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玫瑰是比較好種的薔薇科花朵,喜陽光、耐嚴寒耐旱, 在偏北的帝都也能生長得很好, 對土壤的要求也不高,一旦紮根就很容易侍弄。
四月初, 秦煊忙碌了幾日跟花農一同将所有植株種下, 然後又開始着手挖半露天溫泉池。
他本來想弄成露天的, 後來一想, 這不是現代, 古代露天溫泉池對女性不太友好, 到時候他都不用忽悠媳婦兒下水,看到露天的溫泉池猜到他的想法,桓語就得給他好看。
既然要做半露天四周就要有個遮擋的東西, 溫泉池在挖着的時候, 秦煊便尋摸開了, 按理說竹簾子挺不錯, 可惜竹簾子做得太疏的話擋不住什麽, 做得太密了, 四周山上的花就看不到了。
其實也可以用輕紗,但輕紗在外面能看到裏面影影綽綽的輪廓,萬一沒穿衣服,那輪廓多讓人血脈噴張啊?也不成。
換來換去就沒一樣合秦煊心意,他是既想邊賞花邊泡溫泉, 又不想讓人看到裏面的情形。
這些日子秦煊那就一股腦地琢磨這個了, 林岸去桓府給桓語送東西時, 無意中提起這件事情。
桓語想了想道:“不如讓殿下用輕紗吧,那個好看,我也喜歡,然後再在溫泉池四周種上薔薇,搭起一圈薔薇架子,等薔薇爬滿牆開滿花時,外面便輕易看不到裏面的情景了,同樣也能賞花。”
林岸回去就将桓語的話一字不動地轉述給秦煊聽,秦煊一聽,這溫泉池本就是為桓語準備,既然她喜歡就按照她說的做好了,他立刻吩咐下去,讓人去買薔薇植株。
那溫泉池不到半個月就弄好了,除了輕紗,秦煊還是将竹簾用上了,用的是編得比較密的竹簾,将來冬日泡溫泉要是有風覺得被吹得冷了,這個竹簾平日收起來,冬日可以放下,有備無患,反正冬日下雪時,薔薇牆也遮不住裏面,外面也無法賞花了。
秦煊各個山莊的春耕漸漸進入尾聲,五月初,他帶着春日跟自己在山莊玩得十分歡脫的小柱回到帝都。
其實在出孝之後,他們兄弟倆便搬回了帝都寧王府,秦裕與秦飛回來時幾乎是歡天喜地,他們覺得自己被秦伯璋丢在行宮實在太久、太憋屈了,守孝的一些禁忌也束縛着他們的拳腳。
當初扳倒謝家時他們是花了大力氣才能扳倒,若這三年能一直在帝都經營走動,想必會容易很多。
秦煊可不知道這兩個哥哥的想法,他從來沒有哪一次能如這次一般,在回帝都的路上心情就從高興變得越來越高興,最後甚至有些興奮。
跟随他回來的除了小柱還有桓睿、楊軒和程開,李修程和劉明安通過了殿試,如今都在六部任職熬資歷,不能時常去莊子上,楊軒也有官職,但他是武将又是在自己父親兄長手底下做事,比較自由自在。
以他們的家世,如不出意外,升上去只是時間與家族資源如何傾斜的問題。
秦煊不太擔心劉明安,反而比較擔憂李修程,他家中有個庶長子,聽說李修程的父親比較偏向這個庶子,但嫡子與庶子在世人眼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即使李修程的父親再偏心那庶長子,李修程也有天然的嫡子優勢。
只是聽說由于李修程進入朝堂之後,頗受上官重視,往上爬的速度有些快,他那庶兄對他隐隐露出不滿。
而他那庶兄,比他年長,進入朝堂的時間比他長,家族資源沒少享受,近些年卻未能再進一步,李家族中隐隐有将家族資源更多地往李修程那邊傾斜的意思,所以有人就要坐不住了。
聽說最近李修程的庶兄跟如今還是個沒爵位光頭皇子的秦佑走得很近。
這些個糟心事,李修程看寧王即将大婚,沒拿到他面前說,秦煊也想先回帝都看看情況,等婚後再看看他們倆能走近到什麽程度。
