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
話了,他琢磨了一晚上,依稀猜測她的反常是因為沖沙。
畢竟,沖沙前她對他的态度還是正常的,沖沙後就開始不對勁了。
他不确定沖沙時自己做了什麽導致她這樣,但他直覺想單獨跟她在一起。
或許,氣氛可以緩和一些。
巫姚瑤因為他的這句話心情變好了一些,不過也只是一點點而已,畢竟悶了一晚上也不可能說high就high。
車外只看得到車燈照耀的地方,其他只能靠天上的月光,隐約看到輪廓而已,司機全憑豐富的經驗駕車。
不知開了多久,車突然在爬坡時陡然降速,随後,車輪便陷進了沙裏。
“糟糕,車陷住了。”司機嘗試了一會之後,氣急敗壞的說道。
“啊?那怎麽辦?”巫姚瑤立刻來了精神,緊張的問道。
這深更半夜的,又只有他們一輛車,開什麽國際玩笑?
巫姚瑤正要開門下去,費迦男說道:“待着別動,我下去看看。”
說完,他就跟着司機一起下了車,兩人不知在外頭忙活着什麽,司機又上車嘗試往前開,依舊沒有成功。
巫姚瑤聽話的坐在車裏,開着窗戶往車後張望,沒多久,就見費迦男走到她的窗前。
“先下車吧,要找人救援,可能一時半會走不了,坐在車裏不安全。”他說。
“為什麽?”
“沙在不停移動,車停止不動,可能會被埋進沙裏。”費迦男解釋道。
Advertisement
沙漠裏沒有手機信號,司機在一旁用衛星電話聯系救援。
巫姚瑤下車後,就走到車燈前低頭踢沙玩,大燈散發熱量,她順便取暖。
白天為了避免沙漠中烈日的暴曬,她穿着長袖長褲,但對夜晚的氣溫來說,還是過于單薄。
費迦男看着她百無聊賴的模樣,從她偶爾搓手臂的動作看出她似乎在怕冷,便脫下了自己的薄風衣。
低着頭的巫姚瑤突然感到肩上落下衣服,還帶着體溫,她回頭,費迦男穿着短t看着她,淡淡地說道:“穿起來。”
心裏劃過暖意,巫姚瑤問:“你不冷啊?”
“嗯。”一如既往的酷。
他走開,去找司機了。
巫姚瑤将衣服套進手臂,往身上裹了裹。
這件衣服,她已經是第二次穿了。
“衛星電話信號中斷,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不知要等多久。”
過一會兒,費迦男走過來對她說道,然後就去了後備箱,和司機拿了一些應急用品。
“去哪兒?”巫姚瑤跟在後頭,問。
“最好能找到一個有岩石的地方,可以遮擋風沙,适合短暫休憩。”費迦男遞給她一個手電筒,自己一手拎着應急箱、一手拎着飲用水。
“你走我旁邊,幫我照着路。”他說道。
“哦。”巫姚瑤乖乖照做。
雖然陷入困境,可因為他在身邊,她覺得充滿了安全感。
阿拉伯司機也帶着衛星電話和手電筒,一邊嘗試撥打,一邊尋找适合暫時紮營的地方。
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大概只走了不到5分鐘,費迦男就眼尖的看到了一塊岩石。
三人走過去,為了取暖和照明,生了個火堆,同時等待衛星信號。
“他們會不會擔心到報警?”巫姚瑤閑來無聊,便随口問了問。
“大概能猜到,我們出發前,我跟說過酒店見。”
“要是今晚一直聯系不到救援怎麽辦?”巫姚瑤又問。
費迦男瞥她一眼,“那就在這裏住一夜。”頓了頓,問,“害怕嗎?”
“我才不怕呢。”巫姚瑤大膽的說。
三人都圍着火堆坐,她跟費迦男都是背對岩石的,兩人之間相隔一個人的距離。
她剛大言不慚的說完,就突然感覺到手上有奇怪的觸感,擡起一看——
“啊——”
一只小蜥蜴,正爬在她的手上!
