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約會的意料之外
電影是情侶們愛看的愛情喜劇，不過倒是一部難得的法國片。電影散場後宋钺喋喋不休的發表着對影片的看法，芊芊漫不經心的聽着，從超市架子上拿下一瓶可樂。
“你喝嗎？”
宋钺從善如流，芊芊挑眉，走到架子旁拿出一瓶奶茶。
有點渴，喝一點奶茶好了。
好在宋钺雖然一直在逼逼叨，該付錢的時候男性的直覺還是很警覺的，芊芊在看電影的時候退了他電影票的錢，要是在這個時候又拂了他面子，只怕過兩天又要傳出韓芊芊毫無情趣這種沒意義的新聞了。
兩人從超市裏走出來，宋钺拿過她手裏的奶茶看了看瓶身，找到了添加成分那一欄：“奶茶喝多了不好，防腐劑很多。”
芊芊呵呵兩聲，哼聲道：“可樂喝了也不好，殺X啊。”
宋钺身子一僵，他看過來，非常非常的不敢置信：“你？”
“怎麽了？發現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樣？”芊芊把棒球帽反扣在頭上，随着轉身脖頸上的金屬項鏈發出叮咚的響聲，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其實你根本也不了解我，你喜歡我這身皮囊，看起來不錯，足夠你帶出去春風得意？”她嗤笑一聲，搖頭：“你要是真的喜歡我還不如離我遠一些，這樣對你我都好。”
宋钺的臉上陰霾籠罩，捏着手裏的瓶子，垂下眸說：“你對我有很深的敵意。”他冷笑：“何必呢，不願出來直說好了，沒必要弄得這麽尴尬。”
芊芊眸心微動，平靜的說：“你說得也對，我本不該出來。”
漫步在狹窄的街道，站在一個小小的十字路口中央，上面直走到學校，下邊是商業街，左右分別都可以去往不同的地方，你是要自己一個人走，還是希望有人陪同？
芊芊問出了口，整一句話，毫無保留。
“這只是一個問題，不限定是我。”芊芊開口：“大部分人好像都希望有人陪着走吧，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宋钺不明其意。
她加了條件：“那如果你身患惡疾呢？如果你有嚴重的傳染病，你讓別人厭煩，你還會這樣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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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種可能。”
芊芊點頭：“你說得對。”忽而，她問他：“那束白玫瑰真的是你送的？”
男孩點頭，郁悶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閃爍明滅的火光點燃了煙絲，薄薄的嘴唇一抿一吐，無蹤的白煙就缭繞在身邊。他看見芊芊看着他指間的煙，問道：“來一支？”
芊芊根本沒有經過內心掙紮，她接過，涼涼的指間觸碰到宋钺的手。令宋钺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以往那種心動的感覺了。他吐出一口煙，眯着眼睛看她笨拙的把煙放在自己嘴邊，點上火，小心翼翼地吸上一口，被嗆得咳嗽。
“哈哈哈哈！”宋钺開懷大笑，煙灰落下來燙到了手指卻渾然不知。
芊芊緩緩吐出煙霧，尼古丁刺激着大腦皮層帶來從未有過的清醒。她抽煙的模樣很文雅，食指和中指夾住煙卷的中上部分，湊近櫻色的嘴唇，微啜一口然後幽幽的離開，白白淨淨的臉頰染上紅霞般的色彩，不知是因為被嗆得還是煙給的刺激，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黑而濃密，黑曜石一般的雙眼盯着空氣中浮動的白煙，像是捕捉到了風的形狀，目送它們散去。
她受了感染一般，也笑起來，好似得到了解脫。
宋钺搖頭嘆氣：“你這樣被他們看見他們會瘋掉的。”
芊芊吸了口煙，挑眉問道：“他們是誰？”
“像你說的那樣，喜歡你皮囊的人。”他回複道：“一些你不認識的人。”
芊芊不在意的歪頭，聳肩道：“如果是我不認識的人，那與我何幹？”
他一愣，旋即低低的笑起來：“你的确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吃驚，或是嫌惡？”
“都不是，好像覺得……現在這樣反而更有人味兒了吧。”
芊芊懊惱的皺眉：“原來我以前都不是一個真正的人？”
宋钺彈落煙卷上最後一點煙灰，把煙擰滅了仍在垃圾桶裏。
“我雖然以前想要追你，可是只是好玩而已，因為對于很多男生而言，你是一個冰山一樣的人物，觸碰不到的人，而現在……”
芊芊吶吶的跟着：“什麽？”
他揚起微笑，恢複了以往的陽光，聲線不似在臺上那般僵硬而是懶懶的，而是帶着年輕男性獨有的活力，尾音微微上翹，磁性十足。
“現在我選擇陪一個人一起走。”
他盯着芊芊的眼睛，恍若石沉大海鞋濕岸邊，深陷其中卻沒有半點要自救的欲望。
“你在別人面前有面具，這很好，我也有，一起卸掉就好了。”
