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度到黑色,簡直比水彩筆的排列還要标準。
她一個個拉開抽屜熟悉擺放的位置,不期然發現了內褲、襪子和手表、領帶之類的配飾。
巫姚瑤笑得像只看到魚的貓一樣,挑了幾條內褲欣賞了一下款式和花色。
其實款式都是中規中矩的,花色也以淡雅、深色為主。
巫姚瑤留意了一下尺寸,想象着他僅着內褲的模樣,吞了吞口水。
呀,她在想什麽!
折好放回原位,巫姚瑤猥瑣完畢,收心認真工作。
不能見到他本人,能碰觸到他的私有物品也不錯。
她努力克制住想偷他一件T恤回去當睡衣的邪惡想法,一邊打掃一邊碎碎念的警告自己不要那麽變态。
作為一個外表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她一定要守住最後的節操,不能猥瑣得沒有底線。
清潔完地板,她退出了那個充滿禁欲氣息的主卧。
……
在費迦男下班回家之前,巫姚瑤打掃完整間屋子之後,就到北陽臺喝茶看書了。
他今晚會回家吃飯,她只要在7點前把晚餐做好即可。
當她在廚房裏準備晚餐時,她聽到了客廳裏的動靜。
廚房的玻璃門是磨砂面的,彼此只能看到身影卻看不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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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迦男看了眼廚房,沒有在客廳多停留,直接就回了卧室。
門鈴響起,他又從卧室折回來,同時,手機也響了,他接起電話後開了門。
“你等下。”他對電話裏的侄子費仁赫說道。
看向門外打扮精致的女人,費迦男放下手機問道:“有事?”
“費先生,晚上好。是這樣的,我客戶送了我兩張福斯特建築事務所作品展的票,我想你是專業人事,可能對這個展覽比較感興趣……所以,就過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這女人是他對面的鄰居,從他搬到這裏開始就三不五時的過來敲他家的門。
費迦男眼神冷淡,沒等她啰啰嗦嗦的說完,就淡淡的說道:“謝謝你,但我已經收到票了。”
可是這種拒絕顯然還是太委婉,她锲而不舍的又問道:
“那費先生,你打算什麽時候去看?如果可以的話……”
她咬唇,臉上露出含蓄且羞澀的神情,欲語還休。
費迦男握了握手裏的手機,暗自忍耐了一下回道:“抱歉,我已經約了人。”
他舉起手機,問道:“白小姐,請問還有其他事嗎?我正在接一個國際長途。”
“哦,沒事了。你忙吧,下次再聊。”她讪讪的說道。
“再見。”
費迦男關上門。
“你還在土耳其?”他對電話那頭的費仁赫說道。
不知道那邊講了什麽,只聽費迦男語帶不悅的回道:“我不喜歡主動的女人,目的性太強。”
說着說着,他就走回了卧室裏。
巫姚瑤躲在廚房裏偷聽到了全程,心情複雜。
她總算是親眼目睹他對待女人是什麽樣的态度了,看來她也不算是最慘的一個嘛。
突然有了些信心,反正他對誰都是一樣的,那就看誰有本事能攻克他了啊。
她趕在7點前将飯菜擺到了餐桌上。
考慮到他的“病”,她特意将三個餐盤和一個湯碗擺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形,一碗米飯放在正中間,筷子放在筷架上,與桌邊形成直角。
他有病,沒關系,她有藥啊。
滿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傑作,她就躲去了北陽臺。
她不能讓費迦男看到她,否則他大概也會覺得她“目的性太強”吧。
巫姚瑤做賊心虛的想。
……
晚上下班回到宿舍,巫姚瑤火速上網搜索女追男攻略。
她浏覽了很多秘籍、攻略、問答,最後搜到了一個群號,巫姚瑤仿佛找到了組織,立刻加了進去。
在群裏她認識了一個網名叫【愛上一只貓】的女生。
【愛上一只貓】跟她分享的第一條撩漢準則就是:當喜歡上一個人時,可以勾搭可以撩,但就是別表白。
【巫姚瑤】:為什麽不能表白?