尖叫聲響徹靜谧的沙漠,那只可憐的蜥蜴被她不知道甩到了哪裏。巫姚瑤彈跳起來,下一秒就跑到了費迦男的旁邊抓着他的手臂,頭埋在他肩上。
“有蟲子……”
這回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怕那東西。
“蜥蜴嗎?你別緊張,它受到驚訝才會咬人……”費迦男說完,發現好像并沒有安慰到她,因為她抓得更緊了。
那之後,巫姚瑤就一直挨在他的旁邊,雙手再也不敢放到地上。
又等了很久,巫姚瑤已經打起了瞌睡,但是下腹的不适感越發嚴重。
天吶,她不會又是mc報道了吧,還好她包包就在身邊,裏頭有衛生棉。
巫姚瑤突然起身往暗處走,費迦男問:“去哪兒?”
“你說呢?”她沒好氣的問。
唉,mc一來就心情煩躁,火氣也大,難怪下午她心情那麽不爽。
費迦男抿抿唇,這才反應過來,便沒有管她。
待她回來時,發現她臉色不太好看,又是他很熟悉的捂着肚子,一張“便秘臉”。
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他突然想起,上次在飛機上的事……
似乎,也差不多一個月了。
“要喝熱水嗎?”他問道,準備幫她燒一點。
“不了,我想睡了,好困。”巫姚瑤回頭看了眼岩石,不知道自己該怎麽睡。
“嗯。”費迦男起身,走到岩石下方,撿了撿地上的小石子,道,“你挨着岩石睡吧。”
“那你呢?”巫姚瑤問,爬了過去。
“我睡在外面。”費迦男說完,就對旁邊的阿拉伯司機說了幾句話,意思是他們先休息了,建議他也休息。
待費迦男在她的不遠處躺下之後,巫姚瑤突然起身把衣服脫了下來。
“衣服還你。”她輕輕一丢,便把衣服丢到了他的身上。
他是背對着她睡的,聞言抓下身上的衣服就翻了個身,又把衣服遞給了她。
他離她并不遠,他手臂長,一伸就能碰到她。
他将衣服遞給她,也沒說話。
“你穿的是短袖……”巫姚瑤吶吶的說道,并沒有把衣服往自己的身上蓋。
“嗯。”費迦男無所謂的應聲,繼續閉着眼睛。
“……”巫姚瑤咬咬唇,半響,弱弱的說道,“那……我們一起蓋吧。”
“我不需要。”
“那我也不需要。”杠上了。
巫姚瑤等了兩秒,不見他有任何反應,便翻了個身,面對岩石。
費迦男睜開眼睛看了看,他的風衣還呆在原來的地方。
又想了想,他挪了過去,展開風衣蓋住了兩個人。
他就側身睡在她的身後,中間隔着暧昧的距離,沒過多久,風衣下就聚集了兩人的溫度。
巫姚瑤從他挨過來的時候就全身僵硬的動也不敢動了……
這姿勢,是不是太……親密了一點?
嘶,小腹傳來墜痛,她想裝睡都無法。
每次一痛,她就想卷成一只對蝦,可現在的狀況實在不适合做這樣的動作。
她要是一撅屁股……肯定會碰到他的。
想了想,她輕輕翻了個身,反方向圈了起來。
不過這麽一來,她的屁股就撅在了風衣外面。
“肚子疼?”費迦男問道,低沉的嗓音就從巫姚瑤的頭頂傳來。
“嗯……”巫姚瑤悶悶的回道。
“我還是燒一點熱水給你喝吧。”說着,費迦男就要起身。
可是卻被巫姚瑤一把抓住了胸前的衣服,把他扯了回來。
巫姚瑤這才擡頭對他說道:“不用了,你很暖和,比熱水有用……”
說着說着,她突然發現兩人面對面的距離出奇的近……
費迦男背着火光的黑眸,在黑夜裏深沉如海,正定定的看着她。
霎時間氣溫升高到沸騰,巫姚瑤只覺得一團氣往上湧,讓她大腦突然白了一片。
兩人的凝視像一個世紀那麽久,巫姚瑤屏着呼吸,在大腦罷工前,察覺到他的手攬到了她的後腰。
在他的頭壓下來之前,他似乎呢喃了一句話。
“又是草莓味……”
啥?
