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0
他抱了一會兒才放開她,在她的鼻端吻了一下又道:“我會讓人送你去港城,你先在那邊呆一段時間,我将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去找你,你放心我會讓小雅平安回來的。”
這話才落下就聽到門上傳來幾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言浩宇将她松開,又叫門外的人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紮着高馬尾,穿着一身皮衣皮褲的女保镖,進門之後她先沖言浩宇鞠了一躬,又沖白箐箐恭敬的打招呼,“太太您好。”
“把太太安全送到港城,如果她出了什麽事,你們也別想活着。”
女子急忙領命,又走到白箐箐身邊沖她道:“太太請吧。”
“言浩宇,你……”
言浩宇不等她說完便沖那女子揮揮手,“将太太帶出去!”
那女子領命,沖白箐箐丢下一句“得罪了”便直接架着她出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白箐箐安全抵達港城,白箐箐已經在飛機上得知了,她身邊這位保镖名叫安柔。
和安柔一起從機場出來便見有一排車子在外面等着,安柔幫她打開第二輛車的車後座,白箐箐發現那後座上已經坐了一人,她心頭疑惑,也不知道言浩宇安排了什麽人來接她。
白箐箐上了車,安柔幫她将車門關上,這才在打頭的那一輛車上坐下。
而白箐箐上了車之後這才看清後車座上的人是誰。
卻見他穿了一身幹練的正裝,頭發也被精心打理過。多日不見了,他身上倒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韻味。
她才一坐下他就對她笑了笑,是那種他慣用的毫無心機的清澈笑容,“又見面了箐箐。”
黎之安,還真是好久不見。不過白箐箐搞不懂他怎麽會在港城,之前萬正宏爆出醜聞,黎之安作為萬正宏的私生子不應該四處躲避萬正宏兒子們的追殺麽,怎麽還能大張旗鼓的出現在港城?
而且竟然還能坐豪車,還有專屬車輛為他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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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黎之安看出了她的疑惑,他便笑吟吟的沖她解釋道:“我現在是正弘地産的負責人。”
“什麽?”白箐箐明顯被驚呆了。
黎之安笑意不變,就像是許久不見的朋友,他和氣又大方與她講述着他的近況,“我能有今天倒是要感謝你和廖先生,如果不是你們推波助瀾,我也不會這麽快拿過正弘地産的大權。”
“……”
他的話并沒有帶着嘲諷,真的只是在認真表達着他對他們的感謝。
白箐箐聽着這些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所以說她和廖定軒的作為不僅沒有打擊到黎之安等人,反而弄巧成拙,為黎之安拿過大權助了一臂之力?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言浩宇的作用,倒是沒想到被她插了一刀他竟然還有精力去幫助黎之安,果然這個變态的意志力不是任何人能想到的。
“最近過得好嗎?”黎之安又問。
這個問題問得白箐箐很煩躁,既然黎之安現在已經成了言浩宇的鷹犬,她被言浩宇帶走的事情他應該也知道,既然知道還問這個問題,也不知道他是在真心關心她過得好不好還是在趁機諷刺。
白箐箐面容冷冷的,“還好。”
或許是看出了她并沒有要與他說話的興致,之後黎之安便沒有再與她說什麽。
車子一直開到尖沙咀某座別墅前才停下,這座別墅她之前和廖定軒來過,是萬正宏的私人別墅。
白箐箐下了車之後,一旁的黎之安便沖她解釋了一句:“我父親受了刺激,身體一落千丈,如今在醫院中療養,現在這座別墅是我住着。”
原來這座別墅已經易主了,白箐箐直到現在才确定黎之安真的已經拿到了正宏集團。言浩宇的爪牙不僅沒有剔除,反而變得更年輕更厲害了。而且言浩宇把她交給黎之安,很明顯是想黎之安看住她的。
白箐箐默默嘆了口氣,随着他進了別墅。她在別墅的沙發上坐下便有傭人給她端上來一杯安神茶,白箐箐下了飛機之後又坐了這麽一會兒車也真是累了,遂端着那安神茶喝了一口。
就在她喝茶的時候,換了衣服走過來的黎之安竟突然在她跟前蹲下身來,溫柔的幫她整理了一下她發皺的褲腳。
周圍還有幾個幫傭并幾個保安,黎之安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在場衆人都吃了一驚,白箐箐也被他這個動作給吓了一跳,她急忙往後挪了挪,一臉驚愕道:“你在幹嘛?”