【愛上一只貓】:對方還不了解你,對你還沒産生興趣,你冒然表白只會吓到對方,給對方拒絕你的機會。
【巫姚瑤】:……有道理。
【愛上一只貓】:但你可以撩他,培養兩個人之間的暧昧氣氛,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對你産生好奇,猜測你是否喜歡他。
【巫姚瑤】:[豎大拇指]高手!
巫姚瑤決定,就這麽幹!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也是略有改動并且增加了一個小情節
【開文前三章的福利】
冒泡的寶寶都有紅包,人人有份噠
☆、被發現
雖然暫時不能讓他看到自己,但巫姚瑤還是有其他方法可以引起費迦男的注意。
[用戶滿意調查:費先生,我餐具的擺放方式你還滿意嗎?滿意的話請将字條收走。:P]
當費迦男晚餐時看到貼在桌子上的這張字條時,微微蹙了下眉。
他突然想要看看新換的家政阿姨長什麽樣,總覺得跟之前的阿姨不太一樣。
她餐具擺放的方式竟然跟他的擺放習慣幾乎一樣,他也喜歡那樣擺放,但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阿姨照做。
他看了眼廚房和幾個房間的方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懶得去找,總會碰到的。
撕下便利貼,他安心吃飯,心情突然有些許愉悅。
以至于他在發現魚湯沒有放鹽之後,也并沒有責備她的粗心,只是在飯後找來一張便利貼,貼到了餐桌上。
[魚湯忘記放鹽。]
能找到一個既适應他又能讓他滿意的家政阿姨不容易,她的工作能力似乎還不錯。
可一連幾天,他都沒有跟這位新上任的阿姨碰過面,她似乎總能很完美的避開他。
她好像很熱衷于用便利貼跟他溝通,他工作間的抽屜一角已經存放了好幾張。
算了,只要她把工作做好,這樣無傷大雅的小習慣他是可以接受的。
直到,他在自己的床上發現了一根頭發。
一根,栗色的,長發。
費迦男從床單上捏起那根頭發舉到眼前,看了眼長度和發色,微眯起了雙眸。
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那個家政阿姨早已下班回家,他明天要問問她,為什麽自己的床上會有她的頭發。
他一向習慣起床後自己整理被子,阿姨一般都不會動他的床鋪。
将“證據”粘在便利貼的不幹膠上,費迦男又去洗了一遍手,出來就聽到手機在響。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花露露。
“喂?”
“Hubert,還沒睡吧?”略微頓了下,花露露便直奔主題,“明天在上海召開的全國甲級建築設計院工作會議,本來是我去參加的,機票都已經訂好了,但剛剛我接到日本客戶的來電,他急需改稿,讓我明天立刻過去。上海的會要開三天,只能你去了。
雖然他不愛參加這些場合,但在中國現行的體制下,想要公司做得順利,有些應酬是必須去的。
“好,幾點?”
“下午2點,你早點休息,我讓Vincent明早7點半去接你。”
“嗯。”
“Good night。”花露露幹練的說完,欲挂電話。
“Lulu。”費迦男道,“佐藤回日本了。”
他說完,電話那頭便陷入一陣靜默。
良久,才又傳來花露露冷淡的嗓音。
“我知道。”帶着聽不真切的嘆息。
“嗯,我今天收到他的郵件。”費迦男瞥着便利貼上的那根頭發,緩緩移開視線,“他回日本訂婚。”
“不關我的事。”太快的回答讓花露露顯得有些狼狽,“沒什麽事我挂了。”
“好。”
費迦男收了線,擡手将那礙眼的頭發丢進了抽屜裏。
看來明天是無法當面問那個阿姨了,等他出差回來再問吧。
他不允許任何人躺他的床,希望是他想多了。
……
巫姚瑤這幾天都一直沉浸在成功打入費迦男家的興奮當中,面若桃花,走路也帶風。
大清早在學校食堂吃早餐的時候,接到了Vincent的通知。
費迦男去上海出差3天,這幾天都不用做飯,只需要正常打掃即可,完工就可以下班。
自從她發現他接受了便利貼這種交流方式後,便總是找些理由跟他“說話”。
[北陽臺上的白掌開得很漂亮,你喜歡花嗎?我把它放到你卧室的窗前可好?]
