會做家常菜了。”陸深彎起唇角, 朝她使了使眼色, 笑道：“老子以後只為你做菜。”
想起連根蘿蔔都不會切的人竟然會做飯了, 宋初微微一笑，夾着菜吃。
“真的不錯, 很好吃。”
“老子是誰嘛，只有想學的, 沒有學不會的。”
“好啦, 不要再自賣自誇了，你該去公司了。”宋初放下碗筷走到陽臺将他的衣服取下來，到現在陸深都裹着個浴巾, 處于勃發狀态處理緊急狀态非常及時，有點提心吊膽。
将衣服放在沙發上, 臉頰紅潤, 黑溜溜的眼睛緊盯着他的下半身，糾結道：“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老子喜歡裸奔。”
“正經點陸深。”
陸深輕笑，不再戲弄她，乖乖在她面前換上衣服，突然走過去從身後抱住她，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彎裏, 親昵地吻着她發燙的耳根，說：“想要你時，只要輕輕地解開……”
宋初一把拍掉他的手，尴尬道：“陸深，你別老是說這些啊，這些年怎麽還是沒變嘛，好讨厭。”
“老子只對你說，一直說一直說，說到你習慣為止，說到你膩煩還要繼續下去。”他扳過她的身子，蠻不講理地歪着腦袋去親她，舔了舔唇邪笑道：“怎麽親都親不夠，真想你現在就是我的人，以後呢每天在家等我回來，我們可以一起做飯一起看有趣的故事，只過兩人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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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宋初拿他毫無章法。
他一頓，微笑：“我們結婚吧宋初。”
她驟然擡頭，驚訝道：“什麽？”
“結婚，我們結婚吧，老子要把你娶回家，好好的寵在手心裏。”
“……”宋初呆滞住。
陸深心裏砰砰直跳，壓抑着激動的心，認真道：“我，我呢，想娶你做老婆，想你每天陪我一起起床，想你給我暖被窩，想吃你做的兔子飯，想跟你在一起。老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你鎖在我的視線裏，綁在我的身邊。”
她眨了眨眼睛，濕糯地泛着淚光，吸了口氣說：“陸深，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沒有開玩笑，我從七年前就開始規劃這樣的家。”他酸澀的笑了笑，将臉埋在她的肩窩，悶聲說：“我已經開始……不能離開你了。”
她掙脫開他的擁抱，失措的跟他保持了一段距離，艱難道：“不要這樣陸深，你不要開玩笑了。”
“不是玩笑！”他突然擡起臉，凝視她慘白的臉頰，堅定道：“不是玩笑。”
“我會生氣的陸深，沒辦法陪你玩下去。”聲音竭力控制，卻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陸深玩世不恭的人生怎麽會想到結婚呢，難道這些年真的安定下來了，就算毫無保留的信任他，依舊忐忑不安，依舊不敢去信，何況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跟任何人結婚。
“你在猶豫什麽？你不相信我？”他睜大眼睛逼問。
宋初避開他的視線，看向桌邊的菜，輕聲說：“陸深，你再這樣我會生氣。結婚不是随心所欲的說出口，你知不知道一旦結了婚就要對這份愛負責到底，不可以再……”
“傳說中女人是男人遺失的肋骨，而你是我心髒的一部分，丢了你我的身體便不受控制，早晚會死亡。”
“你……不要再說了。”
“為什麽不同意？難道我愛你還不夠麽？我們這樣算什麽，是床伴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等我去娶她，你竟然不願意？”
宋初喘了口氣，氣惱地大聲道：“是啊，想嫁你的女人那麽多，那你去娶跟你相配的女人，幹嘛賴在這裏！究竟為什麽賴在這裏！”
陸深咬牙揉了揉頭發，憤怒的一把踹開桌子，拿起自己的衣服關門走了。
宋初癱坐在沙發上，氣喘籲籲地盯着桌上還沒怎麽動過的菜，驀地紅了眼睛哭出聲來。
結婚，她從來就不敢奢求。
宋初隔天去了市裏最好的醫院。
下了車看着面積占據很大的建築，心沉重起來。
時隔七年，沒想到還要來一次。
她懷着忐忑不安的心進了醫院，按部就班檢查等結果，這次的主治醫生還認識她，因為她爸媽是聾啞人，所以當她七年前來檢查時，就對宋初産生了好奇心。
據基因對比，這一對聾啞父母生下的孩子99。9%會是聾啞兒，可是看到這麽大的女孩再一次出現自己面前，名叫王藝的醫生有點驚訝。
“是你啊小姑娘，我記得你，七年前來過一次吧。”
宋初坐在對面的椅上，輕聲說：“你好醫生，我來是想咨詢一件事。”
這位醫生是醫院裏資質很老的一位，醫術豐厚，七年來就給宋初檢查過基因跟染色體。
她本身應該還是有缺陷的。
比如聲音不能太過大聲，有輕微耳聾現象，能聽見很多聲音，卻未必都能聽得那麽清楚。
宋初的高考便是毀在聽力上，有很多單詞句她聽不準确。
她将化驗單交給面前的醫生，輕聲問：“這是剛出來的單子，我想知道我的孩子成為聾啞兒的幾率有多高？”
