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由于巫姚瑤和費迦男在頭兩局裏鋒芒太露,以至于大家将他們列為了“首殺”的目标。
于是,他們的游戲樂趣徹底被剝奪。
只要首輪沒有被殺,第二天就會被大家認定為狼人,被衆人票死。
雖然如此,可巫姚瑤卻覺得很開心,總覺得她跟費迦男是同為天涯淪落人,彼此間多了一絲惺惺相惜的感覺。
一直玩到淩晨1點,巫姚瑤又被票死,旁邊比她早死一輪的費迦男看了眼手表,低聲說道:“我回去休息了。”
巫姚瑤轉頭,這是在跟她說嗎?他竟然會跟她打招呼。
畢竟其他人還在天黑閉眼中,只有她和maggie是睜着眼睛的。
她見費迦男擡頭是與她對視的,便點點頭,跟着他起身走向了玄關處。
“那個……”巫姚瑤忸怩道,“我還挺想在白天再去一次哈利法塔的,和你、們一起去。”
費迦男聞言轉身,一手握在門把上正要出去,微怔了一下,淡漠的神情中注入一抹暖意。
他看着她,心情持續着剛剛的愉悅狀态,輕聲說道:“嗯,早點休息。”
巫姚瑤立刻回了個大大的微笑,點點頭,神色恢複了活力。
“晚安。”
費迦男只點了下頭,就開門走了出去。
巫姚瑤看着關閉的大門,低聲嘀咕了一句:“說個‘晚安’會少塊肉嗎?切~”
她不知道門外的費迦男還未走開,恰好聽到了她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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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大門,似乎能想象出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費迦男無聲的笑了下,便轉身下了樓。
……
haman跟費迦男都是那種在各大搜索引擎有個人百科的人物,只不過費迦男的領域僅限于建築界,而haman作為迪拜王子,要高調很多。
在巫姚瑤看來,迪拜這個酋長國就是一個心機boy。先後蓋了世界最高樓和最豪華酒店,立刻在國際上打響了知名度,吸引了衆多富豪到這片土地上投資和消費,逐漸就讓迪拜成為了奢華和土豪的代名詞。
這要是類比到娛樂圈,迪拜就是一個靠整容、營銷上位的明星,高調是必須的,手段是高明的。
haman作為新一代王儲,深知經營自己的國際知名度就相當于提升迪拜的知名度,所以很是活躍。
他曾經在全球所有王子的性感指數評選中,排名第一位。
而且他幾乎是一個沒有缺點的男人,出生好、長得帥、身材好、運動全能,是迪拜的政治新星。
最man的是他還飼養猛獸,那頭豹子在他的身邊溫馴得就像一只大貓。
巫姚瑤昨晚看了百科才對他有了一些膚淺的了解,今天早上一行人吃了早餐步出酒店,乘坐專車開始了一天的行程。
迪拜有許多标志性建築,它們都有着成為地标的野心,風中燭火大廈、anara大樓、海底酒店、鑽戒旅館……各個造型獨特,将整座城市照耀的熠熠生輝。
都說迪拜是設計師的天堂,只要你有好的理念和創意,就有可能變成現實。
坐車游覽城市,他們發現迪拜嶄新的高樓比比皆是,全是近幾年剛剛落成的,而且每一個都風格獨特,出自世界著名建築師之手。
也難怪賀氏集團要跟費迦男合作,這裏的确是适合他施展的舞臺。
有王子的陪同,參觀活動進行得異常順利,進度也大大超前。
在晚餐時,haman提議第二天出海、釣釣魚、沖沖浪,大家輕松一下。
因為很多富豪選擇來迪拜,多是為了享受奢侈的生活和服務,全身心放松。
所以,“娛樂”也是非常重要的體驗之一。
可是,沖浪……
除了費迦男,其他人都是在中國土生土長的,最多也就是大學時去國外留過學,可對沖浪這樣的運動也實在是沒有什麽接觸的機會啊。
從昨天開始,巫姚瑤就覺得haman和費迦男之間彌漫着奇怪的氣場。
可能是因為兩個人都很優秀,這種出類拔萃的人相遇就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暗自較勁。
今天見面後,這種感覺則更為強烈。
因為今天出海,并不到處浏覽,所以haman開了自己的豪車到他們住的別墅,他的保镖随扈單獨開着一輛車跟在後頭。
“hubert,讓司機跟着他們就好了,我和maggie在碼頭等你們。”haman指了指保镖的車,對費迦男說道。
費迦男點頭,讓身後的同事們陸續上車。
haman走到巫姚瑤的面前,笑得溫暖迷人。
“昨晚睡得好嗎?”