她甚至不用多加後面一句,因為他們已經形成了這樣的默契。
他撕走便利貼就代表同意,若不撕走,就是不同意。
這張字條,是他唯一沒有撕走的。
也是,貿然動他屋子裏的擺設,肯定會讓他很不自在。
他家裏的東西,不能多,也不能少。
前天去的時候下雨,她将傘收在了客用洗手間裏,撐開放在地上晾幹。
離開時雨已停,她忘記拿走,第二天一進門,就看到她的傘被扔在玄關處的傘架裏。
她拿起來一看,每一片傘面都折疊得很整齊,收得緊緊的,就像剛出廠時候的樣子。
上面貼着一張便利貼——
[不要再忘記把自己的東西帶走。]
啧,好像她的東西會給他的房子帶來病毒似的,至于這麽嫌棄麽?
巫姚瑤撇撇嘴,趕緊把雨傘放進了包包裏。
今天不用做飯,她輕松不少。
沒到中午就把所有衛生都搞完了,不過她在他卧室的抽屜裏發現了一根粘在便利貼不幹膠上的頭發。
那是昨天并不存在的東西,她心頭一驚,默默揪了一根自己的頭發對比。
不得了,那好像是她的頭發!
他為什麽要把她的頭發收藏起來!他還有這種癖好?!
等等,他是在哪裏發現她的頭發的呢?
巫姚瑤咬着唇瓣飛快的分析,最後得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結論:這根頭發落在了他的床上,他可能是想要找她“興師問罪”的。
她立刻想出了對策,淡定的将之丢進了垃圾桶裏。
她琢磨着回宿舍也是閑着,不如在他家呆到晚飯前再回去。
躺在費迦男的床上,巫姚瑤思索着如果攻略他,想着想着就眯縫起了雙眸。
床上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她偷聞過他的須後水和沐浴露,就是那兩種味道的混合,再加上他自身的味道,形成了一種對她來說充滿魅惑的香味。
鼻間萦繞着這樣的氣味,巫姚瑤緩緩進入了夢鄉。
五月末了,天氣漸熱,她橫躺在費迦男的大床上,沒有蓋被子。
費仁赫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整個蜷縮在大床的中央,長發散落一床,露出白皙粉嫩的側臉和脖頸。
他皺眉,叔叔什麽時候在家裏藏了一個女人?
費仁赫轉身把自己的行李放到朝南的客房裏,就直接進了浴室,洗去一身的風塵。
他剛結束土耳其流浪創作之旅,沒有回倫敦,也沒有去首爾或是蘇黎世,而是直接來了B市,招呼都沒打一聲。
比起自己的藝術工作室、父母家和祖父母家,有他叔叔的地方更讓他有家的感覺。
洗完澡走出房間,費仁赫又去費迦男的卧室看了一眼。
那姑娘還在睡……
他撓撓頭,決定先去給自己找點吃的。
……
客廳裏傳來的動靜終于把巫姚瑤驚醒,她一骨碌坐起來,真切的聽到客廳裏有類似喝湯的聲音。
趕緊下床,她轉身鋪平床單,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頭發,才忐忑的走向客廳。
不會吧,難道費迦男回來了?
“喂!你是誰?!”
巫姚瑤在看到餐桌前坐着一個陌生男人後,立刻飛奔到了玄關處,一邊打開大門一邊抄起一把長柄傘對準他的方向,做着防衛的動作。
費仁赫由于是背對着她的方向,被她突然的叫喊聲吓得嗆了好幾下。
他回頭,“你醒啦?我是費仁赫,費迦男是我叔叔,你是誰?”
費仁赫的中文有非常嚴重的ABC腔,不如他叔叔說得地道。
巫姚瑤愣住,廢人?呵~
這是誰給他取的中文名,可真有水平。
巫姚瑤很快收起嘲諷臉,谄媚的笑了起來,把大門關上之後,說道:“你好,我聽說過你,你是陶瓷藝術家對吧?那什麽,費先生不在家,去上海出差了。”
怎麽辦,她是這個家的“女傭”,但是他剛剛看到她在費迦男的床上睡覺了!
費仁赫皺起了眉,俊朗的臉上出現一絲困惑。
“你叫他費先生?難道你不是他的女朋友?”
