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8
這裏是萬老的私人宴會,言浩宇作為萬老的朋友會出現在這裏也不奇怪。
幾個月前因為言浩宇的狗咬死了蔣天海的事情,言浩宇被廖家整得不得不退回他的老巢,那時候她還想着真希望這輩子都別再看到他了,倒是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面了。不過,白箐箐如今看到他已經很淡定了,就像看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是以白箐箐一路保持端莊優雅随着廖定軒走過去,萬老見到兩人進來急忙走過來迎接,廖定軒禮貌的與他握了握手,而白箐箐也恭敬的沖他打了招呼。
“多日不見,廖先生廖太太別來無恙。”言浩宇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插在褲袋中,他嘴角含笑,微眯着雙眼向兩人看來。
因為蔣家的事情廖家的言浩宇相互敵對基本已經擺到明面上了,可如今仇家見面,言浩宇卻還能這般自得跟廖氏夫婦打招呼,不得不說這人虛與委蛇的功夫真的練得挺不錯。
當然,廖定軒也不是吃素的,當下便将白箐箐的手拉到手中握着,保持着恰到好處的冷淡與疏離客氣的回了一句:“不牢賭王挂念,我和我太太都很不錯。”
言浩宇目光在兩人緊握的手上一瞟而過,并沒有當成一回事,“那就好。”
待兩人打完招呼,萬老又将廖定軒引薦給港城的各位富商認識,認識完畢,大家便客氣的開始聊着港城和內地的經濟發展趨勢,廖定軒怕她無聊,就讓她先去吃點東西。
白箐箐對他們聊天的話題并不感興趣,在這邊站着也是尴尬,遂禮貌的辭別衆人之後便離開了。
萬老家客廳靠着牆壁的地方擺放着各種食物,白箐箐拿了餐盤走過去,撿了一些自己愛吃的。
選好了食物她正要去不遠處的餐桌就餐,不想突然有一雙小手扯了扯她的褲腿,然後她便聽得一記軟糯糯的聲音輕輕喚她,“白阿姨。”
白箐箐低頭一看,卻見腳邊站着的是一個白嫩嫩的小團子,她仰着小臉對她甜甜的笑起來,笑得肉嘟嘟的小臉往上堆,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來,看上去特別可愛。
許久不見,言斓雅倒是長高了不少,白箐箐也對她笑笑,“小雅,你怎麽也在這裏?”
言斓雅沖她指了指言浩宇的位置,“我是跟我爹地一起來的。”
白箐箐點點頭,正要詢問她要不要吃一點東西,就見言斓雅的保姆阿姨突然急匆匆走過來一臉擔憂道:“我的大小姐,這裏人這麽多,你怎麽能随便亂跑?”說完又擡頭沖白箐箐笑了笑,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廖太太你好。”
白箐箐也沖她笑笑,“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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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小雅的保姆阿姨過來找她的時候手上還牽着一位老太太,白箐箐與她打完了招呼之後目光便下意識的向她身邊那位老太太看去。
老太太穿得倒是挺齊整,只是神情顯出幾分呆滞,她一會兒将頭偏到右邊一會兒又将頭偏到左邊,口中喃喃的念叨着什麽,而且在她将頭偏向右邊的時候白箐箐還發現她的左臉頰上有一塊很大的疤,疤痕一直蔓延到脖頸以下,最後隐沒在衣服裏。
從疤痕的形狀來看有點像是燒傷的,乍一眼看上去還真是有點吓人。
白箐箐心頭泛起疑惑,這裏是萬老的私人宴會,要說言浩宇帶着女兒和保姆來參加倒是說得過去,不過這位跟保姆一起的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言斓雅注意到她看向那位老太太疑惑的目光,急忙拉過那老太太的手沖她一臉興奮的介紹,“白阿姨,這位是我外婆,她以前出了意外所以臉上留了疤,不過她是好人,白阿姨你不要害怕她哦。”
白箐箐正疑惑間,猛然聽到言斓雅所說的“外婆”兩個字,她只覺得好似有一枚炸彈在她的頭頂炸響,她頓時被炸得耳朵一陣轟鳴,其他的什麽都聽不到了。
白箐箐目光緊緊盯在那位老太太的身上,如果她是言斓雅的外婆的話,那麽她就是……
不不不,這怎麽可能,她的父母早在她六歲的時候就在爆炸中身亡了,怎麽可能還活着?!
言斓雅見她全身僵硬着站在那裏,面色也顯得很是難看,她一雙小眉毛擔憂的皺起來,急忙搖了搖她的手問道:“阿姨你怎麽了?”