車隊走的高速路,比往常縮短了将近一半的時間便到達帝都城門口,與以前一樣,留守在寧王府的太監以及山莊王府兩處跑的袁林早在城門口等候迎接。
沿途街道熱鬧熙攘,但沒人敢接近這個懸挂着寧字旗的車隊,不過也有例外,秦煊正在車裏跟小柱下最後一盤飛行棋。
從城門口到寧王府他們兄弟倆還能連下兩盤,但小柱的飛行棋棋藝,一如既往地被秦煊壓制,這會兒他都要輸得快只剩褲衩子了。
裝了彈簧鋪了厚墊子的馬車在水泥路上走得很平穩,如今不僅城外,城內也分尋常的步行道與高速馬車道,這麽一來城中縱馬的那些個貴族纨绔子弟就不那麽容易傷到老百姓了。b r
小柱抓着骰子丢在棋盤上,他玩得多丢骰子十分熟練,那骰子在棋盤上轉了許多圈都還沒停下,飛馳的馬車卻猝不及防地突然停下了,慣性使得兩人往前傾,那骰子也從馬車裏飛出了馬車外,咕嚕嚕地滾到了馬車外不知哪個地方。
小柱急忙問:“外面怎麽了?”
車夫被突然蹿到馬車道上的人吓得一身冷汗:“回殿下,有人突然出現在馬車道上。”這裏恰好是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守道的人還沒揮綠旗呢,那姑娘便突然走到了馬車道上。
秦煊掀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看起來是個女子,還是個小白花一般我見猶憐的女子。
小柱看他沒有出去的意思,便道:“三哥我出去瞧瞧。”他心裏記着看自己的骰子丢出了多少點呢,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有些期待,這麽一場意外能否打破他屢戰屢輸的可憐棋運。
“去吧。”秦煊點頭,順便放下掀起車窗簾子的手。
小柱從馬車上跳下來,那女子低着頭跪在地上哭啼,聽到有人從馬車上下來,那些下人和護衛都換他殿下,她便嘤嘤地哭得比方才大聲了些,那啼哭聲仿若黃莺,叫人聽着到覺得不像在哭,而像是在唱。
別人管小柱叫殿下,她也跟着邊哭邊道:“殿下饒命,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只是家中突遭劇難,才會神情恍惚,求殿下饒了我吧~”
最後那一句蜿蜒着聲調的‘饒了我吧’聽在圍觀的百姓耳中,竟讓許多男子都燥熱起來,心想這小娘子的哭求都不像是在真的求王爺饒恕自己的性命,而是在床上向嘤嘤自己求饒,讓自己動作輕一些了!真是讓人受不住!
秦煊在馬車裏聽得想發笑,小柱可不也是殿下?但他這個才九歲的小屁孩懂什麽?
他這會兒正撓着頭不知是該先去看自己的骰子還是要先處理這件事呢,那女子的話他聽着覺得沒什麽不對勁,但那聲音可着實有些奇怪。
那女子見‘寧王’半天沒反應,便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地仰起自己蒼白的小臉,她這頭一擡起來,臉上的凄苦神色便僵住了,怎麽是個小孩子?
小柱想着還是先處理事情要緊,便問道:“你身上可有受傷?”那女子怔楞着沒反應,小柱只好換來侍女:“你幫本王瞧瞧她身上可有傷,本王有要事去做。”
他吩咐完就去找自己的骰子去了,好不容易在一個護衛的馬匹底下找到,一看點數——六點!太好了!
看小柱要彎下身子去撿,那護衛急忙下馬幫他撿起來。
回到馬車邊上時小柱随後問了一句:“如何?可有傷?”