巫姚瑤愣愣的想了一秒,随後便再也無法思考。
當他溫熱的唇瓣落到她的唇上時,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炸成了一朵煙花,就要洶湧而出了。
☆、26|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身後的火堆燒得嗞嗞作響,但在這片靜谧的大漠中,仍然掩蓋不住兩人的心跳聲。
與鼓聲雷動的心跳相反,他的吻很輕,兩片唇瓣小心翼翼地貼在她的唇上,像對待珍寶一樣。
巫姚瑤本能的閉上了眼睛,鼻間都是他的氣息,在環繞着自己。
他微微将頭轉了個角度,鼻頭與她的鼻尖錯開,親吻漸漸加重,帶着一點輕微的含弄。
後腰的大手發燙,熨得她渾身開始發熱,在他收緊手臂時,被摟進他的懷裏。
接吻這種事似乎是不需要經驗的,很快,費迦男就嘗試着伸出了舌頭,舔丨弄着她豐潤的櫻唇,用舌尖描繪她唇瓣的形狀。
巫姚瑤只覺得又癢又難耐,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雙手揪着他胸前的t恤,微微張口換氣。
直到他的舌頭鑽進她的口中,勾引着她的舌尖糾纏,她才隐約嘗到了一點草莓的味道。
啊,原來是她的潤唇膏,都被他吃掉了。
兩人是面對面側躺的姿勢,阿拉伯司機就睡在火堆的另一邊,背對着他們。
除了火堆,費迦男寬大的肩背也完全遮擋住了巫姚瑤。
兩人無聲的親吻持續了很久,久到費迦男的呼吸聲漸漸加重,整個身子已經從側躺變成了半壓在她的身上。
扶在她腰間的手也像是有自主意識般,在她的腰窩和胯骨處輕揉。
某些技能果然是天生的……
當巫姚瑤的鼻間隐約哼出嘤咛,費迦男才終于放開她,将她的頭壓在頸間,壓抑着粗喘。
巫姚瑤埋在他胸前大口呼氣,揪着他t恤的雙手這才開始漸漸放松下來。
氧氣的回歸将她的意識拉了回來,他吻她了,他居然吻她了!
可是她剛剛表現得太糟糕了,簡直有辱她“污妖王”的盛名!
喘息間,她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費迦男不自然的僵硬,他扶在她腰間的大手并沒有放松下來,像是在極力克制着什麽。
巫姚瑤的腦袋漸漸恢複運轉,她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各種“教材”,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伸出一手摟住他的腰,貼緊了他。
“別動!”費迦男壓抑的低吼,微微退開了一些。
“怎麽了?”巫姚瑤明知故問。
費迦男咬牙,暗啞的嗓音從她頭頂沉沉的傳來,“沒怎麽,睡覺。”
他只是渾身都硬得難受而已……想将她拉過來,撫慰自己,但理智告訴他不能。
巫姚瑤仗着他看不到自己的臉而無聲的彎起唇角,原來他也跟那些毛頭小子一樣,接個吻都會有反應呢。
心裏充滿了成就感,巫姚瑤色丨色的想,這就算連性功能都順帶測試了,很滿意!
費迦男的氣息似乎對她有安定的作用,一天的疲勞加上身體的不适,很快就讓巫姚瑤的眼皮變得沉重。
在他環抱着她的幸福感中,她心滿意足的進入了夢想,完全沒有想到要讨論兩人的關系。
以至于,錯過了最佳時機。
當巫姚瑤再次醒來時,是被耳邊奇怪的聲音吵醒的。
她已經在睡夢中翻過了身,此時是背部貼在費迦男懷裏的姿勢,他的手就落在她的肚子前面,焐得她小腹暖暖的。
是他發出的聲音,像是夢魇了,掙紮的嘶吼聲困在嗓子裏,明顯很痛苦。
她趕緊轉身擡頭拍了拍他的臉,想将他從噩夢中喚醒。
“費迦男、費迦男,醒醒……”
天吶,他的臉上、頭上都是汗,眉頭深深擰起,臉漲得通紅。
巫姚瑤的心裏掠過從未有過的心疼,她摟住他,邊晃他邊繼續喚他。
驀地,費迦男受驚般的睜開了眼睛,随之而來的是大口的喘息。
剛有一點點天光,巫姚瑤在他向來冷淡的眸中看到一抹痛苦的神色。
“做噩夢了嗎?”巫姚瑤用手抹掉他額頭和臉上的汗珠,卻被他伸手抓了下來。
他清亮烏黑的雙眸看着她,在風衣下,他松開了她的手。
他由側躺改成平躺,将風衣全部給她蓋,仰望着天空的一絲光亮,不知在想什麽。
巫姚瑤總覺得他不是一般的做噩夢而已,看到他胸膛的起伏漸漸平緩下來,她開口道:
“你沒事吧?”