“還不錯。”她回道,身上背着一個背包,那裏面是出海時換穿的衣服。
“坐我的車吧。”說着,他就帶着她往自己的車走。
巫姚瑤看了眼費迦男,他是最後一個上車的,似乎是在等她,聞言轉頭與她對視了一眼。
她有些為難,可沒辦法,只好對他說:“等會兒見。”
費迦男眸色一沉,轉身上了車,那關門聲聽到巫姚瑤的耳裏,巨響。
跑車比商務車開得快,巫姚瑤和haman先到了游艇會的碼頭,maggie随後到達,與他們一起上了游艇。
游艇比巫姚瑤想象中要大,甲板至少夠20個人同時娛樂,是艘豪華游艇。
haman去了駕駛艙,maggie走到巫姚瑤的身邊,與她一起站在甲板上看風景。
“我從沒見過haman對女生這麽上心,他現在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對你很認真。”
巫姚瑤只淡淡回道:“是嗎?”
maggie看出她并不十分熱衷這樣的話題,便識趣的就此打住,只點點頭說道:“haman真的很優秀,當年在學校時就有很多女生喜歡他。”
表面看起來,maggie似乎是在跟她說女生間的悄悄話,可巫姚瑤早就看出她對費迦男有想法。
haman真那麽好,她自己幹嘛不留着?
巫姚瑤就不信她那麽聰明會看不出她也喜歡費迦男,既然看出來了,還在她面前推銷haman,司馬昭之心。
過了一會兒,巫姚瑤的同事們浩浩蕩蕩的上來了,一群人向深海出發。
haman拿出漁具分給大家,迪拜就位于溫暖的阿拉伯海灣,這裏有豐富的浮游魚類,旗魚、沙丁魚及更多的深海魚類,常常在離海岸10公裏遠的地方出現。
這使得迪拜成為了世界著名的深海釣魚天堂。
“hubert,喜歡沖浪嗎?”haman已經換上了全身泳衣,手裏拿着沖浪板。
巫姚瑤在旁邊聽到,看了眼從遠處行駛來的快艇,才知道haman說的沖浪是快艇牽引式沖浪。
她心想費迦男肯定不會,據她這半年對費迦男的了解,覺得他的生活其實很無趣,似乎愛好不多。
haman用自己的長處跟別人比,有點不地道,有本事和費迦男比畫畫啊。
巫姚瑤護短,對haman多了些不滿。
可費迦男卻颔首說了句:“還行。”
“yaoyao,maggie,你們一起來嗎?”為了不妨礙其他人釣魚,他們需要登上快艇到遠一些的海域沖浪。
“好啊。”maggie拉着巫姚瑤走過去,費迦男也随後上了快艇。
四個人坐上快艇,巫姚瑤坐在費迦男的身邊,在呼嘯的海風中,她附耳問道:“你會沖浪嗎?”
音量不大,只有費迦男可以聽到而已。
“不會。”費迦男轉頭在她耳邊回了句,一手搭在她身後的扶手上。
巫姚瑤驚訝的張大嘴巴,轉頭看他時,竟然透過墨鏡感受到他的一抹捉狹。
“真的假的?”她問。
費迦男看着她,點了下頭。
“那你幹嘛要來沖浪?”