巫姚瑤忙擺手,“不是不是,你誤會了,呵呵。”她幹笑。
“那你是誰?”他從餐廳走過來,高大的身軀穿着白色的浴袍,小腿上的腿毛清晰可見,腳上穿着客房洗手間裏常備的一雙夾腳拖。
原來這是他的拖鞋啊,正好是他的尺碼。
“我是來打掃衛生和做飯的。”巫姚瑤被迫做着自我介紹。
“啊,原來是homemaking。你叫什麽名字?”他突然開朗的露齒微笑。
“巫姚瑤。”
費仁赫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那你為什麽會睡在我叔叔的床上?”
“啊?哦。”巫姚瑤慌張的嗯啊了幾聲,解釋道,“我剛剛幹活太累了,就睡着了。”
“你不知道他不喜歡別人睡他的床?”
費仁赫收起臉上爽朗的笑容,帶着探詢和研究的意味,看着她。
“啊?是嗎?我是新來的,我不知道。”巫姚瑤說着說着就突然擔憂的說道,“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告訴他,我需要這份工作。”
“可以。”費仁赫很爽快的同意,在巫姚瑤松了一口氣後,冷不丁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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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辭退
“咳咳!”巫姚瑤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咳嗽了起來。
她邊咳嗽邊拼命擺手,“沒有……我沒有……”
費仁赫挑了下眉,顯然并不相信。
這房子裏這麽多房間,睡哪兒不好,偏偏要睡在他叔叔的床上。
不過這個家政小姐還真是看起來很小,難道現在中國流行這樣的美女家政?
他倒是沒想到他叔叔還會有這樣的興致,看來他得在這裏多住一陣子了。
……
連續三天,巫姚瑤都在費迦男的家中“伺候”他的侄子,并且,再也沒有機會“染指”男神的床。
她跟安文森打聽了一下,為什麽費迦男才30歲卻有一個26歲的親侄子。
安文森提供的情報總是比她想要知道的更多。
“費仁赫是費總大哥的兒子,費總的父母生他時年齡已經很大了,所以他跟他大哥年齡相差比較大。他侄子跟他關系特別親,基本上他對別人的“不可能”,到他侄子那就會變成“可能”。”
“家人嘛,可以理解。”巫姚瑤不以為意。
“不,他對其他家人都是一視同仁的。我聽花總監說,費總之所以對他侄子那麽好,是有原因的。”
安文森所說的花總監,就是費迦男唯一接觸比較多的異性,叫花露露,也是一名建築設計師。
但巫姚瑤并沒有将她列為自己的競争對手,比較,倘若他們能走到一起,費迦男也不會30歲還單着了。
“什麽原因?”巫姚瑤問道。
“不知道,她沒說。總之,叔侄感情很好。”
所以,她得在他這麽重要的家人面前表現好才行。
她的工作量倒是沒變,只是這個叫費仁赫的男人似乎越來越不跟她見外了。
“巫‘妖妖’,今天午飯你別做了,叫外賣吧。”
由于他的發音不标準,他每次都将她的名字喊成巫妖妖,糾正過就又忘了。
後來巫姚瑤也就懶得糾正了。
“為什麽?”
“你做的飯不好吃。”他說得很直接。
此刻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雙腳敲在茶幾上,說完就捏起一顆核桃仁丢進嘴巴裏,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話是否傷害到了別人的自尊心。
這叔侄倆,怎麽都一個德行。
巫姚瑤撇撇嘴,軟肋在別人手裏,她只能忍氣吞聲,“好,你想吃什麽?”