王藝接過她的單子，對比數據看了下，搖了搖頭，有點可惜道：“數據跟7年前沒變化……”
走出醫院那刻，宋初有點暈眩，她找了個空椅坐下來，緩緩的順了順氣，感覺胸口快要炸開了，氣息不穩。
捏緊手中的報告單，她漫無目的的望了眼遠處的天。
雲層散開，霞光四射，蔚藍的天空明朗萬裏。
看着看着，但覺自己勢單力薄，連僅有的快樂都是奢望，想起陸深氣洶洶的摔門而去，溫熱的眼淚從眼角逐漸滑落。
“你的孩子成為聾啞兒的比率跟你是一致，你們家族是先天遺傳性聾啞，至于你以後結婚生孩子，那孩子有沒有你這麽幸運，很難說，比中彩票還難，幾率是99。9%，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數據……”
耳膜深處回蕩着醫生的話語，是那麽的讓她感到絕望。
…
收拾好心裏，宋初打開電腦，開始做策劃。
陳元将新樣稿交給她，感覺自己這幾天就像過山車，突然掉到下一級部門，又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對于宋初暗戀自己的事情，他也沒能反應過來，楚楚那邊已經火冒三丈恨不得把他清炖紅燒。
陳元嘆了口氣。
季楚換了新的零食，嚼的咯嘣咯嘣的響，打量了宋初幾眼，耐心問：“怎麽慫着腦袋，你今天半天請假去哪兒了？”
宋初遲疑了會兒，才看向她，微笑道：“沒什麽事，有點感冒去買藥了。”
“天氣這麽冷，老板也太不貼心了吧。”
“嗯？什麽？”
季楚賊兮兮的撥開她的圍巾，盯着那白嫩嫩的肌膚上密密麻麻的痕跡，嘿嘿直笑：“你們晚上多少次？陸深這得多粗魯，把你身上弄成這樣，看得我都有點心疼。”
宋初撥開她的手，将脖子趕忙縮進圍巾裏，拉過季楚的手，小聲說：“別，別亂說，這裏是公司，被別人知道了不太好。”
“放心啦，給你守護秘密哦。”
“你啊，謝謝。”
“以後你可是名副其實的陸夫人了。”
“不是，我跟你說不清楚，快上班吧。”
季楚翻了翻白眼，一邊吃一邊笑，“誰讓你把陳元當擋箭牌呢，我都差點相信你真的暗戀他，這幾天發覺陳元其實沒我想的那麽糟糕，這男人可以後天培養。”
宋初低笑一聲，回道：“是你自己把他想的那麽糟糕，陳元很好啊，男生這樣青澀純真很讓人羨慕。”
“你幹脆直接說他天生愚鈍吧，我受不了這麽純真的男生。”
下班後，宋初沒有跟季楚去下館子，她想回去早點休息，什麽事都不願多想。
剛走出公司，陸深便追了出來，走下臺階一把将她抓住，胸膛起伏不定，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她。
“為什麽？是不是我不找你，你這輩子就不會來找我？在公司故意躲我是吧！”
“陸深。”宋初疲倦的揉了揉額頭，推開他的手。
“我，我，我不會放手，絕對不會放手。”
“陸深，你再這樣我會很生氣，對不起，我不想跟你說話。”她背着包毫不留戀的轉身便走。
陸深繃緊臉頰，陰冷的望着她的背影，追上去将她緊緊的抱住，喘着氣肅穆道：
“我沒有說笑，也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是真的想跟你結婚。”
“陸深，你別這樣。”她用力将他推開，腳底虛浮無力。
“不要逃避，你明明喜歡我啊，為什麽呢？”
“你不要再纏着我了。”
“算我求你了宋初，面對自己的心有那麽難嗎？不要逃避好不還？”
“你好可笑，我不想跟你結婚，不想不想！”
陸深皺起眉，冷下臉大聲問：“理由？你他媽給我理由啊！別再說你不喜歡我這些話，全他媽是廢話！廢話！老子不信！”
宋初沒心情跟他繼續耗下去，轉身走到路邊攔下一輛的士，坐進車裏，對師傅說：“麻煩送我去XXXX小區。”
她煩躁彎下身揉了揉眉心。
車起步開了三四秒突然停了下來。
只聽司機師傅咒罵一聲：“小子你眼睛瞎啦，看不見紅綠燈嗎！紅燈你闖個屁啊，急着投胎啊！”
宋初擡起臉從後座位看過去，吓得心狠狠的抽了下。
陸深寒着臉，之身擋在車前不讓行，他抿緊唇，打開車門将她從裏面拉了出來。
“你給我出來！”
“你，你放開我！無賴無賴！”宋初惱怒的瞪着他，只能被他拖出車外。
路邊，來來往往的車輛川流不息。
霓虹燈照在兩人身上，添上一層橙光。
兩人互相對峙。
宋初紅着眼角瞪着他，“你瘋了是不是？你瘋了！”
“是，老子瘋了，徹底瘋掉了！”
“陸深，你真的神經錯亂了，你太瘋狂了。”
“是，是啊——”陸深仰起臉大聲吼道，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睛誠摯的看着她，重重抱在懷裏，克制住她胡亂掙紮的身體，堅毅道：“我眼裏跟心裏只有你，你就像把刀子不停插進我心髒，感受到嗎？在強大的心也會有痛的時候，宋初，這是我愛你的心，為你跳動着。”
“陸深，我不會嫁給你，跟你上床各需所求而已，你也別當真，要是喜歡你，在七年前我就喜歡上了，不會這麽久了還不跟你說一句我愛你，在我眼裏你只是個無賴，死皮賴臉的怎麽也趕不走，究竟怎樣你才能放手。”
陸深眼底哀傷，淚光淺淡藏在瞳仁深處，擰眉沉聲說：“我不相信，上床各需所求？為什麽你偏偏跟我一個人上床，宋初，你只能接受我，你的身體也只能接受我，你要不要再試試在床上你是怎麽迎合我的？”
“……”
作者有話要說： 待會兒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