這是個略懂醫術的侍女,她搖頭:“回殿下,這姑娘身上并無大礙,臉色蒼白許是被吓到導致,她的身子十分康健。”
“那便好,我先上去了,讓她去邊上等着過馬路吧,咱們繼續走。”小柱說着便爬上了馬車。
結果他剛坐下,那女子也被侍女安置在馬路邊上,車隊也要繼續啓程時,車內傳來一個有磁性的成年男子的聲音,那聲音帶着上位者的威嚴:“等等。”
守在馬車旁警惕四周的護衛忙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同樣在寧王馬車邊上騎馬進帝都的桓睿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如今可不是以前那個十二歲的任性桓家小少爺。
桓睿今年十五歲,這幾年沒少被他姐夫進行‘非人折磨’,現在成熟懂事不少,那女子的破手段在他眼中簡直無處遁形,就在他心中怒火翻湧,好不容易才忍住當場收拾這女子的沖動時。
已退到馬路邊上的女子眼睛一亮,本以為沒戲了,結果這是意外地柳暗花明?
她只看到馬車的車簾子被掀起,露出了車內男子的真容,那是一張劍眉星目又帶着貴氣的俊臉,只可惜瞥向她時眼中是淡漠與冰冷。
她看到寧王張嘴了,然後又聽到他薄涼地說:“方才那女子突然阻礙本王馬車前行本王便不追究了,然國有國法,她擅闖馬路,罰款十文,讓她交錢去。”
“是。”那護衛應下後便走到馬路執旗人旁邊馬路執法人面前吩咐一番,執法人便立刻跑到方才那女子面前,嚴肅道:“姑娘,你方才無視禁行旗擅闖馬路,按律需罰款十文,請問你身上可帶有銀錢?若無……”
寧王府的馬車漸漸行遠,制法人的聲音也消失到聽不見,秦煊坐在馬車裏訓小柱:“方才你讓人檢查那女子是否受傷這個做法 正确,但,在這之後,不該立刻回來,可知道了?”
“知道了三哥。”小柱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方才那女子的神色以及她奇怪的說話聲調,反應過來:“她是不是想勾引你?”
秦煊敲敲弟弟的腦袋:“這才發現?今後你自己開府遇上了可不能再跟如今這般呆愣了。”
“怪不得,她擡頭看到我時臉都僵住了,”小柱郁悶道:“我還以為她是看我儀表不凡被我鎮住了呢。”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傻了才去勾引你,不過你是該警惕起來,不怕勾引,只怕有心人将同齡的小女孩兒放在你身邊,玩兒一些青梅竹馬或者從小伺候的把戲。”感情綁架最為致命,多少後院起火就是這麽來的。
“我曉得了。”小柱老老實實受教,其實即使他三哥不說,他也會提高警惕,随着年紀漸長,秦煊也漸漸跟他透露起母親的死因,說來說去,就是父皇後院起火,再加上父皇多年未歸老家看望,沒給母親足夠的安全感。
自從小柱知道母親的死因之後,就發誓了要學他三哥,今後只娶一個人,那些如謝曼丹般蛇蠍心腸、亂七八糟的女人他才不想要。
兩局飛行棋結束後,馬車到達寧王府,寧王府正門大開,所有下人跪迎,随着寧王與純王所乘馬車全部進入大門,下人們才齊齊起身,各司其職地忙碌起來。
寧王大婚在即,寧王府門口挂着大紅囍字燈籠,大門上同樣貼上了囍字。