“中餐就行。”他目不轉睛看着電視,說話時頭都沒朝她轉一下。
巫姚瑤背過身,用嘴型罵了一句“廢人”,便應着聲繼續去打掃衛生了。
……
費迦男回家時,巫姚瑤已經下班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費仁赫有沒有将她偷睡他床的事情告訴他。
一直到第二天,巫姚瑤也沒有收到Vincent的解約通知,心想應該情況樂觀。
她8點準時到達男神家,今天是周六,Vincent沒有通知她費迦男不在家裏吃午飯,那就說明他在家。
卧室裏沒人,他應該已經進入工作間工作,而那個廢人,可能還在睡覺。
費迦男的早餐一向自己解決,冰箱裏常備吐司、火腿和培根。
回到客廳,巫姚瑤突然發現餐桌上竟然有早餐。
她走近一看,是去了邊的吐司做的多層三明治,一共四個三角,整齊的擺在盤子裏,旁邊放着一杯牛奶。
這是費迦男做的,不用問也知道。
好想吃他做的早餐,雖然她早上已經吃了一份煎餅果子和豆漿。
身後傳來打哈欠的聲音,那個廢人起床了。
“早啊,巫妖妖。”費仁赫穿着寬松柔軟的T恤和睡褲,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就朝她走來。
就算是藝術家,邋遢起來也很辣眼睛。
好吧,其實他很帥,但,也真的很邋遢。
“早。”巫姚瑤讓開位置,看他直接坐下來開吃,便問道:“你洗漱了嗎?”
“還沒,吃完再去。”他不介意的拿起三明治開始大塊朵頤,口齒不清的問道,“你吃過了嗎?”
自從他來了之後,早餐都是她做的,所以昨天的早餐她是跟他一起吃的。
但今天,他叔叔幫他做了早餐,他擔心她還沒吃。
巫姚瑤眸色一亮,說謊,“還沒。”
那是不是可以分她一塊男神制作的三明治?
“哦,那你去廚房做吧,不用做我的了。”費仁赫很快解決了一塊,又拿起了第二塊三明治,大口吃了起來。
巫姚瑤站在他身後氣得歪嘴做鬼臉,悶聲回了句:“算了,我不餓。”
剛要轉身離開這個讨厭鬼,突然想起來,“對了,你沒有跟你叔叔說吧?你答應我要保密的哦。”
大概是因為費仁赫一直對她相當不客氣,所以她對他也有些随便,更像是對待朋友的态度,而不是雇主。
“放心吧。”費仁赫回頭看了她一眼,笑容俊朗。
巫姚瑤松了一口氣,正要道謝,就聽到他悠悠然說道:“反正我不說,他遲早也會發現的。”
“……”
發現啥?這人說話她怎麽聽不懂。
中午加了菜,做完午飯,她将四菜一湯和兩份米飯重新換了個擺放的方式,便端着自己的飯菜去了北陽臺。
北陽臺很大,布置得很漂亮舒适,植物很多,還放着喝茶的桌椅。
這裏已經成為她吃飯和休息的地方,她很喜歡這裏,僅次于費迦男的卧室。
大約過了半小時左右,她走出去準備收拾餐桌,驚訝的發現叔侄倆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費迦男一轉頭看到巫姚瑤,微微蹙了下眉。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還在客廳,我等會過來收拾。”巫姚瑤想要落荒而逃,端着空碗往回走。
費迦男眉頭皺得更深,沉聲說道:“站住。”
見她轉身,臉上挂着職業微笑,費迦男忍不住問道:“巫小姐,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還記得她上次大罵他冷血和自私呢。
“費先生,我是來這兒工作的。”巫姚瑤繼續保持微笑,“我是你新請的家政。”
一旁的費仁赫默默看着兩人的互動,他就覺得這個homemaking不一般,看來果真有問題。
費迦男瞥了眼她的頭發,“我卧室抽屜裏的頭發是你扔掉的嗎?”
他吃完午飯坐在客廳就是為了等家政出來,只是沒想到是她。
巫姚瑤點點頭,“我扔了。你要?我可以揪給你,我頭發挺多的……”
她試圖混淆重點,裝成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費仁赫不知為什麽突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巫姚瑤瞪過去,擔心他出賣自己。
費迦男的臉色似乎一瞬間也有些異樣,他頓了會才又問道:“你的頭發為什麽會在我的床上?”