黎之安依然還蹲在她跟前,卻見他沖她笑笑,一臉理所當然,“你褲子皺了,我幫你卷一下。”
“……”
之前在她身邊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總是細心照顧着她,當她的司機還兼職她的保姆和廚子。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不同了,兩人早就撕破了臉,更何況現在他作為正宏集團的負責人,根本用不着再做這些。
黎之安倒沒覺得有什麽,他站起身沖周圍的人吩咐一句,“都下去吧。”頃刻間,偌大的客廳中就只剩了她二人。黎之安在距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他臉上的笑容漸收,看向她的目光也變得深沉起來。
白箐箐被他看得不自在,索性開門見山問他,“你把人都支開了,想對我說什麽?”
許是他即将要說的話太過沉重了,他醞釀了許久才開口,“你……真的不是她嗎?”
“她?”白箐箐挑眉,面上帶着嘲諷,“你在言浩宇身邊呆了這麽久,早就明白我是誰了吧,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問我?”
他收回看向她的目光,笑容中帶着苦澀,仿若自言自語,“看來你真的不是她……真的不是……”
她注意到他眼角含着晶瑩,似乎很難過,白箐箐倒是很詫異他的表現,她冷冷一笑道:“真正的白箐箐在方曉冉将她推倒撞破腦袋之後就死了。這其中,也不知道你和白鳶是不是又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動過什麽手腳。”如果真動過什麽手腳的話,那他如今表現出難過的樣子就真的太惡心了。
他笑容中的苦澀意味漸濃,他擡眸望着她,神情顯得很頹喪,“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是你見過最惡心的人。”
白箐箐也沒接話,等着他說下去。
“小時候我所在的福利院發生坍塌,是白鳶将我從廢墟中背出來的,她救了我一命,我也欠了她一個人情,後來她讓我來她的身邊當卧底,我為還她的人情就答應了,可是我不争氣,愛上了那個人,所以每次為白鳶做事之後我都會想辦法補救。”他似笑非笑的向她看過去,“我之前并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她,所以對你也是一樣,我并沒有害過你。”
聽到這話白箐箐卻是笑了,“沒有害過我?嗯,的确啊……拍下我與溫昊的照片再與白鳶聯手想要搞壞我的名聲,若不是我發現得早,還不知道要被你們怎麽作踐呢,你的确是……”她語氣加重,“沒有害過我。”
面對她嘲諷的語氣他卻沒有生氣,他的态度依然坦蕩,只輕描淡寫的沖她道:“竹下相公是我。”
“……”白箐箐愣了愣,待得反應過來之後她面上滿是不敢置信。
竹下相公,這個人她可還記得的,當初白鳶和許曼妮勾結想搞壞掉她的名聲,再加上方曉冉的污蔑推波助瀾,那段時間她在網上可受到了不少謾罵,後來就是這個竹下相公跳出來将方曉冉扒皮,再将她和溫昊的照片做了分析,她才可以反敗為勝,可以說她能那麽快扭轉對她不利的局勢都要感謝當初那個竹下相公。
後來她也讓白如楓幫她調查過這個竹下相公是誰,不過一直沒有眉目,倒是沒想到竹下相公竟然是黎之安。
也對,黎之安是計算機系的高材生,能将方曉冉扒皮也不是什麽難事。
“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對她笑了笑,“我說過的,我不會害她,也不會害你。”
“……”
黎之安卻沒有解釋那麽多,他站起身來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該說的都說了,你遠道而來也累了,我讓人帶你下去休息。”
被人帶到房間之後白箐箐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之前知道他和白鳶勾結害她的時候她真是挺恨他的,不僅恨他還為原主感到不值,可是現在他卻告訴她他根本沒害過他。
這麽一來,那她對他的憎恨和報複又算什麽呢?
不過她倒是沒去想那麽多,她更擔心的是米國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廖定軒和言浩宇正面交鋒了,也不知道他打不打得過言浩宇那個變态。
因為心頭有這些事,她晚上也沒什麽胃口吃飯,簡單的用了一點就上去休息了。期間她并沒有再看到黎之安,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晚上,白箐箐躺在床上一直輾轉難眠,就在她翻不知道第幾次身的時候突然聽到門上傳來敲門聲。
這麽晚了會是誰?