王府內,各個地方能挂燈籠的地方,往常的燈籠都被換成了貼着囍字的燈籠,門窗上也貼着囍字,門框挂着大紅色的綢帶,一眼看去,滿目皆是喜氣洋洋的紅色。
秦煊前腳剛踏進王府,後腳宮中內務府的人聽着聲兒就趕過來了,寧王的婚服早早便做好,他們本想将這婚服送去寧王之前在的莊子上,想讨個巧,他們可是聽說宮裏去山莊的人都能吃上一頓新鮮的野味。
結果猝不及防聽到被皇帝派去山莊的人回來說,現在去了莊子上還得給寧王種田,種不完不給飯吃。
內務府的人心裏就打起了退堂鼓,眼看婚期将近,聽到寧王回京,他們可不就緊趕慢趕地跑到寧王府來,這會兒送婚服去給寧王試試,要是覺得不合身不滿意,還來得及再改,再重新做都成。
好在秦煊對婚服沒有那些嚴苛的要求,是正常婚服就行,而且他覺得尚衣局的手藝其實還不錯,這衣服可算是皇室高定禮服,反正秦煊在這‘雞蛋’裏挑不出什麽骨頭來。
他穿着婚服在寬大的銅鏡中看了自己幾眼,說道:“不錯。”
內務府送衣服來的官員都松了一口氣,也為尚衣局的宮女女官們松了一口氣,天知道她們成日裏給宮裏的娘娘們做衣裳收了多少委屈,沒想到在一向不好說話的寧王這裏反而這麽容易過關,不過這也跟她們認真對待有關,寧王也不瞎,這衣服要真有問題他也不會讓過。
輕輕松松拿了賞賜,美滋滋地離開寧王府,幾個內務府的人走路都有點兒不真實的飄。
桓睿跟着秦煊進寧王府吃了一頓午飯後,就回了自己家,他一到家,先去看望自己祖母,恰好看到姐姐在,便将他們回來時的事情當做笑話說給祖母與姐姐聽:“……當時我可氣急了,若不是這些年慢慢能忍住自己的脾氣,恐怕當場就要那女子好看,結果你們猜寧王殿下說了什麽?”
桓語笑着看他,眼中有些期待,她想着依照寧王殿下的性子,定是不會遂那女子的意。
桓老太君被孫兒那說書似的話逗得直笑,很捧場地問道:“快說說,寧王是如何說的?若他真對那女子起了什麽心思,祖母可不饒他!”
“嘿嘿,寧王殿下就說了,這女子阻了王府馬車的路,他不計較,但擅闖馬路得罰十文錢,十文錢哈哈哈我當時差點兒就笑出聲,好懸忍住了。”
桓語聞言也差點兒笑出眼淚來:“我就知道,他一出聲準要氣死個人,聽說往常皇上也時常要被他氣。”
桓睿道:“可不是,不過要說對付這些前仆後繼貼上來的女人還是殿下這辦法好,直接就斷了她們的念想,姐姐你瞧着吧,以後要是還有人不知死活去勾搭,被人知道了定然要問那人一聲,十文錢可準備好了?哈哈哈”
桓睿這段時間也是在桓府與寧王府的莊子兩頭跑,見過祖母和姐姐之後他便又去了父親的書房問起姐姐大婚的相關事宜,出來時被桓禛塞了一堆的任務,馬不停蹄地又忙開了,這些任務他做得任勞任怨,只希望姐姐成婚當日能順順當當,婚後也能一直 幸福。
這幾年,他不能常回家,結果不知他真懂事了,還是遠香近臭,他父親已經極少訓斥他。
楊軒回到帝都之後,便也回了自己家,剛進自己母親的院子就看到他母親在用看兒子的眼神看一頭野豬。
這野豬被他母親養了幾年,這都養出感情來了,聽到丫鬟說小公子來了,楊軒的母親才擡起頭,對他笑道:“我兒可算回來了,快,快來看看你弟弟。”
楊軒:“……”上回不是還只是小心肝豬寶貝麽?這次真把這豬當兒子?他豈不是變成豬哥哥了……
楊軒被他母親吓得落荒而逃,跑去找到了父親,忙不疊地問:“爹,您怎麽不看着我娘些,您多個豬兒子了自己你知道麽?”