費迦男閉眼呼氣,半響,回道:“沒事,抱歉,吵醒你了。”
嗓音恢複了清冷,語氣禮貌而客套……
巫姚瑤心裏覺得有些怪怪的。
“沒關系的,反正也快天亮了。”頓了頓,又低低的說道,“你不用這麽客氣的……”
會有距離感。
巫姚瑤抿抿唇,沒有把後半句說出口。
她嬌柔的嗓音帶着顯而易見的親昵,這是戀愛中的女生不自覺發出的腔調。
費迦男坐起身,看了眼早已熄滅的火和遠處的阿拉伯司機。
“我去走走,就在附近。”
“我跟你一起去。”巫姚瑤聞言也坐了起來,将風衣往身上穿。
“不用,我想一個人走走。”說完,費迦男就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道,“你再睡一會吧。”
“……”巫姚瑤欲言又止,最終“哦”了一聲。
她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看他走上那個距離最近的沙丘,眺望着遠方一望無際的沙漠,看起來很孤獨。
他到底在想什麽?
為什麽,他們明明已經接過吻了,卻還是彼此間隔着距離的感覺。
巫姚瑤這時才突然思考起一個問題:那他們這樣算是在一起了嗎?
……
原本以為第二天一早衛星信號肯定可以連接上的,畢竟現在這種科技應該已經很先進成熟才對。
可是事與願違,司機嘗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
巫姚瑤從原先的淡定漸漸變得焦慮,要知道,在沙漠這種地方,水和食物不足時,人類能支撐的時間僅僅是正常環境下的三分之一不到。
“現在怎麽辦?”巫姚瑤躲在岩石的陰涼下,無助的問道。
現在已經是早上9點多,太陽和溫度都已經升得很高,她将風衣還給了費迦男避免暴曬。
費迦男聞言看了眼司機,問:“你的公司應該會通過你車上的gps找到我們吧?”
阿拉伯司機自信的點頭,絲毫沒有擔心的神色,“你們不用擔心,這種事情時有發生,我們耐心等待救援就好。”
費迦男轉頭遞給巫姚瑤一個安撫的表情,沒有多言。
現在他們兩個之間有一些微妙,昨天晚上的那一吻,對他來說是一個意外。
雖然這個意外他并沒有後悔,但是卻讓他不得不提前面對自己內心的猶豫和掙紮。
兩個人關系的轉變是他思考的重點,這種轉變将意味着什麽他很清楚。
正因為很清楚,所以他才需要時間慎重考慮。
只是,他原本留給自己考慮的時間計劃被昨天那一吻打亂了。
他現在只能弄清楚一件事,他喜歡她,比他以為的程度要深得多。
否則,他不會那樣情不自禁,更不會輕易地失控。
但越是喜歡,越是不能夠傷害她。
他還沒想清楚、想明白,他對自己能否經營好一段感情沒有信心。
巫姚瑤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疏離,從他散步回來後就沒有再主動依偎在他的身邊。
說話的語氣也恢複到了平時的樣子,就像昨天的吻不曾發生過。
但這并沒有讓費迦男輕松一點點,反而心口像堵着一塊石頭一樣難受。
靜默地等待中突然傳來轟隆聲,三人擡手遮擋着太陽,仰望着天空。
只見從天邊直直的飛來一架直升機,由遠及近,轟隆聲也越來越大。
“是來救我們的嗎?”巫姚瑤開心的站了起來,對着直升機揮手。
費迦男看向司機,見他一臉納悶的神情。
“公司的救援隊都是汽車,一般情況下不會直接派直升機的。”
阿拉伯司機說道,覺得很奇怪。
但那直升機确實像是沖着他們來的,在他們頭頂的天空盤旋了一圈後便飛到了遠處一個相對平整的凹地。
随着直升機的降落,是漫天飛舞的黃沙,幾乎就要淹沒掉直升機的身影。
好在離他們有些距離,他們才沒有受到波及。
“過去看看。”費迦男說道,率先往飛機的方向走去。
三個人邊走邊等那團黃霧散去,剛走到一半,就看到有人從那團漸漸散開的黃沙中走了出來。
他們穿着阿拉伯白袍,帶着頭巾,氣勢逼人。
巫姚瑤一驚,竟然是haman,以及他的随扈保镖。
瞥了眼費迦男,他一貫面癱的表情看不出情緒,巫姚瑤垂眸斂去神色。
“yaoyao,hubert,你們還好吧?”兩波人剛一相遇,haman就關心的問道。
費迦男只是客氣的颔首,一旁的巫姚瑤代為回答道:
“還好。haman,怎麽會是你來救我們?”