白箐箐心生警惕,也沒下床,只沖着門口問道:“誰呀?”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我。”
這聲音聽上去像黎之安的。
“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我有話要對你說。”
雖然知道他就是竹下相公,但他畢竟是言浩宇的人,白箐箐對他還是很防備的,聞言便道:“我已經睡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後白箐箐便聽到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轉眼間門便從外面打開,黎之安直接從門口進來再反手将門關上。
白箐箐只在床頭開了一盞臺燈,可即便如此,黎之安那走得跌跌撞撞的模樣她還是看得清楚。
他很快走到床邊,而她也看到了他臉上那明顯的紅暈和雙眼中的迷離之色。
白箐箐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他噗通一聲跪在床邊,他雙手抱着她的腰,将頭靠在她的大腿上。
白箐箐只覺得一股濃濃的酒精氣味撲鼻而來,很明顯,這家夥喝醉了。
白箐箐推了推他,“黎之安,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他卻像是沒聽到一般,雙手緊抱着她不放,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喃喃道:“箐箐,我很想你,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對你說。”
“……”
“你回來好嗎?回來見我一面,我會給你煮一大碗用腰果熬的燕麥粥,我會放很多腰果,你最愛吃的腰果。”
白箐箐那要推開他的動作就這樣僵硬下來,看樣子黎之安說他愛上了原身白箐箐還是有幾分可信的。
之前還為原身白箐箐感到不值,可好在這個家夥還沒有壞到讓人不可原諒的地步。
她之前一直愛別人而不得,能有這麽一個人愛着她她也挺為她高興的。
她有白箐箐的記憶卻并沒有白箐箐的感情,也不知道白箐箐對黎之安又是什麽想法,這個她最信任最依賴的人,她會不會也對他有一點點動心呢?大概也會有好感的吧?只是一個已經愛着別人,一個态度不明,所以這種好感也只存在于恰當的範圍之內。
可就是因為這樣讓他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如果黎之安之前能夠主動一點,把她從廖定軒的“泥潭”中拔出來,或許白箐箐就不會悲劇。
“箐箐,是我不好,我的功利心太重了,我一心只想得到屬于我的東西,我根本不敢放手去愛你,可是現在我終于得到了我才發現我并不快樂。我很想你,想和你一起在海邊散步,想聽你給我講小時候你外婆給你講過的故事,想你再教我玩自拍,想我們一起去世界各地旅行。箐箐,原諒我,不要怪我好嗎?我沒有害過你,真的沒有害過你。”
他說得越來越急,也越來越語無倫次。白箐箐明顯聽出他語氣中帶着哽咽,一個心機如此重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時候,想來他應該真的很思念“白箐箐”吧?
可是思念有什麽用,該珍惜的時候沒有好好珍惜,如今再珍惜已經來不及了。
白箐箐就這般一動不動的由着他跪在她跟前對着另一個人追憶往昔,從他們相遇說起,一直說到如今對她的思念,她第一次發現原來黎之安竟然這麽能說。
一直到半夜他的絮叨才完畢,而他的酒勁也緩了不少。他這才從她的床邊爬起來,白箐箐挑眉看了他一眼:“酒醒了?”
他點點頭,微微偏過頭去掩蓋住他濡濕的眼眶,白箐箐見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微微嘆口氣道:“既然酒醒了,那就回去好好睡覺吧。”
“好。”他倒是答得很幹脆。
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白箐箐見狀倒是愣了愣,“還有事嗎?”
“我明天送你回去。”
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她沒反應過來,待要再問卻聽得他又道:“我送你回廖定軒身邊。”
“……”
“不過,我身邊到處都是言浩宇的人,我要送走你不太容易,好在我之前已經與廖定軒聯系過。明天我會在游輪上舉辦一個宴會,到時候廖定軒會喬裝進來,廖定軒是個周到的人,知道該怎麽做,再加上有我做掩護,要帶走你也不是不容易。”
白箐箐聽着這話卻是驚呆了。
黎之安倒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麽,扭開門把便要出門,白箐箐回過神來急忙問:“若是讓言浩宇知道你放走了我,他不會放過你。”
他卻是頭都沒回,“你別擔心我了,我正不知道該怎麽向她贖罪,幫了你也當是幫了她了。”
“……”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出門了。
黎之安果然說到做到,第二天下午就帶着她出發了,那游輪所停的地方就在距離這邊不遠的一個港口。
對于他要幫她這件事情白箐箐一直都很擔心,所以在進入游輪之前她又問了一句:“你将我放走了,言浩宇不放過你你該怎麽辦?”
他卻并沒有太在意,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你不要擔心我,我自有應付的法子。”
“……”
白箐箐其實對他挺過意不去的,之前以為他和白鳶勾結,她真是挺讨厭他的,可哪裏想到他竟然就是竹下相公,說起來也不算害她,而現在又這樣幫她。
那些虛的白箐箐也不想多說,便只真誠的沖他道:“謝謝你。”
他愣了愣,轉頭望她,“是真心的嗎?”