“其實以前玩過一次,想看看有沒有忘記。”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态度很随意,似乎并不将等會無形中的比試當回事。
巫姚瑤總覺得,男人一旦較真起來,挺狠的。
haman先下了水,那架勢一看就是經常從事這項運動的。
從入水到從水裏站起來,再到拉着牽引繩飛馳在海面上,他一次失誤都沒有,動作一氣呵成。
期間甚至還做了一些高難度的動作,例如單手牽繩、側身沖浪,而且在最後即将結束時,還跳躍到了空中。
他玩得很high,可巫姚瑤卻為費迦男捏了一把汗。
誰都能看出來這兩個男人在暗中較勁,她可不希望費迦男被他比下去了。
“加油。”巫姚瑤跟着費迦男來到船尾,她手裏拿着他脫下來的衣服。
他因為沒有穿全身泳衣,現在身上只有一條到膝蓋的長款泳褲,上身裸丨露,露出精壯的肌肉。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半*,飽足了眼福,對他的身材相當滿意,已經開始想入非非。
費迦男戴上泳鏡,看了她一眼。
maggie也在一旁走了過來,“hubert,注意安全。”
兩個女生都在為費迦男加油,明顯比剛剛haman下水時熱情許多。
haman在一邊看着,棕色的眸子裏深沉不見底。
費迦男在一開始起步時,并不像haman那樣順利和熟練,摔了幾次後才終于找到要領,穩穩的馳騁在水面上。
巫姚瑤站在船尾,對他大叫,俨然一副迷妹的模樣,像個狂熱的粉絲。
費迦男似乎也受到鼓舞,先後完成了剛剛haman做過的所有高難度動作。
上船時,maggie早巫姚瑤一步為他送上了毛巾。
巫姚瑤拿着毛巾站過去時,費迦男的手在空中頓了下,但最終還是接過了maggie手上的那條,并低聲道了聲:“謝謝。”
巫姚瑤撇撇嘴,敏感的情緒受到影響,頓時低落了許多。
haman過來接過她手上的毛巾,對她說道:“我需要毛巾,給我吧。”
像是在幫她解圍,溫暖的笑容讓巫姚瑤也回以微笑,心情好了一點點。
四人上了游艇後,haman就帶着巫姚瑤去了船艙吃東西,出來後兩人走到沒人的後甲板坐着聊天。
巫姚瑤是故意的,她在看到費迦男被maggie纏住後,控制不住的生氣。
讨厭這種忽遠忽近、若即若離的感覺,她和haman開心的聊天,有一種報複的心态。
雖然,費迦男可能根本就不在乎。
另一邊,大家坐在甲板上垂釣,休閑的同時也順便比較各自的成果,氣氛熱烈。
可maggie和費迦男聊天時,總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回應經常慢半拍,光“抱歉,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清”這句話都已經說過兩次了。
終于,maggie關心的問道:“hubert,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費迦男收回視線後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他走向後甲板,因為從剛剛就一直聽到這邊有些動靜。
一過來,就看到之前那艘快艇停靠在旁邊,haman正在教巫姚瑤玩水上飛行器。
他看到巫姚瑤的第一眼,就是她正從空中砸到水面上的畫面。
他面色陰沉,下颚繃緊,匆匆走了過去。
她忘記自己前不久才出過車禍,現在還在休養期了吧!
☆、21|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一共有兩臺水上飛行器,一臺在haman的腳上,一臺在巫姚瑤的腳上。
haman踩着飛行器漂浮在空中,駕輕就熟,動作自如。
他在距離巫姚瑤大約3米左右,一直在指導她、鼓勵她。
費迦男雙手撐在游艇的圍欄上,看巫姚瑤穿着救生衣在水中一次次試圖征服腳上的飛行器,可每次飛升不過3秒鐘,就會因為掌握不了平衡而摔到水面上。
“你在幹嘛?”在巫姚瑤又一次摔到水裏後,費迦男冷聲問道。