白箐箐這才回過神來,她低頭向言斓雅看去,卻看得有些心不在焉,仿若不認識她一樣,直過了許久白箐箐才找到自己的理智問她,“你還有外婆?”
言斓雅沖她甜笑着點點頭,似乎覺得有外婆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她一臉欣喜的與她分享着,“其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外婆還活着的,這次我和我爹地來這裏就是為了尋找外婆的,爹地也是找了好久費了好多力氣才将外婆找到了,只是外婆以前受了傷,這裏不太清醒了。”她指了指腦袋的地方,說到這裏的時候她面上帶着幾分難過,可随即又甜笑道:“不過我外婆她人很好的。”
言浩宇會大費周章跑到華國來尋找她的媽媽,她可是死也不信的。
所以這位老太太應該也是他故意弄出來試探她的吧?而且怎麽就偏偏這麽巧,在他千方百計試探她未果之後她前世的媽媽就出現了。
白箐箐又向那位老太太看去,她左臉上那塊醜陋的疤不像是作假,真的就像是經歷過火災的,而她前世的父母是在爆炸中身亡的,如果真的活着,身上多多少少也會留下這樣的疤痕。
如果這人是言浩宇找來試探她的,那他做戲倒做得挺足的。
就在白箐箐沉思間,卻突然聽得那老太太低聲的呢喃了一句,“蘭蘭,蘭蘭。”
白箐箐心頭猛地一跳,蘭蘭,她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這是她前世的小名,只有她的父母這麽叫過。
白箐箐猛然擡頭向她看去,卻見她雙手放在胸前相互絞扭着,一雙眼睛就盯着雙手,口中不斷的呢喃那兩個字。
蘭蘭,蘭蘭,蘭蘭。
言斓雅以為她這麽盯着外婆看是在疑惑她叫的是什麽,便認真的沖她解釋了一句,“我們找到我外婆之後她就一直叫着這兩個字,也不知道她在叫誰。”
白箐箐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人怎麽會叫着這兩個字,難道她真的是她前世的母親?
不對,前世她的父母分明都在那場爆炸中死了,若是她真的還活着的話,前世姑姑還在世的時候早就找到了,怎麽會等到現在?
可若是這個人不是她的母親,為什麽又知道她的小名?
“箐箐。”
就在白箐箐怔楞間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轉頭看去,卻見廖定軒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邊。
他眉峰微蹙,一臉擔憂的望着她道:“怎麽了?”
白箐箐搖搖頭,她驚疑未定,根本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陪你過去用點東西吧?”
白箐箐點點頭,在離開之前才反應過來,又沖小雅說了一句:“你外婆她受過傷你要好好照顧她,這邊人多,不要讓她走丢了。”
小雅眨巴着大眼睛沖她點點頭。
白箐箐又向那神情呆滞的老太太看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随着廖定軒離開,眼神卻無意間掃到那正站在人群中央與人談笑風生的言浩宇身上。
似乎也只是無意間的一撇,他的目光也正好就掃到了她這裏,她看到他嘴角的弧度漸深,眯着眼睛對她笑。
白箐箐卻面無表情的收回神來,随着廖定軒離開。
兩人找到一張空着的餐桌坐下,廖定軒幫她倒了一杯白開水,又幫她将食物切成小塊,見她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也沒多問,只囑咐道:“剛剛不是說餓了麽?多吃一點。”
白箐箐點點頭,木然的叉起食物吃起來,吃進口中什麽味道她卻并不清楚。
猶豫了許久,她還是小聲沖廖定軒說了一句:“剛剛站在言斓雅身邊那位老太太是她的外婆。”
廖定軒慢條斯理的吃着牛排,聞言面色也沒有什麽變化,只淡淡的反問一句,“那又如何?”
“……”
“你別忘了你是白箐箐,言斓雅以及她的外婆,這一切都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白箐箐慢吞吞的将食物吃進口中,沒回答。
兩人吃完了飯之後在這邊逗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回到下榻的酒店,白箐箐洗了澡就直接在床上躺下,沒過一會兒廖定軒也洗完了澡上床,自身後抱着她。
他在她的耳垂上吻了吻,輕聲問她,“這一路回來都是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麽?”
白箐箐沉默了許久才道:“剛剛我聽到言斓雅的外婆叫着我前世的小名,那個小名只有我父母才會叫。”
“剛剛我的話你沒有聽明白嗎?”廖定軒的聲音沉了不少,“你現在是白箐箐,不是丘天楊,你前世的一切都與你沒有任何關系,已經過去了明白嗎?”