對此忠勇候不僅知道他還很淡定,這會兒順便還能內涵一下兒子:“阿軒啊,你別這麽說自己。”
楊軒:“???我說自己什麽了?”
楊軒他哥在旁邊憋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一會兒楊軒才反應過來:“爹,哪有您這麽埋汰自己兒子?”
他氣憤地一屁股坐下:“這個家怕是沒法待了……”
楊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習慣就好,怎麽會來了?寧王殿下也回帝都了麽?”
“回了,殿下讓我當伴郎呢,還有他的表兄和劉兄李兄他們”說到這個楊軒瞬間又恢複活力,他還挺自戀:“劉兄他們還沒什麽,我就擔心我去當伴郎到時,別把殿下的風頭搶了,畢竟我這般英俊,哥你不知道,帝都可有不少閨秀喜歡我呢。”
楊喻給弟弟拿過來一個空碗。
楊軒不明所以:“做甚?我進來半天不給我茶喝,反給個空碗?我才多久沒回帝都,帝都這是流行用碗喝茶了?”
楊喻拍了拍自己弟弟的狗頭:“不是給用來喝茶,給你撒泡尿當鏡子照照,順便看清自己。”
楊軒:“……”呵,這‘假惺惺’的兄弟情,這個家怕是真是沒法待了!
這個五月,最讓帝都百姓與權貴們關注的就是寧王大婚一事,然而關注這件事的不僅是看熱鬧的吃瓜群衆,隐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魉們也将這一大事當做了契機。
帝都某處遠離皇城的宅院內,一人推開宅院的某處小門,走進屋內,那門看起來比尋常的門要小一些,屋內的空間卻不小。
剛一走進去,沉悶的血腥味兒便撲鼻而來,再一看,那房子的房梁上吊着一根根繩子,有普通的繩子,也有鐵繩,甚至還有鍍銅的鍍銀的鍍金的繩子。
繩子上倒吊着不少牲畜,乍一看,像是個屠宰場,仔細一瞧,又跟屠宰場不同,尋常屠宰場多數時候殺的是豬,少許時候會有羊,牛是極少極少的。
且屠宰場總的牲畜都是放完血處理好再吊起來,這裏被倒吊着的牲畜,多數是貓狗,有些早被放幹了血,有些皮毛被剝掉了一半,此時正一半在空中吊着另一半還好好的黏在身上,還有一些或者的貓狗,身上傷痕壘着傷痕,奄奄一息,一時半活兒卻死不了。
除了房梁上吊着的,地上還随意丢棄着不少被摧殘的屍體,角落處籠子裏,多只貓狗正瑟瑟發抖,連叫一聲都不敢。
進來的那人似乎早習慣了這樣的味道,他疾步走進去後,快速找到裏面玩得正高興的人:“殿下,皇上讓您早些回宮。”
秦佑不悅地猛抽出某只動物體內的特質工具,抽出來得太狠,鮮血飚濺灑了他一臉,秦佑卻連擦都懶得:“叫本皇子回去做甚,回去看他與別人的天倫之樂嗎?他那兩個寶貝兒子不是回來了?那宮中哪兒還有我下腳的地方?”
“殿下,您幾日沒回宮了,娘娘也擔心您……”
“我呸!”秦佑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她擔心有什麽用?要不是她蠢,要不是謝家太蠢!本皇子能落得如此境地?至今連個爵位都沒有,她還是皇貴妃時嘴裏說着不着急,讓她幫本皇子争取,她偏偏拖着,活該她在後宮受那些女人的折辱!”
來人似乎也習慣了秦佑無端端的爆發與發洩,他不再說話,只等秦佑發洩完畢,自己鎮定下來。
秦佑發洩似的用一個不大的斧子在那可憐的幼犬身上狠狠地砍了幾下,看那幼犬死得不能再死了,才停下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恢複往常的神色,笑道:“走吧,父皇怕是想我了,要早早回宮不能讓他擔心呢。”