“嘿,hubert。”在空中的haman聽到費迦男的聲音後回頭,說道:“我在教yaoyao如何控制它,她已經進步了很多,很快就會學會了。”
費迦男剛剛對巫姚瑤說的是中文,沒想到haman誤打誤撞竟然正好回答了他。
巫姚瑤省去了回答,在水裏沖他笑了下,便又繼續在水裏撲騰。
從神情上看,她對這個東西頗有興趣,鬥志昂揚的。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孩,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好好愛護。
“她不适合玩這個。”費迦男對haman說道,還沒說完就看到她又摔了一次。
就在這時,maggie和其他幾個同事也聞聲走了過來。
“為什麽?”haman不解的問道。
但費迦男抿抿唇沒有回答,眼睛始終放在巫姚瑤的身上。
衆人的圍觀和haman的鼓勵讓巫姚瑤騎虎難下,她不服輸,想要學會它,可漸漸體力不支,身體乏力。
“加油,yaoyao,你可以做到的!”haman已經将飛行器讓給了其他人玩,他此刻已經回到了快艇上,與費迦男、巫姚瑤形成一條直線。
巫姚瑤在中間,一邊是haman鼓勵的話語,一邊是同事們和費迦男的注視。
雖然是水面,可從空中摔下去的時候,還是會有些疼的。
更何況摔了太多次後,頭也昏沉沉,體力漸漸耗盡。
于是便形成了惡性循環,她在很累的情況下更無法控制好飛行器,雙腿越來越無力。
之前還偶爾能在空中堅持個幾秒鐘,現在基本上是剛一飛起來就摔了。
她想放棄了,可是haman一直鼓勵她,她知道,大家都想看到她成功的那一刻。
費迦男握在欄杆上的手微微開始泛白,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看到她臉上疲憊的神情、微擰的眉頭後,自己有多緊張。
“巫姚瑤,別學了。”最終,費迦男還是開口了。
幾個同事看向他,驚詫于他的反應。
他們認識的費總是個絕對不會幹涉別人私事的人,他一直都很淡漠,大家早已習慣。
似乎是感受到了同事們詫異的目光,費迦男很快又補充道:“你再這樣練下去,明天可能無法起床工作了。”
哦~原來是怕巫姚瑤影響了工作。
大家立刻又露出了然的表情,只有安文森在心中默默确認了一個事實——費總對巫姚瑤不太一樣,有點過分關心了。
至于這是為什麽,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費總看上巫姚瑤了。
可是,真的嗎?
想起這段日子他和巫姚瑤之間的互動,安文森又覺得不太像。
正在琢磨時,巫姚瑤真的聽從費總的話,往他們這邊游來。
水裏有教練,看她往游艇的方向游,便跟過來幫她解開了腳上的飛行器。
照理說她應該先回快艇上才對,haman在對面看着她,這時才關心的問了一句:“yaoyao,你還好吧?”
費迦男将她從海裏拎上來,聽到haman的問話後心情莫名不爽,尤其是看到巫姚瑤被他拎上來後,全身無力到只能趴在甲板上的可憐樣。
那個haman顯然對亞洲女性的體能不太了解,更何況巫姚瑤還是個剛剛車禍完,還在休養期的人。
“姚瑤,沒事吧?”maggie拿了毛巾過來,蹲在她旁邊關心的問道。
巫姚瑤擡起一手比了個“ok”,像個垂死的海狗一樣攤在那裏,半響才掙紮着起身。
天吶,剛剛在水裏一直繃着不覺得,現在一旦放松下來,全身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似的。
“唔!”她眉頭深深皺起,捂着肋骨呻丨吟。
“怎麽了?”費迦男蹲下來,臉上是巫姚瑤從未見過的緊張神情。
她怔了怔,立刻就順勢而為裝起了虛弱,誇大了自己的疼痛。
“我這裏好疼……”她指指自己左邊肋骨,可憐巴巴的說,“就是上次車禍撞壞的地方……”
其實就是摔太多次有點疼罷了。
圍着她的幾個同事一聽就全都緊張起來,顧思城嗓門最大,立刻在一邊嚷嚷道:“會不會又被撞裂了?骨頭沒長好?去醫院吧!”