“……”
廖定軒嘆了口氣,聲音又放軟了下來,“即便她叫着你前世的小名,你就認為她是你前世的母親了?要知道你前世的小名也并非什麽難事,只要去你出生的地方打聽一下,雖然會費一些周折,但也不是不能打聽得到的。”
白箐箐點點頭,廖定軒這話說得也對,單單憑一個小名倒也不能說明什麽。
“還有……”廖定軒說話的聲音突然鄭重起來,“前世的一切你都不應該再去想了,如果你想要擺脫言浩宇就不能讓他牽着你的鼻子走。”
被他這麽一提醒,白箐箐驟然醒過神來,是的,她應該對言浩宇多提防一些,沒有十足的證據,她絕對不會相信那人就是她的媽媽。
廖定軒見她點頭答應了這才放下心來,這一晚他也沒有再要她,就只這麽摟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廖定軒要正式跟萬正宏談生意了,一大早就得離開。在離開之前他特意囑咐了白箐箐,不管去到哪裏都一定要将他安排給她的人帶在身邊。
白箐箐知道他擔心她會有事,她不想他有後顧之憂,自然是急忙就答應了下來。
實際上白箐箐并沒有出去逛的興致,還好她來的時候帶了一本書,倒是可以在房間裏看書打發時間。
而廖定軒安排保護她的人就一直守在她的房間門口,有人來見她都必須得經過她的同意他們才放行。
期間萬老的大兒媳婦怕她無聊來過一次,她約她出去走走,白箐箐婉拒了。
萬老的大兒媳婦離開之後白箐箐也簡單的用了一下午餐,剛剛用完手機就響了。
是林剛打來的,林剛是她的保镖中管事的那個,白箐箐接起來,只聽得電話那頭的林剛沖她道:“太太,言小姐帶着她的外婆過來這邊找您了,您要見嗎?”
白箐箐猶豫了片刻便道:“讓她們進來吧。”
一個小孩一個老人還威脅不到她什麽,實際上她對小雅這位外婆也充滿了好奇。雖然說她這一世輪回成了白箐箐,但是她畢竟還有前世的記憶,對前世與她母親相關的人她做不到真的不去在意。
一陣消磁聲響過後,門把被人扭開,林剛将小雅和她外婆兩人一并請進房間,而白箐箐也放下書站起身向兩人走過去。
言斓雅看到她很開心,面上的笑容燦爛得不像話,“我爹地告訴我阿姨住在這個房間裏,我在房間裏呆着很無聊所以就想過來找阿姨玩,不過我不放心外婆一個人在房間,所以就将她一塊兒帶上了,阿姨你不會介意的吧?”
白箐箐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不會。”
白箐箐又向她身後那位老太太看去,卻見她正盯着她的臉好奇的打量着。白箐箐也眯着眼睛在她的臉上打量。
對于父母面容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了,再加上這麽多年過去了,容貌難免會有所變化,所以單單憑長相白箐箐還真判斷不出來這人是不是她前世的母親。
卻見這老太太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咧嘴笑起來,喃喃的叫了一聲,“蘭蘭。”
小雅聽到這話急忙在一旁糾正,“外婆她不是蘭蘭,她是白阿姨,你不要認錯人了。”
老太太沒理會小女孩的話,依然歪着頭打量她,似乎想到什麽,她急忙在包包中摸索了一會兒,随後掏出一雙小手套出來,她拿着手套沖她晃了晃,笑得很燦爛,“這是我給蘭蘭織的手套,蘭蘭喜歡的波浪紋的手套。”
她面上帶笑,說話的聲音也透着愉悅,可是白箐箐聽到這話,卻只覺得似乎被什麽東西重重的撞擊了一下,她下意識後退一步,一臉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前世的記憶大多都已經模糊了,可是有一個片段她還記得很清楚。
那是災難發生之前的一段記憶。
她一直想要一雙波浪紋的手套,媽媽答應了她會織一雙送給她。這天不用去上課,她就端着一條小板凳坐在媽媽跟前看她給她織手套。
真恨不得手套馬上就織好,她馬上就能戴上去給小夥伴炫耀。
她眼巴巴的樣子讓媽媽覺得好笑,她就揉了揉她的腦袋沖她道:“蘭蘭你出去玩一會兒,玩一會兒進來媽媽就織好了。”
她不依,媽媽就瞪她,“你這樣看着媽媽媽媽會分心的。”
她這才不情不願地出了門,而這一出門倒是讓她免于了這場災難,可是這一出門卻也是和父母的永別。
那雙她一直期盼着的,有着波浪紋的手套,媽媽也未能親手給她戴在手上。
這是母親留給她的最後記憶,即便這麽多年過去了,母親的面容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可是關于小手套的記憶她卻一直銘刻在腦海中。
這段記憶只有她和母親知道,她也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就連她的姑姑都不知道。
可是這個人她為什麽會知道?