落日的餘晖一點一點把周圍染成金黃，細看之下有淡紫的瑰麗。火舌吞噬着煙卷，芊芊靜靜地呆在原地，看宋钺與少有的幾個行人漸行漸遠，然後掐滅了煙擡眼看了看天邊的火燒雲，毫無留戀地背過身走遠。
在韓芊芊為數不多的童年記憶裏，她喜歡一個東西就會千方百計地想要得到，不論這個東西是朋友還是令人眼花缭亂的好看的什麽東西，只要她想，她總能不計一切代價把它拿回來，放在身邊。
那個時候她覺得自己什麽都擁有，世界上最好的母親和父親，過着優渥的生活，還有喜歡她的朋友。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的韓芊芊有一樣現在絕對沒有的東西：勇氣。
她好像已經習慣了在療養院裏的日子，只需要安安靜靜地呆在屬于自己的小房間裏，房外的一切風吹雨打都可以被堅固的房間所遮擋，而她也只需要在這個溫暖的房間裏默不作聲就好。
似乎……被傷害的副作用就是自閉和傷害啊。
她步行回學校，到宿舍時已經是夜晚八點。
應詩婷急得滿頭大汗，小源和霍可的臉色都不太好，她走進門，一眼就看出了寝室的不同。
整個協調的色調裏多了一抹嬌豔——一朵如火的紅玫瑰。
“我出去買晚飯的時候看見的，芊芊，你說會不會真的是那個人送的啊？！”
芊芊拿起那朵玫瑰花，不似以往的新鮮，這次的花蔫蔫的，花瓣上還有灰塵，看模樣飽受摧殘。
芊芊把它放在新買的花瓶裏，伸出指頭碰了碰花瓣。
“不管是不是那個人，今年暑假我都會去見他。”她淡淡的開口，把外套擱在椅背上。
應詩婷情緒激動地說：“見他？！你見他幹什麽！”
小源和霍可對視一眼，雙雙起身：“額……我們去樓下買個東西。”
應詩婷沒好氣的說：“不要走。”
“走吧。”
兩句話異口同聲地響起，霍可和小源兩相為難地僵在原地。應詩婷蹙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我以為我們達成了共識！”
芊芊淡然擡眸：“什麽共識？那不過是你的自以為是罷了。”
應詩婷氣的跺腳：“你才自以為是，你有病，真是有病，誰都治不好了！”
芊芊笑道：“對，我有病，一輩子都治不好了。”
她霍然起身，應詩婷一驚：“你要幹什麽？”
芊芊走到她身邊，目光掠過小源和霍可一路游移到應詩婷的身上，她閉眼，然後睜開，吐氣，像是遺憾哀婉的嘆歌。
“對不起，我現在真的做不到。”她徑直走出門外，應詩婷大喊一聲：“你要去幹什麽！”
芊芊回頭，幽深的眼眸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移回來：“買煙。”
小源現在還在心悸前面芊芊摔門離開的模樣，平靜的可怕，像是南極冰凍五尺的雪地，氣場低的吓人。而應詩婷更可怕，那狀态是要把整個房間給掀了。
“你說她們到底怎麽了？”
小源躲在架子後面透過縫隙看正在結賬的韓芊芊，臉上滿是擔憂：“好像出了很大的問題，很不好的樣子。”
霍可撥弄架子上的面包，和小源一起看着芊芊。
“她居然還抽煙，我從來都不知道！”
誰會知道呢？應詩婷怕也是今天第一天知道，驚訝都快把她們淹沒了，可是她倆卻對争吵的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明明就住在同一個寝室，對床，每天都見面，為什麽距離感和旁人無異呢？到底還是什麽做的不夠，問題出在她們身上，還是芊芊？
看見芊芊把煙和打火機塞在口袋裏，銳利的目光掃向架子的一側，小源打了個哆嗦。
有誰能看懂韓芊芊？同學同寝兩年，她們甚至不了解她的家庭，不是不想，而是從未有過這個機會。這麽一想，韓芊芊似乎挺不近人情的啊？可哪怕是這樣芊芊的人緣也可以這麽好，為什麽呢？
霍可想不明白。
應詩婷天天吵着要韓芊芊找一個男朋友，可是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最驚訝的一定還是應詩婷。霍可拿起一瓶木糖醇，上下搖了搖。
“走吧？”
小源圓溜溜的眼睛睜大，頗感意外：“去哪？跟着芊芊嘛？！”
“笨蛋！回寝室啦！”
畢竟……
一個連應詩婷都勸不回來的人，她們又怎麽可能踏足進那個無人可知的世界。
夜裏的天空這麽黑，初夏了，該會有漫天的星星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有在努力的寫韓芊芊的做法和想法，我覺得像芊芊這樣的人真的很難忘記從前的事像是沒發生一樣回到從前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其實她也想的，只是現在還做不到而已。當一個人習慣了自己的世界的時候應該很難把心交付出去吧，應詩婷用代價和她交換，另外也是因為長年的友誼，而別人對韓芊芊這個人來說要變成應詩婷這麽好的人真的很困難。
不過碰到我們的溫先生當然慢慢都會好噠，可是溫先生在哪裏勒？！
溫先生還不出來！嗯哼！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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