“maggie說你們一晚上都沒有回到酒店,估計你們出了狀況,她知道我正好在附近的酒店參加賽馬會,就請我幫忙。hubert是我們迪拜的貴客,你是我的貴客,我當然要來救你們。”
haman綻放着迷人的微笑,深情的眼神直視着巫姚瑤,傳達着自己對她的心意。
“謝謝你,我剛剛還在擔心得不到救援呢。”巫姚瑤有些尴尬,面對他露骨的熱情,不知該如何應對。
尤其是她已經跟費迦男接吻了,在她心裏,從他主動吻她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一廂情願的了。
那麽,她就應該與其他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才對。
可是haman似乎感受不到她刻意的疏離,從接到他們起到上了飛機,都一直對她體貼入微,大獻殷勤。
費迦男淡淡地旁觀haman的舉動,心裏開始煩躁起來。
愛情這種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總有理智無法控制的行為出現。
他現在,非常想要抱走巫姚瑤,不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那深情又侵略的眼神,讓他格外的不爽。
☆、27|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嫉妒使人蒙蔽雙眼。
在妒火中燒的費迦男眼中,根本看不到巫姚瑤與haman保持距離的動作和态度。
尤其在haman強勢邀請他們10人去參加賽馬會後,他一心覺得這是巫姚瑤招惹來的狂蜂浪蝶。
巫姚瑤實在不好意思再拒絕他的邀請,畢竟haman剛救了他們,哪有轉臉就不給人面子的道理?
更何況那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同事也早早就表示了同意。
她還能說什麽?
只是,她發現費迦男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只要靠近他方圓三尺之內就能感覺到那股寒氣。
因為一直有旁人在,她也沒有機會和他說什麽話,更沒辦法談論兩個人的私人問題。
參加完賽馬會,從沙漠回別墅的路上,巫姚瑤收到了馮芊姿的微信。
她這個閨蜜,上次跟她一起出了車禍,比她在鬼門關晃蕩的時間更久。
但福禍雙依,而且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正因為那場車禍,讓馮芊姿跟她的富三代男友葉逸軒消除了之前分手的陰影和隔閡。
即使被葉逸軒的媽媽反對,兩人也不再折騰彼此、折騰愛情,感情變得更加牢不可破。
可是,上個禮拜巫姚瑤卻收到了她分手的消息,知道原因後,很心疼她。
愛情最偉大的地方,就在于它可以讓平時最自私的人也變得無私。
車禍傷及了馮芊姿的子宮,使她永久地失去了孕育寶寶的資格。
之前家人為了不影響她的康複,一直隐瞞她,直到上個月她才終于知道了真相。
那時候她已經搬到了葉逸軒的家中療養,在得知自己真實身體狀況的當天晚上,她就搬回了自己家。
并且,沒有說明提出分手的真正原因。
為了避開葉逸軒的日夜挽留和糾纏,馮芊姿跟蔣筱晗兩個人偷偷離開了b市。
本想旅行散心,卻在短短三天不到的時間就被兩人的男友找到。
蔣筱晗在“離家出走”過程中不小心重感冒發燒,被賀澤南黑着臉提溜了回去;而馮芊姿在被找到之前,就已經溜之大吉。
這不,現在竟然瞞着所有人到了迪拜。
【馮芊姿】:姚瑤,我到迪拜了,先去酒店洗個澡,晚上一起吃飯。
輕快的口吻,實在不像是剛剛失戀的樣子。
馮芊姿似乎就是這樣,永遠只脆弱那麽一下,然後就可以很快整理好心情。
但其實經過上次的分手,巫姚瑤已經不會被她表面的灑脫所騙。
馮芊姿,其實是個特別重情的女孩子,遠不如她表現出的潇灑。
巫姚瑤想了想,跟旁邊的費迦男說道:“我閨蜜來迪拜,可以讓她住我房間嗎?”