haman乘坐的快艇這時靠了過來,他走上來,看到仍舊跪坐在地上的巫姚瑤,很是驚訝。
正要開口詢問,費迦男已經将巫姚瑤從甲板上一把抱了起來。
巫姚瑤咬着下唇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捂着肋骨。
其他人因為擔心她舊傷複發根本沒有意識到、也沒時間表示驚訝。
“haman,請回碼頭,她需要去醫院。”費迦男說道,又恢複了一貫的面無表情。
可是熟悉他的人都可以從他的語音語調中聽出區別,他現在心情非常不好,冷淡的語調中透着壓抑。
“不用了,先讓我休息一下再看看吧,也許只是撞到了而已,并沒有那麽嚴重。”巫姚瑤趕緊阻止,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也不想真的去醫院。
“yaoyao,你怎麽了?哪裏受傷了嗎?”haman擔心的問道,可更多的不解是因為自己完全在狀況外。
“我沒事,不要擔心。”巫姚瑤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并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嚴重,她剛剛只不過是想在費迦男的面前裝個柔弱而已啊,都怪她沒有選對時間和地點。
“她在三個月前剛出過一次比較嚴重的車禍,肋骨有骨折。”旁邊有同事替她回答了。
haman這才恍然大悟,随即就開始懊惱自己剛剛一直鼓勵她的行為。
費迦男淡淡的與他對視了一眼,抱着巫姚瑤轉身往船艙走去。
haman無言以對,費迦男的眼神是包含着責怪意味的。
可是他并不知道她剛出過車禍。
據他所知,hubert和yaoyao只是老板與員工的關系,可是這兩天他越來越覺得,hubert對yaoyao很特別。
像是對異性的喜歡,可奇怪的是,hubert一直表現得很冷淡,完全不像是在追求yaoyao的樣子,讓人想不透。
……
費迦男将巫姚瑤一路抱到船艙裏,身後原本跟着幾個同事,但被巫姚瑤遣走了。
“你們去玩吧,我沒事,休息下就好了。”
安文森聞言立刻就幫忙攔住了其他人,說道:“行,那我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就轉身像趕小雞一樣把其他人往外趕,自己也跟着回到了甲板上。
“你确定沒事?”費迦男垂眸問她,找了個舒服的沙發把她放了下去。
“應該沒事。”
“應該?”費迦男緩緩蹙起眉頭,對她的用詞明顯不滿。
巫姚瑤低頭斂去眸中的慧黠,點頭道:“要是肋骨又裂開了,應該一碰就會特別疼吧?”
她半靠在沙發上,身上穿着半截式的運動泳衣,還滴着水。
費迦男走去一邊拿來毛巾遞給她,回道:“那現在碰的話會很疼嗎?”
“不知道,剛剛很疼,現在我不敢碰了……”巫姚瑤接過毛巾,只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脖子和胸前,避開了光裸的肋骨。
“哪裏?”
“嗯?”巫姚瑤沒反應過來。
“你之前是哪根肋骨骨折?”費迦男問道,蹲到了她的沙發前,眼睛看向她的肋骨處,意欲明顯。
巫姚瑤立刻伸出食指指向自己左側最上面的那根肋骨,說:“這根。”
“疼的話告訴我。”費迦男的食指和中指并攏後輕輕按壓在那根肋骨上,擡眸察看她的反應。
“嗯~”巫姚瑤輕聲呻丨吟,只有微微一點點痛感而已。
“很疼嗎?”費迦男收回指尖的力道。
巫姚瑤搖頭,“還好。”
“那這裏呢?”肋骨是長的,費迦男見狀又換了個位置按壓。
巫姚瑤在他的按壓中一直輕輕淺淺的呻丨吟,哼了幾聲後氣氛陡然變得暧昧起來。
她咬唇,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叫聲有些羞恥。
“也還好。”巫姚瑤低聲回道,皮膚開始發燙,呼吸的起伏漸漸加大。
他的手指離她的胸口很近,帶來陌生的酥麻。
費迦男似乎也察覺到了彌漫在氣氛中的灼熱,他收回手,覺得她白皙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粉紅。
“等會還是去拍個片看看吧。”他起身,低頭與仰着頭的她對視。
“不用了吧,你不是檢查過了嗎?麻煩你把我的背包遞給我。”巫姚瑤指了指他身後沙發上的背包,壓根沒把他的提議當回事。
費迦男把背包給她,又說道:“我又不是醫生,并不能确定你的骨頭有沒有事。”
巫姚瑤從包包裏掏出自己的草莓味潤唇啫哩,邊塗邊口齒不清的問道:“你不是醫生你剛剛幹嘛檢查?”