白箐箐點頭,“當然。”
他笑了,是他經常對她露出的那清澈又好看的笑容,“好。”
因為之前白箐箐陪廖定軒來過港城,港城這邊有不少人認識她,為了防止有人認出她來白箐箐特意戴了頂有面紗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
兩人進入游輪,裏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黎之安是港城的新貴,又是游輪的主人,他一進去就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有人問起白箐箐他就只簡單的介紹了一句她是他的女伴,別人見他态度淡漠,猜想這女伴也不是什麽身份尊貴之人,也就沒有給予她太多的關注。
這對白箐箐來說是再好不過了,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暗暗觀察周圍的環境和周圍的人。
黎之安說過廖定軒會喬裝進來,但是她目光在游輪中逡巡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和他相似的人。
白箐箐有些失落,正要向黎之安低聲詢問一句廖定軒什麽時候出現就聽得身旁突然響起一道醇厚的嗓音問她,“小姐,要喝香槟還是紅酒?”
這個聲音……
白箐箐只覺得心跳在開始加快,她急忙調整了一下呼吸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才轉頭看過去。
來人一身侍者打扮,嘴唇上長滿了胡子,鼻翼上長了一顆大大的黑痣,這麽一來倒是遮住了他那張冷肅又威嚴的臉所帶來的光芒,就算是白箐箐,單單就看他這張臉也認不住他來。
可是與他朝夕相處了那麽久,他身上自有一種讓她熟悉的感覺,是以只聽他的聲音她就知道他是誰。
廖定軒!他真的出現了!
人潮洶湧的游輪中與他再次相見,不過就是隔了短短的幾日,然而卻像是輪回了幾世那般漫長。
白箐箐只覺得鼻頭發酸,可是她知道不能在這種場合失态,這周圍可還有不少言浩宇的人。
她極力按捺住自己,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又用着恰當的距離感的語氣沖他道:“香槟,謝謝。”
他從托盤中端起香槟來恭敬遞上,白箐箐接過之後禮貌的道了謝,他紳士的鞠了一躬便轉身離開,全程并沒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一旁的黎之安将這一切都收入眼中,待看到廖定軒的身影消失之後便故作不經意的沖她道:“剛剛不是說要去衛生間嗎?”他指了指某個方向,“在那邊,過去吧。”
他所指的方向跟剛剛廖定軒離開的方向不太一樣,可是白箐箐清楚廖定軒應該會繞到那裏等着她。
她面色如常沖黎之安點點頭,又沖周圍與黎之安交談的人禮貌的表達了一下歉意,這才轉身離開。
從這邊走過去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是供客人休息用的房間,衛生間就在走廊盡頭處,也不知道廖定軒此刻是不是就等在哪裏。
白箐箐一路走過來都格外警惕,還好,那位叫安柔的女保镖并沒有跟着她。可縱使如此白箐箐心頭還是充斥着一股難以言說的緊張感。
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跟廖定軒見面,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就能混進來,這一切好似都來得太容易了,會不會又是言浩宇的陷阱?言浩宇現在又在哪裏?他将她送到港城來就是想專心對付廖定軒,可是廖定軒已經離開了,那麽他是不是也跟着追來了?
她有太多太多的擔憂,然而想着等下就可以見到廖定軒了她又說不出的激動。
這般胡思亂想着,白箐箐在經過某間客房的時候卻突然從裏面伸出一只手來将她猛的一拽。
白箐箐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給拽進了房間中。
房間裏開着燈,一室明亮,那個高大的男人就站在她跟前,他微皺着眉頭目光深深的凝望着他,他伸手将他臉上的胡子黑痣扯掉,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
望着眼前的人,因為突如其來的驚吓而下意識要出口的驚呼就這般硬生生的被堵了回去,她愣愣的望着他,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這個人是他。
“定軒……”她喃喃的喚了一句。
他目光逐漸迷離,伸手撫上的她的臉,就像是觸碰着一件易碎的寶貝,他的動作格外輕柔。
“你還好嗎?”是醞釀許久才出口的一句話,似乎千言萬語才彙聚成一句“你還好嗎”。
白箐箐淚濕了眼眶,點頭,聲音已帶上了哽咽,“嗯,我還好。”她握着他撫摸在她臉上的手,有好多話想要對他說,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思索了許久才問了一句:“不是讓你好好生活嗎?為什麽要冒險來找我?”
他注視着她的臉,目光逐漸深刻,像是要将她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在眼中,“這世上有一種鳥,一生只有一個配偶,一旦他的配偶離他而去,他就會停在花枝上晝夜不息鳴叫,以此來表達他的思念,直到泣血而死。”他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低聲道:“我就是這種鳥,我沒有你不知道該怎麽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