這大概是他們被救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了,她實在搞不懂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
費迦男沒怎麽思考,眼睛都沒睜開,“嗯”了一聲後便繼續假寐。
車裏有其他同事聽到之後就八卦的問了問情況,聽說是美女後都興奮的表示歡迎。
巫姚瑤這才給馮芊姿回微信。
【巫姚瑤】:別住酒店了,我把我那兒的地址發給你。我和同事剛從沙漠回來,快到宿舍了。你要是先到也沒關系,宿舍裏有三個同事,我會跟他們說的。
【馮芊姿】:[龇牙]就等你這句話了。[ok]
巫姚瑤将地址發給了她,一下午都在被費迦男捉摸不定的心情影響,直到現在才終于好了一點。
來到這裏一個月了,她很想念三個閨蜜,尤其在感情上受到挫折時,就會特別懷念與她們在一起的時光。
到別墅時,馮芊姿已經坐在了一樓大廳的沙發上,旁邊是三個應該卧病在床的男同事,正笑得殷勤又熱切。
這表情和舉動,她很熟悉,她剛進公司時,他們也是這副德行。
啧,這些男人啊還真是……
巫姚瑤為大家做介紹,介紹到費迦男時,馮芊姿暧昧的沖她眨了眨眼睛。
“久仰大名!我們姚瑤她——”馮芊姿差點當衆調侃起來,接收到巫姚瑤警告的目光後才改口道,“老早就跟我們說過她的老板是世界知名的天才建築師呢。”
可盡管如此,在一個月的朝夕相處下,再遲鈍的人也都看出了巫姚瑤和費迦男之間的暧昧氣場。
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笑着打了打哈哈。
費迦男打完招呼後便上了樓,并且讓大家晚餐時別叫他,他直接休息了。
馮芊姿跟着巫姚瑤回了房間,一進房間就開始“啧”起來。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家那個費boss也太冷了吧!之前我們都說筱兒遇到賀澤南後變成了抖m,我看你比她抖得還厲害!你到底看上他啥了……”
一向被葉逸軒伺候寵讓慣了的馮芊姿,實在是無法理解她。
巫姚瑤現在也正心情複雜,聞言撇撇嘴,郁悶的說:“我也不知道,說不出喜歡啥,但就是特別喜歡……”
馮芊姿立刻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道:“你當時可說好了只給自己一年時間,這眼看都過去半年多了。就他那樣的冰塊,要真焐不化就算了,咱不在他這一座冰山上撞死。”
這是勸她放棄的節奏,馮芊姿也不是第一次這麽說了,說到底,還不就是怕她受傷麽。
巫姚瑤都懂,可放出去的感情,哪有說收回就收回的,要真那麽簡單,這世上也就不會有“為情所困”的人了。
“芊芊……其實我們兩個昨晚……接吻了……”巫姚瑤忸怩的說道,但忸怩中帶着明顯的困擾。
馮芊姿察覺到了,盤腿坐在沙發上面對她,問:“誰主動的?”
“……他。”
“那他剛剛怎麽那個态度?就算在同事面前避嫌也太誇張了點吧!”馮芊姿不解,犀利的問道。
巫姚瑤将頭靠在沙發背上,一臉苦惱,“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
她這樣子看得馮芊姿氣不打一處來,護短的嚷嚷道:“怎麽着?丫親完就不認賬啦?”
可巫姚瑤沒出息,更護短,不想讓閨蜜讨厭自己喜歡的男人,便解釋道:“之前我親他那次,讓他親回來算扯平,那這次就算扯平了吧。”
話雖然這麽說,可她的心态已經無法再像之前那樣平衡了。
從未得到的東西,得不到只會覺得遺憾;但得到過的東西再失去,便會格外痛苦。
“這種事情怎麽能扯平呢!他主動吻你,要不是他精丨蟲上腦,要不就是他對你有想法。我看他那種人,也不像是會被下半身支配的男人,既然吻了,肯定是喜歡你的,可為什麽親完态度就變了?你們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說給我幫你分析分析。”馮芊姿剛剛雖然氣急敗壞,可也還是有腦子的,立刻便抓住了重點。
巫姚瑤将昨晚到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都講了一遍。
最後,馮芊姿為她分析的結論是:費迦男有病,而且這個病在那個haman出現後變得更嚴重了。
所以,haman只是病因之一,但不是病根。
巫姚瑤将信将疑,但還是暗自下定決心要拒絕haman的追求,不讓費迦男産生任何不快和猶豫。
……
第二天,她跟費迦男之間的氣氛似乎有所好轉。
至少,早上步出房門相遇時,他主動道了聲“早”。
她本想與他把話說開的,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讓她怎麽說?