費迦男被她問得一時啞口無言,瞪着她理直氣壯又天真無邪的臉,最終視線落到她塗抹得晶亮粉潤的唇瓣上。
半響,他沒好氣的說:“總之你最好去一趟醫院,免得越拖越嚴重,到時候影響工作。”
費迦男搬出工作的理由,企圖說服她。
可巫姚瑤卻勾起一抹淺笑,她歪着腦袋好奇的問:“其實你是在擔心我吧?”
☆、22|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他在擔心她?
費迦男深沉幽邃的眸子裏掠過一瞬間的詫異,他看着她,突然發現自己确實是在擔心她。
而且是,過分的擔心。
這意味着什麽?
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這麽在乎她的安危,換成以前的他,壓根不會親自處理這樣的事情。
費迦男蹙眉,抗拒這樣陌生的情緒,他選擇了逃避。
haman從外面進來,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暧昧的氛圍,只對巫姚瑤說道:“yaoyao,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我已經讓游艇回航,到岸後就可以送你去醫院了。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出過車禍在休養期。”
費迦男和巫姚瑤之間的對話被打斷,于是他趁機就直接走出了船艙。
巫姚瑤瞥着他離去的背影,剛剛漾出的笑容裏多了一份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就是在擔心她,她知道!
……
b市,h.f建築設計公司內。
從28層電梯一出來,每隔幾米就站着一個西裝筆挺全身黑衣戴着墨鏡的男人,一共有4個。
他們每一個都面無表情、身材魁梧健碩,雙手交疊垂放在身前,一副訓練有素的模樣。
公司裏幾個女員工已經吓得花容失色,擔心是不是公司裏兩個上司在外面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
男員工們倒是表現得頗為淡定,他們坐在辦公室最大的開放式辦公區,時不時勾頭看向花總監的辦公室。
花露露正和一個衣冠楚楚、氣宇軒昂的男人談話,那個男人坐姿閑适,在她的對面不知說着什麽,花露露的表情嚴肅而不悅。
“如果你堅持這樣,我只能報警了。”她威脅,冷厲的表情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僞裝和脆弱。
一如他當年最喜歡的樣子,他就是喜歡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骨子裏的那股狠勁兒。
如今,随着年齡和閱歷的增長,她變得更為鋒利耀眼。
她錯了,她以為自己對他表現得越是冷漠心狠,越可以讓他知難而退。
事實上,他們兩個之間,向來都是勢鈞力敵的狀态,他喜歡甚至享受這樣的針鋒相對。
這些年只有這個女人可以讓他熱血沸騰。
她問他到底想要怎樣?他想要的很簡單,從頭到尾都只有她而已。
可惜,她從再次見面開始,就将他的這顆心肆意踩在了腳底。
那他只能換個方式,他有的是辦法對付她,他比她更有耐性和手段。
佐藤哲也銳利如鷹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把辦公桌上的電話推向她,道:“如果你覺得報警可以解決問題的話。”
淡定又篤定的神情,終于撕裂了花露露冷靜的僞裝。
她氣急敗壞的說道:“我承認當時跟你分手時是有其他原因,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你到底還要糾纏我到什麽時候?”
佐藤聞言優雅的揚起薄唇,可笑意卻未達眼底,“我以為我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
“那不可能,你休想!”
說着,花露露就陡然起身想要離開這間辦公室。
他瘋了,她才不會陪着他一起瘋!
可是她起身的同時,佐藤也騰地一聲站了起來,越過辦公桌一把抓攫住她的手腕,嘴角僞裝的笑意已然消失。
他陰沉的嗓音含着憤怒,一字一句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分外清晰,傳進花露露的耳朵裏。
他說:“露露,你欠我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性別!”
如果她當年離開自己的真相就像有人撕裂他心口的傷,那麽當他知道她當時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卻選擇堕胎時,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他無法釋懷,更不可能輕易原諒她。
絕不!