“哦,應該是我幫你換床單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床上了。我們女孩子,每天都會掉幾根頭發。”她很順溜的說出早已想好的理由,面不改色。
費仁赫一手撐着下巴斜睨她,一臉早已看穿的玩味表情。
費迦男看了她一會,才起身朝自己的工作間走去。
呼,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巫姚瑤暗自松了一口氣。
工作間的門剛一關閉,費仁赫就懶洋洋的問道:“你們認識,但他剛剛才知道你在這裏做homemaking。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顯然話裏有話,相當不懷好意。
巫姚瑤擺出理所當然的表情,往餐桌走去。
“我跟他也就見過一兩次面,不算很熟。正好他缺家政,我缺錢,就來了呗。”
她現在絕對不能讓費迦男知道自己喜歡他,她現在的首要目的是在他的面前刷足存在感。
可是這個費仁赫有一雙可以看透她的眼睛,讓她無所适從。
他根本不在乎她的回答,只自顧自的說道:“我叔叔不好搞定啊,對了,你多大?”
“你這樣問女孩子年齡禮貌嗎?”巫姚瑤邊收拾桌子邊沒好氣的反問道。
費仁赫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22。”
“我叔叔對你來說不老嗎?”費仁赫好奇的問道。
巫姚瑤懶得搭理她,端着盤子進了廚房,聽到身後傳來嘀咕聲,“這麽小,到時候不好叫啊。”
……
晚上,巫姚瑤從費迦男的家裏回宿舍。
他發現她後沒有提起上次的事,那她應該可以當作他并沒有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吧?
而且,他好像也沒有對她表現出任何不耐煩或是厭惡的情緒,那他應該不會把她當成是“目的性”很強的女生吧?
再說,她也沒對他怎麽樣啊,既沒約他,也沒騷擾他。
他應該不會發現她的企圖才對。
巫姚瑤走進學校,往宿舍樓走去。
在樓下,遇到了楚淩。
“姚瑤。”他原本靠在石柱上耍帥,見她來了便立刻跑了過去。
巫姚瑤瞥他一眼,“你來幹嘛?”
“我在等你,芊芊說你最近在兼職,怎麽這麽晚?”楚淩擋在她的面前,倒退着走。
“嗯,在打工。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你微信也沒回我,我就直接來這兒等了。”楚淩的臉上略過一抹憂傷,但很快就恢複了一貫的明朗笑容。
巫姚瑤停下腳步,說:“那你到底有事沒事?”
“有有有,那什麽,姚瑤,你想不想進銀行工作?我爸朋友剛升了副行長——”
“停!”巫姚瑤打斷他,“楚淩,謝謝你為我着想,但我對銀行的工作沒任何興趣,也不喜歡靠走後門找工作。你還有其他事嗎?”
楚淩見她變得嚴肅和犀利,有些害怕,忙安撫道:“姚瑤,你別生氣,我就是問問,你要是不喜歡,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巫姚瑤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是安文森的電話。
“喂?”
“你和老板怎麽了?他為什麽要我重新找人?”安文森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
費迦男:所以那根頭發……
巫姚瑤得意的點頭,臉上都是得逞又猥瑣的笑。
費迦男:你對我的床和被子做了什麽,再對我做一遍。
巫姚瑤揚眉,一把放開挽起的長發,發絲如瀑布般傾洩下來,頓時變得妩媚妖冶。
片刻後……
巫姚瑤:喂,你不是要當床和被子?它們都是不會動的……
巫姚瑤:唔……當時、不是、這樣、的呀……
巫姚瑤: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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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一則小劇場,費男神雖然現在很冷,但是以後會變熱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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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讀者“明天”,灌溉營養液+40
感謝:所有留言的寶寶
麽麽噠,愛你們~
☆、關心她
巫姚瑤一驚。
“為什麽?我不知道啊,他沒說理由?”巫姚瑤驚訝的問道。
“說是不适合,但你工作能力可以。他讓我盡快找到可以替代你的人,報酬方面不會虧待你。我以為你們發生了什麽事。”安文森道。
“沒有啊,我哪兒不适合了?”巫姚瑤有些氣憤,但很快又說道,“算了,不能為難你,我知道了。”
安文森嘆了口氣,“你也快畢業了,還是好好找找工作吧。到時候我把錢直接轉給你,這幾天沒找到合适的阿姨前,你還是繼續上班。”
“好的。”
原本雀躍的心情一下子就蕩到了谷底,巫姚瑤第一次發現這座冰山不好鑿,甚至她連接近都很難。
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把她換掉,在離開他家之前,她一定要問清楚。
“怎麽了,姚瑤?”楚淩聽到她說的話後,不明所以,但見她似乎突然很生氣,還是非常關心的問道。
“沒什麽,楚淩,沒什麽事我回去休息了,晚安。”說完,她就沖他揮了下手,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宿舍樓。
楚淩目送着她的背影,隐約覺得她最近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說不出的感覺。
總之,和以前大大咧咧又開心快樂的她不太一樣。
他大一時對她一見鐘情,狂追了四年,她仍然不為所動。
他不在意,反正她對別人也是一樣的,那他就還有機會。
……
第二天一早,巫姚瑤就在費仁赫好奇的注視下,敲響了費迦男工作間的門。
反正她都已經要被換了,還會擔心犯了他的禁忌嗎?