就算言浩宇能查到她小時候的小名叫蘭蘭,可是她和母親的這段小事情除非是當事人告訴他,否則他絕對不可能查到!
這件事情她連姑姑都沒有說過,更不可能告訴言浩宇,所以眼前這個人知道這件事也不可能是言浩宇告訴她的。
由此推斷,這個人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媽媽。
白箐箐僵直着身體,一動不動的望着眼前這個人,她面容枯瘦,即便穿着再華貴的衣服也掩蓋不住她臉上因歲月和災難留下的滄桑。
她臉上的疤痕醜陋又猙獰,那是她經歷過的痛苦所留下的痕跡。
即便生活的重創将她的面容和理智摧毀,可她依然還記得她的名字,她依然還記得最後給女兒留下的關于波浪紋小手套的承諾。
她握着手套,踏着小碎步向她走過來,她拉過她的手,動作輕柔的幫她将小手套套在手上。
可是套了許久都套不進去,她握着她的手疑惑了好一會兒,許久之後像是想通了什麽,這才釋然一笑道:“我說怎麽小了這麽多,原來我的蘭蘭已經長這麽大了啊!”
她望着那套在她指端歪歪扭扭的手套,感情的沖擊太過劇烈了,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漫濕了她的眼眶。
媽媽,這個人真的是她前世的媽媽,她還沒有死。
白箐箐再也控制不住,她伸手摟住她,将她緊緊的抱在懷中,抱着這個滿目瘡痍卻還一直惦記着她的母親。
淚水頃刻間灑落下來,她哽咽着,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聲喚她:“媽媽,媽媽。”
一聲又一聲,是這麽多年來她對她的思念。
一旁的小雅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為什麽好好的阿姨卻抱着外婆哭了,她皺着小眉頭,一臉擔憂的扯了扯白箐箐的衣服,帶着關切的聲音詢問,“阿姨,你怎麽了?”
白箐箐真的無法描述此刻心裏的感受,太震撼,真的太震撼了,從六歲就再也沒有見過的母親,竟然能在有生之年見到。
即便已經時過境遷,即便她已經變成了別人,可她還是很開心了,終究還是彌補了前世的遺憾。
就這般将她抱了許久她才将她松開。
被她抱着的人卻是一臉詫異的望着她,呆滞的面容之上竟慢慢浮現幾絲心疼來,她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輕聲細語的安慰着她,“蘭蘭不哭,蘭蘭乖。”
要與她相認是不可能的,畢竟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丘天楊了,能見到她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了,她再沒有什麽遺憾,只希望她好好活着就行。
白箐箐很快就恢複了情緒,她蹲下身來揉了揉小雅的腦袋道:“小雅,阿姨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你先帶外婆回去,等阿姨休息好了你再來找阿姨玩好嗎?”
小雅愣了片刻才點點頭,可随即又擰着眉頭關切的問了一句:“阿姨你怎麽了?”
“沒什麽,阿姨就是太累了。”她又推了推她,“快帶着你外婆回去吧。”
小女孩雖然有些疑惑,可最終還是帶着外婆離開了。直到門再次合上白箐箐才重重的在沙發上坐下。
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又将腦袋靠在沙發椅背上閉眼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白箐箐拿起一看是林剛打來的。
她深呼吸幾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這才将手機接起來。
“怎麽了?”
“太太,言先生過來了,說是剛剛白小姐掉了一個重要的東西在房間裏,要進去找一找。”
白箐箐眉頭一皺,猛地坐直了身體。
怎麽這麽巧,小雅和她外婆一走他就過來了。
不過不管是為了什麽,言浩宇這個極危險的人,白箐箐是絕對不會讓他進來的,是以她略想了想便沖林剛道:“告訴言先生,我現在要休息,等下我找到了小雅的東西會讓人送過去的。”
然而她話音才落,卻突然聽得電話那頭的林剛焦急的大呼一聲,“言先生你這是做什麽?”
白箐箐心髒猛的一跳,正要詢問,電話卻毫無預兆直接被挂斷,然後她聽到門外響起一陣打鬥的聲響,接着是一陣消磁聲,然後那緊閉的門就被人給推了開來。
門外站着的人正是言浩宇,他走進來反手将門關上,在門合上的前一刻,白箐箐看到門口站了烏壓壓一群人,而林剛等人早已被那些人給制服住了。
“砰!”是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一室寂靜,只餘她與言浩宇兩人搖搖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