“喂,你為什麽吻了我又這副死樣子,耍我啊!”
還是——
“費迦男,你那天晚上為什麽吻我?”
或是——
“我們談一談,我到底做錯什麽了,你要這麽對我。”
怎麽看都覺得只要她一開口,氣場就輸了一大截!
她雖然是先喜歡上他的、是倒追的,可是她也是有骨氣的,并不想成為怨婦。
下班時,因為要陪馮芊姿在外面吃飯逛街,巫姚瑤不跟大家一起回宿舍。
“你們先走吧,我跟芊芊晚點回去。”她跟大家揮揮手,瞥了眼費迦男,賭氣的沒有打招呼。
費迦男跟大家一起走出公司,maggie也從辦公室走了出來,熱情的與大家聊天。
突然,費迦男說道:“maggie,賀總停在樓下的車,車鑰匙在你身上嗎?”
他一直和同事們合用賀氏集團的商務車上下班,至今也沒其他單獨用車的需要。
之前maggie就曾提過賀澤南的私人跑車就停在公司,是可以借他代步使用的,但他一直沒要。
今天,他臨時有了需要。
“哦,在的,賀總交待我要滿足你的一切需求,我怕你要用車,一直把鑰匙帶在包裏呢。”說着,maggie就從包裏掏出鑰匙交給了他。
“謝謝。”費迦男道謝,又對自己的員工說道,“我有事,你們先回去,晚餐不用等我。”
其實也沒什麽事,只是他剛剛聽到巫姚瑤要去的地方離這裏有段距離,他想開車送她而已。
順便,可以在車上聊一聊前天晚上發生的事。
雖然他其實并沒有想好,但是這兩天的氣氛讓他煩悶到快要爆炸。
或許他可以把心裏的猶豫和糾結告訴她,讓她給他一點時間。
可是,當他開着跑車到公司大樓前等巫姚瑤時,卻意外地看到她上了另一輛超級跑車。
他根本不用看駕駛座上的人是誰,因為單從車牌號就能看出,那是haman。
費迦男看着那輛車從他的眼前呼嘯而過,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痛……
以及,憤怒。
☆、28|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巫姚瑤沒想到會在下班前,接到haman的電話。
可能是因為總被她拒絕,他索性沒打招呼就直接來接她了。
這行為很強勢、很霸道,搭配上他迪拜王子的身份,若是換了其他女孩子,大概早就心花怒放了。
可巫姚瑤并不喜歡。
她這個人大概不适合被別人追求,楚淩追了她四年,期間很多女生朋友都被感動了,三番幾次勸她接受,說現在這年頭像他那樣長情的男生不多了。
可是她除了感受到壓力之外,壓根沒有一點感動和喜歡。
她跟haman在一起時,那種莫名的壓力和不自在感,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吧。
巫姚瑤以為自己的拒絕已經很明顯,可現在看來,他似乎沒有接收到她想要傳達的信息。
她現在跟費迦男的感情問題一團糟,實在無暇顧及其他人。
經過昨晚馮芊姿的提醒,她決定一次性解決清楚。
所以她上了haman的車,跟芊芊發微信說明情況,放了她鴿子。
haman将她帶來了帆船酒店,上次她已經去過了酒店的頂層餐廳,這次則來了海底餐廳。
泛着幽藍波光的餐廳,讓人猶如進入了海底世界,餐桌旁就是迷人的全景落地水族館,裏頭是來自海洋的各種魚類。
五彩斑斓的深海魚,悠閑的在蕩漾漂浮的水生植物中穿行,自由惬意,讓人倍感輕松舒适。
可是巫姚瑤輕松不起來,這頓飯是她有生以來最食不下咽的一次。
好在法餐分量小,她因滿懷心思而放慢的進食速度,正好讓她看起來姿态優雅。
其實她跟haman的幾次聊天都沒有很深入,一是他們的文化差異,二是語言。
然而現在,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