房門開啓,費迦男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門前,在看到她後又是習慣性的蹙眉,很細微的動作,但她看得很清楚。
“什麽事?”他低聲問道。
巫姚瑤的視線被他身後的工作間吸引了過去,室內很明亮,但那光亮來自頂上的燈。
屋內無窗,房間不小,但非常淩亂,到處都是散落的圖紙。
巫姚瑤明顯吃了一驚,掩不住眼底的震驚,半響才嗫嚅道:“那個,我是想問你,為什麽要把我換掉?”
雖然嘴上這麽問,心裏卻對他工作間裏的“盛況”好奇極了。
他不是有潔癖、強迫症嗎?為什麽會讓自己置身在這麽淩亂的空間裏?
“私人理由,告訴你也不會改變結果。”他深邃的眼神淡淡掃在她的臉上,嗓音因為早晨的緣故顯得有些低啞。
巫姚瑤仰頭與他對視,眸中閃爍着火光。
這個人,未免也太冷血了,好歹她跟他也算是認識的吧,竟然一點情面都不講。
“我做得不好嗎?”
“挺好的。”
“那為什麽?”巫姚瑤此刻質問的姿态很明顯,那兇悍的模樣就差雙手插腰了。
強勢的态度讓費迦男又微微皺起了眉,他緊抿着唇,半響才耐着性子又回答一遍。
“私人理由。”
這個女孩子好像不懂什麽叫個人隐私。
他跟她并不熟。
他不喜歡個人隐私被侵犯,就算家裏請了全職阿姨,他也盡量不與對方碰面和接觸,這樣他可以一直保持相對獨立的空間。
可是她不一樣,她是認識他的。
他只要一想到有個認識他的人在打掃他的房子、洗他的衣服、幫他鋪床單……他就無法忍受。
即便她很适應自己的習慣,房子也打掃得很幹淨,從不亂動他的東西。
他不喜歡也不習慣跟別人分享心情,所以他并不想要告訴她自己之所以要把她換掉的原因。
況且,他是見識過她動不動就罵人的毛病的,不想惹上她這種人。
不理會巫姚瑤的怒視,他将門關上。
“我告訴過你,我叔叔不好搞定。”
巫姚瑤身後的費仁赫說起了風涼話,語氣聽起來非常欠揍。
她回頭白了他一眼,低吼一聲,“誰要搞定他了!冷冰冰的壓根沒法溝通,我又不自虐!”
說完,她就氣沖沖去工作了。
費仁赫的臉上仍然挂着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了眼工作間的門,轉身進了書房。
……
連老天爺都可憐她喜歡上這麽一個冷血的男人。
明明她出門的時候天氣還好好的,買完菜剛出地鐵站時,竟然已經下起了暴雨。
地鐵口連個賣雨傘的攤販都沒有,眼看雨勢不減,她咬咬牙沖進了雨裏。
雖然已經确定被換了,但她也不願意授人以柄、落人口實。
一路小跑也無法阻擋雨水浸透衣衫,巫姚瑤走進費迦男家的大樓時,已經淋成了落湯雞。
管理員關懷的走過來問道:“呦,外頭這麽大的暴雨,巫小姐您沒撐傘吶?”
巫姚瑤擰了擰自己衣角的水,抱歉的回道:“忘看天氣預報了,我把地弄濕了,您受累拖一下,我得上去了。”
“行,您趕緊上去吧。”
巫姚瑤朝管理員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