……
12月的迪拜,天氣舒适,白天的最高氣溫也就26、7度的樣子,夜間稍冷,但總的來說,這樣的氣候對巫姚瑤來說,頗為适應。
自從在游艇上問了那句話之後,費迦男就常常用一種深思的表情看着她,然後在她對上他的視線後,淡定的移開。
巫姚瑤想,她總算是引起他的注意并且讓他對自己産生某些想法了吧。
只是這轉變究竟是好是壞,她還無法百分百确定。
畢竟,從他那張萬年面無表情的臉上實在也看不出更多的信息。
豪宅的宿舍生活過得還不錯,唯一讓巫姚瑤特別在意的,是如何讓費迦男住得舒适自在。
她還沒有忘記他是一個潔癖強迫症患者,所以早就私下囑咐過菲傭,用他習慣的那一套标準打掃別墅內的衛生。
但對其他同事,巫姚瑤顯然不能像囑咐菲傭一樣囑咐他們,便只好時不時親自動手維持一樓公共區域的整潔。
不過這還是無法改變費迦男不喜歡來一樓的事實,他不喜歡待在這種經常被搞得淩亂的空間裏,所以他除了上班和用餐,其他時間都是在三樓自己的房間裏。
“姚瑤,你把這個文件拿給費總,剛剛吃飯時忘記給他了。”
吃晚餐,大家坐在客廳裏聊天,胡岳星突然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巫姚瑤。
“你去送嘛,他這兩天都不怎麽搭理我。”巫姚瑤雖然這麽說,卻還是伸手接過了文件夾。
衆人好奇,“為什麽?怎麽了?”
巫姚瑤撇嘴,“我倒是也想知道呢。”
難道是因為她那天堅持不去醫院?或者是因為她問的那句話?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送文件的時候正好是個機會。”安文森說道,意有所指。
這兩天連他都能感受到費總和巫姚瑤之間的奇怪氛圍。
也不知那天在游艇船艙裏兩人發生了什麽事,回來時就變成了這樣。
這情形有點熟悉,費總好像又恢複到了以前無視巫姚瑤的樣子。
他還以為他們之間有點什麽呢,可現在看來又不太像了。
巫姚瑤想想便拿着文件夾上樓了,也對,與其兩個人別別扭扭的,還不如直接問清楚。
費迦男的卧室是個套房,內有洗手間和一個小書房。
巫姚瑤敲了他的房門後等了半響都不見任何回應,她又輕聲喊了一句:“費總,是我,我可以進來嗎?”
等了等,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巫姚瑤試着旋開把手,發現門并沒有反鎖,她探頭進去,房間空無一人。
難道在洗手間?
她又輕喚了兩聲,正要往洗手間走時,書房的門打開了,費迦男見到她,輕蹙眉頭。
“我剛剛敲門了,你沒聽到。”巫姚瑤指了指身後的門,解釋道。
費迦男瞥了眼她手上的文件夾,問:“什麽事?”
“老胡讓我給你的。”她走過去,看到他身後的書房裏拉上了厚厚的遮光窗簾,開着一盞工作臺上的小燈,裏頭一片淩亂。
費迦男接過,打開看了眼。
“為什麽你的書房這麽亂?”巫姚瑤禁不住好奇,一邊往裏張望一邊問道。
“還有事嗎?”費迦男回頭帶上書房的門,淡淡的問道。
巫姚瑤撇了撇嘴,“有。”
她擡眸看着他,晶亮閃耀的眸子裏滿載璀璨的星光。
費迦男的眼神突然有些閃爍,就像有心靈感應似的,他好像知道她想說什麽了。
“你在躲我嗎?為什麽?”巫姚瑤問道,犀利又直接。
夕陽的餘晖灑在卧室裏,照射出兩人的斜影。
巫姚瑤執着的臉上金光熠熠,看得費迦男有些走神。
他又開始思考起她那天晚上喝醉後對他說的話,很奇怪,她喜歡他,但他卻一直沒有察覺到。
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單刀直入,她喜歡他喜歡得迂回輾轉,讓他一時間除了錯愕之外,根本沒有時間思考更多。
但他知道,他并不想像拒絕其他女人那樣拒絕她。
“沒有。”他否認,他只是暫時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而已。
巫姚瑤不信,但也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只是又問道:“那你讨厭我嗎?”
費迦男搖頭,宛如雕琢般的英俊臉龐輪廓深邃,他的側臉迎着光輝,睫毛濃密卷翹。
巫姚瑤在得到他的否定回答後,心情跳躍得就像紙上的音符。
她笑出一臉燦爛,眉眼彎彎,得寸進尺的說道:“那你有一點點覺得我還不錯嗎?”
巫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